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狐貍終于開口了
小狐貍終于開口了
此時重華子扭臉看向郁離子,微笑着摸摸他的小臉蛋,道:“你就是我的六師弟嗎?真是可愛啊。”
郁離子被他玉手一摸,頓時覺得自己似乎都聞到美人身上的香氣了。他心神一陣蕩漾,仿佛是四月天的柳絮,上上下下飛啊飛,一時間簡直是楊柳飛棉滾滾,桃花醉臉熏熏了。
郁離子忽然就傻兮兮地伸出小手,道:“四師兄抱……”
重華子一愣,繼而笑起來,伸手從四九懷裏抱過郁離子,贊道:“真是可愛啊,你叫郁離子?我叫你小梨子吧?小梨子小梨子……”
郁離子緊緊摟住重華子脖頸,大着膽子在重華子嫣紅的嘴角上親了一下。重華子有些訝異,又道郁離子只是小孩子,也就沒說什麽。
四九有些吃驚地看着郁離子,見他裝成乖小孩的樣子趴在重華子肩頭,臉埋在重華子的脖頸間,一動不動乖巧可愛,簡直都糊塗了。他抱着郁離子的時候,這小屁孩哪一回這麽乖乖聽話過啊?
重華子抱着郁離子,帶着四九他們往島內走去。蓬萊島氣候溫暖如春,島上春山如黛,秋水盈盈,幾人一路行來,肩落細葉足踏碧草,和風微涼,帶着濕潤的花瓣拂面而來,仿佛一陣陣催花細雨打在身上。
重華子帶着他們三人去了搖光星君的府邸,搖光星君正在前廳侯着,見了四九三人,倒有些微訝,含笑向重華子問道:“為何有三位?”
重華子回道:“天盈靈君一同前來幫忙,這位郁離子是我六師弟。”
搖光星君哦了一聲,向四九幾人寒暄幾句,又命人多打掃出兩間廂房供季盈懷與郁離子居住。郁離子忙道:“我不住別處,我要和四師兄住一處。”
四九瞪起圓溜溜的眼睛道:“小梨子,你和重華子住一起做什麽?又想調皮搗蛋嗎?”
郁離子惡狠狠瞪住四九。重華子笑道:“就讓他和我住一處吧,小梨子這麽乖,怎麽會調皮搗蛋?”
郁離子洋洋得意,小屁股在重華子腿上蹭蹭,将他袍子蹭開一點,露出白皙光滑的大腿。他又裝作不注意,小手在那腿上摸了兩摸。
重華子抱起郁離子,将袍子扶好。蓬萊島上成年男子都是穿着開叉的袍子,用寬腰帶系緊,足上着長靴。現下他忽然覺得,這種穿法也着實有些不妥。
四九見郁離子這樣公然調戲猥亵良家男子,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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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季盈懷的住處便打掃幹淨。重華子于是帶着他們前往居住的院落看一看。四九與季盈懷的院子緊挨在一起。院中陳設簡潔典雅,經過精心打掃收拾,此時已是一塵不染。院中還有伺候仆役數名,皆是身段苗條清秀羞澀的美麗少年。
待重華子離開了,四九一個人進了他的院子。
四九的院子裏有一排葡萄架,架上正開着花。采花的蝴蝶在花架上下翻飛。此時其中一只白蝴蝶見了四九,翩翩飛來落在他肩頭。這正是四九用來向重華子通信的那只蝴蝶。
四九伸出指頭摸摸它翅膀,讓它去葡萄架上玩耍,一人進了屋內。此時天色還早,不到用飯的時辰,他于是找了些茶葉出來,用上好的杯具泡了,端到葡萄架下小飲。
這時牆頭探出一個人來,開口叫喚四九的名字。四九吓了一跳,穩住心神。見那人卻是銀發銀衣的季盈懷,不禁失笑道:“苦楝,你在牆頭做什麽?”
蓬萊島上碧草繁枝花飛如雪,此時漫天青葉密枝間花瓣紛飛,有不少都落進了院子。季盈懷看看飛花,忽然道:“也不知這是什麽花,居然被風一吹就落了。”
四九笑道:“我也不大清楚,這花似乎只是蓬萊島上才會開的,要不把此地的花神叫出來問一問好了。”
“不必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說。”季盈懷仍趴在牆頭,向四九道:“風流子哥哥,你記不記得,以前我也經常這樣站在牆頭叫你一塊兒出去玩?”
