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備胎8
備胎8
“周叔叔，你手沒事吧？”秦铮假裝沒看出周天臨的慌亂，關懷問。
周天臨急急看了秦铮一眼，見他臉上并沒有懷疑面上一松，他彎身撿起掉落在地的雪茄，在煙灰缸內按滅了火，朝秦铮搖搖頭說：“沒事，你能去看你爸爸，叔叔實在是太高興了，我想你爸也會很高興的。”
“他是挺高興的。”秦铮收回視線，看向煙灰缸那只沒抽完的雪茄。
周天臨笑說：“那當然了，他一直盼着你去看他呢，怎麽能不高興？”他看他一眼，再道：“不過小铮啊，監獄挺遠的，下次你要去叔叔帶車送你，這樣來回方便。”
“沒下次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去。”秦铮說。
周天臨驚訝，“這是為什麽？”
“他太啰嗦，我不想聽他說話。”秦铮一臉不耐煩。
周天臨幹笑了兩聲問：“他都說什麽了？”
“就是一直說是冤枉的什麽，讓我幫他找證據證明清白。”
“那你認為他是冤枉的嗎？”周天臨臉色嚴肅了幾分。
秦铮看向周天臨說：“周叔叔先前不是說證據确鑿，既然是證據确鑿又怎麽會有錯？而且周叔叔和林叔叔跟他親兄弟似的，如果他是冤枉的，十年過去了，兩位叔叔怎麽會不幫他洗刷冤屈呢？”
“是啊，這些年我和你林華叔叔一直在幫他找證據證明清白，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唉！”周天臨面露歉疚。
秦铮說：“周叔叔你別自責，十年了都找不到證據，證明人就是他殺的。”
“可你爸說他是冤枉的。”周天臨試探着問。
秦铮嗤笑一聲，“他一定是怕我恨他所以故意這樣說，好讓我同情他，我才不上他的當。”
周天臨緊繃的心神松懈下來。
“對了，他說我家以前的房子在周叔叔手上？有這回事嗎？”秦铮突然轉了話題。
周天臨微愣了一下，點點頭，“對，那房子我一直幫你們保管着，想等你長大了就交到你手上，到時候你爸出來也可以用那房子養老。”
“那你為什麽一直沒提？”秦铮問。
周天臨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很快恢複臉色，嘆息一聲說：“這些年我看你對你爸那麽抵觸，我怕再提房子的事情你會更不高興，這才一直沒提，想等着你成年後再告訴你，不過既然如今你知道了，我這就将鑰匙給你，你有空就回去看看，如果不介意當年的事，就住在裏面也行，我讓你回來你不肯，那畢竟是你家，你住回去總好過在外面流蕩不是？”
“那你把鑰匙給我，我去看看再做打算。”秦铮順着他的話說。
周天臨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才站起身打開櫃子将一把鑰匙取了出來，然後又将櫃子鎖上，這才回到秦铮身邊，将鑰匙交給了他。
秦铮的視線從那個上鎖的櫃子上收回接過了鑰匙，他好像看到那櫃子放着許多的黑袋子，能讓周天臨鎖在櫃在櫃子裏，證明是很重要的東西，什麽東西要用那樣的黑袋子來裝？還裹得嚴嚴實實的？
既然目的達到，也沒必要再待下去，秦铮站起身說：“我報了個補習班，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
“馬上吃飯了，吃了飯再走吧。”周天臨勸說。
秦铮一邊說一邊出了門，“補習班有點遠，吃了飯就趕不上了，我路上随便買點東西吃就成。”
“小铮啊，學習重要，你也得好好照顧身體，要是你生了病，等你爸出來會怪我沒照顧好你的。”周天臨跟上去勸道。
秦铮點頭，“這些年我一個人不也好好的？”
“爸，秦铮怎麽走了？”周俊軒來到周天臨身邊問。
周天臨從秦铮穿過人群離去的身影上收回視線，看了兒子一眼說：“叫上你媽，我們去書房說吧。”
一家三口來到書房，紛紛落了座，周天臨才回答先前兒子問的問題，“他說報了個補習班，要去上課。”
“這小子轉性了嗎？竟然還報了補習班？”唐娜一臉的嘲諷。
周俊軒說：“爸媽，你們是不知道，秦铮已經連續在學校上了大半個月的課，他好像真的轉了性子，也不出去鬼混，在學校也不惹事生非打架鬥毆，一門心思開始念書了。”
