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他好煩哦。”

祝燈纏着岑連深的腿,不太爽的撇了撇嘴,“果然是小學雞,這麽沒眼色。”

岑連深小心翼翼的将祝燈受傷的那條腿安放好,有些無奈的将手機接了過來,然後低頭在男孩唇上親了親:“明明人家和你差不多大,寶貝,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麽會勾人嗎?”

祝燈眼睛明亮:“爸比是不是忍的要爆炸啦?”

岑連深将被子幫祝燈掩上,側過身坐在床邊,将手機接了起來。

謝今剛要開口,就聽到電話另一邊祝燈帶着水汽的濕潤聲音傳過來:“開公放嘛。燈燈也要聽。”

岑連深便依着祝燈的要求将公放打開了:“小今,怎麽了?”

電話将祝燈的聲音拉得更綿更軟,甚至比上一周在謝宅時還多了幾分隐晦的味道。

岑連深:“小今?”

謝今猛然回過神來:“沒……只是問問你們安全到家了嗎?S城這個點很堵車。”

岑連深溫和道:“到了。小今,聽說你們有比賽。比賽加油。”

明天是冬季賽的第一場比賽。

謝今沉默了片刻,像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小叔叔,祝燈和你……睡在一起了?”

“是呀!”

可惜這次不是岑連深回答的他,一道輕巧張揚的聲音從岑連深肩膀後撲上來。

祝燈将腦袋支在岑連深肩膀上,那道熟悉的聲音頃刻間像是利刃一般輕輕松松的刺進謝今五髒六腑裏。

祝燈道:“岑叔叔好棒,好長,好硬,好久,好舒服。結果被你打斷了!”

原來真正的疼痛是無聲無息的。

安靜的謝宅像是陷入沉睡,那間祝燈的卧室裏只剩下月光。

而謝今就坐在祝燈的床上,随着祝燈的聲音,感覺自己像是一點一點随着那凄冷的月光沉入透徹入骨的井水裏。

就要溺死了。

謝今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謝大少爺,你矜持,你最會打擾別人上床。”

祝燈攀着岑連深的肩膀,伸出很欠的手去勾岑連深的衣服,“你還不挂嗎?哇,你該不會想聽直播吧。”

岑連深握住了祝燈的手:“胡鬧。”

祝燈便順勢滾進了岑連深懷裏,然後唇湊到男人耳邊,“爸比好硬了,親親。”

岑連深:“……”

岑連深并不是毛頭小夥了,他見過許許多多的男孩和女孩,卻還是抵不過祝燈的引誘。

他将手機公放關了,放在耳邊:“就這樣吧,小今。”

謝今在電話那邊不知想了些什麽,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小叔叔,明天比賽後我會去跟爺爺說進公司實習的事。如果遇到不會的問題,我可以問你嗎?”

“可以。”

岑連深爽快的應了,“但是小今,等你真正進了這個圈子,你會發現很多事理論永遠不如實踐,要接過謝家的擔子,就要将所有人掌握在自己手裏。”

謝今低低嗯了一聲。

電話挂斷。

祝燈伸手戳了戳岑連深的喉結,笑眯眯的歪在他懷裏,“爸爸也把很多人握在掌心裏嗎?”

岑連深沒有拒絕祝燈的手,反而将少年抱進了懷裏:“欠收拾。”

祝燈一笑,雙膝跪在岑連深兩側,扶住他的肩頭直起身來,長長嘆了一聲:“唉……可惜現在爸比被燈燈握在手心裏了。爸比,舒服嗎?”

岑連深灰色的眼眸沉下來,啞聲道:“腿不疼了?”

祝燈哼了聲:“疼啊。所以金主爸爸就沒有那種,很長,很硬,很持久,還能讓寶貝不疼的方法嗎?”

