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成眴被南衣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那些小姑娘向來都是見着他們就怕,這還是第一個敢主動往上湊的。

“看大人穿着應是錦衣衛吧?”南衣托腮盯着他若有所思。

成眴剛嗯了聲,又聽那姑娘道:“公子可認識成眴成大人?他乃錦衣衛百戶。”

成眴挑眉,下意識道:“姑娘認識?”

南衣搖頭:“不認識,我家殿下讓我來找他,大人可否幫我瞧瞧,他是否在這裏。”

成眴一愣,殿下?

如今能被稱呼為殿下的只有太子與嘉和長公主。

他和太子殿下并無交集,今日在此也是應嘉和長公主的約,所以,她是嘉和長公主的人?

成眴不說話,南衣便盯着他不動,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成眴正值年少,被如此貌美姑娘盯着,自然不可能鎮定自若。

他輕咳了聲,試圖讓南衣轉移視線:“不知姑娘所說的殿下可是嘉和長公主?”

南衣點頭:“正是。”

成眴:“我便是成眴。”

南衣目光訝異:“你就是成大人?”然成眴并未從她的語氣裏聽出半點詫異,好似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多有冒犯,成大人勿怪,殿下今日身體不适不能前來,特讓我過來知會大人一聲。”南衣笑語晏晏,她自然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這樓裏除了他再無人穿飛魚服,也沒人有他這般生人勿近的氣勢。

成眴問了幾句殿下身體可要緊以後才道:“殿下可有旁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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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衣想也沒想的點頭:“有。”

“殿下說,我一個姑娘在外面行走太危險,讓大人費心将我送回府中。”南衣撒謊撒的面不紅心不跳。

成眴盯着她,既然一個人在外行走太危險,那又為何一人前來,且他認為這不像是嘉和長公主說的話。

他再遲鈍也能明白眼前的姑娘是在特意消遣他,他本應該起身就走,可不知為何,對上她那雙眼睛,他怎麽也挪不開腿。

過了好半晌才道:“好。”

南衣笑開:“那便謝過大人了。”

說完有意無意朝旁的桌瞧了眼,成眴順着她的目光過去,不自覺勾了唇:“姑娘可要用些點心?”

南衣回頭看他,眼裏冒着小星星:“讓大人破費了。”這就是要用的意思。

成眴喚來小二,南衣毫不客氣念出了一堆,那小二卻咧開嘴:“原來是南衣姑娘來了。”說完又瞧了眼成眴,笑意收斂了些,眼裏有些微的懼意,他靠近南衣小聲道:“南衣姑娘,您又招惹小郎君了,這位可是錦衣衛,您悠着點兒。”

南衣瞪他一眼:“要你多嘴,還不快去準備。”

小二走後,成眴的面色有些複雜,剛剛那小二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經常招惹小郎君?

“姑娘是嘉和長公主的貼身侍女?”南衣這名字他沒聽過,但西衣東衣他見過,按照這名字的排行,她應該是長公主四個貼身侍女之一。

南衣點頭:“嗯,大人好眼力。”

成眴面色古怪,既然是長公主貼身侍女,一言一行自然要格外謹慎,就應如東衣西衣那般規矩知禮,可她…竟四處招惹小郎君?

如此失禮,難道殿下也不管。

成眴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反正面色不太好就是了,然對面的人好似無所察覺,對他的興趣格外濃:“不知大人可有娶妻?”

成眴:!

這是姑娘家能問出的話麽,然他氣憤過後還是回答了:“并未。”

南衣粲然一笑:“這麽巧,我也沒。”

成眴:…

所以,他這是被調戲了?

成眴低頭不準備再搭理她,可他不搭理也沒用,南衣總有許多問題問他,比如老家在哪,多少年歲。

成眴礙于長公主的面子不好當場走人,只耐着性子一一回了,等南衣問的差不多了,點心也上來了,卻都是已經打包好的。

成眴一愣:“你不吃?”

南衣将點心提起來,人也跟着起了身:“出來太久殿下會擔心的,而且這是給殿下與府裏的姐妹帶的。”

也不知為何,這一年來她們每次出門殿下都是千叮咛萬囑咐要小心些,她們幾人怕殿下擔心每每都是早早就回了府。

“那就勞煩大人送我回去?”

成眴點頭:“恩。”

到了樓下,南衣卻不肯走了,她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蹙眉:“大人沒騎馬麽?”

成眴:“姑娘若不想走,可乘馬車。”

南衣卻不依不饒:“為何不騎馬?”

成眴深吸了一口氣:“騎了,不過只有一匹,送姑娘不方便。”

南衣:“如何不方便,你未娶我未嫁,共乘一匹大人不覺得很浪漫嗎?”

成眴:…!

“姑娘自重!”

南衣斂了笑意:“你說我不自重?”

