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雪照放了手裏的玉器,爬到他shen上,深深地望着他。

鐘天青被他的動作吓到,極小、極低地道:“你jin來……但不許那個,只許像之前那般給我輕輕弄弄……”

雪照是十分克制有禮的,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撫摸上鐘天青額角的濕發,低聲道:“好。”

鐘天青相信他,但還是強調了一次,“只許……輕輕弄弄,我說好了,你便要停下。”

雪照将他的濕發理順,溫柔的承諾道:“你放心。”

雪照從不食言,鐘天青放了心,chan動着眼睫閉上雙目,将自己交給他。

未久後,鐘天青覺得難nai。

再片刻,他雙眼渙散着,慢慢揚起脖頸。

“呃……”

“啊……!”

他與身上人一起tan息shen吟出聲。

紅簾輕柔的chan動,床上動作溫柔又克制到不可思議。

過了約莫兩刻鐘,他含着ku腔,帶了一絲滿足,想制止身上的人,“好……好了……你……你停下吧。”

身上人卻沒有停止,還是那樣緩慢、克制。

雪照壓抑的聲音傳來,“我……停不下來……”他俯下身,親了一下鐘天青的額角,“對不起……”

柔風細雨忽變作沉重抽打,鐘天青倏忽哭出了聲。

月上中天,好夜正長。

第二日,他們雙雙睡過時辰,紅色紗簾裏,一片狼jiling亂,不kan入目。

鐘天青雙目已腫成核桃,發絲黏濕,貼在面頰和額頭,閉着眼深深窩在雪照懷裏。

雪照先睜開雙目,見窗外的日色已高,恐怕已是隅中,他捏了捏額角,外面書房還有幾十口人等着向他禀告公務……他這次怕是遲了……還至少遲了一個時辰……

他一動,懷裏的人也皺着眉頭睜開眼睛。

雪照低下頭望着他,“你醒了?”

鐘天青正迷蒙,定眼瞧了瞧眼前人,他昨夜那仿佛被迫的、無助的、失控的被一次次送上風浪頂尖的情景瞬間回到腦中。

他呆了片刻,絕望地閉上眼,重新向更深處紮了紮。

雪照微笑,“那是我胸口。”

鐘天青立刻面無表情的擡起臉。

雪照笑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對發呆的鐘天青道:“你這裏……沒事吧。”

他伸手想摸一摸鐘天青小fu處,鐘天青立刻閃開,“別摸這。”

因他接連幾次這般,雪照道:“為何?”

鐘天青沉默了一會兒,用厚厚的被褥堆疊在小腹處,将自己和他的身體遠遠隔開,“很怪,很惡xin。”

雪照一靜,忽然俯身親吻他眼睛,“不會……我很喜歡。”

鐘天青自然知道他喜歡,若非如此,自己如今焉能有命活?

他只是不喜歡自己這般。

窗外忽然傳來侍女的聲音,“殿下,外面書房一早便急請。”

雪照一愣,一般軍務雖多,但到“急請”的卻沒有。

他心知有異,立即放開鐘天青,起身收拾出門。

鐘天青等他走了,從被褥裏伸出頭來,舒了口氣。

每次面對雪照,他都從後腦勺緊beng到腳趾頭,心頭也緊suo着。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很怕他,各種各樣的怕。

片刻後,侍女進門,他此次臉皮厚如城牆,主動道:“有熱水麽。”

侍女們立刻答有,他點了點頭,艱難的挪動着起來,坐在床上,仔細感受一番,發覺自己除了輕微不适之外,竟然絲毫沒受傷。

昨夜那般……竟然毫發無傷,師雪照他……鐘天青抿了抿唇,紅着臉不再去想。

他泡進浴桶裏,渾身tan軟着用熱水浸了很久,才總算把身上那股勁沖去一半。

收拾好後,他換了新衣服,剛消停下來,只見房門忽然被打開,雪照去而複返。

雪照站在門口沒有立即進來。

鐘天青察言觀色,立刻覺出不妙。

未幾,雪照進了房門,身上帶着從室外附着的寒氣。

他凝眉望着鐘天青,而鐘天青心中閃出一萬個猜測,從中摘取出了一條:師子章逃跑了。

果然,雪照開口,沉聲道:“師子章從大牢逃了。”

鐘天青移開目光,沒有與他對視。

他看似淡定,其實心中浮現出了某一種“怕”。他不知雪照是要如何,是狂風驟雨?是冷言冷語?還是用他洩恨?

片刻後,他聽到雪照低沉卻平靜地道:“你的下屬鐵頭用刀片挾持獄卒,開了師子章的門……是你做的嗎?”

