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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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風工作壓力大,林知沒放在心上,問他什麽案子?
顧成風說是跨省的流動銀行搶劫案,流竄在全國各地作案,平均一年一起,上一次作案在十來天前,就在雲市隔壁的市,唯一的線索疑似他們作案的同款車在雲市的修理廠發現了,老板交代了,車是二手販子那買來的。
“按照搶劫團夥的作案習慣,這次又得沉寂一年。”
不會的,他們很快會在雲市做一票大的,搶了運鈔車,之後才是真正的銷聲匿跡,一直到幾年後其中一個嫌疑犯打死了鄰居,牽扯出來才偵破。
林知看了眼街頭逐漸增多的監控,現在還是不夠多呀,罪犯容易隐匿。
上輩子她看過罪犯的報道,其中一個甚至得意的說,他們就住在公安局旁邊的小旅館,看着警察進進出出,搶了運鈔車後在小旅館住了一晚才走,嚣張狂妄至極。
林知努力回想,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她竟然記起報道裏罪犯在雲市作案時間,距離現在還有十來天,所以犯案前後他們一定會去公安局旁邊的旅館住宿的。
她要怎麽把這事告訴顧成風呢,總之還有幾天的時間,到時候她去招待所附近轉一圈,就說聽到了罪犯的心聲了吧。
林知媽已經搬到林知買的四合院,比以前大雜院的環境好,三哥也在這裏同住,三哥說酥肉好吃,林知媽問了做法,說太浪費肉了。
林知說:“現在日子好過了,又不是吃不起肉,喜歡就吃呗。”
林知媽要種花種菜,晚上時間還早,顧成風幫着三哥給院子裏繼續砌花壇。
夏蓮芳坐屋檐下看兒子女婿忙忙碌碌,覺得人生很圓滿,她說:“對了,你餘爺爺也想在這附近買一套小院子,叫我幫他找找。”
林知買院子的時候把這附近合适的都看了,倒有兩套很好,價格是餘爺爺能接受的,她說:“明早我打電話給房東,你帶餘爺爺去看。”
“還有你大嫂,又找我借錢,還想叫三哥幫忙弄個鋪位。”
大哥、二哥、三哥、林知,目前只有林兆一個小字輩,大嫂确實有底氣鈍刀子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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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兆被大嫂在娘家養的唯唯諾諾,後來在學校被其他同學欺負,最後還患了抑郁症,林知心裏也不好過。
她說:“媽,我看要不這樣吧,大嫂不是想要錢嗎,叫她把林兆的撫養權給大哥。”
“她能願意?”
“我可以去協調。”林知說:“就是帶孩子辛苦,媽你可要想好,這一帶就是十來年。”
“我願意呀。”夏蓮芳是真願意,林兆都上小學了,好帶了,她不放心親孫子在他外婆家不受待見。
林知喊三哥和顧成風,商量了一下林兆撫養權的事,“媽不止一次的想把林兆接過來,之前那邊不肯,咱們家條件也不太好,現在房子大了,錢也有了,一天不接來,媽都睡不好覺。”
顧成風沒意見的,說:“媽養的孩子個個都好,接過來也好,孩子不會長歪。”
三哥說:“接過來大哥肯定開心,那是我侄子,我當然沒意見了,就怕大嫂那邊不肯。”
“她有事求咱們,就能談。”林知說:“明早我給大哥打個電話,大哥同意我再去談。”
“別等明早了,現在就去打。”夏蓮芳翻出電話小本子,找出大兒子科研所的電話號碼,說:“這個點,你哥肯定在單位,你去打個試試。”
大哥果然還在單位加班,一聽家裏的安排,很高興,說那邊要多少錢,他來想辦法湊。
晚上林知去顧香的房間說知心話,“聽聽找了你哥告密,謝素宜找你的事,我都知道啦。”
顧香不想給哥嫂添麻煩,忙道:“嫂子,我沒事的,謝阿姨其實也沒說啥,就是覺得我沒師範畢業的齊老師教得好。”
“齊文進?”
“嫂子也知道啦?”
還真是上輩子那個男人。
林知說:“那你別教,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們才不貼人冷屁股。”
第二天一早,林知先去單位報道,跟所長說去調解家裏的事,所長同意了,林知沒看到丁姐,問道:“丁姐又請假了?”