岑連深看着祝燈,沒有說話。

祝燈上下其手,慢條斯理:“難道爸比真的不行?哎呀,太可惜了,那我還是抱着我的小枕頭去找謝今……”

“一會兒不要哭。”

岑連深蹙了眉,将懷中的人按在了床上,身形壓上去,覆蓋住了整個纖細的少年。

而在S城另一端。

謝家周婉的小院已經熄了燈,在一片陰暗的寂靜中,濃烈的酒氣從房間內飄散出來。

淩晨左右起夜的鐘嫂循着酒氣的方向一路走到走廊盡頭,卻發現竟然是理應沒人在的祝燈房間。

鐘嫂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進去。

酒漬已經沾染了多半鋪在地上的羊絨地毯,留下難看的痕跡。

而謝今就歪在地毯上,半靠着床,安靜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來人。

鐘嫂哪見過小少爺這副模樣,吓了一跳:“小今,怎麽半夜坐在這兒喝酒?快,快起來……”

“祝燈回家了。”

謝今輕聲道。

鐘嫂一愣。

約莫是喝了太多酒,謝今連發音都不甚清晰。

他轉向鐘嫂,像是辨認了許久才辨認清楚來的人是誰。

接着謝今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哭了。

他開口道,“鐘嫂,我小時候你們都跟我說……我是謝家的繼承人,所有東西,只要我想要,都可以得到。”

一滴淚從謝今精致的鳳眼砸下來,無聲無息的落進地面裏。

謝今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央求,他抓住了鐘嫂衣袖,手背上那道因為祝燈留下的刀口依舊沒有愈合,在他光潔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

謝今求道:“我想要祝燈,我只想要祝燈。可以嗎?”

祝燈一覺美滋滋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岑爸比的技術非常過硬,耐力十分持久,姿勢變換及時,還能同時顧着他受傷的腿。

以前主卧和岑連深的書房并不連通,但這次祝燈回來之後發現,岑連深似乎改造了這間屋子,将牆壁改成了玻璃門,從他的位置就可以直接看到書房內的擺設。

和書房內正在工作的親親老男人。

祝燈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坐起來,晃着腿高聲制造噪音:“爸比,爸比,爸比。”

岑連深:“……”

正在開視頻會議的岑連深向電腦屏幕另一端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起身回到卧室,将自己沉重的小包袱抱起來,放在輪椅上:“昨晚哭那麽兇,現在不疼了?”

“岑叔叔上藥上的好嘛,今天記得還要給我上一次藥。”

祝燈一邊點評,一邊懶洋洋的趴在岑連深懷裏,賊兮兮的去摸老男人的腹肌,“唉,還記得第一次跟爸爸見面的時候,爸爸的那個高冷勁兒哦。好商業精英,好冷酷霸總,好……”

岑連深擡起祝燈的下颌,低頭堵住了他的嘴。

唇舌交纏,好幾分鐘少年才被高大的男人放了開來。

祝燈原本有些蒼白的膚色漸漸染上了薄紅,他低低靠着岑連深喘了幾聲,帶着怒氣指指點點:“說不過就耍賴,呵!脫了褲子還不是被我一勾就……”

岑連深神色漸漸變暗,唇邊逐漸帶了三分笑意,柔聲道:“一勾就怎麽?燈燈繼續說。”

祝燈:“……”

祝燈縮了縮脖子,在岑連深手腕上啃了個深深牙印:“我不說。十八歲的寶寶不跟你這種老男人玩了,你帶着兒童手表去公司丢臉吧。”

岑連深低頭看了一眼祝燈咬在自己百達翡麗旁邊的“兒童”手表,又将手腕拿給祝燈看,語氣裏帶着十足的哄:“不錯,比昨晚咬的有力氣。看來是不太疼了。”

祝燈:“……”

還有一堆人等着岑連深開會,他低頭親了親祝燈,又伺候着自己的小祖宗穿好衣服鞋襪,将人推到客廳:“早飯在桌上,自己吃,我開完會帶你去複查,好不好?”

“不用,反正都約好了。你讓司機送我過去就行。”

祝燈喝了一口橙汁:“你還不去公司嗎?”

雖然國外的并購案已經談妥了,但國內外資金還涉及融彙的問題。

因為要帶祝燈去複查,岑連深将兩個會都挪到了線上:“我不放心,你先吃飯,等我處理完我們就去醫院。”

“真的不用。”

祝燈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嬌貴,何況他的身體情況還有些問題得和主任醫生談談。

于是祝燈吸着橙汁又轉到岑連深跟前,“爸比,你好好去掙錢養我,我自己完全可以。”

岑連深正要再說什麽,在公司的助理卻突然打了通電話過來,說臨時有國外的客戶拜訪,時間安排不開,想問問岑連深現在有沒有時間能過去見一面。

祝燈一聽,立馬大手一揮:“好啦,醫生說今天我就能拆石膏了,今晚爸比我們試試新姿勢!”

