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蘇卿卿點點頭道：“嗯，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卿卿，宴席散了之後，我去找你。”容澤趕緊說了一句。
可蘇卿卿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卻已經被蘇廷拉着走遠了。
容澤低眉看了看手中還沒來及簪到蘇卿卿鬓邊的花朵，心中遺憾，正要扔掉，卻忽然被一只纖纖玉手奪了去。
容澤轉眸一看，只見奪花之人卻是蘇雪盈。
蘇雪盈将那粉白的花朵簪在自己的發髻上，嬌羞地看着容澤，問道：“殿下，好看麽？”
她面容本就姣美，今日特地精心打扮，又有嬌花相襯，自然是更添了幾分麗色。
但容澤卻是心中一跳，下意識地往蘇卿卿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蘇卿卿沒有回頭看過來，忙一把将那朵花從蘇雪盈的發髻上扯下來，想也不想地扔進花圃裏。
他要簪到卿卿鬓發上的花，別的女人也配得到？
蘇雪盈仿佛被他無情的舉動傷到了心，眼眶一紅，淚光隐隐。
見狀，容澤的語氣不由軟了下來，道：“讓卿卿誤會了不好。”
“是我錯了。”蘇雪盈垂下眼眸，嗫嚅道，“殿下，對不起，是我一時情難自禁……”
“行了，別待在這了。”容澤擺擺手，“回去坐着吧，準備開席了。”
兄妹倆已經回到座席上。
“卿卿，你方才和容澤聊了什麽？”蘇廷故作随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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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聊什麽。”蘇卿卿道，“只說了兩句話，你就過去了。”
蘇廷唇角微微勾了勾，那就好。
這時，忽聞一聲尖細的“陛下駕到！”，在座的衆人立刻集體起身朝主位的方向俯拜，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一國之君容昊天登場了。
容昊天身着一襲明黃龍袍，容光煥發，威儀赫赫。
他聲如洪鐘地說了一些場面話，對這次慶功宴的主角蘇廷極力嘉獎，誇他年少有為，後生可畏，特賞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話音一落，衆人立刻交口稱贊，蘇卿卿心底油然而生一種驕傲之情。
但蘇廷的反應卻是淡淡的，寵辱不驚，仿佛這些賞賜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在座下悄悄地握了一下蘇卿卿的手，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他畢生的追求，唯她而已，若是能把她賜婚給他就好了。
容昊天坐在高高的主位上，氣勢威嚴，在他的右手邊坐的是優雅端方的皇後，左手邊則是一直寵冠後宮的蘭貴妃。
開席了。
席間，蘇卿卿察覺到，蘭貴妃的視線時不時便往她這邊看。
當然，她知道，蘭貴妃看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哥哥。
蘇卿卿記起那晚的夢，哥哥的真實身份是蘭貴妃所出的七皇子，可是她感到很困惑，現在宮中明明已經有一位七皇子——容恒，為什麽哥哥後來卻變成了七皇子呢？
宴席過半時，容昊天提早離席，皇後和蘭貴妃也跟着離席了。
沒有了天子的威壓，宴席上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卿卿，若是蘭貴妃問起你是否見過我面具下的容貌，你一定要說沒見過，明白麽？”蘇廷忽然湊近蘇卿卿，低聲囑咐了一句。
雖然有些疑惑，但蘇卿卿知道哥哥讓她這樣做一定有其中的道理，忙點了點頭，“嗯。”
過了一陣子後，蘭貴妃身邊的一名小太監走到蘇廷身邊，點頭哈腰地說蘭貴妃要召見蘇廷。
