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已經夜深，兩位老人也有倦意，歪着頭用手扶着額頭打瞌睡。

掀簾子進來的聲音驚醒其中的老爺爺，他一瞬間就睜開眼，看見兩人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小安是你呀。”他說，同時起身，旁邊的婆婆也因為說話聲醒來，同樣的對江祯安笑了笑，“快進來快進來，這是？”目光放在姜錦身上。

姜錦學着江祯安打了個招呼，微微彎腰對着笑了笑，臉上有幾分羞怯。

江祯安看起來跟兩位長輩關系很好呀。

這家小店就是賣面食，姜錦覺得走過來有點難找，實際上從另一邊過來就是一條馬路上的事，份量大味道不錯，經常晚上會有加夜班或是來到這邊的出租車司機也都來。

姜錦要了份抄手，江祯安則要了碗小面，老爺爺去廚房下面，老婆婆則坐在一旁的桌子跟江祯安聊天。姜錦發現江祯安跟這邊很多人都熟，尤其是上了年紀的都很喜歡他。

姜錦在一旁乖巧聽着，江祯安大概怕她無趣，總是跟老奶奶說了幾句話後就回頭看她，姜錦對他笑笑，雙手托腮津津有味聽着兩個人。

沒一會兒老爺爺端上來冒着熱氣的面食，香味撲鼻，姜錦那碗她之前老爺爺問她調料時她特意說了不要香菜多加蔥，上面是綠色一層。抄手個個皮薄餡大，她要的是海味，所以沒辣椒，江祯安那一碗小面倒是紅油油的，看起來賊別有味，潑香的油辣味道讓她嗅了嗅都覺得自己舌尖上有味。

她有些後悔自己沒點紅油味，不過當吃第一口後她就沒這麽想法。

抄手并不是因為沒有辣椒而淡然無味，一口下去味道鮮得在舌尖跳動，她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江祯安看着她。

“好吃嗎？”他問。

姜錦嘴裏還沒咽下，只能狂點頭來表達自己的喜歡。

終于等嘴裏吃完，她小聲開口：“好吃。”

“非常非常好吃。”她又重複一遍，同時加了個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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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在這裏吃飯。”江祯安說的這些其實剛剛姜錦聽聊天的時候有聽到。

“原來你從小就住這裏呀。”姜錦說，“可是我以前看你坐公交——”她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臉上的笑也凝固。

江祯安也愣了下，她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

“哈哈哈哈。”姜錦開始傻笑，“就是以前放學的時候在車站遇到過幾次呢，記得你跟我不是同一班車。”

“所以剛剛就有點驚訝哈哈哈哈。”她努力讓自己說話看起來自然，“因為，就是，哈哈哈回這邊好像就145那一輛車。”冷靜冷靜，姜錦冷靜，“好像沒在車上碰到過你呢。”

“那時候一般我沒直接回家。”學校走這邊确實有一輛車會路過姜錦家并且還會到這邊來，不過江祯安放學都會先去母親工作的地方。

“哦哦。”姜錦努力想跳過這個話題，“聽語氣你好像才回來沒多久的樣子。”剛剛老奶奶還在說，姜錦有聽見。

“嗯。”江祯安說，“大學在S城。”一個距離本城不遠，不過姜錦卻從未去過的地方。

“你放假都沒回來嗎？”姜錦咦了聲。

“對。”江祯安說，“假期時間有相識的學長推薦去兼職。”

“你學的什麽？”

“法律。”意料之中的專業，姜錦覺得他就會選這個，就像是當年她看見他照片寫下的那樣。

兩個人都吃得很慢，屋子裏燈光不算明亮卻格外溫馨，旁邊兩位老人在拿出本子寫什麽，像是在記賬。桌子不大，姜錦覺得特別像以前老家時堂屋那張木桌。

姜錦低頭吃着，眼睛雖然看着碗裏，心裏卻開始想着其他的事。

她承認她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那一句話是她也很好奇的一件事，包括陳願之前說的時候。

但是她心裏清楚，比起好奇，她好像更像的是多了解他。

就是想多了解他。

“我之前有在律師所工作。”姜江祯安開口，語氣很是平淡，“不過出了點事就先回來了。”他去年十二月末才回來。

姜錦不知道說什麽，平淡的語氣裏她總覺得有失落。

被迫放棄喜歡的事這件事，姜錦有過體會，那滋味真的是太難受。

姜錦将湯都喝得沒剩多少，原本不覺得餓卻不知不覺全部吃完，她有些不好意思，江祯安去付錢，老奶奶來收碗。

“小妹喜歡下次來婆婆給你多煮點。”老奶奶倒是很喜歡她這樣，其實都不圖錢，就是覺得滿足。

姜錦點頭說好，江祯安過來的時候奶奶還在說：“小江啊，下一次再帶你女朋友來哈。”

今日兩連擊的姜錦：我很好，I am 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