而且秦铮對他似乎很有戒心，連他倒的水秦铮都不喝。
“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唐娜驚訝問。
周俊軒答：“他一直喜歡雪兒，估計是為了雪兒吧！”
“雪兒能看上他？就算他考個全年級第一雪兒也不會喜歡他的。”唐娜翻了個白眼，然後看着儀表堂堂的兒子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雪兒呀喜歡俊軒你，這個秦铮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周俊軒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媽說得對。”
“秦铮剛剛從我這拿走了秦家房子的鑰匙。”一直聽着母子二人說話的周天臨點了只雪茄聽了一口後說。
母子二人臉色一變，唐娜先出的聲，“天臨，你怎麽能把鑰匙給他呢？”
“對啊，爸，你不是說那房子以後給我用嗎？怎麽給秦铮了？”周俊軒也問。
周天臨，“那房子本就是他的。”
“可是這些年一直在我們手中，我早就把那房子當成我周家的産業了，這突然間就給了別人，我心裏不痛快。”唐娜氣呼呼說。
周俊軒附和，“就是，我都打算等上大學就把那房子整理一下開個網游室，如今房子沒了，計劃也要泡湯了。”
周天臨撩起眼皮看了母子二人一眼說：“我周家豈缺那一套房子？而且那房子死過人不吉利，我這些年一直覺得晦氣，如今秦铮拿去了正好。”
母子二人想到十年前的事，對視了一眼，眸中有些恐慌，沒再說什麽。
“死過人的房子秦铮拿去就拿去吧，只是他不是一直不知道房子的事嗎？怎麽突然回來問你要房子了？”唐娜問。
周俊軒似乎明白了什麽，難怪秦铮會回來，原來是回來要房子的。
周天臨吧嗒吧嗒抽着雪茄，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煙圈說：“他去監獄看了秦建民。”
母子倆皆吃了一驚。
唐娜問：“是秦建民告訴他房子的事的？”
“嗯。”周天臨點點頭。
唐娜沒周天臨沉得住氣，臉上的慌亂半絲也沒藏住，“秦建民可還和他說了什麽？”
“能說什麽？肯定是告訴秦铮他沒殺王雯芳。”周天臨說。
唐娜急問：“秦铮信了？”
“看他那樣子似乎不信，還說以後再也不會去監獄了。”
唐娜松了口氣，卻并不是徹底放心，她看了兒子一眼，朝丈夫說：“天臨，斬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你要早做打算啊，要是當年的事情被查出來，我們周家可就……”
“我豈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周天臨心中煩躁起來。
今天他讓孫胖子故意激怒秦铮無非有兩個目的，一是将他的名聲再弄壞些，二來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可是沒想到秦铮的身手竟然這麽厲害，更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個吳宸，将這事給攪和了。
一時間一家三口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直到周天臨抽完一只雪茄，才看向兒子說：“俊軒，學校那邊你多盯着他一些，不要讓他耍出什麽花樣來。”
“爸，你放心，我會盯着他的。”周俊軒說。
周天臨點點頭，眸光有些晦暗，暫時先觀察着，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動手，一旦暴露，前面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秦铮打車去了秦家原來的房子，是一個名為錦彙小區的地方，十年前的小區已經顯得十分老舊，門口的務業也懶散得很，捧着手機在看電視，也不管進出了些什麽人，秦铮進了小區，憑着兒時的記憶找到了秦家所在的單元樓。
