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咚咚咚”三聲，吓得葉辰一激靈。
他好奇擡頭，聽着這個響聲像是從隔壁傳來的。
午睡的老農顧不得其他，穿好鞋跑到隔壁。
葉辰和大黃跟在他的身後。
“哎...哎呦......”小楊躺在地上叫喚着，看樣子是從屋頂上摔了下來，似乎傷的不輕。
家裏好像沒有其他人。
老農趕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我說小楊，你怎麽就一個人在家，其他人呢？”老農蹲在他身邊，看着他的樣子。
“叔，別提了，這不是夏天熱嗎，我給他們買了一張去東北的，讓他們去避暑，我留下來看西瓜和家禽，結果昨晚我看見屋頂爛了一個洞就想着修一下，沒成想......”小楊搖搖頭。
“哎呦，你這家夥，給叔說一聲呗，不能一個人在家修東西，要不然出啥事都不知道。”老農嘆了口氣。
“叔，你不是一個人老在家修東西嗎？”小楊疑惑地看着他。
“那我跟你不一樣，我有大黃，她聰明會去找鄰居幫忙。”老農手一揮，就把大黃召喚到身前。
小楊看着葉辰，指着他說，“叔，要不然你把狗崽子給我吧，出事也有人幫我。”
老農搖搖頭，“他不行，比不上他老娘，比豬還笨。”
葉辰一聽老農又在外人面前貶低自己，一下子就不高興了，他在院裏來回蹦跶，險些竄到豬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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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想起前陣子渾身跳蚤，立馬止步不前。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
小楊擔心自己瓜棚，遲遲不肯離開，他拽住老農的胳膊，“叔，你得幫我個忙。”
“命最重要，你說。”老農點頭答應。
“幫我看瓜田。”小楊将口袋的鑰匙扔給老農，“這是瓜棚的鑰匙。”
說完，他就被救護車拉走了。
老農拿着沉甸甸的鑰匙，撓撓頭。
小花聽見救護車的聲音，醒來不見爺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老農聽見哭聲火速趕了回去。
“怎麽了,怎麽了？”
小花光着腳站在院子裏，張開雙手要爺爺抱，“我夢見爺爺消失不見了。”
“傻丫頭，爺爺不是在這兒呢。”老農抱着孫女輕拍她的後背。
葉辰和大黃守在他們身邊，一動不動。
眼看着天快黑了，老農抱着小花了，輕聲說道：“隔壁家的小楊叔叔摔倒了，所以今天不能去瓜田看西瓜了，就會有很多壞人跑到地裏偷瓜。”
“那怎麽辦？”小花擔心地說道。
“所以爺爺今晚要住到瓜棚裏，你去不去？如果你不去就去二爺家睡一晚。”老農哄着小花。
“爺爺，我要跟你一起。”小花緊緊地摟着爺爺的脖子，害怕他消失。
“那好，爺爺做點吃的，我們一起去地裏。”老農松開小花，進廚房收拾東西。
葉辰聽見後有些興奮，他還沒住過瓜棚。
他跟在小花身後，蹭來蹭去。
“笑笑，你把我弄癢了。”小花笑出聲來。
老農收拾差不多，帶着一家老小奔向瓜田。
他們剛到那裏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路邊，有幾個人蹲在瓜田裏偷西瓜。
“喂，你們幹什麽呢！”老農停車朝他們吼了一嗓子。
大黃吼着跑到那幾個人身邊，葉辰跟在身後，罵罵咧咧的。
“誰讓你們偷瓜的，一點道德都沒有。”
幾個人抱着幾個大西瓜上車就跑了。
大黃追了很久，直到累了就不追了，她嘴裏還留着那幾個人的衣角。
“媽媽，辛苦了，下次直接咬他們。”葉辰趴在馬路邊，歡迎大黃回來。
大黃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剛才怎麽不追？”
“媽媽，我們肯定跑不過汽車，不過今晚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瓜田。”葉辰暗暗發誓。
老農摸着大黃的頭，“好閨女，辛苦了。”
“爺爺，是不是天黑了，壞人就變多了。”小花乖巧地坐在小馬紮上。
“是啊，白天有農民在地裏勞作，他們不敢，晚上人少，他們就來偷瓜了，要不然你小楊叔叔會在路邊搭個瓜棚。”老農指着一個三角形狀的屋子。
這個瓜棚用幾根木棍搭成，地下是镂空的，棚頂用塑料布蓋着，看着像個帳篷。
老農打開鎖子，看見裏面鋪着涼席，回頭望着小花，“想好了，你确定晚上要住在這裏。”
