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裔文明

神裔文明

妮兒的腦子是混亂的，是她的認知出了什麽問題嗎？龍陵已經被她丢到山下去了，就算她有特殊保命道具，為什麽會比她更早回來？而且龍陵失去了吊墜的保護，不是會被詭異纏上，怎麽會好端端地在這兒？

“你們下套陰我？”妮兒的腦子終于轉過彎來了。

連無雙可不慣着這不要臉的做派，“什麽叫做下套陰你？是我們讓你去偷了去搶了？自己貪心不足，還要倒打一耙，很有你們國家的做派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妮兒恨恨地盯着衆星捧月的龍陵，不甘心地問。

龍陵淡定地回答：“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對三，她根本就沒有勝算。妮兒轉身要跑，卻發現全身重得要命，連腿都邁不開了，她漸漸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有一張可怕的臉出現在她眼前，那張臉有着青黑的皮膚，表面還沾着令人作嘔的黏液的，嘴巴格外大，好像一口能把她的腦袋吃下去。那股濃重的腥氣，熏得她差點暈過去。

妮兒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怪物跟她臉貼臉，近距離接觸。

她聽到龍陵的聲音傳來，“我就告訴你的嘛，很快你就知道了。”

這些詭異可以掌握并控制人的大腦，讓她眼前出現一點幻覺，那也是輕輕松松的事情。她以為自己已經把龍陵丢下山，實際上人家就在旁邊好端端地看着她跟空氣鬥智鬥勇。看她把自己整個半殘了回來，龍陵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自己回來了。

這個女人也挺搞笑的，雙方都撕破臉了，她竟然還以為自己能夠跑掉。

妮兒終于明白了連無雙和司文博遲遲沒有動作的原因，那是因為他們篤定了她跑不掉！

妮兒很想從游戲倉庫中拿出一些道具來，她想告訴自己，她還沒有輸，還有翻盤的機會，可是她連倉庫面板都打不開。她看到自己的皮膚也變成了青黑色，上面還冒出了一個個氣泡，就跟沼澤地一樣。

所以，她的身體是被搶走了，才會連倉庫都打不開嗎？

“你也別嫌棄它惡心。其實這玩意兒呢，跟你的相性最高，你口蜜腹劍，它的嘴巴和肚子就最大，裏面裝着的可都是你的謊言哦。”

龍陵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讓妮兒一個激靈，稍微清醒了一點，她大喊道：“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因為那個道具太重要了，所以起了貪心。我已經付出代價了，看在我們都是人類的份上，放我一馬！”

她懇求的眼神看向了司文博。

因為龍陵和連無雙的性格，妮兒不是很能摸清楚。她一開始以為她了解龍陵這種傻白甜，結果發現龍陵能笑嘻嘻地轉手把她給坑了，連無雙看起來就是跟她一夥的。

妮兒不敢對他們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司文博不一樣。她知道華夏軍人都比較有正義感和大局觀，就像之前他們明明不熟，司文博也會出手救人。只要說兩句“人類命運共同體”之類大義凜然的話，就可以讓他稍微顧念感情，放她一馬。

龍陵當然看出了她的意圖，她就對司文博說：“她在把你當冤大頭呢。”

司文博板着一張臉，心情是相當的卧槽。正如龍陵所說，妮兒把他當成了冤大頭，可是他到底哪裏像冤大頭了？

連無雙則在一旁肯定，“文博你可能表現得太傻，讓人懷疑你的智商了。”

兩人一唱一和，差點沒讓司文博心裏憋出一口老血。

司文博冷冰冰地說：“你是人類，那自然得救，可是你覺得你是嗎？你應該慶幸，詭異已經纏上你了，不然你以為你會有更美好的結局嗎？”

他能活到今天，靠的可不只是他對其他玩家的那份善意，更是他對別有用心之徒的冷酷手段。光有善意，不夠鐵血，那他早就不知道在末日游戲裏死多少次了。

妮兒對龍陵出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他也不用對她客氣。

妮兒這才想起來，司文博和連無雙一個排名第一，一個排名第五。

排名不代表絕對實力，因為前面幾名厮殺的太厲害，可能會出現名次浮動。但前五的玩家，沒有誰是浪得虛名，不是她能随意招惹的存在。

妮兒運氣好，遇到的司文博本身是個好人，又被她不動聲色地坑了一把，讓她對自己有了錯誤認識，覺得自己可以輕易反殺他們倆。

這時候，龍陵問她：“之前你對司文博下手了嗎？”

