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博士&實驗體(2)
第51章 博士&實驗體(2)
“嘔…嘔唔……”
鐘暮雲迅速吐出了嘴裏腥甜的血液,用大量的清水沖洗口腔,同時拼命催吐以盡量多的排出病毒。
雲拂曉悠閑地抱臂站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不阻止也不幫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事情脫離掌控。
病毒發作得比鐘暮雲想象得還要快,僅僅幾秒鐘,他便明顯感到頭疼欲裂、心慌氣短,冷汗從身體各處不停地滲出,身體也開始失去了控制。
他勉強支撐着身體,跌跌撞撞地推開櫃門,抖着手取出半成品的解毒劑服下,卻絲毫沒能緩解他的身體狀況。
半分鐘後,鐘暮雲無力地跌倒在地,體溫瞬間飙升到四十多度。他的身體不停地發着抖,渾身劇痛,整個人幾乎陷入半昏迷。雲拂曉走過去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見雲拂曉,鐘暮雲吃力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雲拂曉微微一笑,輕輕挑起年輕博士汗濕的下巴:“肖博士,你是唯一能研制出喪屍病毒疫苗的人,按理我不該這麽對你,可誰讓你……”
他說着突然頓了頓,眼裏閃過一絲懾人的寒意,冷淡地威脅道:“為了讓你老實聽話,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還望肖博士多擔待。”
祿存在一旁急的團團轉,聽了這話突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了,這一世的司命是重生的。可能是因為剛入輪回記憶沒有封印完全,他現在完全把你當成原劇情裏的肖逸了!”
鐘暮雲:“……”
這變故真tm刺激。
雖然他不懼死亡,但自己顯然不能就這麽死了,鐘暮雲努力伸出手,試圖求一條活路:“救我……我能研制…出喪屍病毒…疫苗,我還能……讓你……恢複…正常……”
“哦,真是不錯的條件……”雲拂曉諷刺一笑,蹲下身把手貼上他的額頭,開始運用生命異能救人。他看着鐘暮雲的眼神猶如看一只待宰的狗,“放心吧,我可不會讓你這麽便宜就死了。”
生命系異能的确神奇而罕見,鐘暮雲的身體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喪屍病毒并沒有被消滅,而是潛伏在他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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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異能效果消失,鐘暮雲體·內的病毒便會再次發作,倘若那時沒有雲拂曉及時給他治療,他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轉化為喪屍。
意識到雲拂曉暫時不打算弄死他,鐘暮雲大松了一口氣,面上卻做出恐懼忌憚的表情,雲拂曉冷冷一笑,上前一把掐住了鐘暮雲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
“肖博士。”
雲拂曉眼神如刀,直直地刺進鐘暮雲的眼中,在看清他瞳孔深處掩蓋的恐懼後,他這才慢條斯理地威脅道:
“在研制出疫苗之前,你體·內的喪屍病毒都不能根除,我的異能只能保證你二十四小時內不變喪屍,所以……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我明白了。”年輕的博士強忍着恐懼偷瞥一眼,低着頭乖順地答道,“我知道我對你做的事罪無可恕,我會把疫苗研究出來,讓你恢複正常,以此贖罪。”
雲拂曉意外地一挑眉,沒想到這個冷酷自私的研究員會說出這麽順耳的話,他看着對方白淨斯文的臉,對他的惡感不知不覺減少了一點。
不過該有的敲打還是要有的,雲拂曉危險地眯起眼,輕輕捏了捏他的後脖頸:“你最好是真心的,一旦我落入你手,我會立刻自毀異能核心,打着控制我給你治療的想法不過是自尋死路。”
“之前的教訓你也體會到了吧?我的異能具有不可控性,在我身上做實驗,沒準又誕生出什麽更厲害的病毒。”
鐘暮雲聽話地不停點頭,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模樣,雲拂曉不甘心地磨了磨牙,放開他站了起來。
年輕的博士沒事人似的爬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着儀容。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濕噠噠的粘在身上,又在掙紮翻滾中沾上了灰塵,此時已經皺巴得像從缸裏取出的鹹菜。
“抱歉,我得去換身衣服,失陪一下。”他對着雲拂曉歉意地笑笑,擡腳就往實驗室一旁的休息室走去,雲拂曉立刻跟上。
“等等,我也去。”
見鐘暮雲驚訝地回頭,雲拂曉冷笑一聲,扒着他的肩膀道:“放你一個人獨處,我怎麽知道你不會暗中做手腳?”
