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前男友是新攻略人物的小舅舅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殷燃:謝邀。人在小狼狗車裏,感覺很爽,好像下一秒小狼狗就要開窗熱情朝前夫哥招手,一起加入酸爽修羅場:)

053也仿佛是被這場面驚到了,從小狼狗說完之後就在殷燃腦子裏咋呼個不停,甚至還能聽見雜亂的電流聲:

“卧槽,卧槽,小舅舅!”

“計淮深他竟然是小狼狗的小舅舅!”

“那這麽說主人你現在是相當于和前男友的外甥有一腿??!”

殷燃:“......別說的那麽龌龊好嗎,這還哪到哪呢。”

“再說了攻略人物自帶的關系這種事你不應該一清二楚嗎?”

053:“我哪知道呢,我和主人你同步啊!”

殷燃微嘆一口氣,此刻也很難說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有點刺激,有點懵逼,還有點莫名其妙。計淮深還沒到三十歲,人帥錢多,誰能想到他有個這麽大的外甥呢。

而且舅甥倆還同為攻略人物,很難說這是不是游戲策劃的惡趣味。

“上回見到小舅舅還是回家的時候,不過那時候我媽說小舅舅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麽從那張面癱臉上看出來的。”夾谷焰偏着頭,饒有興致,“啧,他可真敬業,坐個車都得處理公務,你說是吧?”

殷燃勉力笑了一聲。

你說是就是吧。

計淮深不開心,可能是發現突然被男朋友甩了吧。

這換誰身上能開心的起來?

他趕緊找機會看了看夾谷焰和計淮深的個人信息,果然見着新解鎖了一條,上面顯示計淮深是計家的養子,姐姐計英是小狼狗夾谷焰的媽媽,确實是舅甥關系,雖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舅甥。

看到這個,殷燃莫名松了一口氣。

很好,感覺道德感被加強了呢:)

觀察到小狼狗有蠢蠢欲動要開窗打招呼的趨勢,殷燃驀地一驚,勉力找了個理由制止了:“前面的車好像動了,紅燈快過去了吧?”

他還不想真的這麽快就和前男友對上,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發展可能不會太好。

夾谷焰被轉移了注意力,轉回頭:“是哦。”

他的手又握上方向盤,也沒再糾結打不打招呼這件事了。“看我小舅舅這工作狂的樣子,我還真怕打個招呼喊他一聲,又讓他萌生出想揪我去公司的想法,好歹咱們這是高高興興出去玩。”夾谷焰嘆一聲,“下回遇見了,再給你介紹他吧!”

殷燃微笑一僵:“......好。”

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

車流再度緩慢的動起來,間或夾雜着幾聲鳴笛。随着車的不斷行駛,隔壁那輛惹眼的賓利也拐了個彎,在重重車影之中消失不見了。

殷燃這才莫名松一口氣,放松下來。

053适時問出致命問題:“......主人,這樣的話,小狼狗還繼續攻略嗎?”

“我剛剛粗略計算了一下,繼續下去的話,難度會上升,很有可能會出現不少玩家就此止步的那種狀況。”

殷燃揉了揉眉心,過了剛才那一陣緊張的感覺後,這會兒又重新冷靜下來,恢複了往常散漫慵懶的模樣,輕輕靠在舒适的沙發椅背上。

聞言,他不假思索:“繼續,怎麽能不繼續呢?”

“都到了這一步了,再放棄是不是都晚了?”

“而且我不認為我會失敗。”

他目光盯着車窗前方的風景,懶懶眯了眯桃花眼。

“再說了,這樣不是更好玩了嗎?”

“玩游戲,就該這麽刺激。”

053:“......”

053:“好!有志氣!”

它也像是被殷燃打了雞血一樣,鬼哭狼嚎了半天才安靜下來。

沒多久,身下這輛邁巴赫停在了一處酒吧前。

傍晚雲霞明亮,這處酒吧的門牌也在暖色的霞光下閃閃發光。也許是新建沒多久的緣故,周圍看起來還十分新,可卻不知道老板用了什麽手段打出了名頭,人竟不多少,熱熱鬧鬧的,隐隐傳出音樂聲,在他們找位置停車的這一會兒,又進去了三五個年輕人。

“周洲他們已經在裏面找好位置了,就等我們了。”

夾谷焰一手甩着車鑰匙,一手拿着手機,低頭飛快摁了幾個字過去,看向殷燃道:“我們也進去吧。”

殷燃嗯了一聲,想到某點,疑惑問:“既然你開車,為什麽不帶着他們一起?”

