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最都市傳說的那件
第27章 “最都市傳說的那件。”
同一時間,去往京都的路上。
社長看着手裏剛買的報紙,紙質的頁面用最大的版幅描繪了一個東京議員成功當選的信息,而這個議員就是最初邀請他和亂步的議員。不知怎麽地,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京都的行程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那位議員在明知如此的情況下,為何一定要邀請他們呢?
而且,說實話,他們甚至稱不上熟識——那是他還從事保镖工作的事,那時的他剛拒絕好友福地的邀請,脫離政府成為自由保镖,就是在那時他曾受雇于這位議員,不過當時的議員先生還不像現在這樣炙手可熱。
所以說,這份邀請為什麽發到了他的手裏,甚至言辭懇切地請求他們務必參加。
想不通,他擡頭看了看百無聊賴的亂步,道:“那份邀請函是不是有問題?”
亂步擡起了頭,動作篇幅稍大,讓他頭頂的偵探帽都歪了歪。
“社長你不用擔心啦,不會出事的,”亂步剛想敷衍,結果一扭頭看到捧着粗點心上供,一臉‘你好,我想知道’的與謝野,“……真是的,好吧好吧,只能說一點點。”
“你們還記得那件沖着真晝來的咒靈事件嘛,雖然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但畢竟是我們的首領啊,如果不反擊的話,豈不是被人看輕了?”亂步不滿地哼了一聲,“所以太宰花了一點時間,把那位叫‘加茂憲倫’的所有的身份都扒了出來。”
與謝野哦了一聲:“難怪最近網絡上出現了那麽多頭頂縫合線的人,他們都是加茂憲倫的身份之一嗎?”
“不是哦,那些都是太宰雇人演的。”
與謝野:“……???”
這又是為什麽?
“計劃的一部分啦,”亂步捏起粗點心吃了一口,“在那件事情裏,太宰可是最生氣的,生氣到讓我都感覺有點頭疼了呢。用真晝的話講就是氣得快黑化了,要不是真晝中途把他拐去夏日祭裏洗滌了一圈,可能我們現在就要給咒術界送花圈了。”
等等,目瞪口呆的與謝野開始回顧她的夏天。
太宰很生氣嗎?
沒有吧!
雖然那段時間的橫濱黑夜有點亂,異能特務科忙得像條狗一樣;雖然那段時間的太宰總往東京跑,偶爾還會帶幾個咒術師尾巴回到橫濱,但他出門回來都會給同伴帶吃的欸,雖然不知道吃的是哪裏來的……難道,這就是黑化讀條嗎??
與謝野不理解,與謝野大為震驚!
亂步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啦,畢竟你和太宰相處的時間還不夠。話又說回來,咒術界真的爛得像一坨狗屎一樣,裏面的人就像沒有發育腦子的巨大嬰兒一樣,我們才不會花費力氣幫他們梳理病症呢,我們從始至終想做的都只有報複而已!沒錯就是報複噠!”
對于一個藏匿于黑暗的竊權者,最好的報複就是将他想要隐瞞的一切秘密公布于衆,亂步高興地揚起手,粗點心還沒放到嘴裏,就驀地被抽走了。
“亂步!”社長沒收了亂步的所有粗點心,“不能說髒話。”
亂步:“……”
與謝野:“……”
沒能忍住,與謝野捂着嘴悶笑出來。
*
去往議員莊園的路上,太宰以閑聊的語氣打開話題。
也許是他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天真模樣讓‘精英’管事放松了警惕,他止不住用高高在上的語氣炫耀無業出身的自己現在多麽的體面,而這一切都要感謝他自己的努力以及賦予他新生的議員。
随後他又說了一些議員的好話,包括但不限于他是怎麽憑借着優秀的樣貌和學識拜入上一屆議員的門庭,而後和老師的女兒一見鐘情結婚生子之類的不為人知的八卦。
在這種一聽就很沒營養的八卦讓檀真晝忍不住差點睡着,好在在他睡着之前,目的地到了。
這是一座藏在東京郊外一座孤山上的莊園,內外連通的渠道只有一座鐵索吊橋。
檀真晝下了車,迎面看到了還是小學生的工藤新一,以及他拳打南山的幼馴染毛利蘭,而後又在不遠處看到了和他們一起來的毛利小五郎。
“……”
有點意外,但好像又不是很意外。
從他聽到東京、郊外孤山、出行只有一條路這些關鍵詞時,就應該想到的!
太宰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邊問道:“暈車?”
