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倒V開始

倒V開始

真是有病。

簡默推開顏妍,伸手夠床頭小櫃上頭的面巾紙。

先擦擦嘴再說,她原以為自己的初吻會獻給姐姐,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

真是很難不淚滿襟。

她氣急敗壞,也抽了一張給顏妍,塞在她手裏:“你也擦擦!”

顏妍:“……”

真是有病。

她倆各自滿臉晦氣地擦了擦嘴,坐在床上生氣,主要是簡默生氣。

她生氣也是生悶氣,她不是窩裏橫的人,在外頭從不惹事,在家裏小心僞裝。姐姐不太關心她,她也舍不得讓姐姐擔心。有什麽委屈煩悶,全靠自我消化。

別的孩子的青春期總是伴随着喧鬧的叛逆期來到,她卻有着一個過于靜默的青春期。

靜默到等她真的要生氣的時候,她已經不太清楚應該怎麽表達生氣了。

在她糾結這會兒再像偶像劇裏面那樣回頭扇顏妍一巴掌會不會太遲了的時候,顏妍起身撈過來診所買的碘伏。

“別他媽的矯情了行不行啊?快點給我後面的抓傷搽藥。”

這瓶新買的碘伏是給她臉上的咬痕消炎的,現在拆開來卻是先給顏妍用了,真是滑稽可笑。

她冷嘲熱諷:“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這也要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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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妍掀開背後半長不短的頭發,語氣不耐煩:“你自己看看?”

簡默一看,後脖子上全是血道子,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指甲,裏面殘留的人體組織呈暗紅色,确認是真兇無疑。老天,她單知道自己的爪子鋒利,沒想到能鋒利到這種地步。

她抽出棉簽沾了沾碘伏,為自己開脫,只是顏妍細皮嫩肉而已,跟她的指甲并沒有什麽關系。

狹路相逢能單挑五個混混的顏妍對細皮嫩肉這個評價一無所知,并試圖趴在女朋友的膝上。

她除了打架和健身,什麽時候都懶得要命。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躺着也要百般挑剔,最幸福莫過于醉卧美人膝。

可恨簡默并非美人,也不懂她這些荒唐的趣味。

簡默給她遞了個枕頭,讓她趴好,不然今天這瓶碘伏她就是喝了也不會給她上藥的。

顏妍也不是非要趴在別人腿上,她就是單純想逗逗簡默,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能怒飲碘伏。最後逗崩了,差點沒在床上又撓起來。

消停下來人又犯困,趴在枕頭上就想睡。她睡眠不好,白日刻意去做大量運動才能勉強保持正常人的作息,要真天天坐在教室裏面,晚上回來肯定失眠。

這會兒碘伏緩緩塗在傷口上,細細的疼,細細的癢,還有細細的涼。

閉上眼想起童年時候,可能也就七八歲吧,那時候出去玩摔出來傷,媽媽就是這樣給她搽藥的。恍惚再睜開眼,已是十八歲了啊。

媽媽已沒有了。很快,簡默也要沒有了。

“你昨天晚上講到哪兒了?”

第一夜,簡默說一千零一夜誠不欺我。

最後一夜,顏妍覺得還是欺的,天下沒有什麽是誠不欺我的。

一千零一夜的結尾是主角白頭偕老,她們太年輕,也太易散,別說是白頭偕老了,連一千零一夜也沒有。

“講到刺猬小姐了。”

簡默塗完藥,心裏氣消了點,語氣也正常了許多,願意陪着顏妍假扮關系好了。

“你還想聽嗎?”

顏妍趴在簡默的白枕頭上,長睫垂下深深陰影,像是已經睡着了。

“嗯……”

講吧,顏妍想,反正她也記不住。

簡默熄了燈,自己的枕頭被霸占了,她只好枕着顏妍的枕頭。

這則童話很短,也不适宜用來哄睡,但對于簡默來說,這是她所有童話中,最珍貴的一個,大概适宜用來道別吧。

反正顏妍也聽不懂。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裏有一位刺猬小姐。

因為渾身是刺,所以沒有其他動物願意和她親近。但她并沒有氣餒,并把結交到一個知心朋友,作為自己最鄭重的願望。

冬去春來,刺猬小姐找啊找。

她去到了據說也十分受到森林動物排斥的蟒蛇家裏。她想,對方是冷血動物,大概也希望能夠獲得朋友的溫暖吧。

蟒蛇接待了她,但很遺憾地告訴刺猬小姐,她并不需要朋友。冷血動物自己就可以過得很幸福,不希望別人的溫暖來打擾她,更何況,刺猬小姐還渾身是刺,很容易紮傷她柔軟的肚皮。

春去夏來,刺猬小姐找啊找。

她去到了據說皮肉最厚的河馬先生家裏,她想,對方皮糙肉厚,一定不會介意她這點不痛不癢的刺吧。

河馬先生接待了她,但很遺憾地告訴刺猬小姐,他需要一個能陪她在泥裏打滾的朋友,刺猬小姐不會打滾。他們不是最合适的朋友。

夏去秋來,刺猬小姐找啊找。

她去找了森林中最溫柔的松鼠妹妹,據說松鼠來者不拒,無論是誰都願意結交成為朋友。

刺猬小姐想,她終于要有朋友了。

松鼠妹妹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溫柔又善良,并沒有嫌棄她渾身是刺,會紮傷別人。她們順利成為了好朋友。

但在松鼠妹妹一個星期被她紮到八回之後,即便松鼠自己說沒關系,刺猬小姐還是道別了。她渴望友情,可她做不到傷害一只毛絨絨的松鼠。

秋去冬來,刺猬小姐離開了森林。

她聽聞隔壁森林中有一位女巫,可以幫助別人實現願望。走呀走呀,她走進了女巫的高塔。

女巫問她:“你想要實現什麽願望呢?”