岑連深:“……”

祝燈是個說話向來很直接的人,他說不想讓送,就是真的不想讓人陪着去。

岑連深也并不想将祝燈的方方面面都抓在手裏,讓這個男孩像是他的圈養物一樣毫無個人空間。

最終,岑連深退了一步:“那我安排司機送你過去,晚上想吃什麽?”

“吃日料吧。”

祝燈眯了眯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殷紅的唇,“kiss goodbye,爸比。”

祝燈這幅身子骨帶來的問題據說是從娘胎裏就先天性不足,只不過手術風險一直很大,祝家寵着他,不敢做,時間久了,祝燈也就這麽一天天跌跌拌拌的長大了些。

随着身體的成長,機體循環加重,身體的情況自然越來越差。

祝燈進了自己主治醫生楊主任的辦公室,笑容明媚的一伸腳:“老板,拆石膏了,先拆它十塊的。”

楊主任:“……”

楊主任放下手中的病例,摸了摸祝燈的額頭:“岑連深怎麽讓你自己跑出來了?多危險,這精神狀況看着就不穩定。”

祝燈用兩根腳趾比了個V:“你變了,你以前很慈祥和藹的。”

“确實。”

楊主任接過祝燈複查的幾張單子,順手将石膏給他摘了,“站起來走兩步。”

祝燈就從輪椅上蹦了兩下,然後擺擺手,讓推他進來的司機出了辦公室,直截了當道:“我也認得報告上的字,咋辦哦,我是不是就快嗝屁了?”

楊玉很少見到像祝燈這麽坦蕩的病人,畢竟多數人都很難面對自己即将死亡的這個現實。

他斟酌了一下:“最近感覺疲勞嗎?”

祝燈擺手:“不疲勞,我又不幹活。”

楊玉:“……那呼吸困難嗎?”

祝燈想了想:“和岑叔叔上床的時候挺困難的,太爽了嘛。”

楊玉:“……”

楊玉腦袋頂上的白色呆毛迎風飄揚,半晌後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訴岑連深你需要盡快手術的事?”

祝燈終于想了想:“再說吧。生生死死這些小事,每個人都要面對的。”

畢竟他都死過一次了。

過于豁達的病人往往讓醫生不知從何安慰。

楊主任只能道:“我的建議還是你盡快和岑連深溝通,以他的財力應該能在全球範圍內給你找到合适的配型進行移植,不然你這樣一直拖下去,可能最後就算找到了配型,也很難手術了。”

“哦。”

祝燈點點頭,“那我現在算痊愈出院了呗?”

楊主任:“……”

祝燈的身體是沒有配型就解決不了的難題,按照出院指标,他的确也算符合要求了。

楊玉面色複雜的開了些保健類藥物,将看上去活蹦亂跳的祝燈放出了院。

複檢完的時間才到下午兩點,遠遠不到岑連深下班的時間。

醫院緊連着一片商業購物中心,祝燈懶得走路,就讓司機一路推着他到商業購物中心的廣場上曬曬太陽。

今天的确是天氣很好的一天。

廣場上有老年人帶着小孫子活動,也有年輕的情侶牽着手從祝燈身邊走過,偶爾還有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回過頭來仔細看一眼祝燈,小心的上來問今天遇到帥哥了,能不能合影。

祝燈眯着眼睛一一應了。

女孩們合了照,又問祝燈是不是身體不好,怎麽坐在輪椅上,老天爺真不公平。

祝燈彎起眉眼:“小姐姐們真會說話,請你們喝奶茶。”

人群聚了又散,女孩們端着奶茶散去,只有陽光還留在這一片場地上。

祝燈身上蓋着件厚重的毛絨毯子,從膝蓋一直遮到脖子,又坐在輪椅上,看上去似乎很有小說裏病弱男主的味道。

可惜他只是個炮灰罷遼。

祝燈一向想得很開,就像他上輩子死前,浪夠了,賺夠了,意外來了也就來了,除了有點惋惜,也沒什麽可留念的。

現在也一樣。

與其去接受那種成功率超低的手術,還不如多泡幾個靓仔。

暖融融的太陽曬得祝燈有些犯困,他小雞啄米似的啄了一會兒,突然聽廣場上的3D大屏猛地一陣響動,接着是周圍廣場上人群的躁動。

祝燈:“……?”

