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增肥23克
增肥23克
2011年2月7日巧克力8條芝士蛋糕9塊正餐八人份
高中時物理老師曾經對我們說過,接吻是心髒的膨脹,造成了嘴唇的收縮。
“根據接吻定律……”我一邊被總經理堵着嘴巴,一邊迷迷糊糊地伸爪子捏上了他的手腕,掐着他的脈搏,趁敵人換氣的功夫,喘息着說,“如果接吻時心跳達到250,那麽你肯定是初吻,如果達到180,絕對是偷情……”
總經理喘氣喘夠了,高大英挺的身軀依舊把我壓在門板上,黑漆漆的夜裏,他深沉的眼睛異常兇狠,“你又胡扯什麽呢?”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神神叨叨地掐着他的脈搏繼續說,“達到120是熱戀,達到80的是老婆,達到30的是恐龍……不對啊,經理你怎麽沒脈了?”
“被你氣死的!”總經理捏着我的下巴又湊過來咬了一口,冷冰冰地陳述,“你掐的是我的手表。”
說完,火熱的唇舌再次堵了上來,我的腦袋又迷糊了。
總經理的練習方式實在是不太溫柔,嘴唇貼上來就是一陣攻池掠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夾雜着憤恨來着,偶爾還會壞心眼地咬我一下。我的腦子已經攪成了一團漿糊,半眯着眼睛看着這個男人近在咫尺的臉,濃密的睫毛修長垂落,眼底一彎淺淺的陰影,我悲憤地想——
誰說總經理接吻技術差?!坑爹啊這是……
也不知道稀裏糊塗地給他練了多久,我只覺得原來書上說的都是真的,接吻真的能讓人兩腿發軟,忍不住擡手推他,卻被他抓住兩手握在胸前,我吭哧吭哧掙紮兩下無果,臉開始漲紅起來——憋氣憋的。
“總經理……”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試圖掙開他的禁锢,“我……我喘不上氣了……”
他在我下唇上又是撩撥地一咬,我背脊一陣緊繃,就聽他低沉地說,“再一會……”
再一會我就憋死了!我眼睛瞪得猶如銅鈴,開始野豬打滾一樣地掙紮起來,奈何敵人的力量相當強大而堅定,我老樹盤根,他分筋錯骨,我猴子偷桃,他捂裆賤法……過了幾個來回的招式之後,我突然聽到身後的門板有些松動,不禁心頭一震。
文女士腎不好,有起夜的毛病,這時候大哥家那兩頭小豬還在睡得哼哼唧唧,不可能是別人了。
正想着,就聽身後門吱嘎一聲打開,文女士對着我暴吼一聲,“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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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條件反射跳到一旁去,總經理愕然之下來不及反應,只聽嘩啦一聲,一盆冷水順着敞開的門口潑了出去……我徹底呆住。
總經理全身濕漉漉的,陰沉着臉,僵硬地瞪着我。
落湯雞就要有落湯雞的自覺,用美洲獅的眼神瞪着我幹什麽?
我蔫了巴登地拿着毛巾給坐在床邊的總經理擦頭發,這家夥還在用一種“你死定了”的眼神盯着我,我哆嗦了一下,腦袋垂得更低了。
文女士穿着花格棉睡衣站在門口,手裏端着杯熱牛奶,“安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還沒結婚呢,想在門口對我家誠實幹什麽呀?害我以為是色狼!”
總經理的憤怒貌似還沒緩回來,轉過頭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盯着文女士——可惜文女士的氣場顯然更加強大,半點都接收不到,繼續碎碎念着,“這大晚上的,就算要親熱也要進房間再幹,在外面被別人看到了,可是要被鄰居笑話的……”
這是重點麽?!這是重點麽?!
我無力地扶額,一頭黑線,“媽,那牛奶是要給總經理的吧,怎麽自己喝了?”
文女士愣了一下,看着手裏空空的杯子,咂了咂嘴,“這個味道不好,安先生我去給你煮碗姜湯哦。”
我看着她雍容離去的背影無語凝噎,不好你還喝得那麽幹淨……冷不丁背後一陣詭異的寒氣順着脊梁骨爬升到頭發根,我僵直了背脊,默默轉過頭去,“總經理,您沒事吧?”
這話說得真虧心。大冬天的,零下十幾攝氏度的氣溫,還被潑上了一盆刺骨的冷水,整個一透心涼,他沒事才怪。
暖黃的氤氲床頭燈之下,他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俊臉陰沉沉地拿瞪我,眼角都有些泛了紅……還真有些像雨天路邊的流浪狗,明明兇巴巴的,看上去卻更加可憐。
文女士把姜湯熬上就打着呵欠去睡覺了,我估計時候差不多了,便跑到廚房把滾燙的姜湯倒進碗裏,本想加幾塊冰糖,又想起總經理似乎不喜歡甜食,就直接端給了他。
“總經理,小心燙。”
他捧着熱氣騰騰的碗,卻還是眉頭緊皺,低頭看着澄黃的清澈姜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眼神從頭到腳順了一遍,最後停留在我還有點發脹的嘴唇上。他挑了挑眉,“誠實。”
我都靠在一邊打呵欠了,聽到聲音立刻站好,低眉順眼地,“總經理?”