檀真晝認真道:“暈人。”
太宰:“……”
他們抵達的時間不算早,到了後又等了半個小時,莊園的主人依舊沒有出現,穿着燕尾服的管家出面住持大局,給每個來賓分配房間。
檀真晝和太宰分到的房間位于三樓中央,打開窗口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黑洞洞的懸崖,晚風從山澗穿過,帶來不同尋常的鳴響聲。
“底下有東西。”檀真晝聽了一會兒風聲。
太宰盤腿坐在窗邊打游戲,聞言都沒擡頭,“這座莊園太幹淨了,居然連一只黏糊糊惡心人的蠅頭都沒有,走吧,先去吃晚飯。”
他們拉開門,正巧住在對面的毛利一家也拉開了門。雙方互相笑了一下,當做打招呼,然而工藤新一卻快步沖過來一把拉住了檀真晝,“大哥哥我記得你,還有這個綁着繃帶的哥哥,你們是正一的朋友~”
檀真晝也不好裝作不認識了,幾人結伴下一樓。太宰又在套情報,三兩句話就輕飄飄的就把毛利小五郎哄得很高興,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完了,連一旁的毛利蘭都沒能攔住他。
被工藤新一拽着往前的檀真晝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只要願意,太宰他無所不能——這是宰廚的信仰!
來到一樓餐廳,赴約的來賓基本已經聚集在這裏了。
莊園的主人依舊沒有出現,那位得體的管家掌控着全局,太宰在進門後就溜達沒影了,檀真晝沒什麽胃口,在桌上拿了一盤沙拉。
工藤新一依舊寸步不離地跟着,檀真晝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他找到一個無人的時機蹲下去和小死神對視着。
工藤新一畢竟還是一個真正的小學生,不像他和太宰已經畢業了。所以,很快的,工藤敗下陣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聽說過橫濱的事。”
“橫濱每天都發生很多事,你說的是哪一件?”
“……最都市傳說的那件。”
“……?”
工藤新一急了,他湊到檀真晝耳邊,壓低了聲音:“就是有關咒靈那件!”
檀真晝驚詫地看向他:“你從哪裏聽來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工藤新一糾結了一下,大概是自己也覺得很離譜,“在評選議員時,莊園的主人并不是得票最高的候選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結果出來的前一天晚上,他的競争者突然被發現死在密閉的家中,而且死狀極其慘烈。”
工藤新一一邊牢牢地觀察着檀真晝有可能出現的微表情,一邊說出最後的推論。
“這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是自殺,那不可能在遭受致命傷的情況下把自己的軀體弄得…七零八落,可是如果不是自殺,那殺害他的兇手就只能是不可存在之物。”
潛意識裏,工藤新一其實不希望從檀真晝口裏得到答案。他一直認為世界是正常的,是科學的,是有跡可循的;但目前發生的一切都太讓人震驚,他甚至有些害怕檀真晝告訴他世界有另一面。
好在,檀真晝繃住了。他揉着工藤新一的腦袋,道:“有這麽好的腦洞做什麽偵探,去寫小說不好嗎?”
工藤新一:“……”
一句話成功甩掉小尾巴,檀真晝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天氣驟然冷了下來,北風凜冽地吹着,午後甚至下起了雪。莊園的主人依舊沒有出現,有些帶着目的來的客人開始尋釁滋事,不停地質問議員什麽時候能來。
傍晚的時候,工藤新一又來了。他先是在檀真晝身邊找了一圈,然後不解地問:“那位繃帶大哥哥怎麽不在?”
檀真晝還沒回答,忽然,樓下一陣騷動,那位失蹤已久的議員終于到了。
得體的管家迅速召集了所有的客人,并在客廳開起演講會。檀真晝和工藤新一是最後到的,而他們剛一進門,濃重的咒靈腥臭氣息撲面而來。
消失已久的太宰緩步走到他身側。
人群掩映下,光彩照人的議員站在一幅巨大的悲天憫人的神繪彩圖下,熱鬧的歡呼聲絡繹不絕,但在檀真晝和太宰眼裏,講臺上沒有燈光,沒有話筒,甚至沒有人,只有一只醜陋至極的特級咒靈,垂涎欲滴地看着座下每一個人。
咒靈的氣息從繪畫裏漫溢出來。
“難怪之前找不到,原來是一直被随身攜帶着啊。”太宰懶懶地擡起眼皮。
“所以,”檀真晝指着臺上的議員,“他現在是人還是咒靈?”
話音落下,熱鬧的歡呼停止了。
所有的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露出狂熱而可怖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盯着太宰。
空氣頓了一下,倏忽間,風猛烈地刮了起來。
刮得工藤新一人都站不穩了,不受影響的太宰無語地轉過頭,只聽到檀真晝幽幽地開口:“他們為什麽只瞪着你?是覺得我的脾氣比較好嗎?”
說着,他側過頭,露出反派的猙獰表情。
“再看殺了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