記憶中，秦家在16棟3單元502。
秦铮到了16棟樓下，看了入口處那個監控器一眼，走了進去，坐電梯上了五樓，來到502室外，猶豫了一會兒，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裏面收拾得很幹淨整齊，應該有人經常來打掃，牆壁上還挂着秦建民和王雯芳的婚紗照，以及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原身的母親王雯芳是個美人，每張照片都拍得極其漂亮動人，笑得也格外幸福高興。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套房，坐北朝南，三面采光，動靜分區，設計得十分合理舒适，秦铮慢慢的在屋裏走着，每走到一個地方腦中就浮現出原身兒時的記憶，都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片段，在秦建民沒有出事前，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真的十分美滿幸福。
可是一切都被毒品給毀了。
事隔十年，屋子裏的東西也都被替換了大半，若想從這裏找出什麽線索估計也不可能了，秦铮走了幾圈一無所獲，只好回到客廳，根據秦建明所說，當時王雯芳出事的地點就是客廳，客廳的窗子開得極大，會不會有人看到？
不過下一秒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單元樓為了采光，樓與樓之間的間距隔得比較遠，其它單元樓的人應該看不清這裏面發生的事情，就算能看清，兇手在殺人時應該也會拉窗簾，不會傻到讓人看見。
罷了，當年現場還保留的時候警察都找不出線索，更何況是現在現場都破壞得一幹二淨，能找到線索比登天還難，還是從別處找突破吧。
不過這是秦家的房子，他應該住進來，租房子多費錢？想到這，他鎖上門離開，回出租屋把東西搬了過來。
搬家看似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但極其累人，周末兩天秦铮将時間全交待在上面了，累了個夠嗆才把裏裏外外給整理好。
不知是搬家太累還是有了歸屬感，晚上睡在原身兒時的房間裏，秦铮沾床就睡着了，夜裏倒是做了幾個夢，但醒來全給忘了，他精神極好，洗漱一翻自己煮了個早餐吃，然後出門上學。
錦彙小區離市一中還是有些遠的，騎車需要四十多分鐘，原身的自行車是賽車款，速度比一般的自行車要快很多，他體力不錯，所以半小時就到了。
到了學校門口，秦铮下了自行車，推着進學校，這時，又聽到一陣熟悉的自行車鈴聲，他順着聲音轉頭看去，見果然是李微微，放慢了步子等她。
“秦铮，你今天怎麽也這麽晚？是不是周末玩到太遲，也起晚了？”李微微來到他身邊笑問。
她仍舊是白衫衣配格子短裙，只是最近早晚有些涼意，她在外面套了間鵝黃色的針織外套，黃配白，顯得膚色白嫩，五官柔和，加上她甜美的笑容，格外好看。
秦铮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邊走邊說：“沒有，我搬家了，離學校比較遠。”
“搬家了啊？”李微微這才想起來他以前都是步行來學校，今天既然騎了車。
秦铮點頭，“嗯，搬到錦彙小區，我家以前的老房子。”
錦彙小區離學校确實很遠，而且是舊小區了，李微微只是聽人說過，并沒有去過。
“原來你說有事是要搬家啊？你一個人搬的嗎？”
“嗯，一個人搬的。”
李微微責備說：“你怎麽不早說？我這兩天沒事可以幫你搬家的，雖然我是女生，但總好過你一個人搬吧？”
“沒事，我東西不多，喊了個小三輪就給拉過去了，謝謝你的好意。”秦铮看了她一眼說。
李微微嘆道：“其實，如果我去幫你搬家我就不用回學校改試卷了。”
“你回學校改試卷了？”
李微微點頭，有些苦逼說：“改了一百多份，眼睛和手都要廢了。”