刺猬小姐說:“我希望我的刺都消失,再也不會紮到別人,那樣我就可以獲得愛了。”

女巫點點頭:“我可以幫助你把刺都收起來,再也不會傷害到別人。但我必須要提前告訴你,刺是不會消失的。”

“那要怎麽才能收起來呢?”

女巫笑着說:“很簡單,我只需要把你帶刺的皮毛變成一件雙面外套,你想要出去和別人接觸的時候,就把皮毛外套反着穿,那樣刺就不會紮到別人了。”

刺猬小姐點了點頭,覺得這也是個好辦法。

她反穿着皮毛外套回到了從前那片森林,蟒蛇還是蟒蛇,河馬還是河馬,松鼠也依舊是松鼠,但世界已不再是從前的世界。

她把所有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都容納回己身,終于獲得了所有動物的喜愛。

終其一生,她再也沒有把自己的皮毛外套翻回正面。

在無限的痛苦中,她獲得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愛和感情。”

顏妍一點聲響也沒有,像是已經睡得很沉很沉。簡默為這種沉默覺得安心,對于這個故事,她不需要什麽可以一起探讨寓意的知心小姐妹。

這已經是一個利用完畢的故事了。

對于簡默現在的生活,并沒有什麽指導意義,她已經不是甘當刺猬小姐的年紀了,甚至覺得刺猬這個意象有一點點矯揉造作。非要追尋的話,大約還剩下一點點紀念意義。

畢竟這是她編寫的第一個童話。

也就是這個有關刺猬小姐的童話,幫助她釣到了姐姐。

簡默起身想要去旁邊沙發對付一晚上,既然顏妍已經睡着了,夜晚最難熬的時間已經過去,她不想跟這樣一個不安定因素同床共枕。

“簡默,你會為了獲得愛而扭曲本性嗎?”

簡默回過頭,顏妍眯着眼看她,半張臉陷在雪白枕頭裏,眼神如真似幻,迷離恍惚,有點像是還在做夢。

這種時候,女霸王居然看上去有點乖。

“你怎麽還不睡?快睡吧。”

“你他媽能不能別敷衍我!”

顏妍坐起來,把枕頭丢出去,準頭很好,砸到了簡默的腦袋。

簡默抱着枕頭去沙發上躺着了,整個人巴适得很,熄了燈,還說晚安。

像老祖母對待自己撒潑的臭孫女。

非常寬縱,但也非常瞧不起。

結果也很直白……

簡默被暴起的顏妍揪下沙發痛扁了一頓,繼而痛扁演變為互毆,顏妍臉上挂彩,簡默多了淤青。

休戰之後,顏妍一臉痛恨把簡默指甲全剪禿了。

“以後我見你留一次指甲我就打你一次。”

像每一只被迫剪指甲的野貓一樣,簡默發出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神經病啊你半夜不睡覺剪指甲!”

媽的,擱在童話世界裏面,這就是那種反派怪物,靠偷走別人的指甲積蓄邪惡能量,然後颠覆愛與和平。

而她就是最可憐的祭品,不僅被偷走了賴以防身的指甲,還要被反派怪物塞進被窩當抱枕。

睡前還要嚴刑逼供:“你他媽那個故事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現編的,再問自殺。”

“我是哪個動物?”

“你是反派怪物。”

“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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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複合誰是狗》

謝皎皎女團出道六年,爆紅不衰,著名無死角愛豆。

這個無死角不止是舞臺上唱跳能力無死角,表情管理無死角,更是臺下為人處事無死角,感情關系無死角。

十八個狗仔圍着轉找不出一點緋聞那種。

直到某乏善可陳的午後,影後汪瞳一條微博發出來。

【謝皎!有本事別拉黑我!你這個戀愛還談不談,不談就分!@謝皎皎】

吃瓜群衆一個激靈,聞風而至,服務器都擠癱瘓。

#年度最大瓜!奧獎影後最強愛豆撕破臉!公開升堂鬧分手!#

吃瓜群衆1:而我甚至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拉黑的。

吃瓜群衆2:而我甚至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戀愛的。

吃瓜群衆3:而我甚至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萬衆矚目裏,謝皎皎連發兩條。

【分手一年了,別每次做了噩夢就來找我了行嗎?】

配圖:有病去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

【女兒睡了,我每周曬一次近照,想看就看微博,別再私信我了。你微博我也拉黑了,用小號看吧。】

配圖:肥貓睡覺流口水九宮格

汪瞳承認,她是個爛人。

除了演技能拿小金人之外,她一無是處。除了當下一點歡愉之外,她一無所有。

當初勾搭謝皎皎,說一輩子在一起是假的。

但翹掉影後頒獎典禮帶她去看海是真的,拿珍藏的邪神眼睛遞給她打水漂是真的,抓十只吸血鬼陪她玩恐怖城堡大冒險是真的。

噩夢醒來必須見到你,是真的。

san值歸零前說我愛你,是真的。

無限流闖關大佬影後×勤勤懇懇正常人愛豆

不寫無限流副本,專注現實感情戲,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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