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腿斷家窮
腿斷家窮
第28章
那種灼熱與撕裂感讓巒星河一瞬便知是小腿骨斷裂後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所産生的疼痛感。
“鶴頂紅!”
就算睜開了眼睛,四周仍舊昏暗無比,只有破口處射進來的幾縷光線能分辨出此刻是大白天。
空氣中滿是多年潮濕所産生的黴味。
對于鶴頂紅偏偏選了這麽個遭罪的瞬間讓他穿過來,巒星河不用想就知道是這厮故意為之,指定就是為了上個世界那兩個中指報複。
被點到名的鶴頂紅優雅地旋轉着瓶身,語氣非常欠扁地笑道:“宿主請接收記憶,十分鐘後就會有人來探病哦!”
說完,巒星河太陽穴突然脹疼起來,原主記憶一股腦地塞進了他的識海中。
這是一本科舉文,男主顧清竹出身貧窮農家,因自小就展現出其天資聰慧,家中長輩傾全家之力供其入學堂讀書科舉。
顧清竹也很争氣,十年寒窗終奪狀元之名,娶嬌妻家庭美滿,官場上一路披荊斬棘官拜丞相。
而原主在這本書裏,不過就是個機緣巧合下救了主角一回的倒黴獵戶。
原主在山中狩獵時巧遇被野豬襲擊的顧清竹,雖最後把人救下還殺死了野豬,巒星河卻因此被野豬尖牙劃傷了腿。
一個受傷的成年人加上有百來斤野豬,光憑顧清竹一人根本無法弄下山,于是原主便讓他先下山尋人來幫忙。
等人走後,倒黴蛋原主本想尋個樹下靠着休息會兒,哪成想沒挪動兩步就摔下了不知誰人挖的獵坑。
救人沒受重傷,随後……自己摔斷了腿。
就說……倒不倒黴吧!
至于原主的願望,鶴頂紅看過後搶先替他說了出來。
“原主希望能早點振作起來,好好照顧好四個孩子,孝順爹娘,簡簡單單過完這一生。”
巒星河:“……”
原主老實,從沒将斷腿之事怪在顧清竹身上,接過對方長輩送來的二十個雞蛋後,這事就算兩清了。
此後,他們也再無什麽交集。
腿傷痊愈後原主發現自己竟然成了瘸子,日後別說進山打獵,就是下地做活也變得極為困難。
作為家中獨子的他,上有兩個年邁長輩,下有四個孩子。
頂梁柱一倒下……家就垮了。
巒老頭和錢氏一輩子種地為生,山中地少,只堪堪開荒了幾畝地來種些吃食糊口,其餘還是要全靠巒星河進山打獵換銀子。
四個孩子中有兩個是他的親生兒子,剩下兩個是妹妹的孩子。
三年前的一場瘟疫,奪走了原主妻子和妹妹妹夫,只留下一家子老弱婦孺由他照看。
八歲的長子不得已跟随爺爺進山打獵,兩人只能打些小的獵物勉強維持一家七口人不餓死。
原主至此一蹶不振,成日裏關在家裏足不出戶,別說是下地幹活兒,就是家務也概不插手。
一直到,十六歲的長子與巒老頭命喪狼口,錢氏遭受不住打擊也緊随而去,原主才幡然醒悟振作起來。
但此時再次振作也已晚矣,失去了全部收入來源的栾家在一場多年不遇的暴雪中全部凍死。
最終,在書裏只留下句村裏閑話時聊起的“無人存活”四個字作為一生結束。
【怎麽樣?】
【你就不能讓我早半天穿過來,非要腿斷了才行?】巒星河沒好氣地抱怨。
上個世界發燒虛弱都讓他如此難受,更何況還是斷腿之痛,這個仇……記下了。
【穿越時間是系統自動安排,與我何幹,再說了……你可以用金手指啊,刷一下就能斷腿重生。】
褐色瓷瓶賤兮兮地眨着眼睛,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
這厮的話巒星河是半個字都不信,狠狠翻了個白眼剛想翻身以對
才一動,鑽心的疼痛立即傳遍全身,使得嘴角都跟着不自覺地往上扯了扯。
【查閱下可以兌換些什麽金手指!】
【鶴頂紅為您竭誠服務,查詢中……】
原本完成穿越局定量任務的穿越者可以有選擇回家這個選項,所以一旦積分累計到那個點後所有的金手指都将全部清除。
除了現有積分兌換的東西可帶回本世界外,其他世界的所有物品也都将被收回。
巒星河的金手指早在執行養老任務前就已全部被收回。