因為是摸底考試，也沒多嚴格，而老師們教多少班級就得改多少試卷，批改量有些大，各科老師會選一些學生幫着改試卷，替他們分擔一下任務量，李微微是學習委員，成績又在全年紀一二名，是一定會被老師叫去改試卷的。
秦铮問：“那你知道大家的成績了？”
“嗯。”李微微點點頭，笑咪咪的看着秦铮，“你猜你考了多少名？”
秦铮見到了停車棚，一邊推着車找位置放一邊說：“猜不着。”
“你的分數是班上第二十七名。”李微微笑着告訴他。
才好好上了半個月課就進步了十多名，實在太厲害了，當時成績出來的時候，不是她震驚，連老師們也都很驚訝，特別是英語老師，想都沒想到秦铮會考到及格，要知道以前秦铮總是考二三十分。
秦铮正找好了車位放車，聽到她的話也沒回頭，哦了一聲鎖好車，“過來，這裏還有位置。”
以原身的聰慧，考這樣的名次太正常了。
李微微忙推着車過去，把車停在了他的車子邊，快要到早讀時間，他們快速往教室去了。
周一一整天，不出意外每節課都是發試卷報分數。
李微微是全班第一名，也是全年級第一，林雪兒這次沒考好，掉出了前十名，當秦铮的成線公布時，除了周末被叫回學校改試卷先得知了情況的同學外，其它人都驚呆了。
原本班上墊底的學渣竟然考得這麽好？
被秦铮趕超的那十幾個人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看秦铮像看怪物一樣，媽蛋，要不要這麽厲害？
就連林雪兒也都吃驚不已，秦铮不過努力上了半個月課就進步這麽多，而她只是半個月沒用心就掉出了前十，好氣哦。
除了小部分人不服氣外，班上對秦铮的進步還是很高興的，秦铮雖然愛打架逃課，但為人仗義，不少人在被其它班人欺負時都得到過秦铮的‘保護’，再一個，秦铮一直是拖班上後腿的人，如今不當攪屎棍了，九班的風氣一定會好起來，他們身為九班的學生臉上也有光。
李微微則是除了老師以外最為秦铮高興的人，其它科不說，英語這科可是她幫秦铮補習的，雖然還是各科中分粉最低的，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她相信只要秦铮繼續努力，一定能趕上其它科。
各科老師都在上課時點名誇贊了秦铮，秦铮雖然面上不顯，但心裏還是開心的，誰不喜歡誇？不過不管老師同學誇不誇他，他都會努力學習的，争取在期末考試時進入前十名。
除了花更多的時間學習，秦铮仍舊會去拳館打拳賺錢，先前從拳館拿走的二十萬他都存了起來，現在賺的都用于日常開銷，除了學習和打拳，他還把重心放在了幫秦建民找證據一事上，只是一連兩個月過去，仍舊毫無收獲。
這兩個月來又進行了兩次摸底考試，秦铮的成績每次都有提高，已經考到了第十五名，老師同學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和善，他算是真正融入了班級這個集體中，成為大家認可的一份子。
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天氣越發寒冷，學生們活動的地點都改在了教室裏，就連男生都不出去打籃球了，下了課除了去上廁所，一般都窩在教室裏。
這日剛下了課，同學們還沒有出教室，班長走到講臺上喊話：“同學們，大家等一等，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所有不出門或者出門的都朝他看了過去。
班長是個男生，叫宋超，他朝大家說：“這周末是林雪兒的生日，那天又正好是聖誕節，林雪兒想請大家一塊去慶祝生日，我和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就把那天定為咱們班級的期末聚餐，馬上要文理分科了，很多同學以後都不在一個班級，這次聚餐十分有意義，大家一定都要參加，不要缺席。”
他剛說完，班上就喧鬧起來，大多數人都比較高興，只有小部分家境不好的有些擔心聚會費用。
班長看出他們的擔憂，看了林雪兒一眼繼續說：“因為是林雪兒請大家慶祝生日，所以此次的聚會經費都由林雪兒承擔，大家只管積極參與就行。”
“耶！”這下總算全體歡呼了。