夾谷焰聞言一挑眉:“他們又不和我一路。”

瞧見青年疑惑裏有點古怪的神情,他品了品,忽然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歧義,不由咂吧了一下嘴,耐心下來解釋:“我是說,他們是從學校裏直接到這個酒吧來的,我不是,我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你也不在學校,正好我開車,順手捎你一程,省事。”

殷燃聽完後點點頭。

注意到小狼狗禿嚕出來這麽大一串,不由好笑起來。

“我又沒說什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他似笑非笑,說完後率先朝酒吧邁開步伐。

夾谷焰一噎。

卻也沒反駁出來什麽。

盯着青年漂亮的後腦勺舔了舔牙。

也大步跟了上去。

新開的這家酒吧有點清吧的意思,可裏面也有舞池,還有請來的樂隊駐唱。只是總體氛圍上較為輕松恬淡一些,不像一般的酒吧那麽亂,一進門就被五光十色的鐳射燈光閃眼、被聽不出歌詞的熱曲轟炸耳朵。

殷燃和夾谷焰兩個人,進去之後找了半天,基本上都是夾谷焰在皺着眉頭不耐煩又不得不沉下心對着手機找,殷燃這個方向感為0的人表面冷靜實際茫然的跟着。

也不知繞過了幾個卡座,他們倆才在一衆面孔中找到了熟悉的那幾張。

“焰哥,燃哥,這裏這裏!”

“你別光喊啊你招招手,這邊音樂放着呢他們怎麽聽得見?”

“起來,看我的!”

殷燃眼尖的看見周洲正從卡座上起身,奮力朝他們揮舞手臂,一張臉挂着大大的笑容,被酒吧裏迷離的光線映着,粗略看上去還挺滑稽,更別說配上他仿佛在迎接偶像那般誇張的動作了。

在周洲旁邊,還有着熟悉的孫衍等人,都是殷燃上次見過面的,幾個人朝殷燃他們打着招呼,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他不由笑笑,拉了下茫然看着另一頭的小狼狗,走過去。

“嘿嘿燃哥,我們還以為你不來呢!”周洲熱情的挪過來,挨着殷燃,又伸手沖其他人揮了揮,給殷燃還有夾谷焰騰位置,“去去,都那邊坐點,沒看見咱兩位哥過來了嘛,那麽大一空位呢,分開點分開點!”

“你還說呢,也不瞧瞧你自己,恨不得一屁股坐焰哥燃哥腿上,咋滴你小孩找爸媽嗎,你也給我過來!”孫衍一手提着周洲後頸那塊領口,用力把人扯了回來,扯的周洲嗷地一聲,孫衍嫌棄道,“起開起開,別壓我身上,重死了。”

陳氏兄弟看熱鬧不嫌事大:

“就是就是!”

“就他跑的快,讓他坐一邊兒去!”

殷燃和夾谷焰就在這種吵吵鬧鬧的氛圍中相繼落座。

一坐下,夾谷焰就沒忍住啧了一聲,拽氣俊帥的臉被酒吧裏暗沉低緩的光線一照,塗了薄薄一層陰影,顯得兇巴巴的:“怎麽選了個這麽個地方,進來找半天,差點給我轉暈。”

“這裏不好嗎?”周洲奮力掙脫了一衆人的控制,終究還是如願坐在殷燃身邊,一邊嘿嘿笑笑,一邊解釋:“你看,這邊靠吧臺近,離舞池也不遠,甚至看得見那邊的駐唱,是個絕佳的地勢,多好!”