“……困了?”
他皺着眉把姜湯喝掉,顯然不太喜歡那味道的樣子——我吃韭菜的時候也這表情,好像碗裏裝的是瀝青似的。
“有點,您也快點睡吧。”我走到窗邊把那洗到發白的粉紅色窗簾給他拉好,冬天晝短夜長,但也禁不住這樣熬,已經淩晨四點多了,估計沒多久太陽就要出來了。
總經理目光詭異地看了我一會,再次慢條斯理地開口,“誠實……”
名字再好聽也不用一直叫啊,我擰着眉毛斜眼瞅他,“總經理?”
“咳。”他終于尴尬地收回了目光,低頭沉吟了半晌,又似乎有些什麽地方不爽似的,擡起頭皺着眉看着我,“你叫我什麽?”
“總經理啊。”
“換個叫法。”
“老板?”
“……名字。”他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別別扭扭地側過臉,僵着嗓子道,“我叫你誠實,你就……叫我亦深吧。”
雞皮疙瘩開始蠢蠢欲動,在我平滑肥嫩的肌膚上延綿起伏,我默不作聲地往門口走去,途中抖了兩下,沒抖掉,雞皮疙瘩更多了。
他倒是沒察覺到我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只是眼神又盯上了我的嘴唇,好半晌,才喃喃自語似的低語了一句,“原來人是能胖到嘴巴上的……那麽軟……”
我冷不丁被地毯絆倒,砰地撞在了客廳的地板上,腦子一陣白光。
總經理一直在我家呆到正月初四,堪稱是史上最厚臉皮的食客,如果不是臨時接到電話催促,他大概還打算跟我上演一段人獸雙雙把家還。
這期間我莫名地陷入了一種危機意識中。雖然我的臉皮向來比滾了松脂的野豬還要厚,簡直就是銅牆鐵壁,但我可不是白癡,他那句讓我叫他亦深,我還是相當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的……一般來說,人只有在心裏有鬼的時候才會向對方套近乎,我懷疑他試用滿意過頭,打算常常找我練習吻技,只是礙于我腦門上那個大包,不好意思再動手而已。
文女士對于總經理的離去顯得相當惋惜,每天晚上耳提面命要我千萬牢牢抓住這只不太富裕的金龜婿,惹得我相當無奈。
大年初五,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聽着她在我耳邊唠叨,“誠實啊,我看得出來,這個安先生是個識貨的,絕對已經迷上你了……”
“別把瓜子殼扔我箱子裏。”我無奈地将箱子一扣,拉好拉鏈,“文根英女士,我很認真地告知你,總經理不可能看上我,就算看上我,他也不可能娶我,職場上的潛規則,對美女們都能玩玩就丢了,何況是我呢?!”
“都親了還不負責啊?”
我拖着行李走到門口,轉頭給了老媽一個大擁抱,“媽,你心裏難受就去那小寡婦家折騰我爸去,不用操心我的事,我一個人挺好的。”
出村口的時候我碰到了遲默的父母,羅怡住院,遲默帶着城城都沒回來過年,好好的春節,反倒一點喜氣都沒有,那滿面愁容離了老遠就看得到。
只微微點了個頭就擦身而過,我轉頭望着那幢安靜的宅子,看了很久,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抓到,就這麽一個人走了。
找房子的事情實在很費力,尤其是正月裏,各家都忙活着慶新年串親戚,我聯系了幾個房東,對方都懶懶散散的,推脫說忙着。
我這人有個毛病,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就要立刻做好,放在心裏挂念着就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尤其正月初七就要回公司上班,工作忙得很,根本沒時間看房子。我趴在沙發上抱着新買的二手筆記本到處翻找租房信息,消息發出去幾十條都石沉大海,正在沮喪着,反倒是淘寶先響了起來。
我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最近總經理似乎購物成狂,幾乎每天都在我家的店裏了下單,俨然成了我家最大的財神爺——三筆單子三個負分,店鋪的信譽比中石油跌得還慘,除了他根本沒人來買東西了。
我恨恨地把茶幾上僅剩的一顆小籠包塞進嘴巴裏,深吸一口氣,确定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才點開了那不斷閃動的頭像。
裏面的內容讓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轟然坍塌,我望着那一行字傻了眼——
買家BOSS:你家有胖子嗎?
不會吧?我被抓包了?!
JJ抽得厲害,之前一直無法更新,所以晚了,對不起~~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