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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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禮？
巴蒂将襪子提上去後挑眉看向德布勞內：“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只是問問。”比利時中場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你快過18歲生日了，對嗎。”
奧，這個。
巴蒂笑了笑，然後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
“我的成人禮已經過了，就在巴西世界杯那一年。”他說。
德布勞內愣了好幾秒。
“可是，你那會兒才——”
“15歲。”巴蒂接過話回答，他聳聳肩，“這沒什麽奇怪的，在巴西，雖然法律上還是18歲，但一般到15歲就被視為成年了。”
南美地區風氣較為開放，所以年齡線比其他國家都要低上那麽一兩歲，貧民窟更是，窮人家的孩子們有些不到15歲就要承擔起養家的責任，所以這對巴蒂來說不算什麽。
“說起來15歲應該是女孩們的成人禮，在我們那兒，男孩沒這麽一說，他們11歲就可以夜不歸宿了，沒人會管。”巴蒂撐着膝蓋歪頭去看德布勞內，“你幹嘛這麽關心我成人禮的事？”
德布勞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不死心的繼續問：“那按照英國的傳統呢？”
現在他們都在英國踢球，為英國的俱樂部效力，那麽按照當地的傳統也說得過去，對吧。
“英國人16歲辦成人禮。”
巴蒂戳破了德布勞內的幻想，比利時人聳起肩将頭低下去，然後盯着自己球鞋的鞋帶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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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只是不想再……
“再辦一個也不是不行。”
這話又讓德布勞內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擡頭去看巴蒂，少年站起身，勾着手指伸了個懶腰。
“我喜歡派對，如果有借口能辦個更大的，為什麽不呢。”巴蒂語氣歡快，“你們比利時都是在18歲辦成人禮的嗎？”
德布勞內點點頭。
“那好，等我18歲生日那就辦個盛大的成人禮狂歡！”巴蒂借着高度差也伸手揉了把德布勞內的頭發，手感比想象中硬，“不過我生日前後都有比賽，多特和利物浦，我們得贏了才行，我才不要哭喪着臉開派對。”
贏下比賽=可以開派對=成功舉行成人禮=他就有機會能夠……
比利時中場心中形成了一條清晰的邏輯鏈，他把巴蒂在他頭頂擰小辮的手拿下來，然後攥在手裏捏了捏。
“我們會贏的。”
中場休息時間所剩無幾，球員們陸陸續續離開更衣室。
“巴蒂！該上場了！”阿圭羅從門口探出半個身子，“快！下半場換邊，我們去踩踩草皮。”
巴蒂從德布勞內的手心裏掙脫出來，沖他笑笑。
“來了！”
走到一半，巴蒂又想起什麽，回頭沖比利時中場眨眨眼，“如果你要給我準備禮物，記得抓緊弄。”
說完，他邊調整球襪高度邊蹦蹦跳跳上場去了。
“走啊，看什麽呢。”斯特林用毛巾抽了下德布勞內的胳膊，“記得等會兒給我傳球，別老給巴蒂，我知道他這是複出第一場，但你也得考慮考慮我，這麽冷的天，凍感冒了怎麽辦。”
伴随着還未成型的快樂男孩的碎碎念，德布勞內走上球場。
至于剛剛那番話他聽進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下半場的曼城更是火力全開，前場幾個人輪番對球門進行轟|炸，打得斯旺西沒了脾氣，第48分鐘，巴蒂的一腳似傳似射輕飄飄打在立柱上彈進球網，比分來到了3-0。
如果說之前的兩個進球都是他們努力以及合作的結果，那麽這一球就完全是運氣使然了，巴蒂自己也沒想到竟然能進。
“說明今天幸運女神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阿圭羅跳上了巴蒂的後背，巴蒂踉跄兩步穩住身子，不過雖說是穩住了，但阿根廷的前鋒的體重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下來，Kun。”德布勞內跟過去，“他等會兒會跑不動的。”
巴蒂向他投去不贊同的目光，“我沒那麽弱，一個阿坤我還能背得動。”他說着拍了拍阿圭羅夾在他腰側的小腿，“走，帶你跑兩圈去！”
“省着點你的體力吧，還要進球呢！”阿圭羅跳了下來說，他勾住巴蒂的脖子，“怎麽樣，今天能不能戴個帽子給我們瞧瞧！”
巴蒂勾起嘴角。
“這還用說。”
不過巴蒂的帽子戲法沒來，倒是先來了一張黃牌，德布勞內的黃牌。
第56分鐘，比利時中場在前插的過程中對斯旺西後衛犯規，動作很明顯，主裁判果斷出示黃牌。
“這是個報複行為！先生！”斯旺西的球員們不依不饒，“該給他紅牌！”
為什麽說他這是個報複行為呢，因為那名被犯規的斯旺西後衛在2分鐘前剛剛放倒了巴蒂，并且是在禁區裏面，而主裁判不僅沒有判罰點球，反而說巴蒂假摔，給了他口頭警告。
主場的球迷們不幹了，他們給斯旺西獻上強烈的噓聲，并且在領頭人的指揮下準備向英足總投訴本場比賽的主裁判。
