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娃娃親啊7
娃娃親啊7
“卧槽真的是謝臨意……”
“我去你可小聲點,別嚷嚷得這麽大聲。”
“謝臨意怎麽忽然對林琪出手了?”
“敢在謝臨意面前動手,林琪不要命了啊……”
林琪臉上揚起了一絲笑意來,想呀掙脫開謝臨意的手,她勉強笑着說:“臨哥,你這……什麽意思?”
林琪無暇顧及夏蟬,已經把她松開。
明雅一手将夏蟬拉到了自己身邊來,驚魂未定地看着謝臨意和林琪。
謝臨意淡淡地瞟了眼夏蟬,神情有些呆滞,她膽子這麽小,怕是被吓到的。
他心裏升起一分煩躁,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給碰了,反正就很不爽。
雖然夏蟬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現在是住在他家裏,也算是他家裏的東西了。
正對峙着,後門口忽然又探出了一個腦袋來,那人手搭在了謝臨意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說着:“喲,臨哥啊,你怎麽到這十二班來了?”
謝臨意抖了下肩膀,拂開黎旬的手,順便甩開林琪的手,可林琪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紅痕,足以看出謝臨意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勁兒。
他看向身邊笑嘻嘻的黎旬,敷衍般地回答:“走錯了。”
謝臨意沒有多留,轉身就出了十二班的教室。
黎旬目光落在一邊的夏蟬身上,唇角一勾,跟上了謝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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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旬回到隔壁十三班,謝臨意正坐在最後一排臨窗的位置上,撐着下巴,看着窗外,微冷的光從落在他的側臉上,仿佛是把這料峭寒意都渲染上了。
黎旬快步走過去,坐在謝臨意身邊,用手肘撞了下謝臨意,嬉笑着說:“哎,臨哥,你剛剛看到隔壁班新來的那個轉學生沒有?”
“沒有。”
謝臨意嘴快,說出來的同時,腦子裏卻已經浮現出了夏蟬的身影來。
黎旬笑得更加燦爛了,笑成了一朵花兒似的。
“臨哥,實不相瞞,我今早上就看到她了,長得白白嫩嫩的,就像能掐得出水來,我看上她了。”
本來沒看黎旬的謝臨意忽然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
外面的冷光萬裏與人來人往,比不上黎旬這麽一句話有沖擊力。
黎旬看上了夏蟬。
謝臨意深眸一眯,腳有些不安,他抖了抖腿,“看上什麽了?想讓她做你霸霸?”
“嗯?”黎旬疑惑出聲,沒想到謝臨意還有這麽幽默的時候,“哪兒能啊,臨哥我是說真的,那絕對是我的型。”
謝臨意眸色更深了一些。
仿佛窗外的凜冬寒意,都被聚集到了其中。
黎旬不明白謝臨意怎麽露出了這種眼神來,還癡癡地想着夏蟬。
膚白貌美,唇紅齒白的,看起來喜人極了。
正想着,謝臨意一腳踹在了他的凳子上,他身形不受控制,差點就摔了下去,他回過神來,“臨哥你幹嘛!”
謝臨意唇角勾出幾分弧度來,他懶散地靠在椅子後座上,斜睨着黎旬,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不想要同桌。”
黎旬:“……”
謝臨意說出去的話,絕對是真的。
黎旬看到謝臨意認真的樣子,就知道他的确是不想要他這個同桌了。
沒辦法,黎旬只好可憐巴巴地搬着桌子往前挪了一些,成功變成了謝臨意的前排。
身後的謝臨意總算是安靜了點,一個人靜靜坐在最後面,神情冷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應該是什麽都沒想吧,那空洞的眼神根本就沒有什麽光彩,應該只是在發呆而已。
隔壁十二班教室裏。
下午正在上課。
枯燥的語文課上,粉筆灰飛揚,語文老師正把一首古詩抄在黑板上,黑底白筆,格外顯眼。
明雅無心學習,她還沉浸在謝臨意幫了夏蟬的事實之中無法自拔,她拉着夏蟬問道:“好啊小蟬,你什麽時候搭上謝臨意這條線的?夠快的啊。”
夏蟬把語文老師課後拓展的古詩抄在筆記本上,明雅看了眼。
字跡娟秀纖細,就和夏蟬這個人一樣。
夏蟬壓低了聲音,手指抵在唇間“噓”了一聲,“他應該只是路過而已吧?剛剛不是說了嗎,只是走錯教室了。”
“也就只有你相信了,走錯教室這種話……啧。”
夏蟬埋頭開始解讀這首古詩,沒有再和明雅多說謝臨意的事情。
謝臨意連話都懶得說,哪裏是那種會多管她事情的人。
下午放學回家,她像是往常一樣沒有等謝臨意,就先去了校門口。
沒想到接到了陳叔的電話,他今天出了點事情,不能來接她回家了,讓她自己打車回去。
夏蟬一口應下。
只是此時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打個出租車也難,她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了,也沒有攔到車。
反而是一個長得瘦瘦的男生朝着她走過來,笑容洋溢。
夏蟬記性好,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人來,這就是早上她撞到人之後幫她解圍,中午和謝臨意在一起的那個男生。
黎旬滿臉笑意地朝着她走過來,走到她面前的時候,還笑眯眯地彎了下腰,壓近了她一些,吓得夏蟬一個趔趄,往後退了步。
黎旬聲音轉着調地說:“小轉學生,你~好~呀~”
夏蟬喉嚨一梗,雞皮疙瘩都被黎旬的轉音給叫出來了。
她對人很禮貌,特別是這種幫過她的人,她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回應:“你好。”
黎旬直起腰板兒來,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他嘴角都快要咧到了耳根,他轉過身得意地說着:“看吧臨哥,我就說這小轉學生肯定會搭理我的,你還不信。”
夏蟬眉眼擡起,眼中一亮。
她往旁邊移了一點。
目光穿過黎旬,她正好看到站在黎旬身後的少年。
他手揣在包裏,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目光漫不經心地瞥着夏蟬。
謝臨意似乎是冷笑了一聲,沒再看夏蟬,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夏蟬“啊”了一聲,想要追過去,卻被黎旬給攔住了。
黎旬擋在夏蟬的面前,結結實實地把前路全都擋了個幹淨,他說道:“我叫黎旬,你隔壁十三班的,今天還有事兒,下次找你聊啊。”
“什麽事啊?”夏蟬無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黎旬似乎是個謝臨意玩兒得不錯,兩個人也似乎打算一起走。
黎旬對夏蟬沒有防備心,随便就說了出來:“除暴安良!”
