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個霸總（大修）
四個霸總（大修）
“我說了，蘇荷現在不在家，在醫院，你們想看她去醫院看，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好伐。”
範美芳将話又說了一遍。
她喝了一口咖啡才看對面的人。
窮裏窮氣的一股窮酸氣息。
範美芳嫌惡地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是誰把蘇荷換腎的消息給透露出去，招引來這幾個窮酸破落，真是把這棟別墅都給污染了。
坐在她對面的程玉抿了抿唇，眉頭輕皺帶了幾分懇切地說：“顧太太，我們只是想和蘇蘇一面而已。”
蘇家果然落魄，娶老婆都只能娶這種不入流的女人，難怪蘇荷會是那種上不了臺面的樣子。
範美芳啧了一聲：“我又沒攔着你不讓見。”
“那蘇蘇不在這裏，她在哪個醫院？”程玉連忙追問。
範美芳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我怎麽知道。”
程玉哀聲道：“你是她婆婆呀，蘇蘇嫁到你們家，你連她在哪個醫院都不知道嗎？”
“那又不是我要她嫁進來的，”範美芳眉頭都沒擡一下，只不耐道，“你們走不走，再不走我趕人了！”
“你！”
程玉咬牙切齒，即便知道範美芳不好相處，但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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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她的女兒，每天要面對這麽一個婆婆。
而且，如果真的發生了傳聞中那種事情……
程玉不敢想下去，濕着眼眶想和她争辯，卻被身邊的婆婆捏了捏手。
一直坐在旁邊的老太太看向範美芳，提聲問：“顧太太，你說蘇荷不在這裏，又不告訴我們醫院地址，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在這裏等着了。”
老太太腰杆挺得筆直，神情肅穆而又平和。
範美芳晃了一下神。
蘇家老太太和她家老爺子一個年齡，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退下來的，聽說以前和老爺子還是一個部隊的，周身氣勢自然和旁人不一樣。
可惜的是，顧家後繼有人。
蘇家卻就這麽一個老太太能拿出手了。
想到這兒，範美芳又有了些底氣，“那我也沒辦法，我的确不知道。你們再在這兒胡攪蠻纏，我只能報警，讓警/察把你們趕出去了。”
“親家來往，也算私闖民宅嗎？”老太太也不虛，目光清明，“那我們是不是也能報警，說堂堂顧家，在買賣兒媳婦的器官？”
範美芳聽這話，當下擰了眉頭：“什麽器官買賣，老太太不懂可不要亂說。”
從蘇家沒落以後，老太太見過很多落井下石的人，比範美芳惡心十來倍的都有。所以現在被反駁也不氣，反而還能心平氣和地繼續說：“平白無故，挖去一個人的腎，難道不是器官買賣嗎？”
她擲地有聲。
範美芳竟然有些慌張，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做了錯事在班主任面前挨批評的時候。
說起來，老太太的确當過她的老師……
範美芳抿了抿唇，聲音弱下來。
“不是的，是蘇荷自願的。”
老太太冷笑了一聲：“她能一聲不吭讓你們挖腎？範美芳你當我孫女是傻子呢？！”
範美芳被老太太堅毅冰冷的視線逼迫得青了一張臉。
她像個被冤枉的小學生，忍不住大聲辯駁：“真的！就是蘇荷自願的！妙妙的腎不好，蘇荷自己說要把腎送給她的。”
