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huk戰隊的豪華別墅地上三層,地下兩層,幾乎能算得上是這片別墅區內數一數二的戶型。
據說這是謝今兒時某歲家裏親戚送他的生日禮物。
為了便于訓練,huk戰隊的所有成員都住在三樓,戰隊經理和教練住二樓。
祝燈剛搬進來的時候其實也住過一陣子三樓,但由于實在太過作死,且動不動就上演血腥自殺名場面,最後硬是被趕了下來,目前住在一樓的客房裏。
北城的冬天偏冷,就算通了地暖一樓溫度也上不去,祝燈已經連續兩個晚上都沒睡着了。
黑色的寶馬7系在別墅門前停下。
祝燈從副駕駛出來,手指狀似無意的向前,指尖一勾,若有似無的劃過江雨聞手心。
淺淡的摩擦,卻又帶出心裏更止不住的癢。
江雨聞幾乎下意識握住掌心,卻只抓了一手空氣。
撩了就走的祝燈已經開始挑肥揀瘦的比劃:“江隊長,你那裏有沒有鵝絨枕啊?我必須要睡鵝絨枕,絨被也得給我配上。浴缸是圓的那種嗎,按摩功能齊不齊?有沒有幹蒸的地方,對了,我還要……”
在別墅區門前呼嘯的夜風裏,江雨聞嗅到了一陣袅袅的香氣。
不像是某一種單獨的花香,更像是後調,或者果香。蓋過了凄清的冷意,張牙舞爪的四散開來。
就像身邊這人一樣毫無……廉恥之心。
先是勾引謝今,又來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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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個時刻,江雨聞覺得自己有些不妙。
可還沒等大腦繞過一圈,他先開了口:“你用什麽沐浴乳?”
“啊?”
被打斷的祝燈眨了眨眼,“哦,我用薄荷的。沐浴乳沒事兒,我蹭你的用也行呀,我從來不挑剔的。”
不是。
不是薄荷。
像是摻了奶糖的罂粟殼。
江雨聞陡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懸崖邊,玩電競的人就是有這種預感,一擡腳就要萬劫不複。
他猛地收回了自己放在祝燈身上的視線,聲音恢複最初的柔和,像是家教最良好的代表青年:“小燈,你不是喜歡謝今嗎?”
江雨聞:“你還小,喜歡一個人要一心一意,對不對?”
已入深夜,今天大概是沒有夜訓,別墅廳內顯得安靜。
燈光晃在少年漂亮的眼睛裏,像是要開出一朵真正的罂粟花。
祝燈的嘴角輕輕一抿,聲音便弱了幾分。
他的神情看上去無辜極了,語氣像是帶了幾分自責:“可是江隊長,我最近好像分不清……我究竟還喜不喜歡他了。”
江雨聞一怔。
祝燈輕輕咬住下唇:“我之前那麽喜歡他,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每次生病,孤單的時候,都是你照顧我。”
“我好像有點喜歡你,還有你抱我時候的溫度。”
祝燈雙眼盈盈:“如果說同時喜歡兩個人有錯的話……我還小,我不能犯錯嗎?”
“還是說就因為之前喜歡錯了人,你就要把我打入死牢嗎?”
如果說情場上有輸贏。
那麽像祝燈這種不要臉的簡直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他聲音澀然,固執的望着江雨聞:“還是說,你明明約別人可以,約我就不行?”
江雨聞:“……”
江雨聞終于嘆了口氣:“小燈,你誤會了,我只是喝酒,并沒有打算和人過夜。”
夜色寒涼。
祝燈病怏怏的身子只不過在風裏站了一小會兒,這時便已經感到臉頰上熱氣騰騰的燒灼,嗓子也帶出一連串咳嗽。
略顯嘶啞的嗆咳聲在寂靜的空氣裏顯得分外明顯。
然而都這樣了。
祝燈依舊能拖着破身體胡作非為:“胡說……你明明,在信息裏說,咳咳咳……說改天約!”
江雨聞無奈。
祝燈繼續逼逼:“說明你也有這個心思,只是……咳咳,沒,沒成功,被我壞了事。你是不是讨厭我了?”
江雨聞:“……”
見江雨聞沒有反駁,祝燈把握機會,将自己塞進了面前男人的懷裏。
好耶。
暖和。
風立馬就吹不到了。
江隊長真是塊優質的擋風板。
少年近乎燒灼的呼吸從江雨聞脖頸處飛速蔓延開來。
江雨聞低頭。
祝燈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因為夜間發燒,漂亮的臉熱出一層不正常的紅。
他攥住江雨聞的衣領,迫使人低下頭來,淚意凝睫:“哥哥,你看看我吧。我不好嗎?”
