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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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确認決賽對手會是皇家馬德裏後,曼城就開始了針對性訓練,整個俱樂部從上到下都被激動和興奮充滿,畢竟這是他們47年以來再次進入歐戰決賽。上一次曼城跻身歐洲賽事的決賽還是1970年的事,當時他們參加的是歐冠改制前的優勝者杯。

另一個角度講,這是曼城123年隊史上首次進入歐冠決賽,不管他們能否奪得冠軍,他們都已經創造了歷史。

“考慮到傷病和狀态等因素,這應該是皇馬的首發名單。”瓜迪奧拉站在屏幕上用激光筆翻過一頁說道,“不能輕敵,我知道網上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像皇馬狀态不好,貝爾受傷,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擊敗了所有的對手進到決賽,我們必須要拿出120分的認真來。”

這話不出意外的是說給巴蒂聽的,指的就是上個月在前往摩納哥主場進行比賽之前他和斯特林在車上打鬧那件事,雖然當時瓜迪奧拉沒有制止他們,但那是經過多方面的考量決定不給他們壓力。

但現在情況不同,皇馬不是摩納哥,他們的戰術必須進行調換,而球員們的态度也必須端正。都說巴西人天性|愛享樂,唱着歌跳着舞就能把冠軍拿下,但這也得分情況,有時候太過放松反而會毀了他們。

巴蒂橫着坐在座位上,擺擺手對瓜迪奧拉表示“了解”。

皇馬和摩納哥不同,他們的中場跑動能力內有那麽強悍,但控制和攔截能要比摩納哥高出一大截,而且其陣中也多是冠軍球員,比如中場搭檔托尼-克羅斯和盧卡-莫德裏奇,而陣容中拖後的卡塞米羅在上個賽季也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們必須要跟皇馬搶中場,把球權控制在我們腳下才能創造出更多機會。”瓜迪奧拉翻過兩頁進攻圖示說道,“巴蒂,這次我給你更大的活動空間,薩尼亞不會套邊上去,他的防守任務更重。”

薩尼亞,曼城老将,法國人,右後衛。

說實話這賽季巴蒂沒怎麽跟他打過配合,只是大概知道對方的單防能力不錯,上搶也即使,但這還不足以成為對方在決賽首發的原因。

不過——

巴蒂向後看去,法國後衛很友好的向他招招手。

算了,瓜迪奧拉有他的想法,而薩尼亞一直以來也對自己不錯,巴蒂打消了質疑的想法。

瓜迪奧拉的話還沒說完:“馬塞洛和拉莫斯都在左側,他們勢必會針對邊路進行限制,巴蒂,你要适當往後往中路走。克羅斯喜歡回傳,而莫德裏奇的擺脫能力很強,但他們拿球時拉莫斯勢必會上前,那就是你的機會。”

分組搶圈訓練結束後,球員們散開去到不同的地方進行專項練習,前鋒們換上高科技背心和模拟對抗的彈力繩進行不同角度的射門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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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組結束後,巴蒂解開負重到場邊喝水,阿圭羅也跟了過去,他碰了碰巴蒂的胳膊問道:“馬上就決賽了,緊張嗎?”

“還有一周多呢。”巴蒂放下水瓶奇怪的看了阿圭羅一眼,然後反問對方,“那你呢,你緊張嗎?”

“老實說…有一點。”阿圭羅摸了摸鬓角,有些憂心忡忡的說,“我不知道怎麽說更好,但——現在的感覺跟14年世界杯決賽之前很像。”

“那是世界杯,現在是歐冠。”巴蒂在他眼前打了兩個響指,“少想些有的沒的,不就是場比賽嗎,你要是實在緊張,就跟梅西打打電話,他都參加過很多場歐冠決賽了。”

“我也不能總麻煩他,他這賽季也過的不太好。”阿圭羅搖搖頭說,“昨天我給他打電話,他已經回阿根廷了,還說要來看我們比賽,我都沒讓他來。”

“你幹嘛不讓他來?”

“他來了也做不了什麽,還會讓我分心。”阿圭羅把身上的背心脫下來交給裝備管理員,有些不自在的咂咂嘴,“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是第一次進決賽太緊張了——哦!嘿!你怎麽敲我!”

“敲得就是你。別傳播緊張的氣氛,Kun,皇馬那邊傷兵一大堆,而且不久前還在主場被巴薩絕殺正是士氣低落的時候,你想點好的。”巴蒂捏了捏他的鼻子說,“而且就一個他還不至于讓你分心,我前兩天還叫了內馬爾過來玩,等會兒訓練結束他飛機就應該到了,我得去接他。”

“啊?”