……
範美芳這樣神色。
老太太不由得皺起眉頭猶豫了起來。
她那個孫女是個情種。
說不定，還真是自願的？
這種傻事，現在去阻止還來得及嗎……
“誰說我說過？”
清脆而又清晰的聲音，打破別墅的尴尬氣氛。
大廳裏坐着的幾個人紛紛看過去。
門被推開。
站在門口的，正是蘇荷。
範美芳見蘇荷孤身一人，連忙問：“你一個人回來的？城兒呢，腎呢？”
蘇荷慢悠悠地走着，等到走到了大廳裏，她才回答範美芳的問題。
“橙兒紫兒的我不知道，不過腎嘛，”她指了指腹部，看着範美芳像在看一個傻子，“腎當然在這裏呀。”
聽她這麽說。
宋老太太立馬松了一口氣。
範美芳卻皺緊了眉頭。
“你不是去換腎了嗎？”打量了蘇荷兩眼，“怎麽沒有換？是不是腎出問題了？”
蘇荷神态平靜地說：“不是啊，我就不想換了。”
“不想換了？”範美芳當下便不滿道，“之前不是定好了嗎？怎麽就不想換了？反正你有兩個腎，分給妙妙一個怎麽了？以後我們顧家又不是不養你！”
蘇荷：……
神他媽有兩個腎就可以随便亂分。
蘇荷笑了下說：“豬也有兩個腰子，你讓秦妙多吃幾個腰子，反正你又不是不殺豬。”
範美芳看着她不着調的樣子，眉頭緊擰起來：“你怎麽和我說話的？”
“用嘴啊。”蘇荷面不改色地回，“不然我用腰子和你說話？”
“你！”
範美芳養尊處優很多年，因為顧家的情面，身邊所有人都對她百依百順的，已經沒幾個敢和她說話了。現在被柔弱可欺的蘇荷這樣怼，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是又氣又難堪。
站在範美芳身邊的秦妙連忙坐過去，一邊拍着她的胸口給她順氣，一邊又柔弱而正義地擡頭看着蘇荷。
“蘇蘇，你怎麽可以這樣和範媽媽說話？她可是你的婆婆呀。”
秦妙是個長得十分清純的女生，卻擁有惡毒女配的所有屬性。
她是秦家大小姐，也是顧城的夢中情人，兩個人本來天作之合，但她高中出國了，後來再回來的時候，顧城已經被迫和原主結婚了。
秦妙不樂意也不甘心，暗地裏一個勁折騰原主。
偏偏長了一張特別具有欺騙性的臉，對着原主一口一個好妹妹。
原主也是個小單純，真拿人家當姐妹了，所以在得知要換腎救秦妙的時候，她竟然真的答應了。然而，換了腎，她以為從此你一半我一半，我們好姐妹不分彼此的時候。
秦妙就把她老公給搶了。
不過說實話，這種惡毒女配，擱在蘇荷眼裏，怎麽都不夠看。原着整本書智商都不太高，惡毒女配也聰明不到那裏去，蘇荷都懶得和她們耍心眼。
她揚唇一笑，直白道：“馬上就不是了。”
秦妙神情凝了一下，接着又溫和而歉意地笑起來：“怎麽會呢？你和範媽媽道個歉就好了，她會原諒你的。一切因我而起，我替你給她道歉也可以。”
“妙妙你別替她說話，我看她是不想在顧家過下去了！”範美芳喘過氣來，打斷秦妙的話，氣狠狠地說，“這種女人就不配待在我們顧家，讓她滾！”
要不是老爺子一定要顧城娶蘇荷。
蘇荷這種門第、這種不入流的女孩，怎麽嫁得進他們顧家？一幅懦弱可欺又婊裏婊氣的樣子，範美芳看了就來氣。
照她說，老爺子就是瞎。
放着這麽好的妙妙不要，讓蘇荷進家門。
這不是瞎是什麽。
“範媽媽，蘇蘇她可能就是怕疼，你別罵她了，我沒事的。”
秦妙在一旁柔柔弱弱地添油加醋，讓範美芳是越來越氣，一個勁地講個不停。
蘇荷卻已經挪到了另一邊，伸手扶起了坐在沙發上的宋老太太，這才悠悠地說話。
“停一下。”
她聲音清脆，莫名的有一種靜定人心的意味。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看向她。
就連一唱一和的範美芳與的秦妙也停下對話。
別墅靜了下來。
範美芳緩過神，沒想明白自己怎麽在聽蘇荷的指令。
她皺眉，想出聲，蘇荷卻先她一步開口。
“我是不想在顧家過了。”
蘇荷一語定音。
範美芳和秦妙一起愣住了神。
