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夜

初夜

第四十九章。

“華凜,你?!”慕容少澄還沒來得及叫住他,就見人已經離開席位。

計劃被打亂,厲元瑤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裏又恨又氣,怎麽處處都有人阻礙,那個該死的影衛離開安樂宮後,竟更加礙眼!

原本是她和慕容少澄的好事,被半道阻攔,現在是真沒機會了!

“皇兄……”厲元瑤看見慕容少澄已經離席,氣得直跺腳,這可是她期盼已久的相遇,時機難得,就這麽被浪費了!

厲元武咬牙道:“該死的,礙眼的東西!大好機會竟然就這麽錯過了,日後要是還想接近慕容少澄,恐再難尋到機會。”

厲元瑤道:“此事沒辦成,母妃一定會很失望……”

“可惡!”厲元武憤憤道,“反正人已經離開,機會也沒了,你先回安樂宮吧。”

“好……”厲元瑤垂頭喪氣的應下,起身離開席位。

華凜一直在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喝的那杯酒有沒有問題,但既然喝了,也沒後悔的餘地,看到慕容少澄安然無恙的離開,總算松一口氣。

主位上,厲塵修還在被人群簇擁着,你一句我一句,壓根抽不開身。

他靜靜看了會,發現厲塵修也在時不時看向他,心跳莫名的加速,已經日落西山,該來的都來了,該走的也陸陸續續離開。

忽然覺得有些口渴,有些煩悶燥熱。

“怎麽回事,今日也不算很熱啊?”

心頭越跳越快,眼前開始迷離,這不是醉酒該有的感覺,華凜心中猛然震驚,好似喝了什麽催情的東西,特別想……

厲元武這個狗東西果然沒安好心,竟然想給慕容少澄喝毒酒,還好最終是他喝了,才沒讓其得逞,這兄妹二人給酒裏下藥,莫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飯,好讓慕容少澄娶厲元瑤?

可惡,這感覺太糟糕了,似醉非醉,頭腦暈乎乎的,四肢漸漸使不上勁。

“好啊,數日不見,長本事了!”厲元武緊追過來,惡狠狠的拉住華凜,将人拖到角落中,“誰的酒你都敢喝,你可知你今日多招人恨嗎?!”

“你這個混賬賤奴,此刻我真想親手掐死你!”

華凜道:“所以,這酒中确實有東西?你承認了?”

“有沒有,你自己感受不來嗎?”厲元武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将人抵在牆上,“壞了安樂宮的好事,你不得付出點代價?”

華凜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慕容将軍酒裏下毒,試圖撮合他與厲元瑤,你們這對兄妹,當真是狼狽為奸,處處算計!”

“你就不怕我告訴太子殿下,告訴皇帝陛下?”

“你敢!”厲元武擡手就要打下去,被華凜狠狠推開,還沒走出兩步,又被抓了回去。

華凜掙紮,怒道:“這裏是東宮,你敢亂來試試!”

厲元武氣急,原本他就恨厲塵修為何處處跟自己不對付,恨華凜這個賤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厲塵修,他想毀了華凜,将他狠狠折磨!

每每看到眼前這張完美又動人的臉,他就想起安樂宮的華凜,明明是個醜八怪,卻變成現在這樣,還時不時在他眼前晃悠!

“真可恨,以前沒能早點吃了你。”

“大殿下最好放開我!”

“啧,脾氣還不小?”厲元武狠狠踢在他腿上,華凜痛的半跪下去,扭曲着微微泛紅的臉,仰起頭怒視,惹得厲元武更為激動,“真好看啊,華凜,你就該是我的!”

華凜難受的呼出一口熱氣,知道不能跟他硬來,所以等待時機,他必須吸引旁人注意,才能脫身,否則只會自讨苦吃。

加之身上力氣一點點流逝,能不能打贏還是另一回事。

“都這樣了,很難受吧?”厲元武挑起他的下巴,俯視道,“這都是你應得的,誰讓你非要強出頭,替慕容少澄喝那杯酒?”

“你大可同旁人去說,誰會信呢?無憑無據,都是你一廂情願。”

“真可憐呢。”

“你說夠了沒?”華凜靠在牆壁,手腕再次被他抓住,連拉帶拽往無人的偏殿方向走,他自然不能離開,若真出了大門,豈不任人宰割!

他摸到腰間短劍,思索之後不能在這裏下死手,于是裝作順從模樣先跟着他走,等到放松警惕,全部力氣彙聚在手臂,狠狠将厲元武劈暈。

哐當一聲,連帶着擺放瓷器的架子也倒了,瓷器摔碎在地,引來遠處人的注意。

“太子殿下!大皇子他喝醉了,倒在地上。”華凜大聲叫喊,終于将厲塵修引來,他死死抓着厲塵修的衣袖,擡起一雙水盈盈充滿迷離的眼睛,艱難的說道,“屬下,有些不舒服,先……”

“先告退……”

“華凜,你怎麽了?”