若不是先天秘境主神系統勘測不到的話,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積分,上個世界就只能用積分兌換錢了。
這種感覺就和最終解釋權歸商家所有是一個道理,不管金手指是不是巒星河賺取積分兌換而來,最後都會被主神系統收走。
【你看看這個武俠世界出産的斷續丸如何……要不這個……】
系統将比較貼合本世界使用的各種東西盡數展現在巒星河眼前,五花缭亂地看得人眼暈。
首先,他是不想當個瘸子的,這接骨用的藥一定要買,其次是簡單點的力量型金手指。
選擇時,巒星河順帶着看了眼自己的積分……這下子總算知道鶴頂紅為什麽積極性這麽高了。
積分共有一億三千萬整,随随便便就是穿越局中最多的積分擁有者。
而上個世界完成任務得到的積分獎勵一千分就可憐兮兮地挂在一串數字後充當零頭。
這麽一看,巒星河覺得自己還挺富有……
【斷續丸,力量度敏捷度,這個弓箭不錯……這個萬物眼也還行……】
不知是不是受上個世界影響,巒星河好像從摳摳搜搜逐漸變得豪邁起來,凡是覺得本世界能用到的東西全都點了一遍。
吓得鶴頂紅連忙暫停,用見鬼似的表情看着巒星河一錯不錯。
【這些東西帶回本世界還是可以用的。】巒星河聳聳肩笑道。
至于那些帶不走的技能,全當來享受養老任務的投資吧。
如此這般一說,倒令鶴頂紅咂舌不已,本只是想看巒星河不得不使用積分後那心疼不已的表情……現在要失望了。
【你自己看吧……】
頓時,興趣頓消,鶴頂紅把兌換控制權全交給巒星河,懶洋洋地從破窗口飛了出去。
從剛才起巒星河就聽到窗外一直有人壓低聲音在說話,聽內容好似是顧家請了大夫來幫忙診治。
鶴頂紅一走,巒星河臉上瞬間揚起抹得逞的笑容。
跟他鬥……還嫩了些。
先選擇斷續丸直接吞下,再增加了力量和敏捷度後,在萬物眼上停留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兌換。
生活在山中,沒有什麽比識別萬物更加合适的技能了。
兌換完需要的幾樣,巒星河就收回屏幕,繼續閉眼感受藥丸下肚後身體傳來的感覺。
而此時……積分欄顯示成功扣除兩萬積分,對于一億分來說,只是堪堪動了點皮毛而已。
清涼感順着喉嚨緩緩流入胃裏,随後便像是自動尋到了要修複的傷處,小腿處逐漸傳來酸麻發癢的感覺。
不疼,這種感覺卻很鬧心。
窗外,白發老大夫在一個中年男子攙扶下正緩慢走進巒星河所在的屋子。
嘎吱——
随着木門被人推開,巒星河腿上的酸麻感也瞬間消失不見,他輕輕挪動了下身體,迎着光看向進來的幾人。
走在最前頭的婦人頭發包着塊布巾,雖然面容滄桑,但年歲看着至多也就四十歲。
“星河,顧老爹請了大夫來給你看腿。”婦人将碗放到床旁的一個簡易竹桌子上,轉身先推開了沒甚作用的木窗。
按照書裏劇情,這會兒原主還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婦人根本沒想聽到床上人的回話。
“若不是顧老爹再三懇求,老夫我定不會走這一趟。”
老大夫頭發半白,半個身子都靠在顧老爹身上,已然是副累極了的模樣。
顧老爹連連告罪,不停地說着巒星河是救人才會摔傷的好話。
大夫擺手,先尋了個凳子自顧自坐下,才沖婦人又道:“你将先窗戶全打開,這屋子裏黑乎乎的老夫根本無法看清傷勢。”
婦人忙照做,經過竹床之時才赫然發現巒星河早已醒來,正睜着眼看向她。
“星河。”婦人一聲尖叫,撲向床榻。
巒星河伸出手,将枕頭往上移動了幾寸,這才一副虛弱的樣子喊了聲:“娘。”
婦人是巒星河的娘親,今年才剛四十二歲,而原主其實今年才剛滿二十五,長子就已經八歲了。
不得不再度感慨古代社會成親之早。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巒獵戶醒來了?”顧老爹一臉欣喜,疾步走到床前,仔細觀察巒星河面色,見他精神頭還不錯,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只要人活着就好……
“大夫,您看!”
