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想紅(2)
我不想紅(2)
黎謹呼吸一窒,語調卻依舊平和,“自己穿。”
“好吧。”
孟奕接過黎謹手上的衣服,偏偏走到黎謹面前,纖細白皙的手穿過順滑的黑絲真絲外套,随意一套,“好了。”
“嗯。”
黎謹的目光從孟奕的身側越過,看向玻璃窗外的夜幕。
“你都沒看我。”孟奕聲音軟軟的撒嬌,“是不是不愛我了?”
黎謹看過來,那雙她一直最喜歡的鳳眸含着若有若無的星光,而她在星光之中熠熠生輝。
孟奕抿唇一笑,“怎麽?是不是人間妖孽,恨不得現在就把我撲倒?”
以往孟奕是很不喜歡自己的這個身材的,因為前凸後翹太性感,再加上她這張明豔妖嬈的過分的壞女人臉,戲路就沒法擴展了,以至于演戲這麽多年,她還是在演壞女人,徘徊在二三線。
不過,今天她突然滿意了。
黎謹深深的凝視着她,慢慢的伸出了手。
孟奕張開手,等他掐着她的腰叫她壞女人。
她這一張手,絲滑的外套就順着光潔的肩膀滑了下來。
黎謹伸手将外套拉上去,然後抓住外套的兩根帶子,用外套把所有春光都遮住,再一綁,“別鬧,會感冒。”
孟奕嗔了他一眼,“算了,你個木頭,我去煮咖啡了。”
黎謹笑了笑,并不反駁。
黎謹回到書房,一氣呵成将新綜藝的框架打了出來。
616持懷疑态度的問道:“宿主,你還會導演?”
黎謹淡淡的說道:”但凡人活千年,又有何事未曾見過?。”
他曾經跟随一個因為意外受到未知靈物侵擾的名導身邊一年,寸步不離,将之與異世界相連的通道關閉。
是以導演一道,也略知一二。
所謂修道,更需要入世。
只是以往他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與世人相交,幫人解惑,助人脫難。
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和立場去觀察着世界,難免體悟會淺薄一些,所以他的境界遲遲不曾突破,師父才會找到府君,綁定系統,讓他入三千繁塵,親身體會一番。
“哇,宿主,你們道觀好先進。”
“嗯。”黎謹淡淡的應了一聲。
孟奕把煮好的咖啡送進來,看到黎謹構思的新節目雛形已經出來了,伸手去捏着他的肩膀,語氣十分自豪的說道:“我男人就是厲害。”
孟奕手一碰到黎謹的肩膀,微微蹙眉,“最近很辛苦嗎?肩膀這麽硬?”
豈止是肩膀硬,全身都硬。
黎謹僵硬的轉動椅子,躲開孟奕,面色淡淡,僅有耳朵尖尖的一抹紅色洩露了他的羞澀,他語調沉穩,“這只是一個基本的框架,所以并不費什麽時間。”
意思是,他沒那麽厲害?
孟奕伸手捧着黎謹的臉,彎腰,那張驚豔的臉就這麽在黎謹眼前放大,沖擊力十足,讓黎謹心髒瞬間停止了跳動。
“框架也很難呀,而且我看框架覺得很有趣呀,我男人就是很厲害。”
原身被譽為導演界第一毒藥,從電影電視到綜藝選秀等等全撲,自尊心早就被打擊得什麽都不剩了。
所以孟奕為了重塑他的自尊心,平時相處時總是會格外的關注他的情緒,贊美他,包容他。
也許他在世人眼裏是個失敗者,但是唯獨在孟奕眼裏閃閃發光。
聽到孟奕的話,黎謹耳朵更紅了。
他的悟性好,每次修煉師父必會贊他幾句,師兄弟更是不吝啬于贊美之詞。
那時,他總是左右耳朵一進就不管了。
怎麽如今被孟奕一誇,反倒總覺得格外的……嗯……讓人羞澀?
“咳咳。”黎謹尴尬的咳嗽了兩聲,“我還要将具體的內容寫出來,你先睡吧。”
見黎謹今天确實很不對勁兒,孟奕包容的笑了笑,“好了啦,我都聽你的。”
于是,黎謹在書房坐了一夜,看了一夜原身以前的作品。
早上四點,孟奕出發去拍戲。
七點,黎謹才從書房出來。
他按下按鈕,窗簾自動打開,外面是緩緩變化的日出。
他自小謹守師門嚴訓,克己克身,可是唯獨沒人教過他該如何面對孟奕這樣讓他手足無措的人啊。
他該拿孟奕怎麽辦呢?
黎謹輕聲嘆了一口氣,洗漱換上衣服去機場坐飛機前往拍攝地。
《一起上山吧》拍攝地在一座比較偏遠的山村,年輕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小山村裏除了孩子就是老人。
黎謹到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已經先一步到了。
黎謹在路上就已經看完了所有嘉賓的資料和《一起上山吧》第一季。
其實原身構思這個綜藝的想法是好的,他想的是通過明星務農的艱辛,讓觀衆們深刻的體會到農民的不容易,更加的愛惜糧食,關心農民。
可是啊,現在不是過去了。
現代社會資訊發達,農村也不是以前的農村了,城市化越快越快,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
誰的身邊沒有一兩個出身農村的朋友?
誰不知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生很苦?
誰會沒讀過鋤禾,不知道粒粒皆辛苦?
