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雖然秦檐予是真的想聽, 但江籁沒把他這句話當真,笑着又伸手推了推秦檐予的胸膛、将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開。

秦檐予不禁皺了下眉,又把江籁按了回來, 奇怪道:“你幹嘛一直想和我保持距離?”

江籁:“……”

江籁有點無語,手指向下指了指, 無奈問:“秦老師,你真沒有聽到聲音?”

秦檐予低頭一看,看到了他們倆褲子口袋上那個玩偶。

因為他們兩個現在貼得近, 玩偶又比較靈敏,所以現在它們正在發出熟悉的“愛你喲~”的聲音。

秦檐予:“……”

其實也不只是現在, 剛才一進門,秦檐予把江籁摟近, 江籁就聽到玩偶的聲音了。

只是剛剛在和秦檐予玩笑鬧騰,江籁對聽了一個白天的“愛你喲~”也有點免疫,所以才沒有特意停下來說這個事, 只是想和秦檐予隔開一點距離。

他推開秦檐予, 不光是為了“齋戒”,主要是想讓兩個玩偶保持距離。

結果每每他剛推開一點,秦檐予就又把他拉回去了。

直到這會兒,江籁才反應過來——秦檐予是根本就沒注意到玩偶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是不算大, 但也不小啊……”江籁有點奇怪, “我都有點擔心會不會被外面的鏡頭錄到聲音。”

“……”秦檐予輕咳一聲, “今天聽太多遍了, 有點麻木, 剛剛又一心想親你, 所以大腦自動過濾了其他聲音吧。也沒多大音量,應該不會被鏡頭錄進去。”

說着, 秦檐予微微一頓,緊接着笑眯眯道:“你要是還擔心,不如我們現在先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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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籁失笑,随手又把秦檐予往外推了推,然後朝浴室走的同時道:“不跟你鬧了。”

秦檐予想起剛才沒被江籁回應的那句“叫老公吧”,心裏有點遺憾,但這茬已經被跳過了,現在再跳回去重提,就顯得剛才那話不像是随口說出的。

他暫時還不确定江籁的想法,所以并不想太嚴肅正式,免得不小心又讓江籁動了結束關系的念頭。

看向江籁走進浴室的背影,秦檐予打算跟進去。

然而他腳下沒注意,擡起腳再落下的時候就隔着袋子踩到了一點裏面的大玩偶——原本在他們今天穿的情侶裝上衣上的兩個大玩偶,從游戲屋回來的時候一塊兒帶回來了,剛剛順手一路拎回了卧室。

然後秦檐予匆匆忙忙想要親江籁,又把袋子順手随便丢在了地板上。

現在被秦檐予踩到了。

兩個大玩偶同時受到擠壓,發出了“愛你喲~”的聲音。

音量驚人。

剛走進浴室的江籁聞聲一愣,探出頭來看。

秦檐予有點心虛的擡起腳,落在了旁邊的地板上,然後對江籁道:“我不是故意的,還有……這次很有可能真的會被外面的鏡頭錄到聲音。”

江籁:“……”

他一臉啞然,過了幾秒才心平氣和的開口:“所以,你到底為什麽非要把這兩個東西拿回來?”

秦檐予眨了下眼睛,回答道:“就是……覺得挺有趣的。”

江籁沒轍,索性算了:“被直播間的人聽到就聽到吧,反正是玩偶的聲音……說不定觀衆會覺得我們倆在打架。”

秦檐予不禁一笑:“用玩偶打架?太幼稚了吧。”

江籁:“……是打架的時候波及到了玩偶,讓它們發出了聲音。用玩偶打架,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秦檐予微微聳了下肩,然後看清了落腳的地方,才擡腳朝江籁走過去。

來到了江籁面前,秦檐予看着他的眼睛,直接且幹脆的說:“我想親你。”

江籁無奈,伸手把秦檐予拉進了浴室。

江籁原本是真的打算今天晚上什麽也不做,但有可能是晚餐時喝了點酒的緣故,也有可能不是紅酒的鍋,反正秦檐予纏着他親,他的意志力很快也就跟着一塊兒軟化了,任由秦檐予帶着得逞的笑意亂來。

不過畢竟還在錄節目,他們依舊沒有做得過火。

從浴室出來,躺到床上的時候,江籁還沒有太困。秦檐予更是精神奕奕,抱着江籁說想跟他說話。

江籁失笑,不禁問秦檐予:“今天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嗎,我感覺你一整天都有點怪。”

秦檐予:“……特別奇怪嗎?”

