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失憶期間其實也并沒有發生很多必須記得的事,居然那麽問白秋行其實也是在問自己,她想記得這段時間陸清染和公儀珩昭的事。

白秋行沒往深裏想,以為居然就是單純抱怨一下,便說:“如果你的記憶回來,記不記得這段時間的事也不要緊,那時候你很快能上手的。”

行叭,老板說啥就是啥。

居然将文件搬回自己的房間,接着又下樓去找白秋行:“白先生,我那個開墾的菜園子在哪兒啊?”

“大晚上的你折騰什麽呢?菜園在後山,山路開不了車,只能步行,你想去散心也明天再去。”白秋行不太贊同地說。

“那麽偏僻嗎?”居然愣了一下,這麽隐蔽的地方,她一開始竟然沒想到去看看!

白秋行好笑地看着居然:“這山上的綠化都是建宅子的時候規劃好的,怎麽能讓你随便折騰?那塊地還是你自己拿了鏟子清掉一塊灌木叢清出來的,我看沒太影響美觀就随便你折騰。路上确實不好走,明天再去啊乖。”

話說到這份上居然也不好再強求,便點了頭,坐白秋行旁邊看他換藥。

天已經晚了,換過藥白秋行拉着居然一塊去吃飯,落座之後居然忽然想起來傅佩佩,忙問白秋行:“白先生,你的傷還是傅佩佩弄的,你有去處理她嗎?”

白秋行在喝養生湯,一股子中藥味,聽見居然跟他說話立馬放下調羹:“處理了,我把她媽媽送了過去,跟她一個病房。她爸爸和弟弟在同一個醫院,差不多一天得團聚三五次吧。”

傅佩佩家的情況跟正常家庭差太多,他們家沒有倫理到底還重男輕女,傅佩佩從小就被父親wei亵,長大後又被親弟洩yu,母親活得像上個世紀的僵屍,傅佩佩十二歲之後沒少賣她換錢。

查傅佩佩資料的時候,最讓居然震驚的是她家的人都覺得傅佩佩一個女的,為家裏做貢獻怎麽了?

怎麽了……

傅佩佩成為現在這樣的瘋子完全是被家裏逼得,這麽多年過去早人格分裂了,一半是掙紮的人格,一半是斯德哥爾摩被洗腦的人格。

白秋行這招狠,讓傅佩佩一輩子活在家庭的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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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白秋行的意思,居然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她一開始不要來惹我就不會被我送進精神病院去,考上大學明明有大好未來……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太大了。”

對此,白秋行不置可否。

晚間跟白秋行處理了一部分文件之後回到房間洗澡洗漱準備休息,忽然想起來之前聽方益明說公儀珩昭把自己的大哥給弄成植物人了。

方益明都說那人沒幾年活頭,估計人是真的不行了,可為什麽公儀珩昭會下手這麽狠?

是人就有逆鱗、弱點,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幾乎是不可逆的,公儀珩昭也不會例外。

前後算算,離手術時間還有一兩周的樣子,居然覺得自己肯定不能就這麽在家裏養膘,既然想到了,就要去給公儀珩昭使絆子!

第二天一早,居然就蹦跶着下樓去逮白秋行,這幾天她精神不好,都是白秋行回來處理公司的事情,要上班,白秋行五六點就得起來準備,這樣才能準時到公司。

白秋行看到居然這麽早就起來但是又沒換正裝有些奇怪:“然然?起這麽早做什麽?”

“我就是想問問,方益明怎麽樣了?能上班了嗎?”居然搓着手手問,滿臉都是“我要幹壞事”的陰險笑。

“……”白秋行哭笑不得,就知道居然是個不安分的,搖了搖頭,“沒,他傷得也不輕,你別去折騰人家,我留明子給你怎麽樣?”

居然想到孟明子那張永遠似笑非笑的臉,頓時萎了:“不要,那任修文什麽時候回來?”

白秋行大概也知道孟明子不太招居然喜歡,聽見孟明子被拒絕也沒多問,想了想,才說:“修文這幾天去迪拜談生意了,你也別去折騰他,這樣,我再給你安排個脾氣好的助理?只是能力上,肯定比不過明子他們三個。”

這麽多年,白秋行就三個貼身的助理,助理肯定不止三個,只是能絕對相信的就這三個,而且其中方益明和任修文脾氣最好,所以一開始才讓他兩跟着居然。

現在一個在國外,一個受傷,孟明子給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居然這狗脾氣,難免跟孟明子打起來。

居然皺皺鼻子,決定還是整人比較重要,孟明子就孟明子,總比沒有好:“算了,那還是孟明子吧,他跟你打小報告我不管,但是他不能阻止我幹的事!”