妮兒什麽都不想說。哪怕不說他們也不會放過她，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真相。

可是她的嘴卻不受控制地自動張開，把她之前做的事情全部都抖露出來，“我看到司文博出現後，就對他使用了特殊道具【電燈泡】，這個特殊道具基本可以讓他穩穩吸住仇恨。當然，他自己察覺不了。在他想要脫身的時候，我又不得不使用了另一個道具【三秒鐘的距離】，這個道具可以讓人毫無察覺地度過三秒。”

龍陵了然，【電燈泡】的作用就跟她副本殺手的作用差不多，都能拉住仇恨值。而【三秒鐘的距離】看起來比較雞肋，但在戰鬥過程中會發揮出重要作用，一個恍惚結果可能就變了。

只能說不愧是排名第一的司文博，在被困的情況下還讓妮兒浪費了兩個重要道具。而且如果不是這個副本對大家的克制都比較大，就這兩個道具，還困不住司文博。

連無雙拍了拍司文博的肩膀，說：“兄弟，你這排面也挺大了的，一般人還真不止兩個特殊道具。”

司文博面如菜色，他覺得這好像不是一個誇獎。

連無雙拿出了一把比較普通的匕首，将妮兒身上自己劃出來的傷口翻了翻，就跟翻烤肉似的，讓裏面的皮肉外綻，只不過她流出的血液已經不是紅色的了，而是深黑色的，像是膿血，也像是一些詭異的液體。

妮兒的痛覺還沒有消失，無法動彈的她只能嘶吼出聲，只是聲音不像是人類的聲音，倒像是野獸的嚎叫。

“哦，我就是看你身上這只怪物吃得挺費勁的，所以幫它挖一下，反正你的身體遲早是它的，我來幫一下忙，你應該不介意的吧？”

妮兒再次嚎叫起來，像是在訴說什麽，但她已經再也沒有辦法發出人類的聲音了。

連無雙微微一笑，“哦，你是在感謝我嗎？不用客氣。”

用完之後，連無雙就把匕首丢了。這種普通的匕首不值多少積分，要是收回來還有點惡心，當成一次性用品挺好的。

妮兒身上的那只詭異看到她的血肉，漆黑的眼睛裏冒出興奮的光，甚至連對龍陵的恐懼都顧不上了，撕扯着妮兒的血肉塞進自己的嘴巴裏。然後，妮兒身上又長出了新的血肉，只不過那些新長出來的血肉，跟詭異身上的一模一樣，就是一堆腥臭的腐肉。

漸漸的，她身上已經看不出她原來那風情萬種的樣子了，那只詭異已經完全鑽進了她的身子裏，跟她融為一體。

而這時候，連無雙和斯文博才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這只詭異的樣子。因為它已經與妮兒的身體融合，在正常狀态下，普通人也可以肉眼可見了。

妮兒的異化過程惡心可怖，但龍陵無動于衷不說，司文博和連無雙也是面不改色。走在游戲前列的玩家總要見識種種殘酷，更別說妮兒這種咎由自取的人，完全不值得同情。

不過他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之前他們跟副本裏的神怪對視，會感受到極大的被壓迫感，好像連意識和身體都被支配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跟龍陵待在一起的原因，現在跟妮兒異化成的這只詭異對視，卻沒有任何感覺。

詭異已經完全吞噬掉了妮兒的存在。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然後猶豫了一下，就屁颠屁颠地朝龍陵爬了過去，以示讨好。

龍陵卻無法領受詭異的心意，她直接撿了根棍子，将它釘進了泥土中，不讓它靠近。

“噫，我應該讓異化晚點進行的，這麽大只怼在這裏，完全沒有食欲了。好臭啊，你都好意思自稱神明了，就不能把自己搞得幹淨一點嗎？”龍陵嫌棄地說。

一般來講，一根木棍根本動不了這些詭異，如果沒有特殊加成的刀劍，都很難在它們身上留下痕跡。可龍陵只不過随随便便撿了一個木棍，就讓詭異不敢動彈。

詭異身上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它不知道怎樣才算是龍陵嘴裏的幹淨，因為之前也從來沒有人嫌棄過它們髒臭，身為神明，只需要讓普通人感到恐懼就好了。普通人看到它們，确實會陷入瘋狂，它覺得自己沒毛病啊。

當然，以前因為它們帶來的恐怖感，給人的第一感受确實不是惡心，而是可怕。

但現在它身上的特殊加成不見了，不會給人的大腦帶來精神攻擊，而且看它對龍陵狗腿的那樣兒，也很難讓人産生恐懼感。這時候看它，那只最直觀的感受确實就是惡心，就跟看到幾十年沒有清理過的臭水溝一樣。

但因為龍陵的天然壓制，詭異不會去反駁她的話，伸手從村民那兒扯了件衣服，然後對龍陵讨好地笑笑，好像這樣就可以讓它看起來更像人了。

村民：……

他們始終對神明充滿敬畏，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只神明的樣子，他們的敬畏心竟然消減了不少。