江籁想了想,回答道:“那也沒有,可能別人也沒覺得,但大概是我和你離得近,所以時不時就覺得你狀态有點不同,要具體說的話也談不上特別奇怪,就是……比如現在,我感覺你有點興奮,很有拉着我徹夜暢談的趨向,但我不太清楚你怎麽回事。”

聞言,秦檐予不禁低聲笑起來,然後他清清嗓子,饒有興致的說:“這麽說來,你今天一直在注意我?”

江籁:“……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跑偏?”

被子下,秦檐予握着江籁的手,這會兒正在揉着他的手指玩。

“我今天心情比較好。”秦檐予說。

江籁挑了下眉:“秦老師哪天心情不好了?”

秦檐予:“今天心情特別好。”

江籁啞然:“我們是在說繞口令嗎?”

“不是,只是在說我今天心情好。”秦檐予笑道,然後緊接着說,“心情好到暫時還不想睡覺。你困了嗎?不困的話,我們聊聊天吧。”

江籁閉上眼睛:“困了,不聊。”

秦檐予笑着親了親江籁的頭發,然後更低下頭,在江籁的後頸處落下了一個吻。

江籁踢了踢他:“注意點。”

秦檐予失笑:“好……就輕輕親了一下,不會留下痕跡的。我真睡不着,而且我感覺你好像也還沒困,我們聊會兒吧,好不好?”

江籁拿秦檐予這無賴勁兒沒轍,只好睜開了眼,然後在秦檐予懷裏翻了個身,讓兩人變成面對面的姿勢。

然後他往枕頭上挪了挪,跟睜着眼的秦檐予平視。

“你想聊什麽?”江籁無奈道。

秦檐予想了想,說:“沒聽你提過你家裏的事。”

江籁挑了下眉:“你倒是跟我提過你家裏的事,但是你自己主動說的,不是我問的……我不是很想跟你提我的事。”

江籁回答得直白,秦檐予卻沒有放棄,而是一笑:“你說不是很想提,那是不是說明提一下也沒關系?”

江籁眨了眨眼,沒回答。

“要不,你接着說點你想說的吧。”幾秒之後,江籁直接跳過了秦檐予的問題。

秦檐予輕嘆了一聲:“好吧。跟你說說我家的豪門風雲?”

江籁因為秦檐予的用詞而忍俊不禁:“說說看?”

秦檐予看着江籁的眼睛,輕聲開口:“你知道秦氏集團嗎?”

江籁笑了下,直接道:“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即使以為自己不知道秦氏集團是什麽,生活裏也或多或少在不經意間肯定有所接觸。”

見江籁這麽淡定,秦檐予唇角輕揚:“看來,雖然我之前沒有明确直接的跟你說過,但你對我的家世背景已經有所猜測了,所以現在聽到我提起秦氏集團也不驚訝。”

何止是有所猜測,看過原書劇情,江籁對秦檐予的情況了解得還不算少,只是很多事情不清楚具體的經過和細節罷了。

不過,江籁這會兒不能直接對秦檐予說我是從書裏看來的,便模棱兩可回道:“都姓秦,你又沒有掩飾過你家世特別好這一點,初見時那艘豪華游輪你是老板,後來星河傳媒你也是老板……大概是有點猜測吧。”

秦檐予笑了笑,接着道:“我還是整個秦氏集團的頂頭老板呢。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我有個年紀比我大很多的親哥。”