“無礙,就是有些不舒服,恐不能在殿中當差……”華凜緊緊攥着拳頭,搖晃起身,走都走不穩的樣子,下一秒便撞在門框上。

厲塵修連忙拉住他,發現他身上好燙,好像病了一樣!

“你為什麽會在厲元武身邊,是不是他……”厲塵修心裏猜的大差不差,見他死都不肯說,更加确定心中猜想,“你中毒了?”

“都說了無事,殿下去忙吧。”華凜露出一個苦笑,頭也不回的離開殿中。

“太子殿下,嘉平候帶來了東海上好的夜明珠!又大又圓,好漂亮!”小福子和駱雙雙拉着他去看,葉熙容也在欣賞那顆夜明珠,通體渾然明淨,散發出淡淡幽光。

在場之人無不發出驚嘆,實在罕見。

姜胥道:“此物贈予太子殿下,作為您的生辰賀禮。”

“多謝嘉平候。”厲塵修手裏捧着夜明珠,腦子裏卻全都是華凜那張緋紅的面容,看着厲元武被安樂宮的人擡走,他實在不放心華凜。

慣用小伎倆的人,怎會不下猛藥?華凜中了厲元武投的毒,此刻必然千般難熬。

“諸位玩得盡興,孤要親自将嘉平候所贈夜明珠存放起來。”他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正殿,順着華凜的蹤跡尋去,他會去哪?

方才,他明明看到華凜走向南邊,怎麽不見人了。

南邊是……禦影宮方向?!

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禦影宮了。

此時禦影宮的影衛應該都去吃完飯了,所以他避開熟人,悄悄回到曾經居住的屋子裏,将自己關在房內,苦苦煎熬。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仿佛有萬千螞蟻在身上爬,他想要被撫摸,被安慰,他将自己縮成一團,在床榻的角落裏狠狠抓着牆壁,留下一道道指痕。

因不知酒中毒究竟是何物,所以才會不知所措,甚至無法纾解,腦子裏不斷浮現出模糊畫面,是他曾經見過的香豔場景,為何,非要在這時候記起。

痛苦和刺激來回交錯,他一度覺得要毒發身亡了,嘴裏都有淡淡血腥。

可是……他一點都不想死,明明已經看着仇人走向深淵,卻要前功盡棄,他怎能甘心就此敗北,誰來救救他……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華凜已經聽不見了,獨留尋來的厲塵修暗自着急。

“開門。”

“華凜你在裏面對嗎?”

“為什麽不開門?難道……”厲塵修心中擔憂,也管不了其他,一掌将門打開,看到華凜那副狼狽模樣,立刻将門關死。

“不要再抓牆了,手不要了嗎?”厲塵修上前将他攬入懷中控制住,那雙手指都抓破了,牆上有絲絲血跡,他看的要心疼死。

華凜早已失去理智,勾住他的脖子啃上去,毫無章法,那雙唇亂七八糟的親在厲塵修臉上,就是尋不到他的唇,顯得手忙腳亂的。

厲塵修試圖扒開他的手,可這人就像八爪魚一樣随時都會黏上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主動的華凜,雖然知道他中毒了,可就是震驚的緩不過來。

“救命……”

“這時候知道喊救命了?”方才,也不知誰在嘴硬。

“救命,好痛苦,咳!”華凜張開嘴巴,隐隐可見血腥,這下把厲塵修吓壞了,他也不管什麽願不願意,是否清醒,他只知道,在這麽下去,華凜會死。

屋子裏實在簡陋,但也來不及換地方了,他三兩下褪了彼此衣衫,這才看清華凜的身體與尋常男子還是有些不同的,或許華凜這個笨蛋自己也不知道吧。

雖說是迫不得已之舉,但他不想華凜遭一點罪,解毒時倍加小心,偶爾興致到難以控制時也會失控,但華凜好似沒任何抗拒。

這毒太強了,根本難以承受,從日落做到夜深還是不見清醒過來。

他用幹淨的被褥裹住人,将其帶回東宮偏殿,正好無人,他悄悄讓駱雙雙去請禦醫,不然一直做會很傷身。

華凜腦子還是糊塗,方才還暈過去了,現在又醒來,微微睜着眼睛說胡話:“疼……”

厲塵修攥着它的手,安撫道:“禦醫馬上就來。”

“要……”華凜自己都不清楚在說什麽,可就是難受,渾身都難受。

厲塵修捂住他的嘴,小聲道:“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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