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31
嘩……
不知什麽東西劃過水面引起一聲響，神秘而鬼魅。
葉芙蹲下，一手拽着她的頭發，一手摁住她的肩膀，沒等葉萱掙紮，她便用力将葉萱往水裏摁。
咕嚕咕嚕咕嚕
葉萱的雙腳在外面撲騰，雙手亂抓，細沙野草刺得她白嫩的手生疼。
葉芙扯住她的頭發，往外拽，葉萱劇烈咳嗽，本能地哭喊。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葉芙咬着牙齒，冷聲警告，說完，沒等她開口說話，又再次将她往水裏摁。
片刻後，葉萱的身體已經疲軟，她現在就是一只任由葉芙宰割，瀕臨死亡的魚，葉芙又把她撈了出來。
“沉在水裏的滋味好受嗎葉萱？”葉芙狠狠放開她的頭發，語氣狠厲，“我說了，我現在不動你，并不是不想動你。”
“葉芙，你一無所有，從小到大，你就沒有朋友，你孤獨一人，你用什麽對付我？你處心積慮回葉家又如何，結果還不是一樣。”葉萱的頭皮被扯得生疼，掙紮一口氣，嘲諷她。
葉芙冷笑一聲，又把她的頭往水裏摁。
葉萱虛弱地掙紮兩下後，漸漸安靜，在她停止掙紮前，葉芙又猛地把她撈了出來。
“用什麽？哼，當用命啊。”葉芙陰冷地說了聲，哼笑，“你也說了，我無依無靠，我怕什麽，聽說過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做不到的，你也怕死，不然那天你呼救幹什麽，你把我叫到這裏來幹什麽？你也怕。”葉萱已經虛弱至極。
“我當然怕了，沒奪得你的一切之前，在沒揭穿你這個冒牌貨的身份之前，我怎麽舍得死。”
葉芙深吸兩口氣，狠狠地松手，将她甩到岸邊，淡定地洗手，又恢複到冷淡的狀态，“這裏沒有監控，人煙稀少，可以為所欲為，就像以前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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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萱，不要再來算計我，我現在不動你，你別蹬鼻子上臉，你要時刻記住，你和我，站在絕對優勢位置的是我。我不是什麽好人，我死過一次，是個亡命徒，你再害我性命，試試看。”葉芙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滿不在乎地哼了聲，淡然道：“葉萱，你就等着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吧，之前你對我的種種，我會一樣一樣地還給你。”
葉芙說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走了。
葉萱趴在地上，此時身體的冰冷和心裏的窒息，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葉芙兇狠冷酷，動作敏捷，毫不拖泥帶水，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只言片語，已經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
以前她對葉芙的總總浮上心頭，她大口大口喘氣，鋒利的石頭刺破手心，她亦毫無知覺。
葉芙走到路邊，緊張地吞咽，剛才把葉萱往水裏按的時候，衣袖濕了些，寒風吹來，有些涼意，她不由得一顫。
葉芙對着這漫無天際的黑夜，邊走邊笑，淚流滿面。
她擡眼，不遠處的路燈下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挺拔如松，幹淨優雅，駝色的大衣在黃色路燈照射下，格外溫暖，他看着她，不言不語。
葉芙淚眼朦胧，渾身冰涼，他似這寒夜裏唯一的溫暖，她情不自禁走向他。
一步，兩步……她站在他面前，渾身顫抖。
緊張，不安，恐懼，怨恨，孤獨，一湧而來。
“我很擔心你，所以跟了過來，沒事了。”他把她輕輕擁入懷裏。
街道安靜地向前延伸，偶爾有一輛車飛馳而過，昏黃的路燈下，男人将女人猛地往懷裏一拽，緊緊擁着，黑色的保時捷安靜地守護。
“林修，我害怕。”葉芙雙手垂在兩側，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裏。
她穿書而來，對這個世界無愛無恨，只想完成任務，安心等系統剝離後，她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可自從被趕出葉家後，原主的情感被喚醒，她能體會到原主那種蝕骨的痛。
“沒事了，沒事了。”林修輕輕撫着她的背，“小芙，你不用這麽堅強，你可以跟我說，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人的執念和惡念，究竟是為了什麽？”葉芙無聲地流淚。
“不為什麽，我相信你。”林修安撫她。
“你什麽都看到了對不對。”葉芙心裏往下沉。
“我心裏也有惡念，葉萱是我的道德包袱，我為了遷就她，從12歲開始，一直違背自己的心意，我很痛苦，這是我這輩子不可能走出來的枷鎖，我多麽希望，當時救我的是個善良的人。”林修将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地嘆了口氣。