四九見他思舊,不禁也跟着道:“我記得啊,那時候我同你出去玩,總是不敢玩太久,怕小師弟等得急,有一回我趁他午睡時同你出去了,他醒來時找不見我,外衣鞋襪都不穿,哭哭啼啼在山林見找尋我,叫我的名字……”
四九越說越發悲從中來,不由得坐在葡萄架下唏噓感慨,他的白蝴蝶此時找到了伴兒,雙雙在葡萄花間款款飛舞,十分刺激人。
季應漆黑的眼睛看着他,銀色的睫毛眨了眨。他開口道:“要忘掉清虛靈仙真的這麽難嗎?”
四九一愣,旋即恍然道:“是了,你也喜歡他的,王母厭男風,不準許我同他在一起,自然也不會允了你們的。我們雖然為情敵,卻實在是同病相憐,一對難兄難弟啊……”
“我喜歡的人是你。”
四九一愣,半晌,他撓撓腦袋,嘟嚷道:“好奇怪,為什麽好端端的晴天降霹靂,昏頭了……”
季盈懷不知何時從牆頭躍下,來至四九面前。他抿抿嘴唇,忽然上前一步按住四九肩膀,俯身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
那雙宿雙飛得正歡的白蝴蝶忽然不扇翅膀,雙雙掉在地上了。四九也呆在那裏。
“我喜歡你這麽多年,你就一點也未曾察覺嗎?”
四九搖搖頭,他摸摸面頰,道:“你在客棧拉住我,就是本欲同我說這事麽?”
季盈懷點點頭,清亮如水的眼睛看着他。
四九扯扯面皮,動動嘴巴皮子道:“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我小師弟,白讓你花了這麽多年的心思,真是對不住。”
季盈懷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瞬間便發白了。他面上仍強撐着笑道:“方才是我唐突了。我也不敢念想許多,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已。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轉身回了自己院子。
四九皺起眉嘆了一口氣,收起杯具回了屋子裏。
晚間仆役端了飯過來,四九用了一些,便吃不下了。他索性出了院子,四處閑晃,消食散心。島上住民見了他,知他是搖光星君的貴客,來解奇卦的神人,紛紛向他打招呼。四九一路上被人詢問了數遍姓名稱謂,終是忍不住,避開人群往僻靜的小路走去。
他一路走去,徑邊春草萋萋沾着水珠含着霧氣。他越往前走,霧氣便越發重了。繼而芳草小徑盡處出現了一座小鎮,鎮中房舍多為烏瓦白牆,水繞屋流,上架小橋,下行蓬舟。朦胧霧氣間,此地一派南方小鎮晨間風貌。與蓬萊島的春景大不相同。
四九略看一眼,便明白此處便是那時常出現吞沒住民的奇怪卦陣。重華子與搖光星君曾在島上巡視數次未見此陣,今日卻教他遇見,四九暗道多半是方才自己心神恍惚未曾留神,讓卦陣邪氣乘虛而入,牽引進來了。
此刻他身上什麽物事也未帶,若是繼續入陣恐怕有性命之虞。他也不敢再走。這江南小鎮雖然看似寧靜祥和,實際上殺機四伏,不可貿然輕取。
四九蹲下身,用石子推演了片刻,便站起身屏住氣往小鎮內走。這卦陣的生門并不在來時路,而在卦陣之中。他死死屏着氣,目不斜視,沿水而下,一路往南走。
待走了片刻,四周景色果然漸漸回到蓬萊島的怡然春景。四九松了一口氣,回頭看時,那小鎮等事物都不見了。他左思右想,仍舊琢磨不透這卦陣是如何出現如何消失的。幸虧他警醒得早,未曾深入陣中,否則不知要遇上什麽。
天色已晚,四九不敢在外逗留太久,轉身擡足往回走。他回到院落前時,郁離子正站在門口,哭哭啼啼的用手背擦眼淚。四九咦了一聲,走上前問道:“小梨子,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郁離子見了四九,朝他呸了一口口水,哼哼唧唧往別處走。四九忙拉住他,問道:“你是怎麽了?”
郁離子紅紅的眼睛瞪向四九道:“怎麽了?還不都是你害的!廢了我的修為,讓我變成小孩子,連J J都變小了!”
四九差點笑出聲來,見郁離子要發怒,四九忙道:“小孩子那裏都不大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郁離子吸吸鼻子,說:“今天四師兄給我洗澡的時候,說,說我這裏好小……”他說着,又哭了起來。
四九抱起他,哄道:“好了,別哭了,等你修為回來,人長大了,那裏自然也會長大的。”
他抱着郁離子進了院子,見他是赤着小腳一路走來,此時腳板上髒兮兮的,于是命人打了些熱水給他洗過腳,換上幹淨鞋襪,重華子命人來問過,只是郁離子仍在鬧脾氣,不肯回去,四九便回了重華子的人,說六師弟暫時和他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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