險些以為地震了的祝燈後知後覺的擡頭,便見頭頂遠處的大屏幕上印出了謝今的臉。

其次是江雨聞,尤果,wind和柯念夏。

哦……對,今天是他們的比賽日。

祝燈興致缺缺的靠在椅背上,聽到周遭的女孩們為Huk的歡呼和給謝今的應援,突然發現原來這幾名隊員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受歡迎。

尤其是謝今。

祝燈仰起臉,看着謝今坐在電競屏幕後那張眉目出挑的臉——的确是挺能騙人的。

可惜太嫩了。

或許過幾年會讓他心動一點。

大概是和對手差距懸殊,Huk贏得幾乎沒有懸念,比賽結束的很快。

在賽後采訪的時候,謝今的采訪留在了最後一個。

廣場上很多人都仰頭看着謝今的采訪。

緊接着。

特寫打在謝今臉上。

祝燈這才發現今天謝今的氣色似乎不是很好,神色中有種說不出的疲憊,而聲音卻似乎和以往不同,語氣亦然。

謝今道:“感謝各位觀衆朋友和粉絲的一路支持,這一次比賽無論結果如何,都将是我最後一次作為選手參加電競比賽。”

全場嘩然。

謝今這句話應該甚至沒有在隊內提起過,因為祝燈和所有觀看采訪的觀衆都看到了站在謝今身旁的幾名隊友臉上的驚詫。

主持人同樣震驚,愣了片刻,才道:“可以問問是為什麽嗎?”

“或許每個人在不同時期都有格外需求的東西。”

謝今淺淺向屏幕鞠了一躬,“我也有了對我來說比作為選手更重要的事。”

3D屏幕切成了其他內容。

廣場上年輕的男女們三三兩兩讨論起謝今剛才的發言。

“怎麽會啊?他不是正在上升期嗎?而且他走了Huk的二隊打野根本頂不上來啊……”

“早晚有這麽一天吧,我聽說謝家一直不支持他打比賽。”

“好可惜……謝今應該很愛電競的,當初那麽堅持,為什麽突然放棄呢……”

祝燈為了消磨時間,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他們讨論出個結果。

天氣漸漸涼了些,陽光也不再像正午那麽溫暖。

祝燈摸出手機搜了搜,對司機道:“算了,岑連深還沒下班,你送我去喝一杯吧。我好久沒喝過酒了。”

祝燈的确好久沒喝酒了。

他以前是典型的歡場常客,每天晚上基本至少兩場酒局。

來到這裏之後,一個是這幅身體遭不住,另一個之前沒成年,勉強忍了。

現在的祝燈不僅拆了石膏,又能光明正大的進酒吧,還沒有岑連深看着,立馬就放飛了自我。

他挑的酒吧離這裏不遠,是間新開的混合吧,看評論既有卡座又有舞臺,氣氛很好。

這個點的S城還沒有開始堵車。

祝燈将輪椅扔在車裏,活動了一下自己剛剛解放的腿,對司機道:“你去接岑連深吧,就跟他說我在這裏,讓他等等忙完直接來這裏找我。”

司機離開之後,祝燈便如入了水的魚一般靈活的游進了酒吧裏。

天色才漸漸暗下來,但吧內的燈光已經輝煌缤紛,氣氛熱烈。

祝燈随手脫了羊絨大衣,只留下一件薄薄的高領毛衫裹在身上,露出過分吸睛的身體曲線,一路從脖頸延伸到腳踝。

他一個人坐卡座是沒有意思的,祝燈找了個靠近舞臺的吧臺坐下。

才剛剛坐定,就有從身邊走來的男人上來搭讪:“請你喝一杯?”