對于蘭貴妃的召見，蘇廷并沒有感到意外，卻拉着一旁的蘇卿卿起身，“卿卿，你陪哥哥一起去。”
小太監有些為難道：“蘇公子……貴妃娘娘只召見了您一個人。”
“哦？那若是我非要帶她一起去呢？”蘇廷似笑非笑道。
他雖語氣淡淡，卻透着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壓。
“……”小太監自然不敢說什麽，只得帶着蘇廷和蘇卿卿一起去了蘭貴妃所居的幽蘭宮。
蘭貴妃不僅姓蘭，而且也特別喜歡蘭草，宮中種了許多名貴的蘭草，一進幽蘭宮的大門，便能聞到陣陣蘭花的幽香。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幽蘭宮，蘇卿卿心中暗暗想道。
蘭貴妃正站在錦鯉池邊喂魚，身邊竟沒有一名宮婢，只有她孤單的一道背影。
“娘娘，蘇公子……和蘇大小姐到了。”小太監尖細着嗓道。
蘭貴妃聞聲轉回身，見到蘇卿卿，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是我讓她陪我一起來的。”蘇廷解釋道。
他既不行禮，而且直接自稱“我”，态度不免顯得有些倨傲。
但蘭貴妃只是柳眉微颦，并未怪罪。
蘇卿卿卻不敢如此，連忙福身行禮，“臣女蘇卿卿見過貴妃娘娘。”
蘭貴妃淡淡地道：“免禮吧。”
蘇卿卿擡眸看向蘭貴妃，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距離蘭貴妃這麽近。
蘭貴妃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但保養得很好，膚色白皙紅潤，眼角沒有一絲皺紋。
這般近看，蘇卿卿才發現，蘭貴妃的眉眼和蘇廷的确隐約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很是勾人，難怪這麽多年，不斷有新人進宮，她卻能一直寵冠後宮。
“卿卿是吧？長得真真是絕美，果然名不虛傳。”蘭貴妃看着蘇卿卿，唇邊有一絲淡笑。
蘇卿卿微微低頭，“娘娘謬贊了。”
“喜歡蘭草嗎？”蘭貴妃問道。
蘇卿卿對蘭草其實并無多大興趣，但明知道蘭貴妃愛蘭成癡，她只能微微笑着道：“蘭草淡雅高潔，花容端莊，臣女自是喜歡的。”
“那正好，我宮裏種了許多蘭草，你可以随意觀賞一番。”蘭貴妃說着看向小太監，“小順子，帶蘇大小姐去宮裏到處走走，觀賞觀賞本宮種的蘭草。”
“是。”小順子轉身對蘇卿卿道，“蘇大小姐，請随奴才來吧。”
蘇卿卿不由看了蘇廷一眼，蘭貴妃把她支走，十有八/九是要和哥哥說他身世的隐秘之事。
蘇卿卿心裏雖然很好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聽，便識時務地道：“哥哥，我去看看貴妃娘娘的蘭草，回頭再來找你。”
蘇廷沉吟了一下，“去吧。”
幽蘭宮真的随處可見蘭草，春蘭，墨蘭，翡翠蘭，石斛蘭……蘭貴妃大概已經集齊了這世上所有的蘭花品種。
“這株叫什麽？”蘇卿卿看着一株她從未見過的蘭花問道。
這株蘭花僅此一株，花型十分奇特，花色慘白慘白的，在風中搖曳時，有點像鬼魅的影子。
“這是鬼蘭。”
一道溫潤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回答道，并不是小順子的聲音。
蘇卿卿回頭，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聲“哥哥”差點就脫口而出。
不過，她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眼前的這名男子身着一襲白衣，沒有戴面具，容貌和哥哥簡直一模一樣，就連左邊眼角下那顆淚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但他比哥哥更消瘦一些，面色也是病态的蒼白。
“這是七皇子殿下。”小順子在一旁提醒道。
七皇子？蘇卿卿不由驚愕地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這就是七皇子容恒？他……他怎麽和哥哥長得一模一樣？