殷燃順着他的手指四處看了一圈,不得不承認,确實挺好的。

這小子還挺會選。

夾谷焰也沒話說了,伸手拿了個杯子過來,跟大半天沒喝過水似的,一口飲盡裏面的氣泡酒。

“哦對對,忘了說酒了,要了點朗姆酒,龍舌蘭,威士忌,還有啤酒和果酒。”瞧見夾谷焰喝酒,周洲想起來了正事,示意他們去看卡座中央桌子上擺放的東西,掰着手指頭數。

聽到最後一個,夾谷焰放下杯子一挑眉:“其他的也就算了,啤酒怎麽回事?在咱學校門口的大排檔裏你還沒喝夠?”

“嘿嘿,這不是雨露均沾嘛,我也沒要多怕喝不完,而且那邊還能自由調酒......”周洲不好意思。

旁邊人也跟着嘲笑起來:

“焰哥,你可就別說他了,他喝酒什麽口味你還不知道嗎,專逮着像飲料的酒喝,瞅瞅,那幾瓶果酒就是他專門為自己準備的。”

“男人,就該喝烈酒!”

“就是就是!”

“要是像焰哥一樣喝龍舌蘭,早醉吐了。”

周洲被這麽一嘲,臉也紅了,雖說在這裏看不出來,梗着脖子:“好嘛好嘛,我這不也點了點朗姆酒嗎!喝就喝!要是真的醉了我賴你們身上讓你們給我扛回去!”

“笑死我直接給你扔馬路邊!”

“甚至還給你拍視頻發朋友圈裏!”

周圍又吵開了,殷燃瞅着桌子上的酒,挑挑眉。

夾谷焰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下意識的拿了個幹淨杯子想給他倒一杯。只是手剛伸過去,就頓住了,在一衆酒裏好像頗為糾結的樣子。停在那裏好一會兒,才糾結着倒了一杯果酒遞過去。

殷燃接過,目光觸及杯子裏冒着泡泡顏色缤紛的酒液,似笑非笑:“果酒?”

夾谷焰嗯了一聲:“你嘗嘗。”

殷燃抿了一口,頓時清甜的桃子味在唇齒間漫開,那一絲酒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咽下,笑意卻不達眼底,挑釁似的:“給我這個,瞧不起誰呢。”

他也是很能喝的。

現實裏雖然沒有刻意練過,但殷家會喝酒的基因仿佛刻在骨子裏了,他們一家子都很能喝。

因而乍一見小狼狗糾結着最後給他倒了杯果酒後,第一反應是覺得好笑。

真喝起來,這小狼狗能不能喝過他都是個問題。

夾谷焰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眉梢高高挑起來,眸底帶着點驚異,以及興趣盎然。他目光落向眼前青年的側臉,看對方挑釁完後又恢複成清清淡淡的模樣,低垂着眉眼看似很乖的一口口喝着度數極低的果酒,心裏驀地劃過一絲什麽。

他不由得問:“不是在逞強吧?”

殷燃将空掉的杯子放回去,依舊淡定:“可以試試看。”

夾谷焰這回是真來興趣了,沒說話,盯着殷燃白皙漂亮的側臉欣賞了一會兒,忽地笑出聲來,甚至都露出了那顆看起來尖尖的小虎牙,整個人嚣張十足。

“行啊!”

鬧騰完的周洲突然瞥見這一幕,咋呼:“焰哥你在和燃哥說什麽悄悄話呢笑的這麽開心!”

“沒什麽,”夾谷焰一秒收斂,漫不經心的撥弄了兩下酒瓶,只是眸底還帶着笑意,若有若無的瞟着身邊的青年,“說你不會喝酒,真菜!”

“嘿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菜啊,今兒個我還非得喝給你看不成了!”說着周洲開了瓶朗姆酒,往杯子裏倒了半杯,一仰脖就要灌,喝的太急差點把自己嗆死,他砸吧了一下嘴,“這酒還成,雖然辣,但是還有一點甜。”

“我可做過功課了,朗姆酒加冰塊加蘇打水加果汁都好喝!”