“讓老夫來瞧瞧吧。”
老大夫見人已醒來,想着沒白跑這一趟,面色也不由放緩許多,走到床前對着巒星河全身骨頭摸了一遍。
大冬天的累出一身汗後終于露出個笑容:“腿腳沒事,只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能下床了。”
“老天保佑,我這就把好消息告訴你爹去。”
吓得整夜沒睡的錢氏終于放下心來,撒丫子就往屋外跑,徑直将兩位客人忘在了屋中。
“多謝顧老爹為在下請大夫,診費一會兒我讓我娘還給您。”巒星河頗為文氣地拱了拱手,說罷又朝大夫拱手致謝。
“巒獵戶這是說得哪話,你是為救我孫兒的命,我顧家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見巒星河如此有禮,顧老爹心中擔憂完全放下,說起話來就更是客氣。
“清竹因傷不能前來,否則今日之事本該他親自前來感謝巒獵戶救命之恩。”顧老爹順道也為孫子解釋了兩句。
巒星河擺手只道小事無足挂齒。
兩家人本就算不上熟,顧家在村裏居住,而巒家住在山中,基本不與村中之人來往。
若不是今日救命之恩,顧老爹還不知來栾家的山路竟會如此難走。
既然沒事,兩人又不熟,各自寒暄幾句後顧老爹留下二十個雞蛋便要告辭,當然這診費最後也由顧家所掏
人一全部離開,屋子裏又再度安靜下來,巒星河這才得以好好打量一番居住的屋子。
黃泥牆,黑瓦頂。
屋子裏家具倒是不少,桌椅板凳,鬥櫃箱子什麽的堆得小半個屋子都是。
數量不少,就是質量看上去卻不咋的。
按照原主記憶,這些物件兒都是亡妻所帶來的嫁妝,頭年都沒翻過去就開始修修補補湊合着用。
“嘶——”
才剛看到牆壁上挂着的兩張鹿皮,巒星河就又冷得一個激靈。
錢氏走得匆忙,門窗都忘了關,這會兒吹得屋子裏跟個冰窖似的凍人。
“爹。”
“舅舅。”
正猶豫到底要不要下床關個門啥的,門外突然由遠及近傳來幾道小雞似的叫聲。
下一瞬,四個孩子扒在門框兩邊,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腦袋。
“進來說話。”巒星河沖幾人招手。
原主身材魁梧又話少,長相在孩子們看來很是兇神惡煞,平日裏自然不敢與他親近,甚至有些懼怕。
幾人畏畏縮縮地挪了進來。
以個子最高的巒武為首排開,四個孩子……說好聽點要樸素過頭,實則穿得就跟影視劇裏的叫花子一般破破爛爛。
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粗麻布衣打了一個又一個補丁,八歲的巒武褲子剛蓋住小腿,露出早凍得紅彤彤的腳腕。
小女孩是外甥女孫淑君,幾年七歲,枯黃的頭發随随便便紮成兩條辮子,整張臉瘦得只剩個尖下巴。
剩下兩個還在吸鼻涕泡的孩子,更是餓得面黃肌瘦,身上的粗布衣空蕩蕩地挂在身上。
“你們來。”
巒星河沖兩個小孩子招手,示意兩人爬上床來。
鼻尖有顆痣的是幼子巒文,今年剛滿四歲,本該唇紅齒白的小童,硬是餓得嘴唇連半點血色都沒有。
巒文有些膽怯地看了眼大哥,這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跪到了巒星河身邊。
他還在襁褓中家裏便突逢巨變,娘親病死,家裏幾口人全靠爹爹養活,自記事起巒星河就沒抱過巒文。
