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遇見你和星光(四)
遇見你和星光(四)
江承遠開門的時候,酌兮就抱着小貓站在後面,心疼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幾天他的壓力一定很大,聽聞政樂說有不少媒體堵在學校門口。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聽見“咔嚓”一聲,房門被打開,玄關的燈應聲而開。
他就站在橘黃的暖燈下,遙遙望向她,也不催,就靜靜地等着她自投羅網。
懷裏的小貓掙了掙,從酌兮懷裏跳了出來,腳步輕盈地進了江承遠的家,先大搖大擺地逛了一圈,像是在巡視自己的地盤。
酌兮餘光看到了,忍不住想笑。
笑意剛蔓延至嘴角,對上江承遠的一雙眼睛,又立刻收了起來,她摸摸鼻子,心裏清楚別看某人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怕是生氣了。
“怎麽不進來?”江承遠問,語氣平靜。
酌兮微微有些心虛:“……就來。”
進了屋,還有點慫慫的不敢上前,克制地用眼神掃描。
江承遠靜靜地看着她。
酌兮心慌慌的,也不知怎麽地,頭腦一個發昏,身體先思維一步,整個人如同乳燕投林,撞進了他的懷抱裏。
江承遠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撞得後退了小步,下意識地摟住她。
倒是心裏的擔心被這麽一撞頓時消散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小姑娘,她大概是回神了,整個人死死地埋進他胸膛,雖然有些遺憾沒能看到她的表情,但從他的視角,可以看到她隐約露出的耳垂,小小粉粉,他低頭,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已經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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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感受到懷裏的人瑟縮了一下,想要躲開,卻被他按着整個人都無法回避。
他右手扣着她纖細的腰肢,無意識地摩挲,倒是沒了下一步動作。
沒想到她這麽不經吓,不過,回味了一下軟香溫玉在懷的味道,江承遠表示不錯。
酌兮等緩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恨不得時光倒流。
他的懷抱十分溫暖,隐約還能感受到胸膛的震動,酌兮紅了臉,有一瞬的手足無措,忽然感受到耳垂有氣息噴灑,緊接着一熱,觸到一片柔軟。
酌兮懵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麽,掙紮着想退開來,卻被他抱得更緊。
她整個人都是懵圈的,幸而他沒有再繼續,只是抱緊着她。
酌兮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緊張慌亂慢慢地平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方傳來一個聲音:“怎麽在門口蹲着?”
酌兮偷瞄他一眼,身高限制,沒瞄到:“我沒鑰匙……”這句話似乎有登堂入室的邀請,餘下的話到嘴邊一繞:“你還這麽遲才回來。”軟綿綿的聲音,帶着從鼻腔發出的嬌哼,一句抱怨聽起來倒像在撒嬌。
“是我的錯。”他坦然認錯,“以後不會了。”
也不知他說的是以後不會這麽晚回來,還是以後不會讓她再等在門外。
酌兮也沒料到他會這麽快的認錯,她支支吾吾地:“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他緩聲,“鑰匙已經配好了,我今天剛拿到。”
酌兮:“……”
她突然心跳得很快,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後就聽着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染了笑:“應該交給你的,女主人。”
酌兮:!!!
最後三個字,直直地撩到了她。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
酌兮再次鬧紅了臉,将腦袋埋進他胸膛。
可愛得反應令他忍不住又低頭親了口,更緊地抱着她。仿佛心裏的空缺終于被填滿,他輕輕地喟嘆了一聲。
這下子,酌兮整個人都紅成煮熟的蝦,心跳得極快,又歡喜又害羞。她定了定神,勉強才想起自己過來的初衷:“工作的事情……嚴重嗎?”
“已經解決了。”他輕描淡寫地掠過,只道,“助理疏忽,夾在信封裏的論文被人竊取,對方快了一步,所以現在處理起來難免手忙腳亂了些。”
酌兮抿抿唇,心裏的擔憂終于放了下來:“那就好。”
靜靜地相擁了一會,江承遠低頭問她:“晚飯吃過沒有?”
酌兮剛想撒謊,對方在她停頓的一個間隙已經了如指掌。
“吃馄饨好不好?”他道,沒有她想象中生氣的樣子,“再喝點紫菜湯暖暖胃。”
酌兮便什麽都投降了:“好。”
他煮馄饨的時候,她就倚在廚房門口看。
男人身形挺拔,煮馄饨的動作從容不迫,明亮的燈光将他的側臉照得格外英俊。
酌兮沉浸在美色裏,連他叫了自己一聲都沒聽見。
江承遠有點無奈地又叫了一聲:“馄饨好了,先去桌上坐着。”
“……哦。”酌兮才發覺自己看他看入了迷,簡直落荒而逃。
馄饨端上來後,酌兮才發現他在碗裏又加了蝦米和蛋花,嗯,還有她讨厭的蔥。顏色雖然很好看,但酌兮還是不為所動地挑了出來。
被江承遠說了句挑食。
酌兮嘿嘿一笑,埋頭吃馄饨。
馄饨皮薄肉多爽滑可口,酌兮一連吃了好幾個,正吃得歡,忽然聽見江承遠問了一句:“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對上她困惑的眼神,他解釋道:“這件事解決後,想給自己放個假,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就我們倆。”
酌兮一頓,才明白過來對方是在邀請自己和他一起旅行,兩個人的旅行。
她有些心動:“你放假多久?”
“就兩三天吧。”江承遠想到她還有工作,“你周五請一天,加上雙休,差不多就可以了。”
“去敦煌吧。”她迫不及待地說。
江承遠看了她一眼,緩緩一笑:“好。”
江承遠研究生時期曾和導師在敦煌莫高窟呆了三個多月,即是研究壁畫,也是修複壁畫。
她雖然沒有說選擇去敦煌的原因,但他卻懂得了她未盡的話語。
她想去看看他曾經呆過的地方,看看被他修複過的壁畫。
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在敦煌呆過的三個月,他是暑假去的,正值高溫,天氣燥熱,晝夜溫差極大,雖是公費,但畢竟吃住條件磨人。
然而,在她輕描淡寫說出想去敦煌的這一刻,好像所有的磨難都成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