鐘暮雲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不情不願地任由他跟着,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休息室,祿存也想跟着進去,卻被鐘暮雲眼疾手快地關在了門外。
祿存立刻急了:“你幹什麽,快放我進去!你就不怕司命對你下手?”
“他不會的。”鐘暮雲在心裏說:“就算他真要殺我,你進來了也做不了什麽。而且,非禮勿視的道理你懂的吧?”
祿存氣得想罵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當我稀罕看你啊!”
“我知道,你稀罕看的是阿雲。”鐘暮雲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随後霸氣地宣示主權:“不過你死心吧,他是我的!”
“你你你……你怎麽知道!”被揭破了心思,祿存大驚失色後立刻反唇相譏:“你一個成魔的凡人,有什麽資格和司命在一起,我和他同為仙人,我們才般配。”
“你根本不懂他,你們不是一路人。”面對祿存的示威,鐘暮雲只是淡淡說了句,便任由祿存在門外跳腳。
休息室內,鐘暮雲從櫃子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物,回頭尴尬地看了看雲拂曉:“我要換衣服,你看……”
“呵……”雲拂曉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們科研人員眼裏不是人人都是實驗品嗎?做實驗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害羞!”
年輕的博士臉一紅,別別扭扭地轉過去,開始脫·衣服,他的動作很拘謹,盡量減少皮膚暴露在外的面積,雲拂曉瞥他一眼不知怎麽有些不自在。
青年的年紀與他相仿,不過二十六七歲,整個人透着溫室裏養出的柔弱,他身形瘦弱,渾身上下白得晃眼,一副缺乏運動的白斬雞模樣。
雲拂曉看着看着,不知怎麽覺得有點熱,為轉移注意力,他一邊瞄着鐘暮雲,一邊分出心神觀察試探起房間裏的布置。
“床頭櫃裏我放了一把木倉,子彈用膠布粘在衣櫃第五個抽屜下面。除此之外,房間裏沒有別的武器。”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雲拂曉一驚,他驚疑地看向鐘暮雲。後者正認真地整理着衣領,見他看過來,對方伸手從床墊下面取出了一瓶不知名的噴劑,遞給雲拂曉。
他對着狐疑的異能者殷勤地解釋道:“這裏面裝的是定向致昏的噴劑,只對異能者有效,皮膚接觸或吸入後一秒鐘起效。”
雲拂曉:“……”
雲拂曉拿了一件衣服墊着把噴劑接過來,随後依言在床頭櫃和抽屜底下找到了木倉支·彈·藥。颠了颠手上的武器,他看着鐘暮雲的表情立刻古怪起來。
這人是不是瘋了,居然主動把能對付自己的東西全都交代了。
鐘暮雲卻是一副十分通透的樣子,他扶了扶眼鏡,平靜地分析道:“你不用懷疑我,我現在感染了喪屍病毒,只能靠你的異能勉強活命。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研究喪屍病毒的解藥,至少在疫苗研制出來之前,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鐘暮雲又坦率無比的說了一句大實話:“即使真的要對付你,僅靠這些東西也很難達到目的,我留着它們只能招致你的忌憚、激化矛盾,實在得不償失。”
雲拂曉:……這話還真是實誠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見對方如此拎得清,雲拂曉想了想,索性将東西原樣還給他:“你自己留着防身吧,這個世道,在研究所也不意味着絕對安全。”
鐘暮雲推脫幾次後便收了東西,他把木倉和噴劑放回原處,從衣櫃裏取出一件嶄新的白大褂穿上,立刻投入了工作狀态。
青年烏黑的眼睛不閃不避地看着他,大方地提出要求:“雲先生,我想檢測一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從你進實驗室的表現看,你身上病毒的感染性并沒有傳言中的那麽強,我需要對比你離開前後的數據。”
“可以。”
既然選擇了暫時合作,雲拂曉也不為難他,十分配合地讓他抽了血,取了汗液,又從身體各個部位取了細胞。