陳氏兄弟笑話了一下他那不值錢樣,也跟着倒酒,不過他們倒的不是朗姆酒了,而是威士忌。

孫衍反應過來什麽,扭頭看向殷燃,問:“燃哥,你能喝酒吧?不能的話這裏有果酒,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要點果汁飲料啥的。”

殷燃笑笑:“不用擔心,我能的。”

孫衍登時松了口氣。

“那成。”

他還挺擔心殷燃不會喝卻被他們拉過來玩,就他一個人不喝,那他的體驗感多差。

夾谷焰意義不明的哼笑了一聲,“操心什麽,人家說不定比你還能喝呢,到時候你可別第一個趴下。”

孫衍不服:“喲喲,我們都不知道,焰哥你怎麽知道人家燃哥能喝啊,別到時候趴下的是你!”

夾谷焰不屑:“我就是知道,有本事來啊......”

殷燃也跟着笑了一聲,卻沒接話。

心裏清楚小狼狗這是對他的那番挑釁上頭了。

他瞧着周洲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念一動,到那邊的自助調酒吧臺,以朗姆酒為基酒,調了兩杯。一杯加了櫻桃白蘭地和菠蘿汁的夏威夷之夜,是他留給自己的,另一杯考慮到周洲的口味,加了可樂檸檬汁調了杯古巴。

殷燃回去,把那杯古巴遞給周洲。

“別幹喝了。”

“嘗嘗這個。”

“......哇塞!特地給我調的嗎,哇燃哥你也太愛我了!”周洲一愣,繼而雙眼發亮興奮接過,喝了一口,眼睛又亮一個程度,很給面子,“好喝!”

“瞧瞧這上頭還插着片青檸片,多可愛!”

“顏色也很好看,我燃哥就是牛,又牛逼又貼心......”

周洲喜滋滋的開始吹彩虹屁。

其他人也湊過來:

“我去,燃哥還有這份手藝!”

“牛逼!”

“嘴裏的酒不香了,我也想嘗嘗......”

殷燃無奈笑笑,喝着自己那杯夏威夷之夜。

小狼狗忽然湊過來,點了點他的杯子,“只給他一個人,有些厚此薄彼了吧?”

殷燃挑眉。

旁邊适時傳來應和聲:

“就是就是!”

“我們也要!”

再一擡頭,小狼狗虎視眈眈的盯着他手裏的酒,那意思很明顯,不給他調的話,就要過來搶他手裏喝的了。

殷燃無奈嘆一聲,卻沒生氣,認命的再度起身,過去調。

他不知道孫衍和陳氏兄弟的口味是什麽,就拿威士忌做基酒調了個國王谷、布林克博士還有路易斯安那。調小狼狗那杯時,倒是遲疑了一會兒,想起剛開始來時他們說小狼狗喜歡喝龍舌蘭,思索之下,就用龍舌蘭做基酒,加石榴糖漿和橙汁調了杯經典的龍舌蘭日出,上面還點綴了櫻桃。

端着這幾杯酒回去的時候,殷燃想,他可真是要被掏空了。

本來會調的酒就不多,多是他平常喜歡喝啥就調啥。這一下子幾個人調下來,幾乎快把他的畢生所學掏空了。

說不定再練練,他都能去應聘調酒師了。

殷燃想着,忍不住失笑。

“給你們,”殷燃一一将酒杯從托盤上拿下來,開玩笑道,“可不許再挑了哦,我可不會其他的種類了。”

“不挑不挑,這已經夠了!”

“哇塞竟然每杯都不一樣,我還覺得我們都和周洲一樣就很滿足了!”弟弟陳易高興道。

“我只想說燃哥牛逼!”

“燃哥他們都叫啥啊,我記得雞尾酒都有名字的!”陳禮也問。

殷燃挨個給他們說了。

幾個人大呼小叫跟沒見過世面似的,摸摸這杯又看看那杯,各自選好了自己心儀的。其實殷燃也清楚,坐在酒吧裏怎麽能少得了雞尾酒,那邊吧臺上說一聲就有調酒師調出來一模一樣的,他調的這些又不是什麽稀有品種。也就是朋友之間玩鬧,才會覺得這樣更有樂趣一點。

殷燃的桃花眼不由笑的微眯起來,彎翹成好看的弧度。

不知何時夾谷焰又湊過來了,挑眉問:“他們都有了,那我的呢?”