怔了一會兒，蘇卿卿終于回過神，忙向容恒福身行禮，“民女蘇卿卿見過七皇子殿下。”
“你是蘇廷的妹妹？”容恒問道。他的聲音很好聽，和哥哥的聲音有些相像，但聽得出來他似乎有點虛弱。
聽聞七皇子極少露面，是因為自小體弱，久病纏身，一直在深牆高院中休養，看來是真的。
“回殿下，民女正是蘇廷的妹妹。”蘇卿卿答道。
容恒微微颔首，道：“我聽聞蘇廷在戰場上立了首功，真是英勇無匹，我很羨慕他。”
他的語氣不是恭維客套，而是真的透着絲絲羨慕。
可惜，橫戈躍馬，馳騁沙場，這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了。
蘇卿卿安慰道：“殿下，有朝一日你也可以的。”
“是嗎？”容恒淡淡地笑了笑，正要說什麽，忽然喉中一癢，他急忙用帕子捂住口，重重地咳嗽了兩下。
随後，潔白的帕子上，赫然多了一灘豔紅的血跡。
“殿下！你咳血了……”蘇卿卿看得心驚不已，他病得這麽重了嗎？
容恒卻仿佛早已習/以為常，面色毫無波瀾，将染血的帕子攥在手裏，對蘇卿卿歉意地笑了笑，道：“抱歉，我本來是想陪你多說幾句話的，但實在是有心無力，我得回去休息了，失陪。”
“沒關系，沒關系的。”蘇卿卿連忙擺擺手道，“殿下，你快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緊。”
“嗯。”容恒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背影單薄，仿佛随時都會随風歸去……
蘇卿卿把幽蘭宮裏所有的蘭草都觀賞了一遍後，蘭貴妃和蘇廷一起過來了。
“回去了？”蘇卿卿問。
“嗯，回去吧。”蘇廷道，語氣如常。
蘇卿卿跟蘭貴妃告退，剛走沒幾步，蘭貴妃突然叫住了她，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道：“卿卿，這麽多年，你可見過你哥哥真實的容貌？”
“沒有。”蘇卿卿搖搖頭，她牢牢記着蘇廷的囑咐，所以表現得很自然，“我一直很好奇，可惜哥哥不給我看。”
語氣聽起來還有些遺憾。
蘭貴妃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讓他們離開了。
一路上，蘇卿卿摁下心中的好奇心，什麽也沒有問，也沒有說遇到容恒的事情，和蘇廷一起回到了宴席上。
暮色漸漸四合，宴席卻還在繼續，禦花園中的宮燈次第亮起。
作為此次宴會的主角，蘇廷自然是逃不脫被勸酒的宿命，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不能不給人家面子，一輪下來，縱是酒量再好，也不免微醺了。
“哥哥，你醉了嗎？”蘇卿卿問道。
在旁邊看着他将那一杯杯酒灌下去，她好心疼，恨不得替他全都擋下來。
可惜，她一點酒也不會喝。
蘇廷輕輕地搖了一下頭，“哥哥沒醉，別擔心。”
容澤也喝了不少的酒，這時有些醉了，醺然中越發地想念蘇卿卿，他起身離席，走到蘇卿卿的面前。
“卿卿，我們到那邊走一走？”他看着她，嗓音和眼神一樣溫柔。
花前月下的夜晚，他想牽牽她的小手，若是氣氛到了，他甚至想親親她的小嘴……
蘇廷聞言眸光一沉，不等蘇卿卿答話，突然擡手扶住額角，“卿卿，哥哥覺得頭有點暈……”
“頭暈？”蘇卿卿蹙了蹙眉，“你喝了那麽多酒，肯定頭暈啦，你這是醉了。”
“哥哥哪有這麽容易醉。”蘇廷說着，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醉，站起身，身子卻踉跄了一下，差點沒站穩，若不是撐着桌子就摔了。
“你看！”蘇卿卿心頭一緊，趕緊扶住他，嗔怪了一句，“連站都站不穩了，還說沒醉！”
蘇廷笑了笑，“好，卿卿說哥哥醉了，哥哥便醉了……”
“醉了就趕快回家休息吧。”蘇卿卿道。
“卿卿，你也一起回嗎？”蘇廷輕輕地抓住她的手腕，有些孩子氣地道，“你不回，哥哥也不回，哥哥也想跟你們去那邊走一走……”
容澤在一旁眼角直跳，他只想和卿卿單獨相處，互訴衷腸！蘇廷一個大男人跟着去湊什麽熱鬧？！
