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牽手
牽手
岑越的平衡不穩，身體前傾幾乎要貼近她的姿勢，江晨曦睜大眼睛，呼吸幾乎停滞。
岑越唇線緊抿，幸虧此時反應迅速的抓住她桌椅兩側，撐住傾斜的趨勢，現在的距離，兩個人只有幾公分。
江晨曦一眨不眨的近距離看着他，岑越的眼睛裏仿佛有星星，熟悉的薄荷清香靠近。
岑越和她靜靜對視了三秒，喉結滾動，空氣間有暧昧的氣氛彌漫開來。
片刻後他才醒悟，耳根微紅，迅速分開，站起身，走向小胖，冷着臉把對方揍了一頓。（打鬧性質的）
“越哥我錯了我錯了！不是故意的！剛才真是走神了，走到那兒突然不受控制手抖了一下…哎哎你聽我說…”小胖的肺活量特足，嗓門哀嚎的讓別人都下不去手。
“我看你是手欠。”岑越按着他胳膊，面無表情的說。
“真不是…我帕金森，間歇性發作…”耿小胖同學各種找借口，就是不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終于等岑越一離開，小胖重重舒了口氣，臉上有點得逞的興奮。
岑越回到座位時，江晨曦目光慌亂看向別處，又拿着練習冊找前桌女同學請教問題，根本不敢看他。
等第三節上課鈴響後，他也只是淡淡解釋一句，“我教訓過他了。”
江晨曦輕點頭，拿起筆埋頭刷刷的寫着練習冊。
之後的幾天變的重複而緊張，快要臨近的月考，所有人都無心再肆意玩鬧，進入提心吊膽的備考複習中。
各科老師三天兩頭的敲打激勵，讓大家都努力學習的同時掌握适當的方法，并提醒大家有不會的問題及時解決，不要等到考場上才來不及弄懂。
顧洋自從周二下午打架事件後，一直沒再來過學校。聽說是請了一個星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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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第四節課是自習，江晨曦寫着作業，餘光瞄到桌面上右上角靜靜躺着一顆奶糖。
她轉頭，發現岑越也在寫着作業。
她只是疑惑了幾秒，也沒理它。
等到她做完一頁習題，正要翻頁的時候，更是吓了一跳，她桌上竟然多了兩包巧克力一包麥麗素三包山楂球。
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造型還有點可愛，似乎是在朝她招手誘惑，快看我，我很好吃…
江晨曦擡起眼睛，望了一眼岑越。岑越并沒有太大反應。
“這是…”她指着這堆零食，快堆成立體小山了。
岑越回望她，之後平靜的拿起一包零食，當着她的面，拆開包裝，吃了一粒麥麗素。
他吃的很優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之後把包裝袋遞到她面前，示意她的舉動，眼睛裏又盛滿了期待。
江晨曦搖搖頭，“岑越，其實我很早就說過，自習課上不吃零食…”
事實上從他第一天轉來和她當同桌開始，他就很愛吃零食。包括前幾天，他買的比這還要多，就和之前的奶茶一樣，都有和她分享的習慣，在他看來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岑越之前還問過她喜歡什麽味道，她随口說了句甜的，沒想到他買的零食就大部分是甜食。
“我桌上都沒地方了，把這些移到你那邊可以嗎？”江晨曦看着那堆零食，小聲說。
她寫習題時，胳膊肘總不知不覺碰到對方。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今天岑越把零食放過來占地方，她感覺他一直在朝這邊擠她，她的位置本來就靠牆，逼仄狹窄，此時就像被包圍在零食，岑越，和牆壁環繞的小角落之間。
“我這兒有地方，你要是覺得擠，就直接壓在我手臂上…”岑越說的光明正大，似乎沒覺得有什麽。
“……”她讪讪的低頭，那算了吧，繼續埋頭寫習題。
空間越來越小，她現在明顯感覺岑越在擠她，但不知道為什麽，不是那種很讓人生厭，惡意的舉動，倒像是為了主動和她拉近距離。而且她注意到他嘴角泛起漣漪。
“你…”江晨曦擡起眼睛，看到岑越已經占了她桌面的将近一半。
他拿起零食的時候，還刻意又把胳膊挪了挪。
岑越的表情卻是像什麽都沒發生。之後她不得已拿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使勁推開。
冬天人人穿着厚衣服，她竟然明顯感覺到岑越的臂肌，要麽是衣服太薄了，要麽是他的手臂肌肉線條太明顯。
岑越笑了笑，淡定的收回胳膊。片刻後，他突然傾身和她說了句悄悄話，“同桌，我該怎麽才能試着走近你呢？”
用一種恰當的方式。
可是兩人的距離感太重了，稍微越線一點，她就遠遠躲開。
江晨曦詫異的看着他，忽而感到手心傳來一陣熱源，他的手悄悄的在桌底下牽住她，握緊。
他的眼神中透露些許緊張和試探。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內心像引發地震。震驚的同時夾雜不安。
她咬咬唇，用力掙脫，卻掙不開。
他握得太緊了。
她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堅定的力量，強大的桎梏，幾乎不可能讓人逃脫。
岑越還在握着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眼中起初的些許緊張已經化成了無限的暖意，快要把她拆解融化。
“報告班長，岑越上自習課吃零食。”江晨曦的聲音突兀的回響在安靜的教室裏。
好幾個同學紛紛回頭，尤其是幾位平常愛八卦的男女同學，想印證實錘似的，探着腦袋看過來。
岑越的手慢慢松開。
在禁锢力量消失的那一刻，江晨曦似乎感覺到對方的失望，和一絲溫暖流失的不舍錯覺。
女班長聞聲很快站起來，走向岑越座位的方向。
岑越平靜的，沒有一點掩飾推诿的意思，對上女班長質疑的目光，他回答說，“嗯，吃了。”
班長無語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證據，沒打算全部收走，只是第一次警告，“上課不可以吃東西。下次注意。”
江晨曦沉默的抓起筆繼續寫作業，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她知道，岑越大概不會再理她了。
中午放學，岑越早早就出去了。
下午第三節自習課，岑越原本是一言不發的。
直到他看到江晨曦盯着一道題目上發呆了半天，他皺皺眉，不悅的拿過她練習冊。
江晨曦趕緊奪回，護着身後，“你幹嘛！”
“給你講題，”岑越的聲音特別低，“這種題型考試必考，要不然我見死不救？後果就是拉低全班平均分。”
“不用，我…我會了。”她底氣不足的說。
“會了？那你來給我講講。”岑越整之以暇的看着她。
岑越看到她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笑，一秒後立刻恢複清冷臉，拿過她練習冊，“好好聽，我只講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