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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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19日巧克力2條芝士蛋糕1塊正餐一人份誠實很憂郁
進入職場以後,我便有了一個夢想中的領導雛形,他有着肯德基爺爺的慈愛、麥當勞叔叔的親切、以及康師傅的憨厚,結合起來就是一個雖然外貌上奇形怪狀,但非常适合帶小朋友玩兒的中年怪蜀黍。
如果說林嘉是我這個夢想的開始,那麽總經理就是我這個夢想的幻滅。
此刻,他瞪着我的眼神不像康師傅,倒像是要讓我去富士康。
給總經理做B超的女醫生溫柔似水地握住他的肩膀,溫言細語地對他說,“安先生,請躺下,我還沒有檢查好……”
總經理被摸得僵了一下,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麽,躺回去之前不忘又瞪了我一眼。
那女醫生臉上的皺紋隔着三米遠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還在千嬌百媚地掐着嗓子說話,我覺得有點危險——她看上去不像25周歲,52周歲差不多。
玉女跟欲女的區別可是很大的,弄不好總經理會真的逼我去富士康跳樓,我還沒活夠啊。
可惜隔得太遠,青春痘醫生又一直警犬似的攔着我,我只能眼巴巴地在門口往裏面看,卻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不過那阿姨的臉色倒是很有意思,一會粉紅一會通紅一會蒼白一會青黑……
青黑?
我心下咯噔一聲,直覺不好,果然就見她刷地起身,啪地把儀器甩在總經理身邊的床上,怒氣沖沖地大聲說,“不是你自己要求未婚女醫生來替你檢查的嗎?誰不知道整個仁愛醫院只有我還沒有結婚,你現在又來裝蒜!”
總經理面不改色地從床上坐起來,擦掉腹部濕漉漉的液體,将黑色襯衫的扣子扣好,靜靜地聽她說完,只說了三個字。
要人命的三個字。
他說,“步誠實。”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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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沒了太陽的向日葵一樣垂下了頭,默默看了青春痘一眼,他這時候倒是不攔着我了,竟然還在憋笑。
我垂頭喪氣地走過去,站到鎮定自若的總經理身邊。
他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解釋。”
我看了那大媽一眼,虛弱地說,“我寫的是僅限28周歲以下,這位阿姨、呃、大姐今年貴庚?”
那阿姨一聽又炸了,氣勢磅礴地一叉腰,瞪眼指着我,“我38,怎麽啦!反正都是要未婚,38周歲跟28周歲有什麽區別啊?”
“很好……”總經理擡起手,在我的腦袋上空轉了兩個圈,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上去是真的想把我當成兔斯基來擰,但最後還是強忍着收了手,“很好,步誠實。”
他無視阿姨的大喊大叫,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臉色黑得堪比鍋底,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側目,男士驚訝,女士豔羨……
娘來,你們還豔羨,豔羨個毛,我待會就要被送進屠宰場了!
我以為總經理要把我拽去做活體解剖,沒想到他一路把我拖進了體重測量室,砰地一腳把門踹開,吓得裏面人齊刷刷地哆嗦了一下。
他站在門口,冷着臉與那些人一一對視,沉聲說,“都出去。”
那些人都是公司裏的老職員了,顯然被總經理訓練得服服帖帖,聞言立刻縮着脖子往外跑,只有一個人還站在原地,顯然相當詫異。
“亦深,怎麽回事?”
樂部長?
我在總經理身後把頭探出來,果然是我們的美女部長,總經理的極品前女友樂昕。
今天的她穿着銀色的羊絨連衣裙,腰部幾個精致的褶皺恰好凸顯出她身材的漂亮,連測量體重的醫生都站在她身邊吞口水。
“168公分,50公斤。”
極品啊極品,身上的肉怎麽就都長在屁股和胸部上了呢?
總經理倒是對這些沒什麽興趣的樣子,從頭到尾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說,“沒什麽事,你也出去。”
樂昕皺了皺眉,想說什麽的樣子,卻還是一臉不開心地走了出去。
門板被美女用力摔上。
偷瞄總經理,他俊美的側臉似乎是有些動搖,我不禁壓低聲音建議,“總經理,家花雖然沒有野花香,但比野花容易采啊……”
他先是怔了一下,立刻低下頭瞪我,“胡說什麽呢,給我上去!”
我被強制推上了體重秤,連我自己都感覺得到,只是一踩上去,那秤就突然晃蕩了一下,旁邊的醫生似乎低低嗤笑了一聲,我的臉有些發熱。
“163公分,68公斤。”
要命,三天沒吃東西,怎麽都沒瘦的?我低咒一聲,急忙從秤上跳下來,那金屬玩意吱嘎一聲,好像是解放後的歡叫,我氣得想撓牆。
“68公斤。”總經理拿了我的體檢表看了看,又打量了我一眼,板着臉說,“步小姐,明天開始,每天早上來公司附近晨跑20圈,1個月內必須減重8公斤。”
我瞪眼,怒向膽邊生,“憑什麽?”
“憑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不滿。”這個死男人獨裁得理直氣壯,“或者你想直接被開除?”
“我……”
他又悠悠補充,“這兩周的工作不會發你薪水的。”
恨,跑步就跑步。
回去的路上我在衆人嫉妒的目光下被迫坐進了總經理的車,看着他的深邃迷人的側臉,我只恨不得撲上去撓他兩下,越想就越想,到後來手指都在發癢。
“步小姐,勸你不要想太多。”他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沉聲說,“這是你的懲罰,而你必須要接受。”
我死氣沉沉地看着他,現在我學聰明多了,堅決不頂撞這個披着冰山外皮的暴君。
我只是幽怨地嘆了口氣,“只因為我說您懷孕?”