“你都醉了，還走得動嗎？”
哥哥重要還是未婚夫重要？蘇卿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哥哥，她看向容澤，道：“六皇子殿下，真的不好意思啦，你看我哥哥醉了，我要陪他一起回家。”
“……”容澤想掀桌，将軍府是沒有人了嗎？蘇廷之前染個風寒要她這個大小姐照顧，蘇廷現在喝醉了也要她這個大小姐照顧？
他忍了忍，語氣溫和道：“卿卿，我叫人送蘇三公子回去好不好？”
“我不麻煩別人。”蘇廷道。
他一說話，容澤心裏就來氣，什麽叫不麻煩別人，不麻煩別人，你就專門麻煩自己妹妹？！
蘇卿卿道：“六皇子殿下，我也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吧，卿卿既然累了，便回去休息吧。”容澤不好再堅持，眼神溫柔地看着她，“卿卿，那過兩日我便去将軍府找你拿香囊。”
“嗯。”蘇卿卿點點頭，雙手扶着蘇廷，“哥哥，我們回去吧。”
看着兄妹倆漸行漸遠的背影，容澤心頭有點郁悶。
等到蘇卿卿消失在視線中，一雙纖細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胳膊。
“殿下，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摟住他的人，正是蘇雪盈。
容澤瞬間将自己的手臂抽回，蹙眉看着蘇雪盈道：“你別離我這麽近，惹人誤會。”
蘇雪盈一臉委屈，“姐姐不是已經走了嗎？”
“殿下，我只是關心你，想扶你回去休息，這有什麽錯？”蘇雪盈說着，一雙柔軟的手臂再度纏上容澤，身子貼近他，胸前蹭到了他的胳膊。
那軟綿綿的觸感傳來，容澤不由頓了一下，一時竟不舍得把胳膊抽開。
低眉對上蘇雪盈含情脈脈的眸子，他的腦子裏莫名地想起那日在将軍府，暴雨傾盆，他和她抵死纏綿，酣暢淋漓……
大概是因為喝醉了，某種念頭忽然破土萌芽，蠢蠢欲動。
見容澤沒有立刻推開自己，蘇雪盈心知有門，不由暗喜，忙含羞帶怯地低聲道：“殿下，那日在将軍府，我給你看的東西……你，可滿意？”
她給他看了她的身子……
聞言，容澤頓時熱血上湧，明知她又在勾引自己，可是他竟有些無法抗拒，一想到她的滋味，他的喉結便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蘇雪盈将他的變化看在眼裏，越發勝券在握，嬌聲道：“殿下，我扶你回去休息，再給你看一看那東西好不好？”
難以抵擋的誘惑，讓容澤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他沒有說話，卻擡步往自己所居的長信宮走去。
蘇雪盈緊跟上去。
一進寝殿關上了門，容澤立刻便抱住了蘇雪盈，急切地吻她。
蘇雪盈心中快意滿滿，容澤一次次地對她情難自禁，讓她覺得自己離徹底占有他又近了一步。
她竭盡所能地讨好容澤，看着他迷醉的模樣她就覺得幸福。
呵，蘇卿卿一定想不到，她的未婚夫已經被她的妹妹捷足先登了……
可是，就在最後緊要關頭時，蘇雪盈卻見容澤閉着眼，顫栗着喚出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卿卿，卿卿……”
這一瞬，蘇雪盈仿佛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僵住。
她那麽賣力地取悅他，結果他卻是在幻想着蘇卿卿！
一時之間，對蘇卿卿的嫉恨，宛如瘋長的藤蔓，緊緊地纏住她的心，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在心中吶喊，蘇卿卿，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不僅要容澤的人，我還要他的心，要他那顆沒有你的心！
車輪辚辚地軋過青石板，往将軍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上，蘇廷似乎是真的醉了，背靠着車廂，将面具摘下來扔在一邊，眼眸微閉着。