另一個更矮小的男孩名叫孫永,今年才三歲半,親娘死的時候才剛出生兩個月不到。
沒有母乳喂養全靠米糊糊,孩子的個頭自然比同齡孩子瘦小許多,光是爬上床都累得大喘氣了許久。
“肚子餓不餓?”巒星河沖幾個孩子眨眼。
大些的孩子還知道硬撐說不餓,兩個小的卻忙不疊地點着頭。
“武子,先把門關起來……”巒星河指揮巒武關門,又喊孫淑君去把窗子也關上。
等兩人關好,這才指了指立在床尾的五鬥櫥。
“裏面有好吃的,你們誰去拿出來?”
“我,爹我去拿。”
一聽到有好吃的,巒文掩飾不住的高興起來,撐着身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就往床尾而去。
孫永也顧不上害怕,走不穩當就幹脆用爬的過去。
【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經放好吃的了,就是不知道夠不夠。】鶴頂紅嘟囔道。
哐當——
櫃門剛打開就吓了兩個孩子一跳,随着一包咕嚕嚕滾出來的油紙包,巒星河心裏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滿滿當當一櫃子吃食,就這還擔心不夠……
“爹,爹……這都是……都是甚。”
從沒見過這幅光景的巒武驚得連句話都說不完整,指着塞滿的櫃子結結巴巴問道。
櫃子裏不僅有好些油紙包好的各種糕點,甚至還有針頭巴腦和塞得皺皺巴巴的布料。
至于這些東西裏面還有什麽,巒星河也不知道。
“你們把東西全拿出來。”
不知道就不回答,巒星河讓兩個大孩子幫忙将所有東西全扒拉出來,擺放到桌上後,再決定如何自圓其說。
事實證明鶴頂紅雖然跳脫,但還算靠譜。
東西大多是普通百姓的吃穿,沒有過于值錢的精貴物件兒,也沒有什麽金銀珠寶。
櫃子最裏層是好幾匹粗布棉料子,五顏六色的一些針線,其餘大部分都是些吃食。
甚至還有孩子們最喜歡的饴糖和兩包蘆葦葉包起來的肉。
“是肉……爹是肉。”
紅白相間的五花肉比任何吃食對孩子們都具誘惑,甚至只是生肉,孩子們都不由得開始齊齊吞口水。
“去叫奶奶來。”巒星河擺手。
“奶……奶……爹發財了!”巒武大叫着往外沖去。
巒星河:“……”
好在半山中就他們這一戶人家,否則被這驚天一吼喚來的就不止巒老頭和錢氏兩人了。
“咋的了,咋的了……”
錢氏風風火火地闖進屋裏,身後跟着個黑瘦老頭正是他爹巒老頭。
兩人進屋就立即看到桌上擺滿的各種東西,巒老頭先走上前去,用煙杆子扒拉了幾下,專才轉身看向巒星河:“哪來的?”
“肯定不是顧家送的賠禮,他們送的二十個雞蛋還在堂屋放着呢。”錢氏插話。
“兒子前些日子不是在山裏挖到一根山參嗎……”
巒星河眨巴眨巴眼睛,開始胡編亂造。
挖到山參的事是真,但由于那山參年限還淺加之根須全被損壞,拿到縣城裏就賣了二兩銀子。
原主就是因為那根參沒賣到多少錢,所以才從縣城回到家裏後就連夜進了山裏狩獵,想在過年前多掙些銀錢好過年。
“兒子剛拿了山參去藥鋪賣,就恰巧遇上戶大少爺生病正巧要買山參補身子的,山參賣了二十兩銀子,那家管家還送了這麽些好東西作為謝禮。”
“當時兒子忙着進山,回來見家中沒人便全部塞到了櫃中,這不……因受傷就一直沒顧得上說嗎。”
“那可真是趕巧了!”