同學們都圍着林雪兒有說有笑，有的提前祝她生日快樂，有的則誇她豪氣，林雪兒淺笑嫣然，落落大方，美好得如同一只高貴的白天鵝。
秦铮看了鶴立雞群一般的林雪兒一眼，冷笑一聲從後門出了教室。
林雪兒正和大家說話，下意識往秦铮的座位看去，見秦铮走了，忙說自己要上廁所，大步追了上去。
“秦铮哥。”
秦铮剛下了樓，身後就傳來林雪兒的喊聲，他停下步子轉過身。
林雪兒踩着小碎步來到他面前，期待問：“秦铮哥，我生日你會去嗎？”
“宋超不是說不能缺席嗎？”秦铮反問。
林雪兒一喜，“那這麽說你會去？”
秦铮沒出聲。
林雪兒就當他默認了，高興得不行，“秦铮哥，你去就是了，可千萬別給我買禮物，我喜歡的那條寶石項鏈俊宇哥說買給我，你能去我就很高興了。”
秦铮豈會聽不出林雪兒是故意這樣說，以前林雪兒每次想要什麽東西都會把周俊軒扯出來，這樣原身就會想要比過周俊軒去，一定會給她把東西買來，而林雪兒看上的東西價格都不便宜，都是幾千上萬的，如果不是原身打拳厲害，賺得多，根本就滿足不了林雪兒。
這也是林雪兒為什麽一邊喜歡着周俊軒一邊又不舍得放開原身的主要原因之一，說白了，林雪兒就是把原身當成一個錢包。
可惜這次林雪兒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他不是原身，不會再繼續當她的錢包。
秦铮很是聽話的點頭，“嗯，我聽你的，不買禮物。”
林雪兒：“……”
秦铮走後，林雪兒在原地站了許久，秦铮似乎不對勁了，自從那次和薛明明打架後，他就開始對她愛理不理，也再也沒有主動找她說過話，晚上也不送她回家了，特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秦铮很久沒有給她送過禮物，請她吃過大餐了。
怎麽回事？他為什麽突然變了？是她失去了魅力嗎？馬上她又否定了這個猜測，最近她學會了化裸妝，化過妝跟沒化過一樣，但看上去比以前更美了，不存在失去魅力。
難道秦铮想等到她生日再送份大禮？一定是這樣，秦铮一定是憋了個大招，想等她生日給她一個驚喜。
想通了，她心情大好，步子輕快的回了教室，生日那天，秦铮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而她也會成為全班最風光的存在，成為所有女生羨慕的對象。
事實上，林雪兒猜想得沒錯，秦铮在這天确實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聖誕節這天，正值大雪的節氣，老天似乎也想應應節氣，前一夜竟然下了一場大雪，早上起來天地一片雪白，可把大夥給激動壞了。
林雪兒出生那天正好是大雪的節氣，也下了雪，所以取名雪兒，如今過十七歲生日又下了雪，林家上下都說她運氣好，得上天眷顧，會有大福氣，因為在以前有瑞雪兆豐年一說，如果冬天下了雪，來年的收成就會很好，對于莊稼人來說，收成好自然是天大的好事，雖然林雪兒一家不是莊稼人出生，也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這天的安排是，上午自由安排，晚上聚餐，聚餐過後就到KTV唱歌，九班全體師生都會參加。
正好林雪兒中午在家裏由家人陪着過生日，晚上林華夫妻允許她出去和同學一塊過，一天安排得滿滿當當，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聚餐的地點是一家酒店，比較豪華，秦铮到得比較晚，他進包間時所有的老師同學都到了，林雪兒穿着一條白色的夾絨冬裙，外穿粉色呢子大衣，長發放下來直順的垂在胸前，她今天的妝化得比較明顯，但十分精致，往人群中一站，美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不得不說，林雪兒确實長得很美，也很有氣質，有種大家閨秀的儒雅貴氣，再配上她展露在人前的嬌柔性格，相當有吸引力。
秦铮站在門口看了她半響，不由得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原身被這樣一個美女降住，也不冤他。
