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混亂的宴會以區警的到來結束,區警拿走了杯子,對着地上的血跡視而不見,沒有帶走昭荷去審問,反而将約翰押走。昭荷與蒂妮沒有再搭理這些事情,直接下樓離開大樓。

一路暢通無阻,能看得出來約翰現在的确是黔驢技窮。

這裏是市中心,距離她們住的地方很遠,兩人一塊上了無人車。

昭荷上車後便以手支着腦袋發帶去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車裏只有她們兩個人,非常的安靜,因此即便蒂妮的聲音不算大,也成功将昭荷從自我的思索中喊出來。

“昭荷,你和希爾什麽關系?他怎麽會忽然幫咱們。”

蒂妮從下樓到現在還是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

當時生死存亡之際,蒂妮看見那頭紅發就知道是誰,只不過她不敢相信而已。但等到那人轉過身來時,她腦子裏就只剩下疑惑了。

當初昭荷為了約翰,可是駁了希爾的面子,現在這個出了名殘忍無情的家夥,怎麽會幫她們。

看着昭荷一臉茫然,蒂妮試探着問,“你是不是給了他什麽好處?”

“我能給他什麽好處……”

“也是,那……”

“可能是他心情好吧,又也許是他覺得約翰太醜了。”

“好吧,脫險就成了。”

希爾那樣喜怒無常的人,誰能猜到他的心思。不過,希爾的确特別讨厭一切醜陋的東西,說不定還真是因為約翰當時表現侮辱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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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妮沒有再問,讓坐在旁邊的昭荷也松了一口氣。

她現在還能感受到灼熱氣息擦過耳垂,以及那一句暧昧不明的話。

當時,那男人在她耳邊說,“等我。”

她不是有心隐瞞,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友。畢竟,她和希爾也只見過一回,而且頭一回就把人點穴了,應該算是得罪了人,她也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麽會幫她。

而且,等他幹什麽,那個暧昧不明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昭荷現在也沒有想明白。

但那個人來去匆匆,昭荷也沒有再想。

總之脫險了就好,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昭荷你真聰明,一想就可以想到約翰今天會對付我們。”蒂妮出聲感慨,“這要是你以前,肯定帶着我二話不說就上了。然後說不定還會被那個凱文爾給誘惑。”

“是凱爾文。”

“沒事,都一樣。”蒂妮無所謂地搖搖手,“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挺奇怪的。約翰家裏很窮,他的生日宴會怎麽會在那兒舉辦……”

那棟大樓是F區最豪華的地方,一般能在那兒舉辦宴會的人,非富即貴。

也許就是地點在那兒,才會有那樣多的賓客來參加約翰那樣一個小小的生日宴。

蒂妮沒有多想,搖搖腦袋繼續說,“可能是他想要結交人脈,他家裏斥巨資為他舉行的生日宴會吧。”

昭荷笑了笑,“或許吧。”

她坐在位子上,臉上笑容依舊,眼簾卻慢慢垂下。

如果蒂妮不說約翰家中窮,她可能還不會想下去。但知道後,昭荷就不得不去多想了。畢竟這場宴會,壓根不是生日宴會,擺明了是針對她的鴻門宴。

先是讓凱爾文請她喝加了料的酒,引誘她進入藏着冥藍蟻的房間,令她可以‘不小心’死亡。人一旦死了就開不了口,在場的人除了蒂妮也沒什麽人關注她,到時候就可以随意讓約翰編排理由了。

這一個計劃失敗後,他又試圖栽贓陷害,只是沒想到昭荷留下了物證,再次失敗。接着就想撕破臉皮,卻沒想到來了個希爾。

或者說,希爾是他們的第三個計劃。

她在會館沒有死,在他們看來就是得罪了希爾,所以才會也給希爾遞了請帖,或許還會委婉說一句得罪他的小人也在。只可惜,殺手锏倒戈了。

話說回來,這樣一個局,說不定當初約翰和原主認識,也是在預謀之中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才會窮追不舍地想要她的命。