成眴見她冷了臉,心知怕是将人得罪了,但又覺得自己沒錯,遂偏過頭不吭聲,南衣冷冷哼了聲,轉身離開。

看着姑娘毫不留戀的背影,成眴有一瞬間的怔愣,她為何變臉如此快?

成眴立在門口進退不得,直到看見好幾個公子看向南衣時,他才沉着臉跟了上去。

他突然有些相信那話是殿下說的了,她長成這般模樣還在外頭如此放肆,的确危險。

南衣知道成眴跟上來了,抿唇一笑卻當作不知,偶爾瞧見一個俊俏的小公子還湊上去跟人家說兩句話,她長的貌美氣質又清純,雖然看似是在調戲人家,可偏偏讓人生不起半點厭煩,惹得不少小郎君紅了臉偷偷去看她。

成眴只覺得有一股氣憋在了心口,最後他給自己這份不适找了個理由,那便是他從未見過這般不知收斂的女子。

一路到了公主府門口,南衣突然停下,她轉身看向不遠處鐵青着臉色的人,嫣然一笑:“謝過成大人。”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府,成眴氣惱更甚,她謝的也太沒誠意了!可臉色卻沒來由的發燙,笑得那麽好看,定沒少勾搭人。

南衣帶着點心回府,說是成大人請的,沈棠漫不經心的瞧了她一眼:“見到成眴了?”

南衣點頭:“嗯,殿下怎麽沒說成大人長的那般好看。”

沈棠輕笑:“又看上了?”

東衣嗔了她一眼:“那可是錦衣衛,別亂招惹。”

她們都知道南衣向來喜歡好看的小郎君,不過她一向注意分寸,頂多也就是湊上去說幾句話,所以沈棠一直沒拘着她。

南衣湊到沈棠身邊讨好的道:“錦衣衛又如何,反正奴婢有殿下撐腰。”

沈棠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成眴此人心性堅硬,且軟硬不吃,你去招惹了他,若是人家上門提親,我可給你撐不了腰,介時只能将你嫁了。”

南衣一驚:“殿下,奴婢可不要這麽快嫁人。”

沈棠哼了聲:“這可由不得你。”說完又看向其他幾個侍女:“你們幾個,今年都給我嫁出去。”

接下來便是一陣哀嚎,公主的寝殿裏歡笑打鬧久久不息。

成眴後來的一段日子總會隔三差五遇到南衣,偏每次人家都有很充分的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人家不可能是故意的,而後時間一長他便習慣了,要是隔了幾日沒見到人他都會覺得空落落的。

沈棠瞧着兩人有戲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她又使了些小手段讓晏輕東衣二人獨處,後來“無意”撞到兩人的柔情蜜意,她便當場給人指了婚,還讓晏輕趕緊送聘禮過來。

然晏輕自那日以後卻消失了好幾日,東衣面色憂郁,就在沈棠都懷疑人是不是跑路了時,晏輕帶了媒婆嫁妝上門,說是在外頭置辦了一處宅子,不能委屈了東衣。

如此自是皆大歡喜,東衣有了着落,沈棠便開始給北衣西衣物色,前世這二人因東衣的事心有芥蒂并未成婚也沒有心上人,她還得另外相看,那股熱情勁兒吓得幾個侍女直嚷嚷她是不是不想要她們了。

沈棠忙得不亦樂乎,宋昭那邊也是腳不沾地。

這段日子二皇子與太子因為宋昭在中間動了手腳而鬥得不可開交,倒也沒心思來管沈棠如何了,她正好也樂得自在。

不過當沈棠得知二皇子殺涼和公主被太子當場撞見鬧到禦前時,還是讓人給白庭之楊翎傳信,讓他們逮着機會添一把火。

二皇子已成敗勢,眼看已無退路,可誰也沒想到,二皇子被逼到絕境竟會拿容莀去要挾太子。

沈棠得到消息後當即帶着府裏點侍衛與宋昭一同出了府,傳回的消息說容莀外放半路遇刺下落不明,原本這外放就是去外頭鍍層金,回來便要升官的,可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等意外。

沈棠臉色沉的吓人,才剛出京城就遇刺,除了二皇子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太子與沈棠幾乎一前一後到了容莀遇刺的地方。

太子見到沈棠并沒有多意外,他一直都知道沈棠在暗中護着容莀,幾人撞見也沒有多餘的寒暄,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救容莀。

太子知道二皇子是沖着他來的,也知道二皇子想要的是什麽,所以他只帶了幾個親信過來,怕人太多反而會刺激二皇子,對容莀不利。

所以加上沈棠府中的二十個侍衛,一共也就二十多人。

二皇子也沒想到一個容莀竟會将沈棠也牽連進來,他喜不自勝,下定決心定要将容莀緊緊握在手裏。

這篇文最卡,沒有之一,茍也要把這篇茍完,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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