他們信仰的東西就這？

連無雙與司文博也很無語，難道這就是“穿件衣服吧”的演變？

然而詭異的讨好沒能獲得鐵石心腸的龍陵的歡心，她拿棍子将這只詭異的內裏掰開看了看，“我來瞅瞅，你這家夥是怎麽形成的。”

詭異感到了痛苦，卻不敢反抗，任由龍陵在它身上施為。

然後在詭異的大腦深處，龍陵看到了一小片東西。那東西太小了，肉眼幾乎看不到，而且跟黑色的黏液混在一起，很難看出那是什麽東西。不過龍陵感到了一絲熟悉，她不能确定，除非把那片東西拿出來看看。

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玩意兒就是詭異存在的核心，如果她拿出來，那這只詭異就妥妥地灰飛煙滅了。

龍陵看了它一眼，啧了一聲，先不着急吧，這只詭異看起來還挺懂眼色的，讓它先給帶個路，免得到了祭壇那兒，那些東西都躲着不肯出來。

詭異竟然也知道是龍陵放了它一馬，對龍陵的态度更加謙卑，不過它倒是忘了，把它搞得這麽慘的人，就是龍陵本人啊！

連無雙和司文博腦海裏齊齊閃過一個想法：這種號稱為神的東西，看起來智商也不是很高。

詭異試圖端茶倒水，以示殷勤，卻被龍陵嫌棄地丢到了一邊，“我放你一馬，你是想惡心死我嗎？把我的吃的喝的都給污染了，還不趕緊滾一邊去！”

詭異委屈巴巴地躲到了一邊。

連無雙和司文博：……

他們很清楚這裏的詭異不值得同情，不久之前他們還親自感受過這些東西的可怕。但是看着這魔幻的颠倒的角色，他們竟然還真的覺得這玩意兒還有點可憐。

很有舔-狗內味了。

一行人繼續往祭壇那方向趕去。

快到祭壇的時候，那只詭異突然嗷嗷地叫了起來，并且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龍陵，像是在傳達什麽信息。

龍陵挑了挑眉毛，然後指着連無雙說，“那你跟他建立聯系吧。如果你敢碰他的大腦，那你就死定了。”

詭異馬上點頭。

突然，連無雙說：“我好像聽到它的聲音了，它能說話？”

這一路來，它都沒有說過話。大家都是從它的表情動作中推測它的意思的。

龍陵覺得他少見多怪，“雖然是僞神，但好歹也是被這裏人認為是神明的存在，會說話很稀奇嗎？”

只不過詭異跟人類不是同一種層次的存在。他們想要跟人類交流，會直接入侵人的大腦，投下意識，而人就會感覺自己“聽到了聲音”。

這跟之前宇宙意識跟龍陵說話的方式是一樣的。

但龍陵不喜歡讓任何存在進入自己的大腦，這就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俯視一樣，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當初宇宙意識敢直接進來的時候，龍陵是直接拿自己的意識絞過去的。

宇宙意識應該也沒有跟龍陵開戰的意思，只是習慣了這樣說話，察覺到龍陵的怒火之後，馬上就退走了。

腦內的意識傳音，如果具有力量壓制，意味着對方可以對你的大腦為所欲為，這也是為什麽這裏的人聆聽“神音”之後可能會發瘋了。

這裏的神怪可不會照顧你能不能承受，一股腦地将自己的所見，所感，所知都傳輸給你，人的大腦根本承受不住，能不瘋嗎？

不過哪怕詭異給龍陵傳音，它也不可能對龍陵的大腦做什麽，因為不存在力量壓制。龍陵拒絕這種溝通方式，只是因為她嫌棄詭異惡心，感覺自己的大腦會被污染。

這只詭異看起來蠢蠢的，實際上它也有聰明的地方，它知道龍陵肯定不會喜歡這種腦內溝通的方式，所以想都沒有想過，更不會膽大包天地提這樣的建議。

跟龍陵的手下談也是一樣的，好好表現，才有立功的機會。

詭異自然不敢對連無雙做什麽，特別乖覺地講了它的策略，“我先過去，挑起它們的內鬥，它們忙着吞噬其他力量，不會把重點放在感知上的，這時候你們再去，就可以一網打盡。”

連無雙聽得心情複雜，這是神怪的團隊裏出了一只反骨仔？

賣隊友也不帶這麽賣的！

龍陵笑眯眯地說：“對它們來說，不存在隊友這樣的概念。這裏的普通人好歹對所有神都有敬畏感，不管是不是他們自己的神。可對于詭異而言，彼此之間吞噬力量，就是壯大自己的最好途徑。隊友？不，那只是食物，是敵人。”