江籁微微點頭。

秦檐予繼續緩緩說:“我大哥比我年長了二十歲,他都已經成年了兩年,上大學了,還進入了公司接觸鍛煉,我那時候才出生。所以按尋常情況來看,這份家業怎麽也輪不上我做主。”

“據我父親說,我出生的時候,關于我家的議論很多。”

“都說我父親母親是腦子出了問題,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這麽大年紀了再折騰一個小兒子出來,也不怕大兒子不高興,回頭為了家産暗地裏下黑手就有意思了。”

“還有傳聞說,其實我不是我父親母親他們倆親生的,可能是私生子,舍不得流落在外想帶回家裏養,但又不希望我的出身被非議,或是我父親母親他們的婚姻關系被揣測,所以為了面子,寧願說是中年得子。”

“甚至有人懷疑,其實我是我大哥的私生子,父親和母親不想讓人說秦家長子年紀輕輕就有了私生子,怕他以後不好結婚,所以幹脆把孫子記做了小兒子……猜什麽的都有。”

秦檐予的母親是在他三歲時意外去世的。那時候秦檐予還太小了,雖然他早慧,但長大後再回想,也着實對母親沒有太深的印象,只能從父親、大哥和家中老傭人的口中了解一些母親的過往形象。

據說,秦母剛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其實本來是不想生下來的。但那天秦母坐在醫院的花園裏,撿到了一片被風送到腳下、她很喜歡的樹葉。

秦母自年幼時便喜歡收藏樹葉,及至中年仍然不改這個喜好。

因為那片樹葉,秦母覺得或許肚子裏的孩子和自己很有緣分,所以她決定生下來,至于外人愛怎麽揣測就怎麽揣測吧。

——年幼時的秦檐予,心性尚且還沒有那麽堅定,偶然聽到了外人的風言風語,也不禁對自己的出身産生了一點懷疑。心有懷疑,他便直接問了當時還在世的父親。

秦父則是被問得直樂,然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檐予。

但是,“因為撿到了一片喜歡的樹葉,所以選擇留下意外懷上的孩子”,這種說法實在太兒戲,那時還年幼的秦檐予是不太信的,覺得秦父是在糊弄小孩。

秦父卻笑眯眯道:“不是兒戲,是你母親心軟又浪漫。”

如今,秦檐予對江籁說起這件事,不禁輕笑道:“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我母親用來保存樹葉的收藏室。”

“說回我的出生吧。因為當年有不少傳言,乍聽上去還有些像模像樣,兼之我大哥年輕時也有些吊兒郎當,和人出去玩時什麽玩笑都開,所以也埋下了一點禍端——後來我大哥對大嫂一見鐘情、瘋狂追求,大嫂始終拒之千裏。”

“我大哥那時候就覺得奇怪,據他說他和大嫂應該是互相一見鐘情的,在互通姓名之前他們相處得很好,可是通完姓名大嫂就不理他了。”

“後來還是通過朋友,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原來是傳言飄到了大嫂耳朵裏,而且那傳言還是大哥他朋友親口說的,所以大嫂誤以為我真是我大哥的私生子,是他之前不潔身自好的證據。”

秦檐予忍不住笑了笑,又接着道:“那時我大哥急得抓耳撓腮,然後他想到了個神奇的辦法,他去我的學校把我接走、帶到了大嫂面前,說要和我去做親子鑒定,讓大嫂挑鑒定機構然後和我們一起去,好證明我和他的确只是兄弟。”

江籁不禁挑眉:“真去做了?”

秦檐予輕咳了聲:“去了,因為我大哥很堅定,說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清白很重要,即使我大嫂說相信他了,他也堅持要去做。結果就是,回家之後,我大哥被父親狠狠抽了一頓。”