“怎麽了?”

“你讓內馬爾來你家了?”阿圭羅保持驚訝看過去,“我們馬上踢決賽,你還要他來玩,讓佩普知道肯定會罵你的!”

“那就不讓他知道。”少年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得放輕松,弦繃得太緊會斷。”

阿圭羅還是不太認同,但這個話題沒能在進行下去,德布勞內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你們這裏結束了嗎。”德布勞內問。

比利時中場将雙手搭在巴蒂肩膀上,有意無意的按了按。

“阿蘭讓我叫你們去看數據,涉及到接下來幾天體能訓練的事情。”他說。

巴蒂拍了拍對方搭在他肩上的手背,然後不經意把它們拂下去,“行,這就過去。”

少年神情自然,活動着肩膀率先向室內走去。

德布勞內沒什麽太大反應,也跟了上去。

只有阿圭羅站在原地——

凱文什麽時候過來的,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惜的是,阿圭羅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嘿!阿Kun!你幹什麽呢,”前面的巴蒂沖他招招手,“快點,走了!”

于是阿圭羅甩了甩頭發,把這件事抛在腦後了。

“來了!”

內馬爾正坐在飛往曼徹斯特的航班上,還有20分鐘飛機落地,他心裏比剛坐上來時少了些激忐忑,多了些激動。

這次的行程他沒跟除了他妹妹以外的任何人說,包括那群住在他家裏的朋友還有團隊,以及最重要的,他沒告訴他爸爸。

原本今天他有個什麽商業活動,那東西他用過,實在是爛到家了,但你高管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找到了他爸爸的一個朋友,在那朋友的勸說下他被迫接下這個代言。

想到老內馬爾這時候暴跳如雷的樣子,內馬爾莫名有種叛逆離家并獲得成功的爽快感。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巴蒂。

他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對方了(視頻通話不算),而且——內馬爾看着面前的香槟酒杯,眼神不太自然的閃了閃。

巴蒂說會跟他分享他的床鋪。

雖然他還沒有做好決定要不要把一切都挑明了,而且大概率也不會發生他想象的事,但這麽好的機會,傻子才會不抓住呢。

【飛機已抵達曼徹斯特機場,請有序離開,您托運的行李下機後請到口處領取,帶好随身物品,祝您旅途愉快,再見。】

內馬爾代號墨鏡和帽子,拿上自己随身攜帶的小行李箱,小心的向出口走去。

已經不是幾年前他還籍籍無名的時候了,如果他光明正大且身邊沒有任何保镖的走出去,立刻會有一堆人把他團團圍住。

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僞裝全是無用功。

因為巴蒂穿了一身非常時尚的套轉站在那裏,不認識他的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個電影明星。周圍大部分人都在偷偷看他,內馬爾掃了一圈,有幾個人正對着手裏的記事本傻笑,他猜剛剛巴蒂肯定給他們簽名了。

而且不止如此,他胳膊下面還拄了個半人多高的牌子,上面用紅色和藍色的馬克筆醒目的寫着“Neymar Por aqui”。

內馬爾:……

有種欣喜混合着羞澀外加一點點譴責的詭異感覺。

“呃,這樣可以嗎?”

上車後內馬爾摘掉了帽子和墨鏡,他扭頭看向駕駛位的巴蒂,英國這詭異的右舵真是讓人不适應。

“你指什麽?”巴蒂熟練地起步上路,“訓練結束我才過來的,放心,我不會因為你翹訓練。”

“不,我是說剛剛。好多人都看到我們了。”

巴蒂快速往他那邊瞥了一眼。

“看就看到,有什麽。”他說,“又不是什麽地下戀情需要遮掩。”

內馬爾抓了抓頭發:“但你是曼城球員,下周還要踢歐冠決賽,我這樣明目張膽的過來,媒體會怎麽說?英國的報紙不比西班牙的差,它們都很會編故事。”

“怕什麽,你跟我都是巴西人,除此之外你還是巴薩的球員。而我們的對手是皇馬,你們是老對手了不是嗎。”巴蒂放慢了語速說,“那麽——我想從你那裏套點皇馬的情報,很合理。”

“對!”內馬爾一拍手想明白了過來,但他很快被巴蒂的最後一句轉移了注意,“你這次面對皇馬一定要小心,他們後場搶的很兇,尤其是拉莫斯,上個月他國家德比的時候背後放鏟,雖然紅牌下去了但那一下讓裏奧傷得不輕。”

“是嗎。”

“當然是真的,還有馬塞洛,你剛好和他對位,雖然他是巴西國家隊的,但我還是得說,他有時候小動作很多,而且從不會客氣。”說到皇馬的兇狠內馬爾開始滔滔不絕,“佩佩還好,他受傷了沒辦法上場,科恩特朗也是,他現在不在齊達內的計劃中……還有那個卡塞米羅,他動作也很大,而且喜歡在犯規後裝無辜。”

巴蒂嘴角勾起戲谑的弧度。

“Ney。”

“嗯?怎麽了?”