“剛打來電話,說有點家事請一天假。”所長嘆氣。
林知問師傅,“師傅,今天要是不忙,咱們中午去丁姐家看看吧。”
“行呀。”常文海也得出警,約好中午去丁姐家裏。
林知去了大嫂家,談判她全權代表,柯秀家以前對林知家一般般,後來林知家條件好起來,他們又熱情起來,林知來,他們客氣的很。
她先是問道:“大嫂,離婚這麽多年了,你動不動就去找我媽借錢,真不合适。”
柯秀給自己找理由,“離婚了也是親戚嘛,我能想到能借錢的親戚只有你們了,都是為了林兆以後有更好的生活,我才想做點小生意的。”
又說之前帶孩子沒時間,現在林兆上小學了,她得給兒子掙點老婆本。
林知說道:“要說為了孩子,那就把林兆給我們家帶,雖然大哥常年不在家,我們叔叔、姑姑都不會虧待他,我媽說,你們願意把撫養權給大哥,就讓三哥給你找個鋪子,再給兩千塊錢的本錢,林兆歸了我們家養,撫養費就不再給了。”
林兆大了,學雜費、生活費、生活開銷,将來娶妻生子,花費只會越來越大,那點撫養費林兆花都不夠,外婆家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他們合計了一下,孩子給那邊養,又不是不認親媽了,将來林兆有出息了,親媽才能跟着享兒子的福呀。
總之放到林知家那邊養優勢更大。
柯秀凡事聽娘家的,說租鋪子、進貨兩千塊不夠,想要五千。
林知可不慣着他們,說:“大嫂可以跟娘家哥哥、弟弟一起合夥,總不能都叫你一個離婚的姑姐全出了吧,就兩千。”
沒一會兒談妥了,三哥在批發市場給他們找個鋪位,再給兩千塊錢,然後他們把林兆的撫養權改了給大哥。
中午放學的時候,林知把林兆接回四合院,跟他說:“林兆,以後就跟奶奶和叔叔住,爸爸放假就回來看你,好不好?”
“好的呀。”林兆可開心了,“那我還能去看媽媽嗎?”
“當然可以了。”林知說:“每個周末,只要你想的話,還去外婆家和你.媽媽住。”
林知趕着回所裏,和師傅一起去丁姐家,屋子外頭就聽到婆媳吵架,他們租的小院子偏僻,鄰居多是不認識的,因此無人圍觀。
丁姐婆婆罵罵咧咧,“離婚?你不要臉我兒子還要臉呢,想離婚從我屍體上跨過去吧。”
林知狠命的敲門,“丁姐,是我和師傅,咱們派出所都是你娘家人,娘家人來了,你快開門。”
門開了,不出意外,家裏又是一片狼藉,聽剛才話裏的意思,丁姐已經有了離婚的念頭,好事,離了婚重新開始。
丁姐眼睛紅紅的,這是哭過了。
林知很讨厭丁姐婆婆,兇狠不講理,對同性沒有一絲同情憐憫之心,真是不懂啊,為什麽她打媳婦起,被婆婆磋磨虐待過的遭遇,要統統用到自己兒媳婦身上。
自己經歷過,本應更能感同身受,可是她不,反而變本加厲對待自己的兒媳婦。
而那個滑頭的男人,每次置身事外,只會兩邊和稀泥,助長了惡婆婆的氣焰。
林知婆婆也有讨厭的地方,但她還要臉,小平房的房本去要,她也給,如果她像丁姐婆婆,林知早掀桌子翻臉。
林知淡淡道:“吵架歸吵架,您老人家每次砸東西,砸的不是家裏的錢嗎?”
“這屋裏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我樂意砸!”
她兒子的?她兒子那點工資夠買啥,上門女婿一家臭不要臉。
老太婆完全無法講道理,罵餓了後,還舔着臉找丁姐要錢去吃飯,“你把我兒子的錢放哪了?”
丁姐心口疼的說不出來話,把她兒子剛上交的工資甩到她腳邊,“房子是我租的,你跟你兒子都滾。”
“滾?你做夢,只要沒離婚,這家裏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
老太婆拿了錢出去了。
林知又去翻藥,常文海忙着倒水,吃了藥緩了一會,丁姐有氣無力、心如死灰,“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我今天才敢想,自從拆遷,老太婆一次比一次鬧的歇斯底裏,怕不是想把我氣死,好霸占拆遷的財産。”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常文海道:“以前你婆婆是壞,沒壞到現在這個地步,這個星期是第二次砸東西了吧?”
林知猜:“之前催着丁姐生二胎,現在不催了,開始想氣死你,丁姐,你丈夫在外頭不會又有一個了吧?“
丁秀雅吓一跳,思來想去,“要不是甜田爸人好,這婚姻維持不到現在,我完全沒察覺到,應該不會的。”
常文海道:“丁姐你要是同意,明天我去查查甜田爸。”
丁秀雅搖搖頭,“沒必要了,晚上我跟甜田談談,如果她不反對,我就跟他爸協商離婚,舍棄不了他媽,我只能跟他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