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親傳弟子

第十八章 親傳弟子

黃婉兒全副精神都放在前面的幻境裏,冷不丁聽見有人在耳畔說話,自然是吓得不輕。她回頭一看,只看到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這人穿着打扮都很尋常,而且神情冷峻,跟塊棺材板沒什麽差別,黃婉兒就把他當成了打理這片院子的花匠。她滿腹怒火,用着要殺人一般的眼神瞪向這人:“你、你想死了可是?敢用水潑我!”

另一邊,因着失去黃婉兒的控制,幻境驟然間消失不見,阿塵的周圍又變成了繁花似錦的北花園。剛剛在暗處待了不短的時間,一下子重新看到陽光,雙眼不免有些難受,阿塵眯起眼睛,很快便察覺到假山之後有人在。他仔細打量着那處,竟看到是莊長老和一名樣貌有些熟悉的少女,莊長老臉色鐵青,和那名少女之間似乎有些不愉快。阿塵直覺那少女有問題,就快步走上前,向莊長老鞠躬行禮:“弟子沈墨塵,見過莊長老。”

黃婉兒看到阿塵走過來,本就頗為緊張,再一聽這棺材臉男人竟是什麽長老,頓時覺得糟糕了,自己怕是惹上了麻煩。莊臨淵掃了阿塵一眼,“嗯”了聲,臉色不善地看着黃婉兒:“你非我飛星派門下弟子,是何人将你帶進紫光殿,又給了你那些害人的符咒?”

被人一下子就看出身份,黃婉兒很是忐忑,馬上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回答:“沒人帶我,我自己跑來的,這些符都是我自己的。”她倒還有些義氣,想着不能将自己表姐拖下水,反正自己也沒傷到人,人家肯定不能拿她怎麽樣。

莊臨淵冷冷地看過去,手掌一翻,掌心頓時多了數張符紙。黃婉兒呆住了:那全是她放在儲物手镯中的符紙,這人竟然也能拿到?她不由得慌了,大喊道:“你這人怎能這樣,那是我的!”說着就要上來搶奪。莊臨淵理也不理,一揮衣袖,一股強風将黃婉兒扇到了地上坐着。

“待我查清是何人将你帶入門下,又給你符咒加害我門下弟子,我定會将這人逐出門派。”莊臨淵的語氣是不容狡辯的冰冷,一面說着将符紙塞進了袖中。

黃婉兒畢竟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雖然刁蠻些,哪裏經歷過這陣仗。她聽莊臨淵說要将她表姐趕出門派,不禁吓壞了,眼裏泛着淚花,抽泣着說道:“我沒想要加害別人,只是讓他吃點苦頭的……就幾團火又燒不死人。”

“這幾張烈火符已然能将房屋化為灰燼。”莊臨淵神情陰郁深沉,叫人看了就膽戰心驚,不愧為飛星派“四大惡人”之一。黃婉兒哪裏想到會那樣嚴重,再看這人竟絲毫不通融,心知自己定是惹禍上身,轉身就想跑。莊臨淵一把抓住她的衣裳,完全不理會她的叫罵,跟拎小雞似的将人提在了手裏。

“我似乎并不認識你,你為何要害我?”一旁的阿塵很有些莫名其妙。他聽出就是這少女設下幻境想對付自己,卻根本不知道是哪裏惹到了這人。阿塵蹙起眉重新打量了面前少女幾遍,才猛然間想起這人不就是上回那個刁蠻的小姐嗎!這人怎麽又來尋事?阿塵心裏很生氣。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若不是莊長老在,他定會翻臉的。

黃婉兒這會兒也哪裏敢再說什麽,只拿眼睛憤恨地瞪着阿塵。莊臨淵看了看阿塵懷裏的銀線薊,仍舊板着臉,硬邦邦地說:“這節草藥課你可遲了。”

阿塵心裏一頓。耽擱了這麽久怕是都要散學了,缺了一堂課,師兄那裏肯定不會給什麽好評價,回頭門派考核得不了優等可怎麽辦。他心裏也就更加生黃婉兒的氣:這個人都幹了什麽事呀!

“去和雷遠說,我留你幫我種花。”莊臨淵倒是替阿塵打了個圓場,說完提起黃婉兒轉身便走。

阿塵愣了愣,在他身後鞠了一躬:“謝謝莊長老。”今日這事明明也和自己有關,莊長老卻好像根本沒打算詢問他,只把罪責放在黃婉兒身上。阿塵這麽想着,抱着花盆趕緊去尋雷遠師兄。

莊臨淵那裏沒費什麽功夫就将事情查清楚了。偷帶這女孩進門派的正是她的表姐,不過這女孩的表姐是靈音閣的人,莊臨淵自己不好出面,便将這事交給了戒律堂處置。戒律堂的蕭長老可是“四大惡人”之首,絕對會秉公執法的。等一應事務處理完畢,莊臨淵又返回北花園。花園的一角有片竹林,林中有座小小的茅屋,一男子正在其中飲酒。這人看外表不過二十五六歲,生得十分俊美,頭戴玉冠,一襲素白寬大的長袍,再加上周身竹影斑駁,真如仙人一般。看到莊臨淵回來,這人仰頭笑問:“那麽低階的烈火符哪裏能焚燒房屋了?”

莊臨淵也在屋中坐下,冷哼一聲:“欺負我的弟子,該讓她知道些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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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臨淵整日板着臉,誰能想到他竟是這樣護短的人。面前的男子看來也習慣了,哈哈一笑,喝了口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他故意說道:“剛剛那少年不論怎麽躲閃都一直抱着花盆不松,倒讓我想起個人來。小淵啊,你知道我說的人是誰不?”莊臨淵瞥了他一眼,沒吭聲,這人就繼續邊喝酒邊感慨:“該有二十多年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呢,也是那麽抱着花盆不撒手。對了,一開始種的好像也是那白什麽草來着。”

“那叫銀線薊。”

“哦,對對,就是這名。草藥就是難記,當年要不是背不下來草藥名我也不會去當劍修,天天練劍好累的。”這人皺起臉抱怨着,說話口齒都不清了,明顯就是喝醉了嘛。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比莊臨淵還要年長,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又灌了一大杯酒,腰間的玉佩突然亮了他也不管,還是莊臨淵拿起玉佩感應了下,對他說:“師哥,是寧揚找你,說給你帶的東西已經帶到了。”

這人本來還是醉醺醺的,突然眼睛一亮:“我該走了,揚揚說要給我帶種頂好的酒,我得去看看。”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面感嘆着,“哎,有徒弟就是好。小淵啊,就說讓你也趕緊收個親傳弟子,以後髒活累活都有人幹,天天還有人孝敬,多好!揚揚那天跟你提的小孩應該挺不錯的,五行靈根也能修行,這不跟我一樣厲害嘛,你也考慮下吧。”臨走時這人還不忘将桌上剩的酒壇子帶上,真是嗜酒如命。

等這人走後,莊臨淵面色如常地收拾桌上的杯盞,心裏倒是想着,收個親傳徒弟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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