“關于你面對皇馬時的沖突,油管上有很多合集來着。”

“所以?”

內馬爾突然出現了不太妙的預感,他總覺得巴蒂的下一句不會是他喜歡的。

“我把它們都看了一遍。”巴蒂清清嗓子帶着笑說道,“其中就包括你剛去巴薩那會兒和科恩特朗吵架然後被佩佩吓到直……”

“停!不要說了!”突然被揪出黑歷史的內馬爾‘唰’的坐着了身子并扭頭看向窗外,“都是多久以前的陳年往事了,情況早就不一樣了。”

巴蒂看過去,只能看到對方露出的小半個側臉和紅透了的耳朵。

真有趣。

但不能再說了,看這個架勢,再說下去內馬爾恐怕是要跳車了。

于是巴蒂打開了車載音響播放他和斯特林打鬧時的那首歌,與歌詞和意境無關,巴蒂喜歡它那種慵懶的調調。

不過副駕駛上的某人是不是把歌詞聯系到一起去了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來的路程都在盆栽的歌聲中度過。

晚高峰期間,曼徹斯特的道路并不太平,從機場到公寓花了他們将近兩個鐘頭的時間,等巴蒂帶着內馬爾上樓,已經快4點了。

“過會兒有廚師來做吃的,你想要什麽就拖進下面的籃子裏,他們會提前準備食材。”巴蒂丢給內馬爾一個平板,上面各國不同的食物應有盡有,“我都是在早上點,你要是實在不知道選什麽就看歷史記錄,大部分我都試過了——給你個忠告,不要選韓國的。”

內馬爾拿過平板來挑選,然後假裝不經意的開口問道:“泥鳅呢,他怎麽不在?”

單獨相處最讨厭的就是有人突然打擾。

像‘泥鳅敲門叫他們吃飯’還有‘拉菲娜打電話過來’,他可不想讓類似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他約會去了,到明天晚上都不一定會回來,別管他,我們吃我們的。”巴蒂回答。

耶!

內馬爾在心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你不是喜歡cs嗎,去吧,特意給你裝的機,還弄來的高配賬號。”巴蒂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說。說完他自己卻坐在了客廳的電視前,并且拿出了一個本子,好像要記什麽東西那樣。

“你呢?”內馬爾問,“你不跟我一起?”

“我再過一遍皇馬的防守視頻。”巴蒂打開電視找到錄像開始播放,他盯着屏幕對內馬爾擺了擺手,“你先去,我過會兒找你。”

哪有這樣的。

要他自己去玩那還有什麽意思,他來這兒的目的不就是要跟他一起嗎。

遇上內馬爾忽視掉給他準備好的電競屋,走到巴蒂身邊的地毯坐下。

巴蒂狐疑的扭頭看他:“你不去玩?”

“不去。”內馬爾說,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比賽,“這是巴薩皇馬的國家德比,我這個參與者就在這兒呢你竟然讓我去玩。”

“我是叫你來放松不是來繼續工作的。”

“分析比賽算什麽工作。”更何況還是跟你一起。內馬爾說,他拿遙控器控制進度條到皇馬後衛壓迫防守的片段,“來吧,上次你也幫我分析和巴黎的比賽了,這次換我幫你。”

想了想,巴蒂接受了內馬爾的幫助。

“典型的皇馬中場攔截搶斷,克羅斯,莫德裏奇,還有卡塞米羅是你應該重點注意的對象。”內馬爾說,“有時候C羅也會回來,但他不怎麽在這麽深的地方拿球突破,斷他的傳球路線比較重要。”

巴蒂反複播放伊涅斯塔右路拿球被圍攻的片段,然後在本子上記下每個皇馬球員習慣的小動作。內馬爾就在旁邊看着他寫寫畫畫,不知道是不是屋裏空氣不流通導致的,他有點口幹舌燥。

往下看,本想着看看地毯緩解一下,沒想到卻看到巴蒂腳踝上有道挺顯眼的傷疤。

“你這裏——”