殷燃瞥他一樣,塞給他。

“怎麽少得了你。”

“給你,龍舌蘭日出。”

“哦?”聽見龍舌蘭這三個字,夾谷焰唇角微勾,他竟不知道周洲他們随意說出來的一句話竟會被青年用心記着,畢竟是自己喜歡喝的口味,一時之間還挺開心,“那我可得仔細嘗嘗。”

這杯龍舌蘭日出嚴格來說和夾谷焰以往喝的沒什麽區別,但不知為何,驟然一喝,真的還挺不錯的。

他輕輕哼笑一聲,俊臉上肉眼可見的愉悅。

殷燃聽着及時的系統提示音——【夾谷焰好感+5!】,再瞅着小狼狗那明顯是爽到了神情,也跟着微微一笑。

行,這番勞動不虧。

他斂下神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笑笑鬧鬧過後一陣子,殷燃終于後知後覺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沒忍住出聲詢問:“咱們來這,只是為了喝酒嗎?”

“啊對!”周洲他們被提醒,跟着一拍腦袋,“哪能呢,雖然是出來玩、出來喝酒,但這樣肯定單調,我們肯定是要玩點游戲樂呵樂呵的,嘿嘿......”

“什麽游戲?”殷燃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夾谷焰就坐在殷燃身邊,靠着柔軟舒适的椅背,一偏頭說話時,氣息幾乎要拂在殷燃耳後,“那你可要問他們了,他們就那一套,一個老套游戲能玩一輩子,還不帶膩的。”

“——那當然是真心話大冒險!”幾個人異口同聲。

聽清楚游戲名字,殷燃嘴角也不禁抽了抽。

周洲道:“燃哥你有所不知,所謂大雅大俗,這游戲可好玩了。”

孫衍也附和:“每次玩,都得有幾個人暴露醜照,成為朋友圈至少一個月的笑料,多有意思!”

陳氏兄弟難得意見統一:“嗯嗯!”

夾谷焰沒話說。

也沒眼看。

殷燃也只能友好禮貌的笑笑。

感覺更不妙了。

那邊周洲已經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副撲克牌,一邊熟練的洗着,一邊道:“不過今天咱們在這基礎上加點新奇的,國王游戲都聽過吧,抽到國王牌的人可以指定任意人做任何事,被指定的人要是不樂意的話就選擇真心話或大冒險,再不濟喝酒。”

“抽之前咱先定好哪張是國王牌,比如說黑桃K,抽到黑桃K的人就是國王。打個比方,我抽到黑桃K,那我就是國王,我指定有5號牌和7號牌的人公主抱,正好孫衍和焰哥抽到,那他倆就必須做,不做的話額外選擇真心話或大冒險,要是還不行,他就喝酒。”周洲又道,“當然啦,國王也可指定人直接真心話或大冒險,不過這樣的懲罰就太輕了,應該不會有國王選擇這樣吧,嘿嘿......”

周洲的解釋簡單易懂,殷燃很快明白。

他眨眨眼,倒是沒什麽可害怕的。

他玩過的游戲可不少。

很快牌被洗好,挨個發下去。

“這一局裏面國王牌是小王。”

殷燃看了看自己的,沒有。

“在我這。”

孫衍邪惡一笑。

他清清嗓子:“剛開始咱慢慢來。咳咳,那就抽到方片3的人坐到紅桃5腿上,摸着紅桃5的臉嬌滴滴說一句‘老公你說句話呀’,方片3含情脈脈看回來。怎麽樣,夠簡單吧?”

周洲爆笑:“卧槽你小子這叫慢慢來?”

陳氏雙子查看完自己的發現沒有,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樂呵呵笑,一邊準備好手機錄像。

殷燃心裏的那絲不好預感被證實。

低頭一看,方片3在自己手裏。

他:“......”

只好拿出來。

“方片3在燃哥手裏,紅桃5呢?”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沒出聲的夾谷焰。

身邊的夾谷焰臭着臉甩出一張。

“喲!不錯啊!”

“逮到焰哥了!”