原主的日記上,似乎也沒有寫過啊……

“昭荷,到了。”無人車緩緩停下,蒂妮推了推閉着眼睛看窗外的她。

昭荷從思緒中脫身,與蒂妮一塊兒下了車,在這裏她們就要分路走。她與蒂妮揮手告別,搖了搖腦袋也不再想那些事情。

畢竟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還不如回去看看日記。

她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

這裏距離她家還有一條小巷,燈在好久以前壞了,昭荷平常都是在下午的時候回家,她還是第一次就着月光走這條路。

夜黑風高,四下靜谧。

即便緊緊掐着手指,告訴自己什麽也沒有,但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尤其是在踩到什麽東西的時候。

當腳尖觸軟的時候,昭荷當即縮回腳,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肩膀都跟着往後面縮。

——這是什麽玩意?

“咳……”地上的玩意兒發出虛弱的聲音。

——哦,是個人啊。

昭荷呼出一口氣,低下頭果然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白嫩的脖頸上還能看見她的半個鞋底板的印子,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qwq也不能怪她,誰知道這條路上還會有人躺着呢。

昭荷抿了抿嘴,蹲下身用食指戳了戳這個人的肩膀,但這人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她倒是感受到了指尖的動靜。

指尖濡濕,沾染溫熱的液體,她擡起手就着月光一看。

——是血。

“你怎麽了?能不能說話啊?”昭荷抿抿唇,試探性地問。

但這個人還是沒有動靜。

不會死被踩死了吧ヾ(。 ̄□ ̄)ツ

昭荷心裏疑惑,她想了想,伸出手準備去探一探鼻息。但手指剛好到他的唇邊,呼吸還沒有探到,就被包圍了。

她被咬了!

其實也算不上咬,應該說是手指被含住,但溫熱襲來的時候,昭荷還是就地懵逼。

雖然她離經叛道,但她也懂得生存懂得保護自己。因此在禮教森嚴的京都,除了父兄,她的手在七歲後,就沒有碰過任何一個男人,更不必說咬了。

要是早知道多管閑事會被咬,她一定會繞路走。

在昭荷腹诽的時候,地上癱瘓的男生忽然擡起頭說話。

“救……咳咳……救救我。”

咳得驚天動地,如同死鬼詐/屍,當場又把昭荷吓了一跳。她開口準備說話,但在就着月光看見男生的臉時,她眸子一閃,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

這男的的确俊俏,不過也沒有俏到讓昭荷失語。令她恍惚的是另一個原因。這人長得與她的一個舊相識太像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像,是特別地像,看上去差不多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他鄉遇故知,雖然故知只是有一張臉。但昭荷還是起了恻隐之心。

她看着昏死的男生,想了想還是從儲物戒裏掏出一粒常見的小草藥丸給他塞下,接着吃力地将人拽起來,搭在肩膀上,準備遲緩地拖回去。

也算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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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荷擡起頭看見月光下的家時,松了一口氣,心想可是算到了。

平常短短的小巷,這一回像是走了一年。

見到勝利的曙光,昭荷繼續拖着人往前走去。

才出小巷,左邊忽然傳來聲音。

“啧。”

特別明顯,就像是故意在引她看過去。

而且也有點熟悉。

昭荷側頭一看,是前幾天剛見過的丹尼斯,她喘了一口氣才問,“你怎麽來了?”

丹尼斯沒有答話,站在月光下神情冷淡。

昭荷心下疑惑,“怎麽了?”

再不開口,她可要回家了。

這個人看上去挺瘦,重量還不輕,她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一會兒過去,見丹尼斯還沒有說話,昭荷便開口準備告辭,“我……”

“我真是低估你了。”丹尼斯一聲冷笑,打斷昭荷想要說的話。

他眸色比寒冷月光還要涼,慢慢悠悠掃過昭荷,唇角又挑起一個譏嘲惡意的笑,“你真是來者不拒,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莫名其妙就被罵的昭荷懵了。

她在想這小孩是不是又腦袋不好使了。

“所以,你到底有什麽事?”

“呵!”丹尼斯拒而不答,冷着臉說完話直接提腿就走了。

昭荷:……這是什麽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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