“嗯?”巴蒂低頭看過去,“踢摩納哥的時候弄的,你不是看到過嗎,法比尼奧從後面踩了我一腳。”

“我沒想到這麽深,都留下傷疤了。”

“是挺神奇的,我不是疤痕體質,但總是有那麽幾個傷口不聽話。”巴蒂見內馬爾感興趣就多說了兩句,然後他換了個姿勢,把褲腿拽上去将小腿橫到他面前,又指了幾個地方:“都是這個賽季在英超被踢的,當時都流了血,但你現在看,根本看不出來。就只有腳踝那兒,特別明顯。”

內馬爾伸手握住他的腳踝,然後用拇指摩擦那一段粉色的凸起(是傷疤,不要想歪)。

“嘶——癢,你幹嘛呢。”

巴蒂縮了一下,但腳踝被對方下意識攥住他沒辦法脫離,這讓他想起某段不太妙的經歷。

心跳聲逐漸占據大腦。

就在他馬上要暴力掙脫的時候,內馬爾突然嘆氣出聲。

“我當時在電視上看都覺得痛死了。”他說,“你還堅持比賽了,肯定更難過。”

奧,現在抓着他腳踝的是內馬爾,不是什麽別人。

巴蒂回過神來。

心跳逐漸恢複平緩。

他緊繃了兩秒,随後放松下來。

“早就沒事了,你別一副要哭的樣子。”巴蒂在對方手裏晃了晃腳,“繼續吧,中場還有5、6個片段沒看呢。”

但是內馬爾先是陷入了什麽思緒中,圈着他的腳踝不肯放手,并且有向上到小腿的趨勢,就那麽不輕不重的摩擦着,巴蒂感覺附近的皮膚淺淺的灼燒起來,并源源不斷向心髒和大腦輸送顫抖的指令。

巴蒂蹙了蹙眉。

真是的,不是對他沒感覺的,幹嘛還這麽撩|撥他。

“你——”

門鈴的聲音打斷了房間裏稍有些古怪的氣氛,巴蒂快速将腿收走,然後起身向門口走去。內馬爾沒有那個想法,就是摸了摸傷疤,別那麽在意,花園裏還有很多棵樹……邊走巴蒂邊對自己說。

如果巴蒂的內心想法讓內馬爾聽見,肯定大呼有沒有搞錯。

手心的溫度消失,內馬爾有些惱怒的錘了下地毯。

第三次了!

這是第三次了!

他在心裏咆哮道,該死的,不要讓他看見按門鈴打斷他的家夥,不然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就在這時巴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Ney,是你爸爸來了。”

內馬爾:!!!

“他肯定會罵我,因為我沒去參加商業活動讓他丢臉了。”內馬爾在電梯口不安地來回轉,“這事我只告訴了拉菲娜,這個小叛徒!”

巴蒂倒是沒所謂,他抱着胳膊靠在旁邊,看着電梯上的數字從15到22,距離到達他們這層最多還有十幾秒的時間。

“怕什麽,這裏是我的地方。”他歪頭示意內馬爾靠邊站,“你要是害怕,我跟你爸爸說。”

內馬爾抿了抿嘴:“我不是害怕,他畢竟是我爸爸,不會害我,但這次……這挺複雜的。”

“哪那麽複雜。”巴蒂擺擺手,“不行我補償給你一個商業代言,想要什麽随便挑,巴黎和紐約的高級時裝秀場我都能讓你上去。”

沒等內馬爾再回答,電梯上方的數字跳到了33,随着‘叮’的聲音,廂門緩緩打開。

但出乎意料的是——

“我早就像見上你一面了,巴蒂,在小內馬爾之後你是最有天賦的,巴西能同時擁有你們真的是上帝的恩賜……別擔心,我就是順路過來拜訪一下,不會打擾你們的。”

看着眼前激動跟自己握手的老內馬爾,巴蒂沖旁邊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你不知道怎麽面對的‘兇殘’父親?

內馬爾徹底宕機了。

老內馬爾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來拜訪一下,從坐電梯上來到離開前後一共只花了15分鐘。他除了稱贊巴蒂的天賦就是贊美上帝眷顧巴西,他們肯定會很快就能往國旗上面再加一顆星星。

一直到他坐電梯下去離開公寓,內馬爾都沒太反應過來,他想不通他爸爸怎麽會一個字都沒提那個被他翹掉的商業活動。

接下來的分析他都是恍惚着度過的,當然,巴蒂沒強求他打起精神來。

到了5點45分的時候廚師們到了,巴蒂也結束了他的分析準備工作,這時,內馬爾收到了他爸爸的短信,而這也解釋了對方剛剛一些列不符合常理的行為是為什麽。

【跟巴蒂親近的選擇是正确的,Junior,多跟他聊聊,把他教父的電話或者其他聯系方式要來,他的資源是平常人想象不到的。】

哦,這樣。

內馬爾突然洩了氣,原來是為了這個。

看着短信,他突然有種對不起巴蒂的感覺。任何一段關系只要跟利益挂上鈎都會變得難以收尾,找他要他教父的聯系方式,這跟開口要資源有什麽區別?