連被蘇荷扶着的宋老太太都忍不住擡頭看她。
柔弱的少女還是那張臉。
可她的神色冷倦而又清寂，表象之下，似乎有種不屑一顧的意味。
老太太眉頭壓了壓，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以前家裏人那樣規勸，都沒有讓蘇荷放棄嫁給顧城的念頭。可現在，蘇荷居然自己說出口了，而且僅僅是因為範美芳的刁難。
範美芳這樣的人，蘇荷給她當兒媳婦，受過的侮辱絕對不會比剛才輕，以前家裏問她，她都說沒事，這次怎麽就翻臉了。
難道，是因為那顆腎？
老太太還是不太敢信。
“我知道啊，”蘇荷卻又一次斬釘截鐵地說，“我要和顧城離婚。”
老太太沒再說什麽，陷入沉思，站在她旁邊的程玉卻激動得要哭了起來。而對面的範美芳與秦妙，則不約而同地皺了下眉頭。
“你确定？”範美芳都不敢信。
蘇荷這女人，愛她兒子愛成那樣，能說出離婚這兩個字，別是在耍什麽花招吧。
“我為什麽不确定？”蘇荷平靜地反問過去。
範美芳：……
怎麽回事，難道天變了嗎。
蘇荷挽着老太太的手，直接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讓顧城立好離婚協議再來找我。”
她的聲音不大，可語氣卻帶着些命令的意味。
範美芳想也沒想就應了一句：“好。”
等門一關。
範美芳才反應過來。
她剛才好像把蘇荷那妮子當老公了？！
那語氣，也太像了吧。
“範媽媽，蘇蘇真的要和城哥哥離婚嗎？”秦妙在一旁圍觀，等所有人都走後，怯生生地問。
範美芳回過神，皺眉說了句：“誰知道她又耍什麽花招。”
離婚，她才不信呢。
而且就算離婚，也不可能讓這個窮酸玩意兒從顧家拿走一分錢。
範美芳氣狠狠地想。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身體好，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都怪我，不然蘇蘇和城哥哥也不會吵架。”秦妙在一旁泫然而泣，說話的聲音也柔柔弱弱。
“怎麽會是妙妙的錯呢，”範美芳連忙安慰她，“而且蘇荷本來就不配給我當兒媳婦，離婚了也好，不用見到那個掃把星，正好，妙妙可以給我當兒媳婦了。”
她是看着秦妙長大的。而且秦妙是她堂妹的繼女，這中間還有些親緣關系，當初她就一門心思讓顧城娶秦妙，兩個人也情投意合，偏偏讓蘇荷那個死丫頭給攪和了。
離婚了也好。
只不過這個腎……
“妙妙身體不好，不能耽誤城哥哥的。”
秦妙怯怯的聲音拉回孟美芳的思緒。
她寬慰地拍了拍秦妙的手，溫聲道：“沒事兒，身體不好咱們能治。這不是剛好有蘇荷腎嗎？”
“啊……”秦妙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卻有些小糾結，“可是蘇蘇和城哥哥離婚的話，我怎麽好意思，怎麽好意思要蘇蘇的東西呀。”
“沒事，妙妙別擔心了，你媽媽讓我照顧你，這些事情，範媽媽都會解決的。”範美芳心裏已經有了打算，見秦妙還是一臉的擔憂，便笑着說，“咱們和她買，那就不是白要了對不對？”
秦妙聽着卻沒有輕松，反而問：“買一顆腎好貴的。妙妙沒關系，範媽媽，咱們還是別買了。”
小姑娘溫溫柔柔，不僅優秀，還特別體貼人。
果然是自己家的人，比蘇荷那死丫頭好到哪裏去了。
想着這樣的小姑娘要成為自己的兒媳婦了，範美芳滿心暢快，将剛才的不愉全部抛之腦後。
她愉悅地再次握起秦妙的手。
“妙妙啊，買東西，不一定要用錢的。”
還可以用利，用走出困境的希望，所有一切可以交換的，都可以買賣。
範美芳倒沒和秦妙說這個。
反正，一切事情，她都會解決的。
妙妙只用當她家的新娘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