“哥哥，難受麽？”蘇卿卿柔聲問道，“頭還暈嗎？我替你揉一揉？”
蘇廷看她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蘇卿卿忙跪坐到他身旁，擡手便要替他按摩頭部，蘇廷卻握住她的手，蘇卿卿疑惑地看着他。
“卿卿，哥哥是心裏難受。”蘇廷微啞着嗓說道。
“心裏為什麽難受？”蘇卿卿忽然想到他的身世之謎，“是不是……蘭貴妃和你說了什麽？”
蘇廷微微搖了一下頭，深深地看着她道：“哥哥只是在想，若是今晚哥哥不在，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容澤一起花前月下？”
蘇卿卿怔了怔，道：“我……沒有理由拒絕他。”
“一看到你們倆在一起，哥哥心裏就難受。”蘇廷攥緊了她的手，“容澤把我的妹妹搶走了，我的心就空了。”
蘇卿卿認真道：“哥哥，我永遠都是你的妹妹，任何人都搶不走的。”
“哥哥不信。”蘇廷道。
“啊？”蘇卿卿有些發愁，“那……哥哥怎麽樣才信？”
“除非……”蘇廷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你給哥哥做一下标記。”
做标記？蘇卿卿不由失笑，“哥哥，你真的醉了……”
做标記就說明別人搶不走了？真像小孩子一樣幼稚。
“嗯，哥哥是真的醉了。”蘇廷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纏着她道，“卿卿，讓哥哥做一下标記，可以嗎？”
“好吧。”蘇卿卿無奈，只得答應他，“哥哥想要怎麽标記？”
雖然很幼稚，但若是這樣就能讓他心安，她當然不會拒絕。
“真的允許哥哥标記？”蘇廷又問了一遍。
蘇卿卿點點頭，“嗯。”
“真是我的乖妹妹。”蘇廷笑了，修長有力的手指忽然捏起她精巧的下巴。
“哥哥？”蘇卿卿有些驚疑地看着他。
蘇廷的眸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漸漸灼熱，嗓音有幾分喑啞，“卿卿，你的唇真好看。”
蘇卿卿的面頰染上了緋紅。
這是他第二次誇她的唇好看了。她莫名想起來，她曾問過珊瑚，如果一個男子誇一個女子的唇好看是什麽意思，珊瑚當時回答說大概是那男子想要親那女子……
蘇卿卿的心猛地撲通撲通飛速跳起來。
蘇廷湊近她，薄唇貼在她耳邊，又低聲補充道：“好誘人。”
瞬間，蘇卿卿的腦子裏“轟”的一下，空白一片，渾身的血直往頭頂上湧。
如果說他的前一句話，她還可以只當作是一種普通的誇贊，那麽後一句，他是什麽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哥哥真的想……親她？
蘇廷有些粗粝的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讓哥哥标記這裏好不好？”
他肖想已久了。
陣陣酥麻感從唇瓣上傳遞到了骨頭裏，蘇廷低沉喑啞的嗓音透着一股難言的蠱惑，蘇卿卿心尖直發顫，一張小臉紅得幾乎要滴血。
“哥哥，你醉了，先放開我……”她有些慌亂，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可蘇廷的大手将她的下巴扣得牢牢的，他一張俊臉漸漸逼近她，鼻尖蹭到她的鼻尖，薄唇離她的堪堪不到一指寬。
“卿卿，好不好？”他喑啞着嗓問，帶着誘哄的意味。
濕熱的氣息染着薄薄的酒氣，鑽進蘇卿卿的鼻腔，蘇卿卿身子僵直，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唇幹舌燥，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卿卿不回答，哥哥便當你是答應了。”蘇廷說罷，眸光一暗，吻了過去。
“不……唔！”
下一瞬，兩人溫軟的唇瓣緊密地相貼在了一起，蘇卿卿驀地睜大了杏眸，腦子裏嗡嗡直響。
他……他真的親了她？
她的初吻，竟然給了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