“秦铮，你來了怎麽不進來？是不是被雪兒迷得走不動路了？”趙美欣第一個發現秦铮，立即笑着說。
林雪兒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卻說：“美欣，你胡說什麽呢？老師們還在這。”她下意識往秦铮的手看去，見他什麽也沒拿，心中一陣失望，說好的驚喜呢？在哪？
“我見秦铮站在門口一直盯着你不動，這才提醒他一下。”趙美欣說着轉向老師們，“各位老師，我開玩笑的，你們別當真啊。”
化學老師是一個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年輕小夥子，平時說話就很幽默，立即就搶先說：“我們肯定不當真，你們也別當真才是。”
他這一玩笑，大家也都笑開了。
秦铮沒笑，他走到程衛身邊坐下，撇他一眼說：“你怎麽比我還早？”
今日有三大桌，男生一桌，女生一桌，老師一桌，還空了一座沒有坐人，但桌子上擺滿了禮物，還有一個大蛋糕，顯然是林雪兒收到的生日禮物。
“我不打算來的，可是在去打工的半道上遇到了宋超，被他給逮來了。”程衛苦着臉說。
秦铮笑着拍了他的頭一下，“瞧你這點出息，你怕他幹嘛？”
“他說我要是不來就告訴我奶奶我逃課的事。”程衛狠狠瞪了宋超那邊一眼，氣呼呼說：“宋超就是個小人。”
秦铮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說：“我也想去告訴你奶奶。”
“喂，你是不是我兄弟？哪有做兄弟的拆人臺的？”程衛勾住他的肩膀急問。
秦铮不耐煩推開他，“兄弟不給來拆臺給來做什麽？兩肋插刀嗎？你以為演古惑仔呢？”
“沒良心，友盡。”程衛哼了一聲，轉過身不理他了。
秦铮大笑了兩聲，無意間見對面的李微微正看着他直樂，他握拳朝她晃了晃，她立即不笑了，垂下頭一副害怕的樣子，秦铮莫名的心情大好。
這頓飯吃得相當平靜，老師那邊在喝酒，學生不能喝，全喝的飲料，吃飽喝足後，已經七點多了，大家又風風火火往早就訂好的KTV去。
到了KTV才知道，今天不止九班一個班級聚會，還有周俊軒所在的六班，而兩個班級的包間正好在挨着。
周俊軒就厲害了，帶着全班同學給林雪兒來了個集體大祝福，林雪兒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秦铮見此場面覺得是個好機會好，便轉身離開了。
大家進了包間，開始點歌搶麥，沒輪到唱歌的就在一旁吃東西，說說笑笑十分熱鬧，老師們沒有玩多久就先後離開了，叮囑他們不要玩得太晚，也不準喝酒，大家夥都答應得很是爽快，只是最後一個老師離開包間後，立即就有男生喊了起來，“拿酒來，快，拿酒來。”
當然，大家也不敢喝別的，只點了啤酒，一些女生也還是不敢喝，三三兩兩坐在一塊吃東西喝飲料。
玩樂了一會兒，林雪兒發現秦铮不在，便去問程衛，程衛朝她搪手，說他也不知道秦铮去哪了，林雪兒便以為秦铮是去給她準備驚喜了，想到等會兒秦铮當着全班同學的面給她送昂貴的禮物，心裏別提有多美。
“雪兒，生日快樂。”這時，周俊軒捧着個禮盒進來了。
林雪兒正和趙美欣說笑，趕緊起了起來，一臉嬌笑，“俊軒哥，這是什麽？”
“你不是想要一瓶香奈兒香水嗎？我特意讓人從國外帶了華回來，今天剛到，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周俊軒笑說。
林雪兒接過盒子當場就打開了，女生們都圍過來，無不羨慕不已。
香奈兒的香水有多出名不用說了，價格也比一般香水要高出許多，也是周俊軒財大氣粗才會一出手就送香奈兒，旁的同學送的最貴的也是大幾百的禮物，那些禮物和周俊軒的一比，簡直弱爆了。
林雪兒和周俊軒被衆人圍着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雪兒。”正在這時，秦铮回來了，他手中捧着一束玫瑰花，一步一步走向林雪兒。
林雪兒激動得心砰砰直跳，驚喜要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