“一杯馬天尼。”

祝燈眉眼一揚,打了個響指,叫來酒保,然後偏過頭對那個男人道,“抱歉哦先生,有約了。”

奪目的燈光照得祝燈漂亮的臉愈加生動,男人的眼睛定格在祝燈身上良久移不開,随即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那我有幸先陪你一會兒,等你的人來了就走?”

祝燈的酒端了上來,他攤攤手:“随意。”

祝燈雖然花心,但習慣性挑剔,比如身邊這個沒有眼色的男人就非常不是祝燈的菜。

而他坐在祝燈旁邊還要不停的逼逼叨叨。

在忍了兩分鐘之後,祝燈成功被惹煩了。

他兩口幹了杯中的馬天尼,将大衣丢給酒保,站起身的瞬間微醺的晃了一下,上臺跳舞去了。

這間酒吧每晚有固定演出,也有空閑時段,樂手在旁邊備着輕音樂,給客人随時捧場。

又因為消費很高,上流社會的客人往往不大喜歡抛頭露面的原因,在空閑時段很少有人會上臺。

而就在幾個樂手翻譜子的時候,一名穿黑色羊絨衫的男孩上了臺。

那男孩的眉眼在霓虹彩燈的炫麗中搖曳,像是自帶三分蠱惑,跳上臺的一瞬間,便輕而易舉的抓住了臺下所有人的視線。

坐在最角落一桌的尤果猛地一拍桌子,将幾顆開心果拍落在地:“卧槽,臺上那個怎麽那麽像祝燈?!”

江雨聞也跟着望了過去,愣了片刻:“是有點……好像是祝燈。他怎麽會在這裏?”

正在擺弄手機的謝今猛地擡頭。

便見臺上的祝燈朝幾名樂手抛了個長長的飛吻:“哥哥們,來段拉美舞曲。”

拉美舞曲節奏明快鮮活,很少有客人能跟得上舞步。

幾名樂手對視一眼。

便聽祝燈道:“不要看不起我嘛!給哥哥們看個好看的,好不啦?”

祝燈帶着調侃的聲線通過臺上的麥克風傳入整個場中。

尤果憤怒的磕了一顆花生豆:“不知道為啥,時間長了……看他叫別人哥哥還挺不舒服……那幾個吹拉彈唱的配嗎?”

謝今看着臺上的祝燈,沒有開口。

樂曲響起,祝燈輕巧的身形在臺上躍然而動,每一個旋律像是踩在觀衆的心尖上,一下一下。

光線勾勒出他纖細單薄的身形,那是一副太适合跳舞的骨架,輕巧的仿佛一只手掌就能将人攥進懷中。

臺下男男女女的視線幾乎要将臺上的祝燈盯穿。

江雨聞對祝燈的身體最了解,也最不放心。

他蹙了眉,過了片刻,拿過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來:“他這樣下去晚上又得進醫院,我去接他下來。”

“不用。”

謝今的動作比他更快,“我去。”

謝今颀長的身形穿過人潮,只留下氣氛有些沉悶的一桌人。

江雨聞似乎愣了片刻,才看向柯念夏,疑惑道:“柯經理,crazy這是……”

柯念夏閉了閉眼,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穿過最後的卡座,舞臺前的音樂比卡座還要勁爆洪亮。

甚至當謝今走到最前排的位置,沿着觀衆們的視線看去,能清晰的看到臺上的祝燈從臉頰上滑落的每一滴汗珠和每一聲呼吸。

還有他帶着微醺的眼睛。

這種酒吧往往有人喜歡偷拍,謝今不得不将備用的口罩遮在面上,兩步上了臺:“祝燈。”

馬天尼的後勁逐漸返了上來。

祝燈的眼睛裏像是碎了一地星辰,朦胧的暈染開酒吧內斑斓的光線。

他倒是沒醉,一眼認出了謝今,接着露出一個笑來,将手搭在了謝今肩上:“哦……你也來跳舞,那一起。”

臺上的場景實在暧昧又養顏,臺下登時爆發出一陣驚呼。

祝燈本就膽子大,帶了酒意更是放肆,他貼近謝今,啞着聲音道:“你不是……想知道成年人怎麽玩嗎?就這麽玩,你當……鋼管。”

謝今:“……”

祝燈卻已經圍着他轉了一圈,才痊愈的腿纏上來,對着麥克風道:“接下來給大家跳一段……鋼管圓舞曲。”

“哇哦——!”