“就是可憐燃哥了,要是能調換一下多好。”

想到那個場面,幾人都繃不住了,笑的東倒西歪。

夾谷焰面色不善看過去。

殷燃也想笑,但想想自己等會兒要做的,又笑不出來了。可抽到牌了也沒法,幸虧是小狼狗,要是其他人,殷燃都做好了喝酒的準備了。他在衆人的吵鬧起哄中看過去,對上小狼狗臭着臉含義不明的目光。

嗯,這玩的還挺大的。

希望這看起來兇兇不好惹實際上笨笨的小狼狗能把持住。

殷燃起身,過去,慢吞吞坐上小狼狗的腿。

出乎意料的,小狼狗竟然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終止游戲,只是身體有些僵硬,看上去硬梆梆的,目光也飄忽着,沒怎麽看他。

他在心裏一笑,慢慢靠近。

淺淡又有點清冷的桔花香氣由遠及近,像一朵雲似的,逐漸落入他懷裏。夾谷焰只覺得腿上一重,下一秒懷裏便靠進來一個人,他身子頓時一僵。

說實話懷裏多出個人的感覺挺奇妙的,還是同性。要是換成其他人,他早一把推開哪涼快哪待着去了。

但是不知怎得,當殷燃靠進他懷裏時,夾谷焰竟然不覺得讨厭,甚至覺得對方好香,身體好軟,那股子若有若無卻無處不在的桔花味道簡直要把他搞瘋。

周圍朋友們的起哄聲似乎都遠去了,夾谷焰腦子裏亂哄哄的,只能聽見隔壁周洲催促青年趕快照做的聲音。他又是一僵,心底既緊張,還有絲隐秘不可言說的期待。

懷裏坐着的人不太重,至少夾谷焰沒感覺,但是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卻是感受的一清二楚,由貼合處傳過來。

他有些不自在的想動一動,又怕這一動驚擾到了青年。

想下意識的伸手扶一下青年的腰怕對方坐不穩,又懷疑剛才國王的指令裏壓根不需要他這麽做。

種種心思煩擾地夾谷焰抿着唇,下颔繃成一條直線。

看起來愈發兇了。

倏地,側臉被人輕輕撫摸了一下,他不由得順着那陣力道偏了偏臉,正好對上懷裏青年的目光。青年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尴尬,仿佛這僅僅只是一個取鬧的游戲,神态自然,似乎漂亮的桃花眼裏還帶着一絲絲淺淡的笑意。

他只看到對方唇瓣微微開合,耳畔也傳來對方略顯清冷自然的聲線:“老公你說句話呀。”

像是注入沸水,夾谷焰心跳登時一陣紊亂,怦怦怦的,愈來愈大,好像要蓋過背景樂。

一片混亂中,他似乎看見青年的桃花眼微彎了彎,似笑非笑一般,沉郁的光線下,對方眸底神采卻異常明亮,好像會勾人,于是恍惚中,他仿佛要迷失在那片桃花裏了一樣。

直到懷裏驟然一輕,夾谷焰才稍微反應過來。

再擡眼時,殷燃已經坐回原位置了。

夾谷焰手指重重攆了攆,不知為何有點後悔,後悔在剛才,他該攬上去的。

這後悔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他陡然一驚,從耳根處蹿上來一陣熱,不由咬緊牙根,暗罵自己傻逼。

“嘿嘿嘿笑死了,焰哥剛才好像個呆頭鵝!”

“竟然沒難到他倆,啧,沒意思,等會兒換個高難度的!”

“我覺得挺好的啊,嘿嘿,反正我已經拍下來了,回去就把焰哥截圖做成表情包......”

其他人看得津津有味,一點沒注意到兩位主角平靜之下的暗潮湧動。

殷燃也還好,也就是坐了下小狼狗的腿,摸了下他的臉。

就是這會兒,小狼狗似乎不太淡定。

因為他腦子裏時不時的傳來一聲系統提示音:

【夾谷焰好感+1!】

【夾谷焰好感+1!】

響了七次,對方伸手倒了杯酒才停下來。

殷燃不由暗笑一聲。

後頭游戲又過了幾輪,他很幸運的沒抽到,倒是欣賞了一番這幾個人層出不窮的懲罰方式。

不得不說,真的玩挺大。

是足以承包朋友圈一年笑料的那種。

然後沒多久,殷燃就又中招了。

他覺得這回應該不會幸運的抽到和小狼狗一起,就選了簡簡單單的真心話。

拿國王牌的是周洲,見狀道:“咳咳......那我可就下手了!燃哥,你談過戀愛嗎?”