鐘天青完全可以否認,但是面對雪照,他沒有。

雪照凝視他,良久才開口,語氣中甚至還有一絲溫柔,“我明白了。”

鐘天青被這溫柔語氣一驚,畢竟上次他費盡心思,百般騙雪照才得去大牢。

他擡起眼,面前的雪照卻已轉身匆匆離去,似乎還有重要事宜需奔波。

鐘天青軟倒在身後的椅子上,仰面朝天,心中有短暫空白。

房間裏安靜極了,侍女們不知躲到哪裏去,陽光從窗棂斜射,浮塵徐徐飛舞。鐘天青側頭,雪照的衣衫還挂在衣架上,那日他曾特地囑咐侍女不要收。

也許他做對了,收了便沒有了。

侍女們态度與往常無異,他的衣食起居與往日也無不同,甚至連菜色也未改變。

鐘天青用完飯後,拿了本閑書在圈椅上坐下,看了許久許久,他才起身,獨自往床上安歇。

這一夜,雪照沒有來。

鐘天青躺在床上,這幾夜他身上的難受勁夜夜難消,今夜也如此,甚至還更重了。

鐘天青眼尾泛着粉色,神情平靜地從枕頭這一端滾到那一端。

到了第二日,他剛起身,侍女端來洗漱之物,一見他驚了一跳,“您這是怎麽了?”

鐘天青摸了摸臉,微笑着反問:“我怎麽了?”

侍女不許他下床,碎步跑着取了鏡子給他,鐘天青對着鏡子一看——鏡子裏的那個人像是枯萎的被吸取jing氣的草木。

他淡淡放下鏡子,微笑道:“沒什麽,昨夜沒睡好。”

他睜着泛青的眼,“早飯有什麽可口之物麽?”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

侍女雖然擔憂,但忙端來早飯,鐘天青洗漱完坐在桌前,将桌上飯菜能吃得下的盡數吃了。

侍女皺着眉頭笑:“您如何今日胃口這麽好?”

鐘天青笑笑,沒有回答他,忍着反胃将飯菜塞入口中。

他要補養身體,要補養胎兒。

……胎兒好了,那個人還會回來的。

他用完飯後,站起了身,呷了一口濃茶,壓了胃裏的難受。

正當此時,門外走入一人,鐘天青手一抖,茶碗幾乎落地,他擡眼,才看清來人。

……哦,是師子楷。

來的雖不是他想的那人,但師子楷臉上的寒霜卻一分不少。

師子楷從未這般正色過,他望着鐘天青的眼神嚴肅到嚴厲,“師子章與舊部勾結逃竄,你已知道了吧?”

鐘天青十分冷淡,拿出了辟邪軍大将軍那“請君随意”的态度。

師子楷打量他一會兒,掀起嘴角,嘲諷一笑:“放心吧!沒人治你的罪,甚至你的種種罪名,天家也已既往不咎,昨夜大軍齊聚演武場,要将你絞殺,曝屍示衆,我也全為你壓制住了,以後應也不再有人找你麻煩。”

他頓了一下,“因為我小皇叔—雪照殿下,向天下承認你腹中是他的骨肉。他昨夜對演武場所有的将士承諾—願意用己身所有之功,抵你所有之過。”

師子楷咬牙道:“他甚至還早已籌劃好,交出身上所有職權。”

鐘天青聽得發怔,失神地輕皺眉頭。

他張了張口,想問師子楷些什麽,卻不知從何問起。

師子楷等了一陣,不見鐘天青出言。他點了點頭,道:“從今日起,你便不是囚犯了,這間房你可以自由出入,院外的守衛按理說也該撤了,但……也不急于一時,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在此處待一段時日。”

師子楷話音剛落,鐘天青便忽然道:“你們殿下人呢。”

師子楷離開的身形一頓,道:“你要晚些才能見到他了。”他瞥了一眼鐘天青的小腹,“好好養着吧。”

師子楷關門出去,走到門外,他手中才拿出一張傳信—飛镖傳信。

今早時這信被釘在府門外,上面只有寥寥數筆。師子楷認得,那是師子章的親筆字,只有十個字:不殺師雪照,我誓不為人。

當時,師子章越獄的消息還未傳來,想來是他剛從大獄逃出,便立即在門口留下這封信。

從發現此信的門房,送信的管事,到郭爺、濟麟、師子楷乃至各個将軍們,此信內容層層傳遞擴散,立刻引起極大的波瀾。

孽臣罪子,敢犯殿下,找死!

師子楷方才拿捏着雪照的态度,未曾向鐘天青透露此事。他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西廂,抿了抿嘴,轉身離去。

西廂裏。

鐘天青垂着眼眸,扶着圈椅扶手坐下。

師子章逃了,雪照沒來。

方才師子楷說“晚些”。

鐘天青不明白這“晚些”是多晚,是今晚?明晚?下個月?明年?

他找出濟麟給他的藥,仔細研究了一番後,一口吞下。

然後靜靜躺在床榻上,極少地、主動地摸了摸小腹。

但是,沒等明晚,下個月,明年。

當夜,一人推門進來,正是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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