再後來,秦檐予的大哥和大嫂結婚了,兩個人說是去度蜜月,然後直接跑去了南極,一待就是幾年。

秦檐予的大哥大嫂志趣相投,都喜歡勘測研究。

原本秦檐予的大哥已經放棄這個夢想了,畢竟秦家需要人繼承,即使他志不在此也不擅長,但也得為此努力。

但秦檐予的出生改變了這個局面,秦家人發現秦檐予做什麽都很有天賦,與其勉強長子,不如趁着還來得及,好好培養小兒子。

但即便是不勉強長子進公司了,秦父也不同意他去什麽南極北極,所以秦檐予的大哥和大嫂悄悄的、義無反顧的攜手跑了。

直到後來秦父松了口,夫妻倆才開始定期回家看看。

“我父親和母親是真心相愛,我大哥和大嫂也是。但我母親早逝,大哥大嫂的小家也至今有所遺憾,所以我總覺得,愛情這種存在,似乎要用另一種不圓滿來換。”

秦檐予輕聲道:“江籁,我從前從未想過,自己也要找個人來相愛。你有想過嗎?”

黑暗的卧室裏,江籁眨了眨眼,然後莞爾道:“怎麽還是問到我身上來了。不過,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你——我也從未想過。一個人,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聞言,秦檐予微微一頓,然後輕嘆了聲,緊接着他将江籁擁入懷裏,忍不住再次問道:“真的不能和我分享一下你過去的經歷?”

江籁無奈:“秦老師,為什麽要這麽好奇呢?”

秦檐予伸出手揉了揉江籁的頭發:“算了,睡覺吧,晚安。”

秦檐予閉上了眼睛,卻睡不着。

他想,他從前從未想過要找個人來相愛,如今也仍然沒有這種想法。愛情怎麽能通過尋找呢,應當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正如他對江籁。

不是他找到了江籁,是他和江籁的人生正好撞在了一起。

有了最初的交點,那也是他們關系的起點,從此往後有了努力争取的方向。

他會争取到江籁的愛情。

說了晚安之後,江籁也閉上了眼睛,同樣沒能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秦檐予說了那些關于父母的事,江籁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原本世界裏的親生父母。

在江籁的記憶中,他小時候的家裏也是挺富裕的,雖然不算什麽豪門,但的确比大多數家庭的條件都好了。

不過,和秦檐予家不同的是,江籁的父母不是繼承祖輩家業并發揚光大,他們是白手起家的。

江籁的父親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他努力的抓住讀書和賺錢的機會,做夢都想出人頭地。

江籁的母親自幼長在偏遠落後的小漁村,單親家庭的她在村子裏很不受待見,時常被人喊做掃把星、災星,直到高考那年她成為了本市的狀元,村子裏那些過去看不上她們孤女寡母的人又上趕來說同村情誼、讓江籁的母親以後出息了別忘了同村的朋友們。

在大學裏,江籁的父親和母親相遇相識相愛,他們有着一致的努力方向,白手起家創辦起了屬于他們兩人的品牌和公司。

日複一日的拼搏,讓公司品牌的名聲越來越大,公司盈餘也越來越多,他們有了自己的大房子,把江籁的外婆也從小漁村裏接了出來,還請了保姆照顧老人家。

那時候,夫妻倆覺得條件合适了,至少不會再讓孩子和他們一起吃苦了,才決定要孩子、生下了江籁。

江籁出生之後,剛開始的六年時間裏,一家四口過得很幸福。

江籁的父母都沒有體驗過幸福的童年,所以夫妻倆抱着補償心理,把他們的孩子捧在心尖上,生怕孩子的童年留下什麽遺憾。

接下來,因為政策調整、新戰略失誤,公司損失慘重,夫妻倆辛苦創立的品牌也沒能保住。江籁的父親無法接受跌回泥潭的生活,所以豪賭一般去瘋狂貸款、跟熟人借錢、開拓新的業務,然而準備不足又急功近利,最終公司不僅破産清算,還欠下了不少債務。