他的臉黑了一半,“……不是。”
“總不會是因為我擅自把你的意見表寫成征婚啓事吧?”
他的另一半臉也黑了。
過了一會,總經理突然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我沒做好心理準備險些撞上玻璃。
他表情詭異地轉過臉,兇狠地瞪着我,“那天的相親對象,你說你調查好了?”
“對啊。”我無辜地縮了縮肩膀,“學識相貌人品家事……”
“性別呢?”
“啥?”
“十八歲之前,她是個男人。”總經理怒極反笑,用我的話說就是他已經氣得快要變态了,“十八歲之後,她是個D罩杯的男人。”
我極緩慢地眨眨眼,然後鎮定地垂下頭,轉過身,對着車門,開始抖動肩膀。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一路上我趴在車裏笑得死命捶沙發,捶完沙發又撓門,全然沒了平日裏狗頭軍師的乖巧形象。
總經理抿着唇開車,相當淡定地任我笑,只是隔段時間會輕描淡寫地提醒我,“沙發是真皮的,撓壞了你賠不起。”
切,了不起啊?我索性抱着肚子笑滾成一團。
總經理終于有些惱怒,趁紅燈的時候嚴肅地轉過頭來瞪我,眉毛緊緊地擰成一團,“步誠實!”
“噗嗤……”我急忙捂住嘴巴,眼睛卻還是笑得彎彎的,“總經理?”
見我這樣,他倒是有些微怔,好像忘了要說什麽似的,過了一會,他深深嘆了口氣,屈起指節敲了我額頭一下,“繼續笑,待會要見林氏創始人,看你還能笑得出來。”
……林氏?我身上的汗毛霎時全體立正,直覺問,“林老爺子不是昏迷不醒了?”
總經理詫異地挑眉,“你知道?”
我幹笑兩聲,“以前我不是在林氏做的嘛。”
“我倒忘了。”總經理看了我一眼,便轉回去繼續專心開車,淡淡地說,“不過不要緊,離開林氏加入安遠,也許是你這輩子最聰明的決定。”
車子在市人醫住院部的大門口停了下來,看病的人相當多,住院部大樓裏面也是熙來攘往的人流,不過林老爺子有錢有勢,住的地方當然不一般,是特別病房。
跟林嘉分手之後我來過一次,還拎了一盒熬了老半天的鹿角膠糯米粥,可惜當時他連喉嚨裏都插着管子,整個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粥只能給林嘉的爸媽喝了。
我一直低頭跟在總經理身後,越接近病房人就越多,等待探病的人都已經排到走廊外了,我老遠就能聽到林老先生中氣十足的笑聲,“哈哈,我也沒想到自己命大啊,這樣竟然都死不了,大概是平日裏拜佛求神靈驗了吧。”
病房裏一堆人附和着點頭,也紛紛笑起來,說着些心誠則靈,感天動地之類的場面話。
我偷偷撇嘴,你個老家夥,平時讓你去閣樓菩薩面前上柱香都不肯,都是我去打掃香爐的,吹什麽牛皮?
總經理在病房門口站住腳,輕輕敲了下門,打斷了衆人的談笑聲,“林老,聽說您好多了?”
我在他身後躲了躲,好在林嘉父母不在,老頭子眼神不好,距離這麽遠應該看不到我。
果然,老頭子立刻眯起眼睛,朝身邊的護工伸手,護工立刻把眼鏡遞到他手裏。他戴上眼鏡對着總經理看了老半天,“你是……?”
總經理走上前去,坐在床邊,握了握他蒼老的手,“我是亦深,今年剛剛回國。”
“亦深……?”老頭子怔了怔,立刻詫異地說,“安家那個小崽子?”
總經理低頭笑了,“對,就是我。”
我詫異地瞪看總經理,現在即使砸下一道球形閃電劈死我我都不怕,總經理在笑啊!他在笑啊!冰山融化了,2012還會遠麽?!
“怎麽想着回來了?”林老感動地握着他的手,有些責怪地說,“你爸老是說你們一家子都在國外紮根了,再也不回來。”
“爸爸說的是氣話。”總經理又低笑起來,唇角微勾,俊美的面龐分外的好看,“國外哪比得上家裏,我早就想着要回來,只是一直脫不開身。”
兩人正閑話家常,林老爺子突然想起周圍還有客人,便笑着對他們介紹,“這個就跟我親生孫子一樣,從小看着長大的,我還給他換過尿布呢。”
頭上沒兩根毛的中年胖大叔笑着問,“那真是大福氣,不知是哪家的……?”
林老爺子得意地笑,“年輕人不知道,你們總該記得吧?安盛遠當年可把我壓得凄凄慘慘,直到他全家移了民,我才有出頭的機會……這就是安盛遠的大兒子,安亦深。”
中年胖大叔笑着點點頭,“原來如此,這也是緣分了,明晚我在酒店設宴慶祝林先生大病得愈,安先生也千萬要出席。”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時沒回過勁來。
如果說林老爺子是個英雄,那安盛遠就是個傳奇了。他比林老爺子要年輕十多歲,當年從一個農村窮小子一路走到本市的商界的巅峰,僅僅用了八年時間,他的經歷俨然已經成了之後自主創業大學生的畢生追求,連遲默都對他相當嘆服。
再看看總經理那風雨飄搖、好像鬼屋的公司……我懷疑他是不是人家親生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我吓得一哆嗦,猛然回頭,正對上林嘉猙獰的大臉。
我們的鼻尖相距不過兩公分,他低下頭,陰險地眯眼看我,兇惡地問,“你這家夥,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北風那個吹,某攻那個冷,霸王那個無情啊。。。。
祝考試前考試中考試後的大大們,研究生考試穩過,公務員考試穩過,神馬考試都高分穩過,要加油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