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姜錦的酒勁是一下子消失大半。
“你，你，你。”她因為驚訝說話都開始磕磕絆絆，“你在說什麽啊？”
不過這時候陳願一點也不如她意，幾句話後是什麽也不說，蒙頭像是睡着了，姜錦伸手推她也不動。獨留姜錦一個人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她什麽時候暴露了？她應該沒暴露啊？
她都沒跟陳願提起這件事啊。
姜錦就坐在她床邊目光沉沉看着她，臉上的神情是一變再變，最後也沒抵過沉沉睡意睡過去，兩人根本就忘了還要打電話關心一下，虛僞的友誼此刻盡顯無疑。
好在江祯安那邊也很安全到達，他沒将寧明帶回家，反而是又原路返回回到寧明家，安頓好他後時間太晚，他也只能留宿寧明家。
“廁，廁所有新的牙刷毛巾。”寧明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蹦出幾句話，“安哥你要睡哪就睡哪，随，随便睡！”說完他翻身，差點沒從沙發上滾下來，反手撐着地借力回去翻個面就無生息，最後江祯安将他拎回房間。
江祯安簡單洗漱後找了間有被褥的客房睡下，燈光一關房間裏黑漆漆一片，原本以為今晚會沒睡意很晚才睡，沒想到他倒下沾枕頭沒多久就閉上眼睛。
這個夜晚只有姜錦，帶着酒意都輾轉反側，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裏暴露了。
第二天陳願醒來時候就發現床邊有個人盯着她，吓得她一個尖叫在喉嚨裏卡着，要不是反應過來姜錦那張臉，陳願手都要動起來。
“錦錦。”陳願重重的呼了口氣嘆息說，“你大清早不睡看着我幹嘛？”
姜錦沒說話，就是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眼裏像是有千言萬語，就是不開口。
“你，你幹嘛？”被姜錦盯得發毛，陳願拉着被子漸漸坐起來靠在枕頭上，“昨天睡覺我搶你被子了？”
“我說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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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夢話罵你了？”
姜錦睫毛顫了顫，最後肩膀洩氣坐下來：“算了，沒有。”
她怎麽開口！她怎麽開口！
她總不可能開口直接問：昨天晚上你說的喜歡什麽意思！你怎麽直到我喜歡那個誰！
啊啊啊啊啊啊！
無處可發洩的姜錦只能扯着被子縮進去，悶叫一聲後開始不停打滾，滾來滾去再配合上她不明覺厲的叫聲，陳願自願跌倒床邊的毛毯上看着她在上面滾成一團。
瞌睡都被她給弄醒了。
早飯就是面包牛奶解決，陳願跟姜錦隔了一個桌對望，她不知道為什麽姜錦垂頭喪氣的像是洩氣公雞，她開始思考，難道是昨天她給的機會不夠？
不應該啊。
陳願最後拉她打游戲姜錦都搖頭拒絕，一個人縮在沙發角落抱着抱枕玩手機，嘴裏還在念叨着什麽。
給張遠發信息他沒回，陳願低說了句：“辣雞。”喝醉到現在還沒醒來。
姜錦抱着手機亂刷，昨天腦子亂哄哄大半宿沒睡，一大早又很早就醒來，現在是精神疲倦靠着想打瞌睡。
可是心裏又不安或者說一直以為的自以為是藏得好的隐秘被好友醉後随口一說，姜錦的心忐忑的找不到方向，不停反複回想着自己高中哪裏漏出馬腳。始作俑者偏偏沒自覺，在那裏打游戲不亦樂乎。
姜錦心裏苦，姜錦心裏悶，姜錦不敢問！
手機突然輕微震動了下，姜錦就看着屏幕突然跳出來二條微信，全部來自于月亮。
月亮：醒了嗎？如果頭疼記得喝蜂蜜水。
月亮：還有早安。
姜錦手指幾乎是第一時間按到輸入框，就是遲遲沒有發消息過去，反而轉頭哀怨看了陳願一眼，幹脆沒回過去。
現在她完全的做賊心虛，尤其是在陳願面前，哪怕偷偷發短信都有一種做壞事怕被抓到的感覺。
