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十三馱着小企鵝游到一塊兒浮冰上，他把小企鵝放在上面。
“去找大部隊吧。”
小企鵝似乎還舍不得十三，他緊緊地抱着十三不松手，“叔叔，我害怕。”
十一追了過來，他浮出水面，看見十三将嘴靠在小企鵝的脖子上。
“十三，你瘋了！”
十一的喊聲吓了小企鵝一大跳，他本來就膽小，直接吓哭了，躲在十三的白肚皮下。
“十一，我沒想吃他，你別吓孩子了。”十三扭頭瞪了一眼。
十一詫異地看着這倆，搞得他裏外不是人。
“那你還不送他上岸，躲在這裏幹嘛？”
十三輕輕安撫抽泣的小企鵝，“他一個人不敢找父母。”
“那不行，我肚子餓了，趕緊把他送回去，我們去捕蝦吃。”十一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
可惜小企鵝還是抱着十三不松手。
十三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抱着小企鵝上了岸。
十一藏在岸底觀察，畢竟海狗是企鵝的天敵。
十三要獨自對這麽多的企鵝，肯定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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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過來啊。”十三扭頭朝他揮手。
“我不去。”十一搖搖頭。
“你上次找人類都那麽膽大，這次變慫了。”十三嘲笑着他，把小企鵝推到企鵝群面前大喊一聲，“誰家孩子丢了。”
十一藏在岸邊屏住呼吸。
企鵝們聽見聲音，齊刷刷地看向岸邊一個海狗站在小企鵝的身後。
“啊啊啊！！！”
企鵝群中紛紛尖叫起來，四處逃竄，全部背對着十三逃走了。
小企鵝無助地搖晃身子，“叔叔，我爸爸不在這兒。”
十一這會兒才偷偷上岸，好奇地看着十三，“你說企鵝這麽膽小啊。”
十三無奈地轉過頭，“是啊，他們害怕地把屎都碰我臉上了。”
十一看着十三臉上的糞便，捂住鼻子，“嘔，又腥又臭，這是拉肚子了吧。”
他揮揮手，讓十三進海裏洗洗。
十三跳進海裏清洗毛發，十一跟在他的身後。
他扭頭地時候發現小企鵝已經不在了，心想這裏是他們的栖息地，或許小企鵝找到了自己的家。
十一被十三的味道熏飽了，沒有胃口準備回洞穴休息。
十三餓了一早上，他要去海裏捕食。
他們分道揚镳。
十一滑倒洞裏，剛翻身躺下，就聽見背上傳來慘叫聲。
他吓得摔倒在地，看見冰床上躺着小企鵝。
“好家夥，你怎麽到這裏的？”
“叔叔，爸爸不在那裏，我一個人待着害怕，所以就跟着你來了這裏。”小企鵝起身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
十一看着這個小家夥，真是拿他沒辦法，這不是羊落虎口，這裏全是海狗，要是聞到他的氣味，小企鵝絕對活不到明天。
他出去搬了一大塊冰，鑿成一個冰門，再用海泥塗黑。
等十三回來，看着奇怪的洞口，他推門而入，“十一，你弄這個......”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早上的小企鵝。
十一捂住他的嘴，“都怪你，要吃企鵝，現在好了。”
十三捏住小企鵝的臉頰，“哎呦，小可愛，你來這裏可不妙了，這裏的叔叔專門吃小孩的。”
小企鵝直接被他吓哭了。
十一頭疼死了，“你吓唬他幹嘛？”
他拿着冰秋塞進小企鵝嘴裏，止住他的哭聲。
十三卻覺得好玩，早上還是他的獵物，現在居然跟自己回家了。
“你還笑，現在怎麽辦，要是被父親知道，死定了！”十一慌死了，就怕父親來查崗。
十三拍拍十一的肚皮，“放心，好色的渣爹在那個，不會過來的。”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聲音。
“你們弄個冰門幹什麽？”老海狗推了半天，沒推開。
十一緊緊地抱住小企鵝，讓十三出去應對。
十三堆滿笑臉，他抓住老海狗的雙手，“爺爺，我和哥哥長大了，需要隐私，所以弄個門。”
“長什麽大，你們才三歲，還是毛孩子，等你們五歲，讓族長給你們哥倆找個老婆。”老海狗摸摸十三的頭，但他似乎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他貼着十三的皮膚不斷嗅着。
“爺爺，幹嘛啊，怪不好意思的。”十三推開老海狗。
“你這身上怎麽有企鵝的味道啊？”老海狗警惕地看着他。
“爺爺，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十三想了半天覺得說出來。
十一貼着冰門，聽見十三準備要說真話，他将小企鵝藏在身下，“小家夥，你活不活過今晚都難說啊。”
小企鵝懵懂地看着十一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