錢氏連半分懷疑都沒有,巒星河剛說完手就已經愛不釋手地摩挲着布料。
巒老頭聽來覺得有些奇怪,但又想到兒子平日裏老實的性子,便也相信下來,愁苦的面容之上跟着露出幾分笑意:“有了這麽些謝禮,今年咱家能過個好年。”
巒星河穿過來的這個時間點距離過年就差幾日,講究些的人家連小年都過完了。
“那些糖和糕點是我專門買給四個孩子的,娘你分些給孩子們。”
錢氏的性子巒星河清楚,若是不說,指定就收進屋裏,逢年過節才拿點出來分給孩子們嘗嘗。
這不,他話還沒說完,錢氏就先皺了皺眉想拒絕,就聽耳旁又傳來“兒子這還有二十兩銀子的”的聲音。
這下子,錢氏倒是大方起來,幹脆各拿了兩包給孩子們自己分去。
“我過兩日下山一趟,把昨日你獵得的野豬拿到沿河村賣點銀錢,也好給你抓些傷藥。”
有了這二十兩銀子,家中兩年的花銷都不用再愁,賣得豬肉的錢自然就能給巒星河抓藥補身子。
“爹,那豬就別賣了,留着咱們過年吃。”
“那怎麽成。”錢氏舍得将錢花在抓藥上,卻決計不願吃進自己口中。
“娘,我的腿現在下地都沒事,再說了……您看看咱家這幾個孩子……”巒星河作勢掀開被子要下地,吓得巒老頭煙袋子都沒抓穩,就忙不疊上前來按住人。
“星河是咱家的一家之主,他說如何你照做便是。”按住人後巒老頭又呵斥起錢氏。
再說了,家中這四個孩子……确實要好好補補身子。
“行行行,我聽星河的,今夜我就把豬下水打整出來,晚上給孩子們做肉吃。”錢氏也不是那等真鑽錢眼子裏的人,既然當家的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再多話,
反正都是吃進自家人肚裏,再不濟也能讓孩子們肚裏存點油星子。
這兩天,栾家可謂是曲折迂回,讓巒老頭夫婦心裏七上八下就沒個消停。
先是兒子滿身血地被擡回家,山腳赤腳大夫說腿折斷,日後怕是要走路都不行。
再然後便是今日事情峰回路轉,巒星河醒來,腿也無礙,還賺了二十兩銀子和一頭野豬。
昨夜裏錢氏整夜以淚洗面,今夜卻要為了如何安排這些野豬肉而發愁。
孩子們最容易滿足,一見有好吃的,當即就奶奶長,外婆短的叫喚開來。
幾人又在屋中耽擱好半晌,說了些接下來幾日的安排,這才各自散去。
這回錢氏離去前,倒是記得将門窗關緊。
嘎吱——
随着門一合上,屋裏又立即變得昏暗起來,巒星河掀開被子,用力蹬了蹬修複好的腿。
動作靈活,身體力量充沛。
【查看附近地形以及周遭山林環境。】
【實時畫面傳輸中……】
随着面前展開的屏幕中,栾家以及附近情況都一一展現在了面前。
栾家就建在九方山山腰處,一座不小的院子。
正房三間,左右廂房各兩間,在西廂房後邊還圍了個院子出來養雞養鴨什麽的。
山中又沒其他其他人家,栾家這房子想蓋多寬就多寬。
聽聞這地兒是早些年巒老頭獨自一人逃難到九方山時,沒村子願意讓難民入村,不得已才在山中尋了處地住下。
原主覺得此處荒無人煙,從小就極其不喜自家宅子。
但觀看完九方山方圓百裏的地理情況後巒星河卻覺得此處是個……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