陳願打完一把游戲看見姜錦還靠在那裏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聯想到從今天一大早她的不正常，作為好朋友她想走過去安慰她一下。
只是她才靠近姜錦，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見她像是被炸起來一樣立馬将手機翻過去抱在胸前，眼神警惕看着她。
目光裏咋那麽的驚慌。
“你背着我在幹什麽？”陳願疑惑問一句。
“我沒有。”姜錦立馬反駁，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自己的小動作，還有語氣裏的情緒，種種的一切都代表着有鬼。
“你是不是？”
“我不是！”
陳願無語，她還沒說什麽。
“算了。”陳願拍拍手站起來，“反正你藏的事可多了，你——”
“你怎麽知道！”姜錦現在覺得她說什麽都是在暗示。
可憐早就忘記昨天發生什麽事的陳願覺得一覺醒來已經完全跟不上姜錦腦回路！
***
兩個人在家裏磨蹭到下午，終于是出門，這期間姜錦接到姜母不下三個電話外加一個視頻通話。
“你要喝什麽？”陳願點好後看向挂完電話過來的姜錦，“我好想喝冰淇淋那個，但是這個天。”說完她自己都跺了跺腳。
外面的溫度是越來越低，距離過年沒有半個月，街上氣氛卻是越發的熱烈紅火，下午有城市工作人員在綠植上開始布置，兩旁行道樹上開始挂燈籠還有彩燈，拉成一串一串。
商鋪開始推出各種活動，店門口前是紅色一片，就連這奶茶店都開始在放歌，這有點太早了吧。
對于過年，姜錦其實并沒太大的期待或者喜悅，畢竟她也沒上班渴望着有個假期，也沒有一定想回到老家的沖動。家裏只剩下外公，當年姜父出事後她爺爺一家人包括舅舅将賠償款還有其他的東西全部都拿回去，只給兩母女留了很少的一部分。不過好在房子當時姜母也是很強硬，賠償的錢留下姜錦的學費後其他不要也罷，但是房子絕對不會讓給他們。
當時确實太過分，不過姜錦從小就知道奶奶跟爺爺不是很喜歡她，一直在念叨着讓姜母還有姜父有機會二胎。可惜橫禍來的突然，他們的願望沒實現，緊接着害怕的就是姜母帶着錢改嫁。
“就烤奶吧。”姜錦說，“再加一份布丁。”
“行吧，看你這樣子就是也要熱的。”
兩個人出門是準備逛街，剛好還能順路送姜錦回去。
附近有個萬達廣場，陳願父母下一次回來後她就要回老家過年，她打算提前把東西買好，首先新衣服是一定的。好像無論年歲如何增長，還是不喜歡跟父母一起逛街買衣服。
“其實買回去穿也就拜年出去，在家裏那穿的簡直是。”過年回家無論是誰，第二天穿的都大同小異，怎麽舒服怎麽來。
陳願一邊說一邊伸手挑選着大衣：“但是你知道的，我家那幾個表姐妹，我一定要做最妖豔兒的。”她說着就抽出一件紅色的大衣走到一旁的落地鏡前。
版型還有款式倒是真的不錯，不過紅色有些壓膚色，陳願挑了件內搭的去更衣室換，姜錦在外拿着她的包，同時店裏另外一對一起逛街的也看上同一件衣服，其中一個也挑選紅色的來更衣室。
姜錦低着頭在看手機，只聞到一股味道很重的香水味，再次擡頭只能看見一女生進去的背影，她身邊也站了一位同樣等候的女生。
沒等多久，陳願的門先打開，隔壁的晚了一下。
只是陳願擡頭看向姜錦的臉笑容還沒露出來，她猛地轉頭看向旁邊。旁邊的人跟她差不多的狀況，不過原本僵硬的臉再度浮出笑容。
“好久不見陳願。”
兩個穿着同款衣服的人就這樣站在更衣室前對望，空氣中的氛圍有着明顯的凝滞。陳願本就是一個脾氣很炸的人，姜錦正想着要不要上去，陳願卻出乎意料的笑了聲。
“是你啊。”陳願用同樣的語氣回，“雖然确實好久不見，不過你的事情大家倒是一直都在傳啊趙絲絲。”
“再說你都接盤我不要的，你咋跟我這麽見外啊？”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姜錦腦子裏一瞬間想起。
這不就是陳願男朋友出軌對象嗎？
還是當年纏着江祯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