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月光

白月光

蘇梨:......

蘇梨咳了幾聲,再開口時嗓音還粗了幾分,試圖讓自己的話聽上去義正嚴詞:“那是彈窗,楚然她電腦中了病毒。”

“哎呀,都已經這麽遲了,我們該吃午飯了。”怕姚若微再問,蘇梨趕緊扯開話題。

聽蘇梨這麽一說,她也确實感到餓了。

“午飯我和蘇梨已經做好了,大家可以來吃飯了。”傅硯辭脫下圍裙放在椅子上,飯菜已經端在了餐桌。

“今天下午我們在海邊玩會兒吧?不然不是白來海灘了嗎?”蘇梨在飯桌上舉手,一臉躍躍欲試,“同意的請舉手!”

裴晚趕緊拉着姚若微一起舉起手,江逾白和楚然看見姚若微舉手也跟着舉手,陳熾神色別扭別過頭最後還是舉了手,何聞看楚然舉手也表示同意。

最後全場只剩下一個傅硯辭沒有舉手。

“你們任務都做完了?”傅硯辭取下眼鏡,神色淡淡。

一句話成功讓全場沉默。

大家陷入為難中,但終究還是想要去海邊,姚若微想了想,提出一個辦法:“其實也不必這麽急,照相館要明天才有空,拍攝短片的劇本可以晚上再思考,這樣下午的時間不就空下來了?”

“是啊,是啊,傅硯辭你覺得呢?”蘇梨急切地搖了搖他的胳膊,眼鏡盯着他一眨一眨的,“這又不是你平時做手術,不用這麽争分奪秒。”

傅硯辭:“好吧。”

“歐耶!”蘇梨快樂地和楚然擊掌。

下午陽光更加充沛,幾人均換上了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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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微和裴晚戴着相似的墨鏡,穿的泳衣也是相似的,活脫脫一對姐妹花。

蘇梨剛出海邊小屋就朝着等着她們的幾個男人吹起口哨,不得不說節目組很會挑男人,這幾個男人長相好,連身材也是一頂一的棒。

“這位帥哥,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嗎?”蘇梨看着傅硯辭,發出真摯的請求。

傅硯辭用手指推了下她的額頭,笑罵:“不正經。”

“我們去打排球了,若微姐和江逾白要一起嗎?”蘇梨抱着沙灘球,長發幹淨利落的紮成高馬尾,整個人精神氣十足。

“不去。”江逾白恰好從屋裏走出來,胯骨之上黑色的紋身分外明顯,只是因為泳褲的只露出了一個半字母——J和一個豎。

J,是江逾白?那另一個字母是誰?

她盯着那個字母發呆,殊不知自己發呆的一幕也被江逾白看進眼中。

裴晚沒有發現姚若微在看江逾白,而是挽着她看攝影師,一顆心蠢蠢欲動:“我們讓攝影師給我們拍一組海邊特輯怎麽樣?”

陳熾也戴了墨鏡,周圍有好幾個女生桃花眼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上前搭讪,他卻好似毫無察覺:“裴晚,走了。”

“我不走。”裴晚翻了個白眼假裝沒看見他。

陳熾一個頭頂兩個大,他大步走來,一把把裴晚扛在肩上:“我這是在救你,傻子!”

沒看見江逾白盯你的眼神都能殺人了嗎?

陳熾扛着裴晚走遠還能聽見兩人吵架的聲音。

裴晚:“放我下來!”

陳熾:“沒眼力見的家夥,閉嘴。”

幾個人都走了,就剩下姚若微和江逾白。

“去喝一杯?”姚若微偏頭看他,視線卻不自覺往下移,盯着他的那處紋身。

江逾白:“你在看什麽?”

姚若微:......

姚若微扭過頭,神情正經嚴肅:“你的泳褲有點低,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守男德嗎?”

“是嗎?”江逾白意味深長的拉長尾調,面無表情地說出讓人震撼的話,“我還以為你是想把我的泳褲拉低看我的紋身。”

姚若微睜大雙眼,她就算想知道他的紋身,也做不出直接上手的事吧?

姚若微:“在你看來我有這麽無賴嗎?”

“呵。”他低笑一聲,盯着姚若微警惕的目光将自己的耳麥關掉。

“有。”江逾白走到她的身邊,彎腰将她耳邊碎發拂過,似是不經意般指尖觸到她的耳朵,帶起絲絲癢意,等她反應過來耳麥已被他關掉,低沉的聲音萦繞在她耳邊,“上次你不就趁我醉酒,偷吻我了嗎?”

姚若微:!