這種樸實的價值觀早就刻在每個人心裏,真的不需要用一個苦大仇深的節目時時刻刻耳提面命的去提醒一件每個人都懂的事情。
這就導致,原身的綜藝,拍的人累,看的人也累。
現代社會壓力大,大家都想在辛苦工作之後放松放松看點輕松的節目。
所以,黎謹打算更改綜藝劇本。
根據這五個人的特點更改綜藝劇本。
反正這個節目也是為了電視臺為了拯救一下在上面領導心中他們給過度娛樂化的一個不端形象而做的。
即所謂的面子工程。
收視率也好,gg也好,都沒人在意。
所以才能在第一季已經跌到谷底的時候,還能出第二季。
整個節目制作組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畢竟有了這麽一個節目撐着,他們再也不用被要求整改了,還省了好多工作呢。
所以其實壓根兒沒啥人真的在乎這個節目的內容,黎謹想改節目流程,臺本,輕輕松松,毫無阻力。
黎謹首先将原身專門選好的,又破又爛,已經沒人住的老房子pass掉,在村子裏走了一圈,和老人孩子都聊了聊,選定了兩戶新人家作為新的嘉賓三天兩夜的歇腳處。
這兩戶人家,一戶,家裏只有爺爺奶奶和孫女,爺爺七十多了,老伴癱瘓,家裏的房子是五年前修的兩層樓的小樓房,二樓挂着新腌的臘肉香腸,還有一些菜幹。
爺爺老了,最喜歡拉着人說,咱們以前啊,哪能吃飽飯。
所以,雖然生活并不是很有錢,但是很知足,就是想念外出工作的孩子。
另外一戶是個養豬大戶,前院住着人,種着菜,後院養着二十多頭豬,這兩年豬肉大漲,每天都是喜滋滋的。
一切準備妥帖,三天後,黎謹在幕後見到了五個嘉賓。
先到的四個,海子和瘋子,一個是歌手一個是搞笑藝人,兩個人是同一個公司的藝人,海子比瘋子小三歲。
陳佳和謝語都是偶像劇裏的配角,一個專業惡毒女配,一個專業綠茶小白花。
徐早早是最後一個到的,相對于其他人的發型妝容整一套,她直接一個淡妝就過來了,頭發随意紮起,打着哈欠,手裏抱着一個兔子娃娃,背着一個簡單的背包,給人的感覺十分清爽。
抽簽分好房間後,瘋子,陳佳,徐早早來到了老爺爺家。
瘋子和陳佳都是參加過第一季的人,兩個人是老朋友了,看到這洋氣的二層小樓房心中充滿了懷疑。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有陰謀!
老爺爺帶三個人來到了給他們準備好的房間,雖然每個房間看起來還是十分的簡陋,但是床上都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套,幹幹淨淨,舒舒服服,甚至窗臺還放了一束黃色的花,看着別有一番情調。
絕對有陰謀!
瘋子和陳佳開始瘋狂翻找,甚至把衣櫃和牆都給移開了,仍舊什麽都沒找到。
越是沒有越是有陰謀!
肯定有陰謀!
瘋子和陳佳相互看着對方,默契的一點頭,走出房間,拿了一把斧子,準備劈床。
老爺爺臉色大變,小孫子抱住陳佳的大腿嗷嗷直哭。
“你們幹什麽啊!”
瘋子向陳佳,陳佳肩膀上扛着一根巨大巨大的燒火棍,活脫脫一副社會大姐大。
陳佳同時往向瘋子,瘋子舉着鋒利的大斧頭,那模樣,電鋸驚魂啊。
兩個人突然醒了過來,一個拿着斧頭,一個拿着燒火棍讪笑到道:“反應大了點,爺爺您別介意。”
說話時,陳佳還撒了個嬌。
“別別。”
老爺爺吓得退後兩步,能把武器放下再撒嬌嗎?
另一邊徐早早卻一腦子紮床上睡了。
淩晨四五點起床,一路折騰到中午十二點,還是爬山上來的,她早就累的快死了。
她就說她穿越到這裏不要參加綜藝,不要紅吧……
紅多累啊!
她只想當一只快樂的無憂無慮的鹹魚。
這麽想着,徐早早睡着了。
陳佳瘋子兩個人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三個房間還沒分,徐早早直接占了陽光最好的一間房,還不脫鞋就躺了上去,兩個人臉色一變。
陳佳遞給瘋子一個眼神,瘋子把斧頭往地上一砸。
砰!
巨大的聲響直接把徐早早砸醒了。
她揉揉眼睛,一臉睡意朦胧的看着兩個人。
陳佳抓住徐早早的手,“早早,我們分房間吧。”
說話的同時,她把地上的斧頭撿了起來。
徐早早一下精神了,吞了兩口唾沫,連連點頭。
另一邊,黎謹透過攝像看着房間內已經睡着的徐早早,吩咐跟着徐早早的攝像拍徐早早的睡姿,然後鏡頭在沒脫的鞋子,已經幹淨的碎花床單上印上的黑腳印給了一個特寫。
下午,黎謹帶着人照例開始讓所有人将除了衣服鞋子以外的東西全部都交出來。
海子,陳佳,謝語比較老實都交了。
瘋子鬼哭狼嚎的讨價還價沒成功,也交了。
徐早早将背包打開,拿出了兩袋爆米花。
副導演問道:“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