因為生病的原因,祝燈身子有些發軟。
他抓住江雨聞的手逐漸使不上力,整個人漸漸向下滑去。
江雨聞只得被迫伸手攬住了他。
下一秒。
祝燈毫不客氣的借着這個姿勢,吻了江雨聞。
沒碰到唇,只擦過側臉。
江雨聞一僵。
*
huk別墅內部配備電梯。
電梯門打開,裏面正是江雨聞和被他抱着的祝燈。
祝燈半張臉都埋在江雨聞領口前,哪怕電梯門開了也沒有轉頭。
謝今皺眉:“他又怎麽了?”
江雨聞嘆氣:“又發燒了,我叫隊醫過來。”
謝今表情中的嫌惡幾乎掩蓋不住,但礙于江雨聞還是勉強忍了,頓了片刻,出聲提醒:“隊長,我知道你人好,但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他不正常。”
江雨聞溫和一笑,微微點頭:“早些休息,明天還有訓練。”
謝今的視線不經意落在被江雨聞抱在懷裏的祝燈身上。
那人阖着眼,臉頰的皮膚燒得潮紅,平時極其惹人厭煩的兩瓣唇幹澀蒼白,顯出一種莫名的脆弱感。
兩人在電梯間擦身而過。
謝今只來得及看這一眼。
電梯門緩緩将他的視線拉窄。
在關上的前一刻。
謝今似乎看到江雨聞伸出手,為祝燈撫了撫汗濕的額發。
*
成功實現從一樓到三樓的階層突破後,祝燈美滋滋的躺在了江雨聞的大床上。
不得不說,這正式隊員的的待遇就是好,連床墊都是席夢思的。
huk專用的隊醫叫蔣行,是謝今從謝家請來的,本職工作是負責所有隊員的醫療和體檢……但近幾個月每次過來都基本是為了祝燈的作死。
蔣行給祝燈上了退燒針,換了兩盒藥,轉過頭對江雨聞說:“先看看情況,要是再燒起來就得去醫院住院。”
江雨聞颔首:“知道了,我看着他。”
蔣行好奇:“我記得他房間應該在一樓,怎麽今晚睡在你這兒?”
祝燈不知什麽時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吊着輸液瓶,身殘志堅的将自己翻了個面兒,躺平,頂着啞啞的聲音插嘴:“因為我想占江隊長便宜。”
江雨聞:“……”
江雨聞給祝燈掖了掖被角:“醒了?”
作為隊長,江雨聞的确承擔了隊內許多的瑣事,以前祝燈每次搞事也基本都是江雨聞在處理。
可是這次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
站在一旁的蔣行覺得眼前這一幕莫名有些暧昧,又說不清到底暧昧在哪,他看了幾眼,越發覺得自己腦門仿佛锃光瓦亮,于是最後叮囑幾句,起身告辭。
房門關上。
祝燈委屈巴巴的扒在了江雨聞身上:“哥哥,蔣隊醫用針頭怼我,好痛,他是不是為了給謝今報仇啊,嗚,好小氣一有錢人。”
他身上還有未褪的熱度。
隔着薄薄一層睡衣沾在江雨聞身上,那種祝燈身上似有若無的果香也一并染了過來。
沒有夜風将這種香味吹散,于是它便肆無忌憚的鑽入這間陌生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江雨聞猛然一滞,向後退了些許,很刻意的遮住了某個部位。
祝燈恍若未覺,仰着小臉:“江隊長,你不高興嗎?”
“我去洗澡。”
江雨聞突兀的站起身,像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倉促,又加了一句,“你先自己睡覺,聽話。”
祝燈:“好哦……”
祝燈目光清澈,伸手拽住了江雨聞的手指:“那哥哥能把手機給我玩嗎?我的上次摔壞了,還沒有去修。”
*
不得不說,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子就是可可愛愛,幾把梆硬,一騙就上鈎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在搖一搖上碰到江雨聞,但顯然這人也沒什麽經驗,剛剛都成那樣了還想偷偷跑掉。
嘻嘻。
跑又有什麽用呢?
祝燈一只手挂着吊瓶,躺在柔軟的床上一邊晃腳丫,一邊用江雨聞的手機玩鬥地主。
這好手機就是比老人機好玩多了。
贏了兩把金豆豆後,祝燈開始思考自己目前生活中的困難。
現在已經解決了自己的生存問題,睡覺條件問題,那麽最需要改善的就是沒錢的問題。
祝家的財産在祝燈哥哥交通意外離開之後幾乎被辣雞親戚們分了個幹幹淨淨,現在只憑借祝燈自身的實力,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恐怕很難要的回來。
那就得換個思路搞錢。
浴室的水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得找個一看就傻的冤大頭。
祝燈手中把玩着江雨聞的手機,目光在空氣中停留了些許時間,然後點進江雨聞的微信。
找到謝今。
推送好友。
祝燈從兜裏翻出老人機三號。
上網翻翻找找之後,将頭像換成了一片茶園。
換名字。
a農家有機茶—小甜。
添加好友。
驗證輸入什麽呢?
祝燈想了想。
【哥哥,茶葉滞銷,幫幫小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