說起來也是冤枉。
巴蒂的确被犯規了，但不是腳下的，而是手上的。就在他接球轉身的那一刻，斯旺西的後衛用身體擋住裁判的視線，然後極為隐蔽的用手拽了一下巴蒂橫在胸前對抗的胳膊。
主裁判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腳下，所以，在他看來，巴蒂确實是在沒有被犯規的情況下倒地，沒有給巴蒂一張黃寶石卡已經是很給主場面子了。
“UN-FUCKING-BELIEVABLE！”
巴蒂坐在自家主場的草皮上遲遲不願起來，他當然知道足球比賽在進行過程中只是靠主裁判瞬間的判斷做決定，但在遇到不公時，還是很讓人難受。
“還好嗎？”德布勞內伸手将巴蒂拉起來，“沒傷着哪兒吧？”
巴蒂跺了跺腳，“不，我很不好！”他說，“我沒假摔，那裁判根本不相信我！”
“我知道。”德布勞內抱了他一下安慰道，“別跟裁判較勁，賽後有的是想找他算賬的人。”
巴蒂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
“不只是裁判，凱文。”他擡手沖着那後衛大聲嚷嚷，“說你呢混蛋！你剛剛差點把我*頭拽下來！”
凱文-德布勞內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他抓你哪兒了？”他語氣不善地問。
“胸口！還能是哪兒！”巴蒂狠狠呲了呲牙，他快速給德布勞內演示了剛剛的動作，“不僅抓住了我胳膊還撓到了球衣和下面的肉！你看看——”
巴蒂拽開領子：“都紅了！”
德布勞內沒看到真實景象，但他仍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裏傳出‘轟’的一聲。
“回到你們的位置上去！”主裁判沖他們大聲說，“不然我就只能按違規處理了！”
巴蒂應了一聲，将德布勞內推回位置上，然後給那後衛還有主裁判一人一個白眼，在球場上，只有這個是最廉價實惠且不會為自己惹來禍端的洩憤行為。
然後？
然後就是德布勞內的那張黃牌了。
幸好主裁判并不認同斯旺西球員們的想法，他只對比利時中場的鏟球行為做出了判罰，沒有給它定性為報複。
“謝謝，但下次記得找個更聰明的辦法。”巴蒂過去摟了下德布勞內的腰，“來吧，我們還有球要進呢。”
下半場進行到最後，巴蒂的帽子戲法終于到來。
阿圭羅禁區內被犯規拉倒，主裁判判罰點球。
“給你。”阿根廷前鋒将球丢到巴蒂懷裏，“機會給你了，拿下它！”
巴蒂用球衣将球整個擦幹淨才放到點球點上，他深呼吸，再次親吻手指禱告後，助跑，射門。
5-0！
巴蒂騙過了門将将球罰向右邊，本場比賽他獨造4球，3進球1助攻成功戴帽，同時，這也是他登陸英超以來的首個帽子戲法。
賽後，他被評為了本場最佳球員，領取mvp獎杯的同時接受多家媒體采訪。
不過巴蒂沒有說太多，在感謝了一堆人之後他匆匆回到更衣室，就在各媒體人猜測原因時，內部傳來消息，是阿圭羅。
阿根廷前鋒被犯規的那一下傷得不輕，并且似乎勾出了他的左小腿舊傷，目前正在檢查中，情況不容樂觀。
阿圭羅的傷情讓這場本該以歡笑收尾的比賽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晚上，阿圭羅被送往巴塞羅那進行醫治，巴蒂不放心，讓泥鳅跟着去了，他自己則坐德布勞內的車回家。
“別擔心，Kun他不會有事的。”德布勞內安慰道，“他是我見過恢複力最強，心态最好的家夥，最晚明天下午他就會給你報平安了。”
“我知道他不會有事，但就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巴蒂回答。
他看向窗外，天空陰沉沉的，沒一會兒下起了小雨，德布勞內加大車裏的暖風，巴蒂眯起眼睛，整個人昏昏欲睡。
随着剎車産生的作用力，巴蒂手裏的比賽用球掉在了地上，他也清醒過來。
“到了。”德布勞內湊過去幫他整了整衣領，随後又替他解開了安全帶，“晚上早點睡，不要再熬夜了，明天上午複盤比賽，瓜迪奧拉肯定要說Kun傷缺的事，我來接你，別遲到。”
巴蒂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開門下車。
“不進來坐坐嗎？”他轉身扶着車門問，“你還沒來過我家呢。”
德布勞內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搖頭拒絕。“這個第一次我想還是留到你辦成人禮的時候，”他開玩笑般回答，“那樣才有意義。”
巴蒂不明白他到底在堅持什麽，不過既然這麽說了，他也不再勸，揮揮手抱着足球往公寓門走。
他心裏亂糟糟的，想阿圭羅受傷的事，想德布勞內在意他成人禮的事，還有他自己……
但巴蒂可沒想到這個——
公寓樓下的臺階上，本應該在巴塞羅那開慶生派對的內馬爾正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刷手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了，他也打了個哈欠。
巴蒂站在原地，內馬爾則借着打哈欠的動作發現了他。
“回來了？”帶着上挑的尾音，巴薩小天王起身活動活動肩膀向巴蒂走去，“嗯，比預想的要快。”
巴蒂還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問：“你怎麽來了？”
“當然是驚喜！”內馬爾笑着捏了捏巴蒂的臉，“快祝我生日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