掌聲雷動。

謝今甚至輪不到拒絕,便感受到祝燈灼熱的呼吸吐在自己耳畔,他像是一只勾人深陷的妖物,纏繞着自己。

雙腿的碰觸,呼吸的交融,互相的摩擦。

一曲終了。

祝燈的醉意更甚,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歪在了“鋼管”身上。

他吐氣如蘭:“謝今……你好硬,好适合……做鋼管。”

謝今當然知道自己哪裏硬。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在如此璀璨奪目的燈光裏,在祝燈的勾引下。

謝今突然想,他大概這輩子注定被面前這個人颠覆,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表演完畢的祝燈還不忘記致謝,語氣非常誠懇:“謝謝觀衆哥哥姐姐們,還有我的鋼管……大家晚安。”

他被謝今攔腰公主抱了下去。

謝今将自己的大衣給祝燈披在身上,半扶半擁着人去吧臺取衣服。

才剛走到祝燈原本坐的吧臺,就見一個坐在那裏的男人伸手過來。

男人面前已經幹了好幾杯酒,身形臃腫,語氣有種說不出的猥瑣,伸出手來:“我來吧,他剛剛答應跟我回去,都喝了我好幾倍酒呢。”

謝今神色一沉,唇邊卻帶了分笑意:“是麽?不知先生,貴姓?”

“姓李,呵呵。”

男人搓了搓手,要往歪在謝今懷裏的祝燈手上塞張名片,“他跟了我肯定少不了他好處……”

謝今卻将那張名片拿了過來,将男人的名字念了出來:“李乾貴。李先生,你這個名字起的倒是夠大的。”

那男人一愣,以為謝今是誇他:“客氣客氣!不知小夥子你是……”

“他叫謝今。”

歪在謝今懷裏的祝燈突然半清醒半迷糊的張開眼,笑嘻嘻的道,“謝家知道嗎?你跟他搶人,你完啦!”

S城的夜風有些冷。

祝燈從出酒吧後就一直有些咳嗽,被停車場裏的過堂風一吹,愈發咳得猛了幾分。

謝今将祝燈原本的外套給他穿在裏面,又将自己的大衣裹在外面,正要幫祝燈系紐扣,卻見他脖頸上斑斑點點的一大片痕跡。

很明顯,很刺眼的痕跡。

得是多麽用力的吻過,才能留下這麽明顯的印子。

謝今的動作猛地僵了片刻,像是被按下按鈕一般,整個人都陰郁非常。

偏偏祝燈還在他懷裏伸了個懶腰,脖頸揚起來,露出被高領遮住的,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祝燈搖搖晃晃的腰掙脫謝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摸手機:“歪,爸比……”

電話沒能撥通。

人卻被一把拽了回來。

謝今再一次感受到懷裏這個人的單薄,瘦弱,纖細……似乎那麽容易握在掌心。

卻被他的小叔叔捷足先登。

祝燈拔X無情,掙來掙去,罵罵咧咧:“幹什麽啊?跟你不熟……”

“那你和誰熟?”

謝今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平複的位置再次被祝燈撩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将人按在了停車場幽深的拐角,控住了祝燈的所有動作,幽深道,“和我小叔叔嗎?那真可惜,剛剛救你的是我。”

祝燈茫然的感受着突如其來的壓迫,過了好一陣子,才似乎明白那壓迫來源于謝今。

他伸出一根手指,順着他不斷頂着他的地方逗弄似的撥了撥,接着露出一個笑:“哦……那真的辛苦謝先生了……要什麽報酬呢?要……”

謝今猛地低頭,壓住了祝燈那張不斷張合的唇。

而正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

岑連深放下手機,對前排的司機道:“不用,他的手機打不通。我自己去酒吧接他吧。”

車輛繞過最後一個彎角。

岑連深不經意間往車外一瞥,猛然頓住。

岑連深:?

深夜小刺激【不是

作者菌叉腰驕傲走過。

這篇大綱就很短啦寶貝們,畢竟這種不正經文寫得太長不安全,明天不一定更,等我攢夠了一篇爽的再來。

記得給燈燈灌溉一波白色液體!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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