拿到樣本後,鐘暮雲立刻開始了分析研究,他在工作狀态中十分的心無旁骛,幾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個随時可能要他命的仇人。
雲拂曉百無聊賴地在一旁監視他,一小時後,鐘暮雲拿着檢測報告露出了一絲笑容:“雲先生,檢測結果比上次要好很多。和病毒剛傳播開時相比,您體內的喪屍病毒活性和傳染性都有了一定的降低。除血液外,唾液、汗液等其他體.液都不具有病毒傳染性。”
他說着輕呼出一口,表現得如釋重負,好像真的在為人類而慶幸:“雲先生,你以後只要注意着不要流血,就不會讓其他人感染喪屍病毒了。”
雲拂曉眉毛不自覺地舒展開,随後又困惑地皺緊: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身體表皮和體.液不再帶有病毒了?這與他前世的經歷有很大的不同。
是因為他借着重生的便利,及時避開了幾波追殺,沒有像前世一樣拖着重傷之軀疲于奔命,還是自己從前世的肖逸那“偷師”的幾個抑制病毒感染性的配方的功勞?
不過……他懷疑地看了看鐘暮雲,心中一萬個不信:以這人反人類的性格,也會為這種事真心高興嗎?
書呆子科學家顯然一點不會看人臉色,他把實驗數據整理好,又拿了個試管,目光灼灼地盯着表情陰晴不定的雲拂曉:“雲先生,我需要再獲取一點j液樣本,希望您能配合。”
“你要那個幹什麽?”雲拂曉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過往的不堪記憶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他看着青年無辜的臉,咄咄逼人地質問道:“怎麽,想再培育出一個生命系異能者供你驅使?”
“不是的。”
見雲拂曉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青年吓了一跳,趕緊耐心地解釋了一大堆科學術語,賭咒發誓絕沒有那種想法。他最後總結道:“雲先生,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想做壞事又怎麽逃得過您的眼睛?”
“好吧。”半晌,雲拂曉才屈尊降貴地松了口,看着對方乖順的表現,他突然惡劣一笑:“既然你想要,就由你負責弄出來——用你的嘴。”
“啊?”鐘暮雲愣住了,他看着對方不懷好意的表情,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臉上立刻露出為難和受辱的表情。
一旁的祿存已經瘋了,崩潰地用圓滾滾的身體撞着牆:“啊啊啊啊……什麽情況!司命怎麽會變得這麽…這麽……”
作為天上星君,那個形容詞對于祿存來說顯然難以啓齒。他激動地飛到鐘暮雲面前,晃來晃去地抗議:“不行!我不允許,你趕緊拒絕他,快點!”
“你知道阿雲現在很敵視我,這樣做萬一激怒了他怎麽辦?要知道,這很可能是他對我的試探。”鐘暮雲苦惱地皺起眉,表面為難內心暗爽地回應道。
祿存聞言噎了一下,想象了一下接下來發生的事,頓時更加激動地反對道:“我不管,總之你不能給他那個!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怎麽,你不願意?”見鐘暮雲低頭不說話,雲拂曉的語氣立刻變得冷冽。
鐘暮雲立刻做出一副強壓怒火的表情,他看了看雲拂曉越發不善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比難堪地哀求道:“雲先生……你可以自己……或者我用手給你弄……可以嗎?”
“不行。”
雲拂曉斷然拒絕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明明這樣的為難簡直就是奔着合作破裂去的。但是鐘暮雲越是不願意,他心裏就越覺得興奮。
“你看,他不同意。”鐘暮雲心裏樂得腸子都要打結,面上卻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忍辱負重小可憐模樣,在祿存的尖叫抗議聲中含淚點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雲拂曉:我要狠狠羞辱他,報他拿我做實驗的仇!
鐘暮雲: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