“是專業的，我覺得我們大了，就該捕獵大一點的動物，所以我今早跟十一去企鵝島抓了一只企鵝吃了。”十三撒起謊來絲毫不臉紅。
老海狗聽見，驕傲地拍拍手，“不愧是族長的兒子，真有魄力，我就說你身上的味道特別重，那十一呢？”
他剛想進洞，就被十三擋住，“爺爺，別打擾十一了，他是主力，企鵝是他抓的，現在累癱了，不省人事。”
“那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族長，他一直覺得十一不争氣。”老海狗興奮地離開這裏。
十三大喊一聲，“那倒不必。”
他進洞後，十一死死地盯着他，“我什麽時候要捕獵了？”
“不這樣說，他不會走的。”十三心虛地坐在一邊。
十一生氣地把小企鵝扔到十三的懷裏，“你惹得禍，你自己送回去，明天要是還看見他在這裏，我可不管了。”
十三抱着熟睡得小家夥，聽着十一的牢騷，小聲說了一句，“估計都等不到明天。”
“你什麽意思？”剛躺下的十一直接坐起。
“他告訴渣爹，你看着一會兒就把你拉出去表揚，還會讓你敘述抓捕的過程，上次二哥就是抓了一只烏賊，渣爹別提有多高興了，你想想南極企鵝生存時間比我們還長，一點都不好抓。”十三默默在床邊收拾東西。
話音剛落，老海狗的聲音在洞口響起。
“十三，明天告訴十一去海島授課，大家要聽他如何抓捕企鵝。”
“好的，爺爺。”十三一臉壞笑地看着十一，“你瞧我說什麽。”
十一現在根本睡不着，“那你說怎麽辦？”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十三抱着小企鵝，準備開溜。
“哎呦。”十一看着他，這是非要拉自己下海啊。
他都能猜到明天渣爹肯定要親眼看見他去捕捉企鵝，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兩個海狗在深夜偷偷下海開溜。
小企鵝一碰水就醒了，“叔叔，我們要去哪裏啊？”
“當然是找你父母了。”十一着急地左右探頭，生怕被發現。
“可是我媽媽去澳大利亞捕食了，今天早上爸爸讓我站在那塊冰上等他，結果就沒見他回來。”小企鵝一臉幽怨地趴在十三的背上。
“你有沒有其他親戚？”十一繼續問道。
“沒有。”小企鵝搖搖頭。
“十一別問了，直接去澳洲找他媽媽呗，他爸爸那麽久沒出現肯定出事了。”十三不耐煩地打斷十一的問話。
十一瞪了他一眼，“萬一他爸爸就在附近，回去看見孩子沒了，不難過嗎？”
“那麽久都沒出現，他爸爸肯定死了。”十三似乎對父輩有意見，他覺得小企鵝的爹絕對抛下孩子不管了，就跟自己的渣爹一樣，只用下半身思考。
十一懶得跟十三争辯，不過他倆要游好遠才能到澳洲，他還沒出過遠門，有些害怕。
“叔叔們，你倆一個叫十一，一個叫十三，都是數字，也給我起一個名字吧。”小企鵝覺得自己沒有名字，怪孤獨的。
十三讨厭數字，氣呼呼地說道：“數字有什麽好的。”
“你別理十三叔，那你就叫七七吧。”十一摸着小企鵝的頭安撫着。
他們朝着黑夜出發了。
但十一建議還是繞着南極半島找一找，實在找不到就去澳洲，十三勉強答應了。
他們睡在浮冰上，輪流站崗，直到天亮。
十三負責捕獵，十一負責哄娃。
不久，十三叼着一堆魚蝦回來，遞給十一，撥開小蝦喂給七七。
“十三叔真好。”七七嘴甜。
十三笑開了花，他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
十一還是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總覺得不安全，畢竟脫離了大家族，沒了保護，誰都可以是他倆的天敵。
十三盯着手裏的魚，有了新的想法，“十一，我剛下去捕獵，遇到了深海龜，他告訴我深海烏賊特別大，能讓我們吃一個月呢。”
“你想幹嘛？”十一覺得他不懷好意。
“我想說一會兒把小家夥藏起來，你跟我一起下深海捕獵。”十三說起來還有些小興奮。
十一舉起雙手，“拒邀。”
十三被拒絕後，他還有點委屈。
小企鵝聽見了，蹭蹭他，“十三叔，我陪你去。”
“你，還是算了，你都不夠巨型烏賊塞牙縫的，萬一遇到抹香鯨，咱們都沒了。”十三按住小企鵝的腦袋。
十一捂住發疼的額頭，“我說十三，咱能不能吃點正常的，就吃魚蝦不好嗎？”
“不好。”十三沒吃到企鵝本來就難受，現在十一還不跟自己去捕捉深海烏賊，他更難受了。
十一沒想到這個同一天出生就差幾分鐘的弟弟，心裏居然這麽變态，非要吃一些奇怪的物種。
“十三，那可是深海，還有很多未知的生物，就算咱倆捕到了，但都不一定活着回來。”
就在他倆争吵之際，沒有發現浮冰漂到南極站附近。
幾名穿着橘色羽絨服的科考人員，正在環島檢測，看着遠處漂來一塊冰。
冰上躺着奇妙的組合，海狗和企鵝，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
十三眼尖看見橘色衣服，立馬喊道：“十一，走錯方向了，往回劃。”
十一：十三，咱能吃點正常的東西嗎？
十三：我獵奇不行嗎？
十一：......（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