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想破産(4)

我想破産(4)

“小弟,你買車了?”

“對,落地大概七十多萬。”

乖乖欸,七十多萬啊!

黎二姐腿一軟。

那得多少錢啊?

她這一輩子連十萬都沒見過。

黎謹扶住黎二姐,說道:“爸,姐,我真的賺錢了,你們相信我,以後不用為錢操心了。”

“不不不!”

黎二姐急了,“小弟啊,你是不是幹啥犯法的事兒了?”

一聽這話,黎父腿肚子都打顫,“兒子啊,你可不能幹犯法的事兒啊,那是要坐牢的!”

這時,黎大哥剛好聽到消息回來,一聽,沖了過來,“小弟,你是不是搶劫了?咱把錢還回去,争取寬大處理,你是大學生,可不能坐牢啊!”

黎謹:“……”

黎謹解釋了好久好久,黎大哥,黎二姐,黎父才算勉強相信他沒有做違法的事兒。

當然,搶走詐騙團夥的錢不算。

既然他們在越南,仗着的就是跨境,公安不好抓他們,那麽就要承擔跨境,公安也不會幫他們維權的後果。

解釋清楚了,大家松了一口氣。

知道不缺錢了,黎二姐趕緊回家去叫自己老公。

剛才她說不用,那是真心疼錢,如果有錢誰不願意給自己男人治病?

黎二姐立刻興沖沖的往劉大剛家跑。

而此時,劉母一邊洗菜一邊罵人,“你看看她,自己家都快吃不起飯了,天天往娘家跑。我看她心裏就沒你,沒這個家!”

“什麽金貴媳婦要兩萬?還有她那個弟弟,什麽城裏工作,這麽久了,也沒看他回來一趟,八成是嫌棄咱這窮溝溝了。”

“好了,媽,你少說兩句。”

“你也是,就會偏心你媳婦,等她回來,我倒是要好好給她立點規矩!”

砰!

門被黎二姐推開了,劉大剛一擡頭就看見黎二姐眼睛黑亮亮的。

當初他就是被迷上這雙眼睛了。

別人看他是瘸子就算不說,也是帶着可憐的。

只有她沒有。

劉大剛不知道這代表什麽,就知道自己和這樣的黎二姐初的舒服,所以認定了她。

黎二姐興奮的跑過來拉劉大剛的胳膊,“大剛,快,跟我去我家。”

“去你家當免費長工啊!”劉母怒道。

任哪家婆婆看到媳婦成天的往娘家跑,拿老公家的東西補貼娘家能高興啊?

黎二姐知道所以雖然經常聽着劉母念叨倒是也不怒,她說道:“媽,小弟回來了,開大車回來的,說賺錢了,讓我帶大剛過去,一塊兒坐車和我爸他們一塊兒去城裏醫院檢查,看能不能治。”

這麽一說,劉母心裏一點不快都沒有,她問道:“真的?大剛的腿能治?”

“不知道,要先檢查了看醫生怎麽說。”

“那得要不少錢吧?”

劉母猶豫了。

自己兒子哪有不心疼的,可是沒錢啊,沒錢光心疼有什麽用?

所以她只能找借口,瘸了就算治也不一定能治好,瘸就瘸了,就是走路不方便一點,也沒啥。

可是借口終歸是借口,心裏還是明白的。

“媽,小弟說錢的事兒不用我們操心,他全包了。”

說着,黎二姐拉着劉大剛一瘸一拐的跑了。

劉母在原地愣了許久,“乖乖,這黎家三娃子真是了不得了。我早就說能考上大學,當上大學生的人不簡單,遲早有大出息。”

劉父默默在一旁看破不說破。

劉母繼續說道:“他爹,這黎家對咱大剛這麽好,咱也不能不地道,我殺只雞,對,就那只最肥的大母雞炖着,等黎家回來啊,給他們端過去。”

劉父吧嗒吧嗒抽旱煙,不發表意見,反正他的意見不重要。

果然,劉母壓根兒不在乎劉父回答不回答,直接去後院殺雞去了。

五個人坐了四五個小時的車到市裏已經晚上了,黎謹定了酒店,幾個人都沒出過遠門,沒住過酒店,黎謹怕他們不适應,就定了一個頂層套房,黎父和黎大哥一間,黎二姐和劉大剛一間。

黎謹叫了吃的讓酒店的人送過來。

看着滿桌子只有電視上能看到的精致食物,幾個人都不敢動筷子。

黎父讷讷的問道:“這些東西很貴吧?”

“沒事。”黎謹夾了塊肉給黎父,“爸,這賺了錢不就是為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嗎?要是都賺了錢存着,怕浪費不花,錢不就變成紙了嗎?”

“可你這麽花,以後要是沒錢了呢?”

“不會。”黎謹斬釘截鐵的說道:“爸,有能力賺錢的人,即便有一日無法賺大錢了,也不會窮。”

黎父被黎謹的氣勢給鎮住了,不問了,大家愉快的吃飯。

晚上,黎二姐睡了。

劉大剛走出房間,想點一根煙,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這豪華的頂層套房,巨大的落地窗,還有窗外繁華的城市,又把自己那根廉價的煙放回了兜裏。

黎謹賺錢了啊。

還不是一般的發財。

看黎謹那個樣子也不像是忘恩負義的。

黎二姐她以後靠着黎謹也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他呢?

不過是個鄉下的窮漢子。

又醜又沒錢還是個瘸子。

雖說現在黎二姐心裏還有他,可是以後呢?

以後一定會嫌棄他吧?

就像這個酒店的套房,就像外面那些漂亮的房子車子,那些穿着時尚的男人女人。

他好像配不上這些。

黎大哥也睡不着,劉大剛回屋後沒多久,他也出來了,他一會兒摸摸大理石的桌子,一會兒擡頭看着水晶燈發愣,還專門去了廁所盯馬桶。

這玩意兒真新潮,哪像家裏,都是旱廁,一到夏天就臭的不得了。

試了好幾次沖水,黎大哥又出來趴在落地窗上貪婪的看着外面,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地方。

就是那最普通的路燈,好像都跟縣城裏的不一樣。

他的心又激動又害怕。

怕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一醒來,又在家裏那搖搖欲墜黑溜溜連燈都舍不得開的房子裏。

黎大哥怕睡着,夢就醒了,就這麽生熬了一夜。

黎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沒權沒勢,三甲醫院的號拿不到,只能重金買了黃牛號,然後讓黃牛排隊,一家人吃了早餐快輪到他們了,□□了他們這才去了醫院。

黎父是肺病,進一步的檢查後是肺癌初期,黎大哥手是被砸斷的,就算能治好,也用不了力,只能減少疼痛。

劉大剛的瘸病就只能手術,架入鋼筋之類的。

三個人都窮慣了,一聽醫院報花費每個人都要幾十萬上百萬,立刻就不治了。

這哪裏是治病,這是燒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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