其他人一聽頓時不屑。

“周洲你問的這什麽破問題,燃哥長那麽帥,怎麽可能沒有,這不是送分題嗎,哎喲,沒勁!”

“就是就是......”

殷燃聞言微微一笑。

“談過一次。”

嚴格來說,和計淮深的那次,應該算吧。

雖然是在游戲裏。

他擔心若是否認的話,後頭出現什麽幺蛾子可就解釋不清了,畢竟游戲裏小狼狗和計淮深是舅甥關系,這對他後續小狼狗的攻略有點不妙。

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誠點。

說不定會起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完後殷燃假裝不經意的朝身邊人看了看,果然見着小狼狗不知為何皺着眉,一張帥臉更兇了,神情莫名郁郁。

他借着喝酒的姿勢掩蓋自己的笑意。

“我就說談過吧!”

“真的是送分題!”

“那燃哥,你現在還有嗎?”

周洲不服,又問。

這個問題出來的時候,殷燃敏銳的察覺小狼狗似乎往他這裏瞥了一眼,他只當沒看見。

殷燃淡定一笑:“這就是下一個問題了。”

“好吧好吧。”

其他人也沒再追問。

游戲又過幾輪,酒殷燃都不知道喝了幾杯了,他有點想上廁所。

起身,朝衆人說一聲,他往卡座外面走。

順便把053喊了出來,叫它幫自己看看衛生間方向在哪。

053很盡職盡責。

“主人,左邊那條道,直走,然後拐個彎......”

就是這酒吧裏的衛生間實在有點難找,殷燃回頭一看,走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坐的那個卡座究竟在哪了。

他有點無語,進了衛生間。

算了,等會兒再讓053導航回去呗。

酒吧是新建的,衛生間自然也很幹淨,且空間不小。

殷燃進去後很快解決,準備出來時聽見門口吵吵嚷嚷的進來幾個年輕人。

一進來便帶進來一股難聞的酒氣。

看起來像是喝的不少。

雖然來酒吧的目的大多數都是為了喝酒,但若是真的碰到酒鬼,殷燃還是不怎麽喜歡。

他更喜歡點到為止的品酒,而不喜歡把自己喝到醉醺醺意志全無。

他本想同這夥人錯身離開,卻沒想到剛一擡腳,路就被人擋住了。

殷燃不由一皺眉。

擡眼看過去。

“你長的還不錯,約不約?”領頭的那個色迷迷的把殷燃全身都上下打量了一遍,吹了個口哨,“喲,腰挺細,腿也挺長,要不要來一場?旁邊就是酒店,保證讓你舒舒服服。”

聽清這番話,殷燃神色頓時冷下來了。

本來想給殷燃導航回去的053似乎感覺到了殷燃的心情,也跟着不出聲,躲回去了。

然而擋在衛生間門口的人卻沒有察覺殷燃糟糕下來的心情,眯着雙醉眼,依舊不依不饒,渾身的酒氣:“小美人不樂意?為什麽?瞧你,還沒開過葷吧,那為什麽不試一試?說不定之後上瘾了,我們兄弟幾個你都不夠呢!”