姚若微只覺得噌的一下熱血上頭,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了。

“胡說什麽呢?”姚若微腦袋混亂,匆忙把耳麥打開。

海風吹拂散去些許熱意,姚若微光腳踩在綿軟的沙灘上,留下一個個小巧的腳印,他走在她的身後,腳印刻在它的旁邊,簡單悠閑的時光此刻像是無限拉長。

不似暧昧,勝似暧昧。

“一杯藍色妖姬。”姚若微在水吧空座坐下,向四周打量。

這裏是網紅沙灘,不僅僅是因為漂亮的風景,這家水吧也是一個特色。

蔚藍色的水吧,牆上懸挂着大海的各式象征裝飾。水吧正播放着音樂,很巧,是K的那首《陷落深海》。

音樂和緩而優美,仿佛平靜的海面,突起波瀾又如同海潮湧動要将岸上的人卷入其中。

服務員為她端上藍色妖姬,玻璃杯中是如同海一般的蔚藍,甜中又似有海的鹹味。

伴着歌聲她也不自覺地哼唱,手指也跟随着節奏敲扣着桌子。

“你......喜歡這首歌?”江逾白喉頭發緊,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攥緊,眉眼低垂,即便假裝從容,杯中的倒影卻無法掩飾他的緊張。

“嗯。”姚若微手指轉動吸管,杯中微小的氣泡從杯底緩緩上升,飲料吸入口中,檸檬的酸澀漾開後是淡淡的清甜,“K應該很喜歡他的前女友吧。”

即便歌詞裏只字未說,她卻仿若感同身受,月亮本應永遠高高挂起,被凡人尊為神明,卻無意被人摘下,沉淪于如罂粟般美麗又致命的愛中。月亮染上凡塵的氣息從此無法脫離,自甘讓月光成為她的專屬。

“那你覺得他喜歡的那個人喜歡他嗎?”

江逾白掀眸看她,長睫微顫,眸中有未知的情愫湧動,就如平靜的海水下有暗潮湧動般。

姚若微看不懂他眸中的情愫,只覺他奇怪:“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才有資格說吧?”

他神色愣愣地看着她,苦澀的情感幾乎要讓他窒息。

是啊,只有你才是有資格說的,其他都是揣測。

只是,姚若微,你當初說的是真的嗎?

他倉促起身:“我去洗手間一下。”

姚若微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坐在位子上邊喝飲料邊看手機。

這時候門外有幾個男生成群走進來,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其中幾個胳膊上還刺着刺青,他們看見姚若微後眼睛一亮,登時就湊了過來。

“美女,一個人嗎?”一個男生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了江逾白原本坐的位子,翹着二郎腿一抖一抖。

姚若微沉默了,桌子上還放着江逾白的杯子,他是看不見嗎?

“不是。”這幾個家夥頂多也只有十九歲,姚若微懶得和一群小孩計較。

誰知道這群小孩不撞南山不回頭,非要纏着姚若微,另一個染着黃毛的男生手搭在兄弟肩上:“給哥幾個面子呗?一起去騎水上摩托?”

“今天剛好有比賽,哥幾個肯定能帶你贏。”領頭的男生這麽一說,旁邊幾個也大聲附和。

一群小孩口氣倒挺大,還帶她贏,她嗤笑一聲,還未開口,有個人卻替她拒絕了。

江逾白不知何時回來,他站在不遠處,出衆的氣質顯得他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聲音冷淡:“不用,她和我是一起的。”

他走到姚若微的身邊,手撐在她的靠背上,兩人單獨站在一起如畫般和諧匹配,不知情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是情侶。

那群男生們無形中感覺被比下去,卻還是“硬氣”地問:“你們是情侶嗎?”

江逾白不是很想回答,但又不得不承認,只好僵着一張臉:“不是。”

一聽這話那群男生們頓時就硬氣起來了,昂着脖子就說:“那你憑什麽不讓她玩水上摩托?”

江逾白被氣笑了:“誰說我不讓她玩了?”

空氣一時寂靜,幾人都訝異地看着他,連姚若微也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江逾白盯着他們,緩緩吐出一句:“我會帶她贏得比賽。”

他說的是帶,而不是替她贏得比賽。

姚若微大驚,手就要抓他的胳膊,他卻給她投去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姚若微覺得自己放心不了,事實上她根本不會游泳,在水上騎摩托她要掉下去怎麽辦?

那群男生狐疑地看着他,這家夥長相這麽斯文,也會玩水上摩托。

“比賽什麽時候開始?”

“三點半。”領頭男生回答完,又忍不住問一遍,“美女你會騎水上摩托嗎?可別掉海裏了。”

姚若微還沒得及開口,江逾白直接替她回答,速度之快到讓姚若微懷疑他是不是報複自己:“你擔心自己會不會輸就行。”

“切,吹牛。”黃毛嘀咕了一聲,又偷瞥了眼姚若微,心想可別把美女也一起帶到水裏了。

那群男生似乎家就住海邊的小鎮,老板知道這件事後特意把他們罵了一遍,剛才還嚣張跋扈的幾個人現在卻安靜地和鹌鹑一樣。

姚若微拽住江逾白,幾乎是用氣聲和他說的:“我不會游泳。”

“我不會讓你掉入海裏的。”他卻答得堅定,漂亮的雙眼清亮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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