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高級打工?!”

“是啊,因為渴望居無定所的感覺,所以我絕不在同一個公司、同一個職務停留超過三個月的時間,如此一來,我就不會背負沉重的人情包袱,更不會被什麽職場倫理所束縛”

可是你也沒有辦法得到真正的歸屬感啊!看着宋泰約大放劂詞時的光彩神情,辛聯晴不忍心把這句話說出口,只能選擇沉默聆聽

“因為這樣的夢想,我努力充實自己,考了很多不同領域的專業證照,就是為了将來能夠從事各種不同的工作”

“也就是說,你想當個在職場上四處流浪,只要待滿三個月,就背起行囊潇灑離開的吉普賽人?”

“是啊,聯晴,你終于懂了!”

一臉欣喜的宋泰約住她纖細的雙肩,專注地慈祥着她“你能認同我這樣的方式嗎?”

她臉頰微紅,望着神采飛揚的學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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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問你,你有沒有對哪一方面特別有興趣?”

“設計……”

尤其是珠寶設計辛聯晴在心裏悄悄補充因為養母賴嬌姨喜愛配戴珠寶關系,所以她可以說是從小模着珠寶盒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似乎也漸漸興起想要自己設計的念頭

“聯晴,我看得出來你能力很強,個性也很沉穩,有不少教授都跟我稱贊過,說你有不遜于我的才幹實力”

“怎麽可能!我絕對無法達到學長的境界,因為你實在太強了”

辛聯晴難掩羞澀地低下頭,感覺學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大厚實,掌心的溫熱穿透她身上的層層布料,直達心坎最深處,頭頂上,那一雙專注熱切的眼神和語氣裏的強烈認同,更是悄悄融化了她不曾為誰打開的心防,一種陌生而濃烈的“親密同伴”的感覺,在她的心底迅速膨脹擴大

“不,你可以的,如果一事實上要挑一個,你絕對是我宋泰約在這世界上唯一同行的伴侶!”

這、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辛聯晴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激動顫抖,她驀地仰頭凝視學長,只來得及捕捉他轉開眼眸前那充滿深意的目光……

“我曾想過,如果我們成為一對職場上的吉普賽人,過着高級打工的生活,每份工作做滿三個月之後,就去自我放逐一段時間,那該有多麽惬意……”

在他的未來藍圖裏,真的有她的身影?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激動很傻氣,但是……

這是不是表示将來她不再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而是真的能夠安安穩穩的待在這個男人身邊?

“聯晴,答應我,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也是我跟你共同追求的目标,好嗎?”

好!此刻落下的每一滴雨都能為證,我會把它當成我唯一的目标!

然而,畢業前夕,宋泰約擁着一個身材火辣、打扮時尚耀眼的女人來到她面前,她馬上就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校園裏作風洋派、以跷課玩樂出名的富家千金

“學妹,好巧啊,在這裏遇到你跟你介紹,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和她認識十分鐘後,我的直覺就告訴我,她注定是要收服我的那個人”

又是……他的直覺?

“我們會遵從她父親的決定,移民到巴西,我也會在未來丈人的安排下,進入他在巴西的分公司工作,安安分分當個上班族,以後再接管他的事業”

那麽你曾經堅定追求的吉普賽人目标呢?你骨子裏總是抗拒停留與安定,和血液裏喧騰的自由放逐呢?!

“其實……我今天是特地帶她來找你的,也不曉得她是從哪裏聽到的無聊八卦,說我跟你以前感情非常非常好……她吃醋嘛,為了這件事老是和我吵,所以我才帶她過來找你,請你當面跟她說,我和你根本沒有什麽,只是單純的學長學妹關系”

“不要……學長……”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宋泰約……”像你這種人,我也不屑和你有超越學長學妹的關系!

這場夢快點結束!為什麽隔了這麽久,又夢到這件事?她不是早就将它埋藏在心頭的最深處了嗎?究竟是誰,到底是為了什麽把它挖出來?!

“我不要……”你不配……

被陳年舊夢緊緊囚困的辛聯晴,微微僵了僵,突然感覺到一雙溫熱粗長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眼窩,帶了走幾滴滾燙的淚水

是誰?快睜開眼睛,是誰在觸碰她?

她嘤咛一聲,竭盡全力睜開沉重的雙眼……

一張俊美無俦的臉龐就在眼前,距離近到讓她看見他黑鑽般的眼瞳中,那抹屬于自己的倒影

及時忍住已經到嘴邊的尖叫,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把方才的夢魇一并吞回,小心藏匿

“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噢,老天,她的聲音怎會啞成這樣?

“我絕不會這樣”

蹲跪在地毯上,與她同高的席安東,神情莫測地凝視着她

辛聯晴雪白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幾秒鐘前才被他伸手抹掉的淚水,彷佛還燒灼着他的指尖,而她在睡夢中頻頻呼喚的那個人……是學長宋泰約!

一思及此,他的俊臉不由得一沉,危險地眯起雙眸

為了掩飾自己夢魇乍醒的慌亂,她一邊整理儀容,一邊開口轉移席安東的注意力“你為什麽不會?對你而言,外宿這種事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嗎?”

“你在家裏等我,所以我不可能那麽做!”

辛聯晴撥發的手驀然僵直,她近距離地凝視着他,臉色倏地刷白

她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夢到學長,再次夢見過去的事了,因為她的女性直覺想告訴她,眼前這個總是對她說着暧昧話語的男人,就和過去的宋泰約一樣,會讓她産生不該有的錯覺

沒錯,他們兩個都是一個樣……不對,眼前這個男人更糟糕,他比宋泰約更具有殺傷力!

無法再假裝沒有察覺,其實她早已對席安東動情……于此同時,也賦予了他傷害自己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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