“平時處于和平時期，是因為擔心削弱了力量，會有其他詭異有可乘之機，所以暫時達成了平衡。可一旦有機會，它們就會不顧一切地吞噬掉敵人。”

詭異本身是瘋狂的，雖然有少許理智，但它貪婪與吞噬的本能永遠占據上風，因此被它異化的人也很容易陷入瘋狂，思維都同調了，怎麽可能不瘋？

如果用人類的思維去推理詭異，那往往會被坑得很慘。

這只詭異之所以表現得這麽理智，是因為恐懼的本能蓋過了貪婪。饒是如此，在提起回祭壇制造混亂的時候，它也仍然在咽口水。

它這不是要賣隊友，這是要享用大餐啊！

如果只有它自己一只詭異回去祭壇這邊，那它肯定老老實實走程序，挑選一個好一點的信徒。搞了事情收不了場，它才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可現在它不是有後盾了麽？

龍陵他們就在自己身後。有這個大魔王在，完全沒問題的。

這只詭異還把目光放在了村民身上。村民信仰的神怪也都跑到祭壇那邊來了，如果它們配合一起搞事情，成功率就更高。

村民雖然無法命令他們的神明做什麽，但與他們的神明之間存在一種腦部聯系，可以用于溝通。

詭異對這些村民就沒那麽客氣了，它直接将自己的意識投影進了村民的腦子裏，“讓你們信仰的神配合我。否則你們也已經看到了，反抗那個怪物會是什麽下場。它們知道該如何選擇的。”

村民面面相觑，然後猶猶豫豫地給自己信仰的神傳遞了信息。

村民背後的詭異聽到一只初出茅廬，剛剛顯形的詭異都敢命令它們，頓時暴跳如雷，只是請在聽到龍陵的名字之後，又瞬間安靜下來，然後給村民下了指令，讓他們給他肯定答複。

連無雙将詭異的策略全部都複述給了龍陵，他覺得自己什麽作用都沒有，除了當了個傳聲筒。而且感覺這種傳聲筒的工作，誰上誰都行。

龍陵爽快地揮了揮手說，“那你去吧。”

有人主動代勞，龍陵可不會客氣。至于詭異自己有什麽小心思，她可不在乎，翻出再多的風浪來，也在她的掌握之內。

對于被吞噬掉的詭異，那又不是她養的，也輪不到她來心疼。

詭異一蹦一蹦地往祭壇的方向跑了。

連無雙還有些擔心，“它會不會趁機逃走？”

龍陵就說：“不會。都說了它們是很貪心的東西，能有機會大餐一頓，它才不會錯過。而且它也知道，它逃不掉的。與其這樣，不如好好表現，争取一線生機。”

這就是一種神奇的物種。憑本能行事的時候，跟野獸差不多，但在趨利避害這方面，又有自己獨特的聰明。

有詭異在前面探路，他們只是要慢悠悠地趕過去就行了。

遠遠的他們就已經看到了祭壇的樣子。一個祭壇，看起來比一整個小村寨都要大，由石塊和木頭壘成了一個帶着古樸氣息的大殿，大殿前面堆放着各種雕像，乍一看有些粗糙，但仔細一看，又會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實感，好像雕像上面的東西會動，上面的眼珠子整不錯眼地盯着你。

這時候，你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但不知道為什麽，你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上面移開，好像那些雕像擁有着詭異的吸引力……

龍陵給了司文博和連無雙一人一巴掌，“醒醒，要幹活了。”

司文博和連無雙驟然回過神來，後背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如果不是龍陵及時地叫醒了他們，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兒就是了。

這個地方，随時都可能會中招。跟龍陵待在一塊兒太順利了，導致他們都放下了一開始的警惕。

“那些東西會修改你的意識。比如說，你被抓來的時候，你知道自己是個人，但經過了這裏，你就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只是一只祭品，能夠奉獻給神明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回頭還是得讓那玩意兒給你們改造一下大腦，這樣你們就不會被改掉意識了。”

兩個人暫時先忽略了“改造大腦”這回事兒，因為聽起來就有點可怕。

他們再次看向了祭壇方向，只是這一次，他們有意識地忽略了那些雕像，然後他們就看到一波人從祭壇裏跑了出來，正是之前追殺他們的那一批“養殖祭品”的人。這些人直接負責祭壇這邊的工作。

有人面露驚恐，有人陷入瘋狂，也有人在尖叫，“神發怒了！快跑！”

龍陵覺得他們果然文化水平不高，用詞不當，這應該說是“神發瘋了”更恰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