葉芙環上他的腰，安撫地拍了拍，輕聲說：“不用愧疚，不要有包袱，你救了我，可我不會背上道德包袱，林修，很多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一直堅信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就這樣吧，在這個茫然無措的深夜裏，兩個疲憊的靈魂，緊緊相擁，相互慰藉，有何不可。
第二天，輿論已經嘩然，葉萱的微博一發出，林修和蕭瀾轉發，各路大V都紛紛點贊，把微博的流量又空前刷了一遍。
【我就說，小仙女芙這麽溫油可耐，怎麽可能是這種歹毒的人呢】
【我芙太美，老是遭黑，上次也是，心疼，麽麽】
【我說小仙女這幾天做直播心情都不是很好呢，今晚刷個禮物安慰安慰她】
【心疼我的小仙女，以後要離湖遠一點啊】
【為什麽小芙總是遭到網絡暴力，以後關于她的緋聞我都不相信了】
【這些水軍被小芙教訓得還不夠嗎，居然還敢來】
葉芙又火了，粉絲又漲了不少，大幾百萬的粉絲，比十八線女明星流量好，粉絲到她的微博下瘋狂流言，希望她現在立刻馬上做個直播，證明自己安然無恙。
此時，葉芙正坐在咖啡廳裏和蕭瀾、劉亞臨喝咖啡。
“葉小姐果然好本事，一夜的功夫，什麽都變了。”劉亞臨贊賞地看着她。
“劉先生過獎了。”葉芙禮貌回應。
“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葉萱小姐到今天才澄清這件事呢？”劉亞臨意味深長地問。
葉芙慢悠悠地攪着咖啡，長睫毛顫了顫，面不改色道：“之前我只是個助理，也只是個直播界的小網紅，這些空穴來風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不是麽。可LYE這麽在意代言人的口碑，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我只好請妹妹幫忙了。”
劉亞臨輕快地笑了笑，說：“再多問一句，當時葉芙小姐竟然拒絕了，如今為什麽又反口答應呢？”
葉芙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說：“我原本以為，妹妹會在意我搶了她的代言，沒想到她居然全力支持我，還幫我澄清流言。人往高處走嘛，而且這個也是個好機會，您說是不是，劉先生。”
劉亞臨松了一口氣，任他再千方百計地試探，也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什麽東西，也就作罷，說：“下午三點，到錄影棚試鏡，我們要看看葉芙小姐的鏡頭感。”
“我還有一個請求。”葉芙眼神堅定，坦蕩道：“我不僅要代言LYE的化妝品，而是要代言這個品牌所有商品。”
劉亞臨和蕭瀾一愣，接着，劉亞臨笑出聲：“有野心是好事，下午三點見。”
送走了劉亞臨，蕭瀾拍了拍葉芙的肩膀，揚了揚眉，長長地吐了口氣，“喲，夠狠的。”
葉芙扯着嘴角，“彼此彼此。”沒看她一眼，徑直往前走。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我好歹幫你搞定了一個代言，怎麽也是你進入娛樂圈的啓蒙老師，你的伯樂啊。”蕭瀾踩着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葉芙頓住腳步，轉過身，扯着嘴角，眼神冰涼，“你為什麽選我，我不懂，你懂。不過我猜，大概是因為我是葉萱的姐姐吧，蕭瀾，你在利用我。”
蕭瀾眯了眯眼睛，站在原地，下巴微揚，葉芙的話，一字一句，敲進她心裏，她的心，驟然慢了半拍。
“聰明。”蕭瀾笑出聲，“不過你也心甘情願被我利用，不是麽。”
“當然，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葉芙笑道。
蕭瀾一愣，呵！倒挺坦蕩。
葉芙來到錄影棚的時候，攝影館裏都是大咖，還有金發碧眼的國際名模。
“劉，這就是你要請的新人，一個網紅？”有人問了一嘴。
這些猜疑都在葉芙的意料之中，國際名模兜知道她？不錯。
“對。”劉亞臨答。
攝影館裏的其他模特紛紛不屑，模特這個行業競争大，LYE這樣的大牌代言，老人新人都翹首以盼，結果落在一個網紅身上，誰都會膈應。
可葉芙淡定從容，面不改色地走過，沒有把他們的嘲諷和戲谑放在眼裏。
工作人員把化妝品端上來，化妝師不情不願地走到她身邊準備幫她化妝，沒想到劉亞臨攔下，“NO，讓葉小姐自己化。”
化妝師滿不在乎地撂下粉撲，翻了個白眼後走到一邊。
葉芙往化妝鏡前一坐，銀簪子将頭發一盤，腮紅，口紅，眼影……色號齊全，琳琅滿目。她若是将軍，這些都是她的将士。
葉芙皮膚光滑白皙，拍了拍化妝水，就很滋潤，她稍稍打了底妝，手指掃過一正排口紅，指尖停在蜜粉色號上，挑出。
“這種色號不好駕馭，畫出來會讓人覺得裝嫩，葉小姐還是不要用了吧。”化妝師嗤笑一聲。
葉芙沒有理會，繼續上妝。接着，她選了個桔色眼影，開始往眼睑上塗。
“葉小姐，這是要化非主流啊。”化妝師忍不住吐槽，在場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哼笑。
葉芙毫不在意，繼續在臉上塗塗抹抹。
最後，她拿起睫毛夾，輕輕夾起長翹的睫毛，抿了抿唇，抽出盤着頭發的銀簪。
唰——
海藻般的長發似波浪，妩媚地晃動幾下後柔柔地披在肩上，她起身，轉過頭，淡淡掃過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