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局面。

擡頭看看看門口,順便瞥了眼挂鐘,內馬爾這才意識到巴蒂已經離開20分鐘了,這不太對勁,只是去看看廚師來沒來,怎麽會用這麽久。

于是內馬爾從地毯上起來到門口查看。

“巴蒂,你怎麽去這麽久,是有什……”

剛轉過拐角,內馬爾直接定在了原地,眼前的一幕讓他難以置信,他的眼睛慢慢睜大,瞳孔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

有個金發的家夥撐在門口的櫃子上将巴蒂困在手臂中間,昏暗的燈光下這個姿勢極其的暧|昧,那家夥還穿着外套,像是剛從外面進來,他低着頭,似乎剛跟巴蒂說了什麽,少年挂着有些讨好的笑親在對方的嘴角。

不,肯定是親在臉上,內馬爾想,一定是燈光搞的鬼。

“嗯?”

聽到聲音,那人回頭向這邊看過來,內馬爾認識他,他是巴蒂的隊友,那個比利時中場,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竟然也來到了公寓裏。

“你們,在做什麽?”內馬爾極力保持冷靜的問道,“我以為你是去看廚師的,巴蒂。”

巴蒂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輕拍德布勞內的下颌示意對方,接着他從對方胳膊中間鑽出來,最後整了整敞開的衣領。

他根本沒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焦躁。

“嗯,我是來看廚師的,但凱文突然過來,廚師認識他,就給他開門一起上來了。”巴蒂很自然的說,“我告訴他只點了兩人份的晚餐,可能不太夠,但他——”

“沒關系。”德布勞內接過了後半句話說,他走到巴蒂身邊,然後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對內馬爾的存在絲毫不感到意外,“我不太餓,可以跟你吃一份,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

巴蒂當然沒有什麽意見,巴西人天生的熱情讓他樂于跟對方分享晚餐。

自然而然的,這頓晚餐成了內馬爾最艱難的30分鐘。

他不得不看着巴蒂和德布勞內湊在一起,眉目傳情,互相喂食,甚至交換口水(誤)。

‘哐當’

不堪忍受這畫面的內馬爾丢掉叉子離開了餐廳,他跑到巴蒂給他準備的電競房裏面,看着特意給他準備的一切,這才讓飽受煎熬的內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怎麽了?”巴蒂卷意面的手停在了空中,“不和他胃口嗎?”

德布勞內看了眼內馬爾消失的方向,不做評價,他舔了舔嘴角,然後一口吃掉巴蒂叉子上的面。

現在是誰贏了?

吃過晚飯後巴蒂帶着德布勞內回到客廳,他打開ps4,拿了兩個手柄出來,然後在對方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準備玩點雙人游戲消遣。

最近德布勞內在瓜迪奧拉的建議下開始健身了,靠起來特別舒适,從那天在訓練室巴蒂就發現了這一點,于是他就這麽把對方當成了長期的人肉靠墊。

挑了半天,選出一款雙人探險游戲,名字叫《逃出生天》。

玩家要分別扮演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男人從監獄逃出來找當地的黑老大複仇。

可游戲還沒開始,內馬爾從房間裏出來。

他強勢插|入,直接坐在了德布勞內身旁的地毯上,然後用略帶挑釁的眼神看過去。

“我也要玩。”

巴蒂對此毫無知覺。

“行啊。”他說,“手柄在那邊,你自己連。”

不過這樣就玩不了《逃出生天》了,巴蒂控制着将這游戲退出去,然後盯着自己的庫存皺了皺眉。

“就沒有什麽三個人也能玩的小游戲嗎?”

可誰知道就是這個簡單的自言自語卻引起了旁邊兩人的強烈反應,在這事上他們終于達成了一致。

內馬爾:“沒有!”

德布勞內:“沒有。”

嘶——

巴蒂眯了眯眼睛。

他就那麽一說。

馬兒現在是這麽個情況。

巴蒂寶貝能很快分辨出誰對他有欲|望,但他沒談過真正的戀愛,不懂什麽是純粹的喜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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