小花肯定地點點頭，“爺爺，讓我們一起保衛小楊叔叔的瓜田吧。”
老農從裏面拿出一個大鐮刀，在瓜田找了找半天，敲了敲幾個大西瓜，抱到馬路邊上。
“爺爺給你殺幾個大西瓜吃，好不好？”
“好。”小花乖乖點頭。
老農手起刀落，瞬間把一個大西瓜切成兩瓣，他将一個小勺子遞給小花，讓她挖着吃。
葉辰看着快饞死了，“小花，快給我來一口。”
小花看見他的狗頭都快鑽進西瓜裏，“笑笑，別鬧，我吃完，剩下就是你的。”
她還沒吃晚飯，抱着半個西瓜大口吃的，引來路邊車輛駐足。
他們看見小花吃起西瓜來，不顧形象，任憑紅色的汁水亂濺。
旁邊的小狗被她吸引的口水流了一地，他們覺得這裏的瓜肯定很好吃。
不少人停車來向老農買瓜。
老農一開始是拒絕，但一想到小楊受傷也不忘記西瓜，他就幫忙賣掉算了。
他熟練地拿起秤稱了起來，“一斤八毛錢，總共八斤，一共六塊四。”
“這麽便宜，再來一個大的，我給你十塊錢，不用找了。”路人直接将十塊錢塞到小花手裏。
抱着兩個西瓜就走了。
老農萬萬沒想到農村這條馬路，路過的車輛這麽多，看到人多，他們都停下來買西瓜。
“別着急，隔壁也有瓜田，不用在這兒等。”老農指着隔壁燈光亮的地方。
“不，你這人多肯定好吃，我們就在這裏買。”排隊的人還不聽勸，非要等着。
老農一臉無奈，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葉辰卻興奮地跑來跑去，擺攤他再熟悉不過了，他之前幫老王賣了不少草莓，沒想到今晚賣起了西瓜。
“都站好了，不要插隊。”他像個小保安一樣，維持秩序。
而大黃似乎聽見聲音，竄到瓜田，一直看着黑暗深處。
老農卻沒有注意遠處發生的一切。
突然他聽見大黃站在瓜田裏面不斷嘶吼着。
他停下來手中的活兒，“大家不要着急，地裏好像出事了，我得處理一下。”
葉辰守在小花身邊，貼身保護。
幾個熱心的壯漢挽起袖子，“哥幾個幫忙啊。”
他們一起跑到大黃嘶吼的地方，發現幾個人趴在地上偷瓜。
“哎呦，要不要臉，不想花錢買，在這裏偷瓜。”其中一個壯漢沖上前，抓住偷瓜人的胳膊。
還好有大家的幫忙，幾個偷瓜賊就被抓到。
警察一會兒就來了。
民警坐在路邊詢問偷瓜人原因。
沒想到他們的原因惹來大家嘲笑。
“警察同志，我們幾個就是看他們都在路邊，顧不上裏面，所以偷偷爬過來偷瓜。”偷瓜賊說起來還不好意思的。
“你當這裏是游戲裏，趴在草裏就看不見了，別忘記這裏還有狗。”一位學生指着大黃誇贊着。
大黃趴在老農身邊，她有些累了，想睡覺了。
警察帶走偷瓜賊，囑咐老農小心點，最近天氣熱，偷瓜現象頻繁發生。
老農點點頭，送給民警幾個瓜吃。
鬧劇結束，路人還在等在路邊買西瓜。
“還買啊？”老農熱得滿身是汗，穿着背心早就濕透了。
“偷瓜賊都來了，說明你家瓜就是好吃。”路人紛紛笑着說道。
幾個壯漢看見老農累得半死，于是主動幫忙，幫他搬瓜，直到後半夜，他才送走這些人。
老農攤在瓜攤上，手裏攥着好幾百，“哎呦，早知道就不幫小楊了，累死人了。”
他扭頭看小花，早就困得趴在涼席上睡着了。
“你這丫頭，這麽吵也能睡得着。”老農給她蓋好肚子，扇着扇子坐在攤上。
大黃忙了前半夜，累得倒下了。
葉辰将爪子搭在母親的肩上，深呼了一口氣，“媽媽，放心，後半夜就交給我了。”
他啃了地上最後一口西瓜，沖進田裏，四處聞聞，他看見草地那邊有動靜，匍匐前進，卻發現是幾只青蛙。
“呱呱~”青蛙從他頭上跳走了。
葉辰望着天上繁星閃爍，朝天吼了一嗓子。
“狗東西，瞎嚎什麽。”遠處傳來老農的罵聲。
葉辰立馬閉嘴，他在瓜田來回竄着，抱着幾個大西瓜躺在地裏，“還是西瓜接地氣。”
漸漸地，他就睡着了。
直到天亮，葉辰才醒來。
他睜開眼就看見大黃瞪着自己。
“你不是說守後半夜，就給我睡在地裏了？”大黃氣呼呼地說道。
“媽媽，我實在太困了。”葉辰伸展四肢，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真想給你一棒子。”大黃踢了他的屁股，火速跑到老農身後。
老農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補覺。
他一晚沒睡，黑眼圈加重許多，抱着熟睡的小花騎着三輪就出發了。
葉辰還在瓜田裏慢悠悠地走着，直到他走到馬路邊上，才發現老農已經走了很久。
“老農、小花、媽媽，你們等等我啊！”他着急地在後面追車。
大黃慵懶地躺在車上，說了句，“活該。”
葉辰：“今天誰也別想偷瓜，小心我咬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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