他後面的那幾個男人也跟着笑起來,不懷好意,眼底盡是淫邪的光。

甚至殷燃眼前這個,還想伸出手摸摸殷燃的臉。

殷燃一錯身躲開了。

臉上全是冷意。

“滾一邊兒去。”

他不屑的笑開了,原先在卡座那邊收斂出的清冷溫和全都破功,既嚣張又張揚,還透着絲矜貴慵懶,惡劣道,“就你,你那三腳貓豆芽菜的工夫,能堅持一分鐘都是奇跡,在這炫耀什麽呢。”

“越沒有什麽越強調什麽,聽過沒。”

幾個人被殷燃一說,都面色不善起來。

紛紛靠近。

殷燃都躍躍欲試做好一人一拳的準備了,門口卻忽然來了幾個人,穿着制服,看樣子像是酒吧裏的保安,一進來便很快将那幾個準備鬧事的人架出去了,估計是附近路過的人見勢不對,叫的保安。

殷燃沒在意,沒打到這幾個傻逼讓他覺得有點無趣。

他都很長時間沒遇到過這麽能挑起他火氣的傻逼了。

整整衣服,殷燃準備出去,然而又正好和進來的人差點撞上。他不由皺眉,下一秒看清進來的那個人後,卻是一愣,繼而興味的笑起來。

雖然對方穿着常服,但那風度翩翩莫名禁欲的氣質和标志性的白手套,還是讓殷燃一打眼認出來了這個人。

是醫生裴闵之。

醫生,出現在酒吧?

這可真有意思。

對方似乎也看清了他,微怔了怔,意外道:“是你?”

距離那天殷燃去看診過了才不到一天。

醫生還沒徹底遺忘。

殷燃饒有興致的笑笑,目光不着痕跡的在醫生身上過了一圈,道:“是啊,裴醫生,好巧。”

“不過,裴醫生怎麽會來酒吧?”

剛才被那幾個傻逼擾亂了一通,殷燃心裏的火氣沒發洩出來,因而整個人顯得有點懶懶的,漫不經心。原先的清冷感是徹底不見了,索性,他也就沒再刻意維持之前在醫生面前表現的柔弱感小白花,大大方方的以目前這種姿态打招呼。

他也挺想知道醫生在面對柔弱小白花突變成惡劣黑蓮花時會是個什麽反應。

裴闵之果然有點意外。

多看了殷燃兩眼。

目光從殷燃臉上掠過,挑挑眉。

才道:“醫生也是人,也需要私人生活。再說了,醫院也只是工作的地方,下班後幹什麽,還不需要受制約吧。”

殷燃不置可否的笑笑:“說的也是。”

話至此本該結束,可眼前溫潤的醫生卻忽然推了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含義莫名的輕笑一聲,一針見血點出道:“那麽,殷先生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昨天才剛剛從我的骨科診室裏走出來,對吧?”

“醫囑上似乎有忌酒這一條,殷先生還記得嗎?”

殷燃一頓。

扭傷本來就是他故意的,傷勢也不重。

赴小狼狗的約完全沒問題。

但誰知道會在這裏碰見醫生?

還被對方點出來了。

說實話,多多少少有點尴尬。

但殷燃在那一絲的心虛過後,反而冷靜下來了。他盯着醫生唇角上挂着的微笑,默了片刻,忽然笑出來了,臉蛋即使是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也依舊漂亮非常,甚至帶着絲蠱惑感。

他輕緩道:“裴醫生說的對,是我忘記了。”

看上去仿佛虛心接受教訓,可那桃花眼底的神情分明在說他下次還敢。

裴闵之唇角的笑意微斂。

殷燃像是沒察覺到醫生那點微變的情緒一般,忽地上前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短到稍微一伸手,就能碰到對方,勾住對方的脖子。

他微微擡臉,依舊含着深深淺淺的笑意,桃花眼明亮,盯着醫生鏡片之下略顯涼薄的眼睛,輕輕道:“我喝了點酒,這對我的傷勢會不會有影響?藥還能不能吃?我有點不清楚,回去後可不可以問一下裴醫生?”

“裴醫生能不能為我細心解答?”

刻意咬重了細心兩字。

即使離的這麽近,裴闵之依舊沒動,甚至唇角的那絲笑意也仿佛刻度尺刻上去的一般,讓人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拒絕。

但殷燃卻清晰的看見,醫生涼薄的眼睛裏,分明起了點興趣。

這就夠了。

他得逞般的勾了勾唇。

還沒等到醫生回答,旁邊驟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線,拽裏拽氣的,但現在卻帶着絲詫異:“殷燃?”

殷燃眯眼看過去。

哦豁,小狼狗。

來了來了!

這一萬字差點把我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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