白秋行笑着點頭:“行,只要你不敢違法亂紀的事,随便你折騰。”

于是,孟明子就到了居然手裏。

孟明子前一晚沒有留在宅子裏,收到白秋行消息的時候剛起床準備去公司,臨時收到命令,只能掉頭去教區的白家老宅,心裏各種忍不住對居然吐槽。

這失憶後的居然,真是太能折騰了,沒一天消停的。

在等孟明子過來的時間裏,居然收拾好自己,先去了一趟後山,菜園子位置偏僻,白秋行說他也許久沒過去了,只能居然自己找。

居然本以為是挺好找的,畢竟山上就那麽大,話是這麽說沒錯,奈何居然順着能走的山路走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地方。

眼看着日頭愈發毒,居然也找不下去了,她怕半途中暑暈在山道上,怕是要被曬成幹兒了。

回到宅子的時候,孟明子已經喝第二輪茶了,看到居然回來,忍不住龇牙笑:“居小姐終于忙完了?”

“額……不好意思啊,山路難走。”居然幹笑兩聲,她就是不喜歡孟明子的陰陽怪氣才不想讓他跟自己的,也只有白秋行能受得了他。

居然也沒歇多久,吃了藥緩過熱勁,就喊上孟明子去書房,樓下人多,她怕隔牆有耳。

“居小姐,白先生說,你要幹什麽我都盡量配合,所以,你又準備折騰什麽?”孟明子在居然對面坐下,淺笑着看着她。

“其實也沒什麽,我吧,平生最愛八卦,但是我現在又失憶了,所以想找個……”居然斟酌了一下用詞,“消息靈通的人随便探讨一下八卦。”

孟明子懷疑地深深看了居然一眼:“真的只是探讨八卦?”

“那我還能騙你不成?”居然擺擺手,笑得真誠。

懷疑歸懷疑,孟明子有白秋行的命令,自然是居然想知道什麽,他就說什麽。

“那你想知道什麽?”孟明子問。

居然掏出小本本,桌上還準備了錄音筆和一堆各種顏色的水性筆:“那當然是公儀珩昭的了,我不就這麽個死對頭嘛?”

“……”真直白不做作。

孟明子知道的內容其實跟方益明說的大同小異,只是孟明子知道的細節更多,因為當時公儀家出事,孟明子是跟進的人,代替白秋行做各種人情,所以知道得也就多一點。

多出的一點,就是檔案上不曾記錄的——

“醫療事故?”居然記着筆記都驚了,詫異地擡頭。

“對,其實公儀家大少爺是出了醫療事故才成為植物人的,那場車禍跟你之前那次差不多,車子性能夠好的話,并不會完全就不回來。”孟明子十分篤定。

居然換了紅色的筆重重在“醫療事故”四個字上畫紅圈:“那出了醫療事故之後公儀家的大少爺就成了植物人,所以被放棄了?”

孟明子搖搖頭:“光是成為植物人也還是有希望的,畢竟現在成了植物人的病患那麽多,并不是沒有蘇醒的希望,只是這時候,出了第二次意外。”

“還有意外?”

“對,在準備轉移公儀家大少爺的時候,醫院的病床突然斷了一個滑輪,人被這麽摔出去,磕到了頭,這次人進了手術室,差點沒出來,而且通知書是讓公儀家準備後事吧,公儀家大少爺不會醒了,甚至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咽氣。”

居然聽得眉頭緊皺,聽完奇怪地問:“那醫院呢?這麽大的事故,還兩次,竟然什麽報道都沒有。”

聽完居然的問題,孟明子忍不住好笑:“居小姐你真是失憶得徹底,那醫院是公儀珩昭的母家,上一輩只有她母親一個女兒,本來嫁給公儀家算是下嫁吧,那時候公儀家還沒到現在的階層,主要是想嫁個好拿捏的,等有了兒子,就可以讓兒子繼承兩家産業,可沒想到,兒子廢了,而公儀家也不敢向醫院要說法,只能兩頭遮掩。”

“竟然還有這麽一段,太刺激了。”居然忍不住感慨,還是城裏人會玩。

孟明子垂下視線,盯着茶杯裏金黃色的茶水:“這裏面,有公儀珩昭多少手筆,就不得而知了,她是兩家目前剩下的唯一繼承人,哪怕明知道人是她弄死的,也必須保下她。”

居然無聲笑笑,翻過小本子另一頁,繼續問:“公儀家的想法不重要,反正最後都是公儀珩昭的。對了,我還想問問,關于公儀珩昭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孟明子奇怪地看向居然,“什麽意思?”

“唔……就是從她媽媽嫁進公儀家,到公儀珩昭要殺她大哥,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越詳細越好。”居然畫了個範圍給孟明子。

孟明子頓了頓,放下茶杯,沉思了會兒,說:“我是不太可能知道那麽多事,再怎麽說我跟公儀珩昭也就差了四五歲,更久遠的事情,您得去問問老爺子。”

老爺子?居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孟明子說的是白秋行的父親,她……名義上的公公。

【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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