黎旬回頭一看,謝臨意已經走得很遠了,他也就不再和夏蟬多說話,闊步跑過去追上謝臨意。
遠遠的,夏蟬看到黎旬幾次三番想要把手搭在謝臨意的肩膀上,都被謝臨意給躲了過去。
她怎麽覺得,謝臨意今天脾氣又有點不好了呢?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大概小仙男總有幾天暴躁的時候吧。
夏蟬站在原地,晶亮的眸子微微一擡,快步追了上去。
她去看看自己的小未婚夫平時都怎麽玩兒,這沒什麽問題吧?
寒冬還未過,蘭城天黑得也早。
不到七點,天際就漸漸隐沒在了黑暗之中。
可此時,華燈亮起,整個蘭城的夜燈明亮耀人,一時間倒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夏蟬哈了口氣,白色的霧氣須臾之間便已經散去。
路燈照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影子無限拉長在地上。
耳邊還有街市之間的喧嚣,身邊火鍋店裏冒出了有些嗆人的辣味,看着從裏面走出來的被辣得面紅耳赤的人們,夏蟬內心陷入了一陣恍惚。
她把謝臨意跟丢了。
也找不到了。
她對這個地方有點印象,應該是在茶水巷附近,也就是她第一次看到謝臨意被常二狗欺負的地方。
她在這邊轉悠了一圈,還順便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面,再從小吃店裏走出來,天色全都黯淡下來,燈火明亮。
可是路上的行人卻不見少。
她想着沒見到謝臨意,就先回櫻桃島去,他應該也快回去了。
她拿出導航來,順着導航往櫻桃島走。
走了沒兩分鐘,竟然發現自己到了茶水巷外的那條街上。
這條街上人跡淡薄,也是她剛到蘭城的時候,她躲着的地方。
這可真巧。
到了這兒,就好攔出租車了,她剛關了導航,聽到不遠處有細碎的聲音響起來,因為太遠了,夏蟬有些聽不真切。
她順着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在茶水巷裏。
裏面不會又有人在打架吧?
不會出事吧?
夏蟬抿了抿唇,握緊了手裏的手機,輕手輕腳地往那邊靠近,要是裏面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就立馬報警。
走過去,透過淺淺的一層燈光,她看到茶水巷裏,十幾個人圍着其中的一個少年。
這十幾個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點傷痕。
最裏面的那個少年,神情散漫,嘴角也帶着一點淤青,可他似乎毫不在意,背靠在牆邊,眸光冷淡。
夏蟬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個被人團團圍住的少年,分明就是她一直跟着的謝臨意啊!
他受傷了。
還被這些看着不太友善的人圍困着。
巷子裏傳出來的嗆人煙味被她吸了進去,她忍受不住,捂着嘴就咳出了聲來。
其中有個染着黃頭發的人兇神惡煞地轉過頭來,粗着嗓門兒喊:“誰!”
夏蟬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劃開了緊急電話,小腿快步跑到了那些人之間,她手一哆嗦,沒能把電話撥出去,反而是手機落在了地上。
微亮的光讓夏蟬看清楚了茶水巷裏的情景。
那些人,各個都兇神惡煞,很吓人。
而被圍困在中間的謝臨意,弱小可憐又無辜。
夏蟬咬緊了牙關,想也不想就沖了過去,小小的身軀穿過人群,精準無誤地走到了謝臨意面前。
在謝臨意驚訝的目光中,她轉過身去,展開雙手,擋在謝臨意的面前,堅定地說着:“你們誰也別想要欺負他!”
“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面前的十幾個人:“嗯???”
他們沒有啊!
他們面面相觑,紛紛看向被擋在少女身後的謝臨意,露出了難色。
而被護在身後的謝臨意,唇角一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