再然後,江籁的父親選擇了自殺,留下的人卻在悲痛中仍然要面對現實。

家裏的財産全都變賣,仍然不夠填補債務窟窿,甚至是遠遠不夠。江籁的母親留在了城市裏賺錢養家還債,她無力照顧的江籁則随着外婆回到了小漁村。

那不僅僅是物質條件的降低,還有周遭風言風語的惡意侵襲。

那時候,江籁只能茫然的聽着小漁村裏一部分人惡意的議論,說他父母親之前賺的錢肯定都是髒錢、所以現在得報應了。

說江籁的母親之前發達了就不認鄉親了,現在挨雷劈了,老公死了,她和她媽一樣成了孤兒寡母,還要老娘幫忙帶孩子。

說江籁的母親指不定真是災星,小時候克親爹,成家了克老公,讓村子裏其他小孩都離江籁遠一些,他媽是大災星,他就是小災星。

說江籁的外婆和母親有錢了就不要老家了,出去那麽多年,有錢了也沒見回村子裏做點什麽貢獻,沒錢了倒是又厚着臉皮跑回來了。

諸如此番,等等等等。

因為惡意太多,所以那時候江籁甚至生不出氣來。從小在蜜罐裏用糖分養大的他,那時候根本不懂那些陌生人為什麽要那樣說話。

他問外婆,外婆就抱着他,慈愛的說:“人是很複雜的,有好人就會有壞人,村子裏有人說我們家的壞話,但隔壁嬸嬸和他們家的囡囡對我們就很禮貌,對不對?”

“我們阿懶還太小了,不用着急懂那麽多,只要你知道錯的不是我們自己,不要被那些壞人耍騙,就夠了。”

“阿懶你知道嗎,以前你媽媽也是在這裏長大的,那時候村子裏人更多呢,但是現在少了很多人。剩下的這些人裏,尤其是又高又壯的那些,很多都是在你媽媽小時候也罵過她的。”

“可是你看,你媽媽現在已經走出這個地方了,但他們還是只能在這裏待着。你媽媽敢一個人在大城市裏打拼,他們連趕個集都還要跟白頭發的爹娘要十塊錢。你看他們在村子裏威風八面,走出去了連過馬路都瑟瑟縮縮。”

外婆說:“阿懶,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你看着,将來等你也離開這裏了,那些人還是只能待在這裏,對着小孩子耍威風。”

阿懶,是江籁的小名。

後來江籁的母親說,這個小名沒有起好,害江籁在童年記憶最深的那些年裏,別說是偷懶不做什麽,就是懶洋洋的起床都沒有過。

他總是很忙碌。

回憶到此,江籁在秦檐予懷裏翻了個身。

秦檐予将他抱住,笑道:“你也還沒睡着呢,在想什麽?”

江籁想了想,問他:“你有小名嗎?”

秦檐予愣了下,然後搖搖頭:“沒有,家裏一直是喊我名字,要麽檐予,要麽秦檐予。你有小名嗎,是什麽?”

江籁笑了下:“有,但是不告訴你。”

秦檐予挑了下眉,不禁把手從江籁腰間移開,按到床上撐起了身體,然後低頭看着江籁。

江籁眨了眨眼,也認真看着秦檐予。

秦檐予唇角輕揚:“說來聽聽,不然我就親……”

話沒說完,江籁先伸手摟上了秦檐予的脖頸,借力微微擡起身體,親上了秦檐予的唇。

秦檐予怔了怔,然後卸下撐在床上的力,直接壓着江籁倒回了枕頭上。

這個吻太過投入,兩人親着親着就不自覺投入了更多。明明之前已經在浴室裏做過了,但現在又一次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擔心一門之隔的直播鏡頭捕捉到聲音,但又無心臨時轉換陣地進浴室,所以兩人都很小心翼翼,江籁下意識緊咬着下唇,只有細碎的聲音洩出。

秦檐予親了親他的唇角,低聲說:“咬我肩膀吧,別咬傷你自己。”

江籁迷迷糊糊試了試,發現還是咬自己的嘴唇比較管用。

然而秦檐予一語成谶,某下江籁突然覺得下唇有點銳疼。

當時沒有分心在意,之後又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兩人匆匆忙忙收拾洗漱。

江籁捧了清水洗臉,突然覺得唇上有點疼,擡起頭看向面前的鏡子,他下唇上赫然有個明顯的傷口。

江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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