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猶馬實驗基地。

賽娜和游懲隔着玻璃窗觀察裏面正在接受測試的小Alpha。

随着機器上數值的跳動,賽娜抱着平板記錄檢驗結果。

“信息素濃度正常。”

“攻擊值正常。”

“腺體無應激反應,無傷損反應。”

“處于成長期,無停滞反應。”

“正常。”

游懲聽着報告,眉心一點點松懈。

“滴。”測試結束。

小孩脫下隔離服,反手為自己重新貼上阻隔貼,在儀器檢驗他沒攜帶攻擊性信息素後,沉重的機械門随之打開,小豹子步履輕盈走了出來。

游懲和賽娜也打開了觀察室門,來到走廊和他彙合。

“我怎麽樣了?”司棋問。

賽娜表情輕松:“狀态很好。”

司棋:“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讓我做全面腺檢?我差點以為自己又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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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組長,我們去辦公室談。”賽娜做了個邀請手勢。

三人一同進了賽娜辦公室,女人随手關閉了門窗和燈光,打開了投影儀。

映照在屏幕上的,是一堆司棋看不懂的數據和一只試驗體黑猩猩。

賽娜走到屏幕前介紹道:“司組長,您在注射C85導致返童後,我們實驗室緊急重新研究了這款特效藥,但所有研究數據表明,它并不會導致身體出現這種情況。”

“于是我們用之前得到的一只黑猩猩試驗體做實驗,它被安裝了A級Alpha腺體,腺體和自身契合特別好。在注射C85後,我們把它放進了你呆過的同款修複艙,七十二小時後将它放出來,它除了情緒有點暴躁,并沒有出現其他任何反應。”

司棋撐着腦袋靜靜聽着賽娜解析。

“然後我們招募到了十個腺體殘缺的Alpha來試這款藥。”

說話間,賽娜重新翻了一頁資料。

“結果顯示,他們的腺體都在不同程度恢複健康,個別出現了易感期紊亂症,但都是在可控制範圍內。”

司棋:“那怎麽擱我身上它的反應這麽大?你們會不會給我注射過多劑量了?”

賽娜否認:“當然不會。”

她繼續道:“我們想到了巴勒斯坦毒蠍的毒素和C85可能會産生化學反應。”

“可實驗過程中,C85和毒素同時存在,并沒有出現數值異常。”

“直到我看到了阿卡拿都試驗體的觀測報告。”

“他們是黑淵研究所精心培育的戰争武器,為了讓他們變得強大,毒蟲類的試驗體,會被注射一種叫Men11的促進劑,這使得他們在命中目标後,毒素會急速蔓延,最終被同化為變異體。”

“無比幸運的是,身為SSS級Alpha的你,自身修複能力和腺體抵禦能力都是最頂尖的,強大的意志力更是讓你一直保持頭腦清醒,撐到了上手術臺。”

“當時情況緊急,注射解毒針後我們發現,你的腺體依舊發紫腫脹,我們懷疑是蠍毒浸染了你的信息素,堆積起來的有毒信息素還在不斷侵蝕你的腺體。”

“更糟糕的是,你的腺體因為腫得變形,堵塞了腺口。如果帶毒的信息素一直排不出來,我們只能考慮為你動手術。但你也十分清楚,只要是開刀手術,都會給你的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所以權衡再三,我們為你注射了C85。當它進入你身體後,腺體很快便開始消腫,并且原本已經堵塞的腺口終于開始通暢排毒,看到這種成效,我們都很開心。但到底是才出來的新藥,所以在确定毒素清除幹淨後,我們決定把你放進修複艙觀察幾天,當時的你一切正常,甚至在躺進修複艙不過短短兩小時就蘇醒了過來,還能和我們保持正常交流。”

幻燈片又變了,這次屏幕出現的是司棋本人在修複艙時的照片。

“被Men11促進劑加強過的蠍毒和C85碰在一起,這才是導致你返童的主要原因。”

“後來我和卡西讨論過,為什麽在四天之後你才出現返童現象。”賽娜指了指當時鏈接司棋後頸的導管,“原因出在這。”

“修複艙會平衡你身體機能,它源源不斷給你身體提供能量,為了保證你徹底康複,卡西每日還給你輸送穩定劑,這相當于強行把你腺體維持在了成熟期,以至于在你一離開修複艙之後,沒有機器的維系,後遺症立馬顯現了出來。”

司棋嘴巴微張:“可我也不能總在修複艙裏呆着啊。”

“是的,”賽娜贊同點頭,“了解到問題出在哪裏後,我和游會長才商量讓你再來做一次全面腺檢。”

“之前你易感期時短暫恢複原樣,我和卡西猜測,當你受到刺激,進入發/情或者深度自我保護狀态時,腺體就會激發潛能,進入成熟期,在外界刺激消失後,你又會變回孩童模樣。”

司棋一臉憂愁:“會一直這樣?”

“不,今天的檢測有個好消息是,你的腺體是呈現成長趨勢的,也就是說,你不會永遠只停留在五歲,是會慢慢長大的。”

司棋:“慢慢長大?有多慢?難道從五歲開始重新生長?”

賽娜關閉投影儀,打開了燈,說:“不一定,這段時間我會觀察你的成長速度,所以需要你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你願意嗎?”

“來都來了,當然願意啊。”司棋堅定答。

好歹讓他看到了一縷曙光。

賽娜笑了下:“你看你是住之前的隔離室還是給你重新安排員工宿舍?”

“隔離室是大套房那間嗎?”司棋問。

“是的。”

“那肯定住大套房啊。”司棋站起身去推自己的行李箱,忽而想到了什麽,轉頭道:“能不能把裏面監控拆了?”

“當然可以。”

*

再次住進豪華套房隔離室,司棋失眠了。

他躺在寬大的床上滾來滾去,擱置在一旁的電話手表久久沒有動靜。

一小時前,崔桓宇給他發了一條微信,簡短一句話:吃飯了嗎?

司棋當時在洗澡,乖乖戴着矽膠耳套,任由熱水肆意從頭沖到腳,再也不用顧忌耳朵會進水這個問題。

等洗完澡出來,他才看到崔桓宇的消息。

司棋趕緊回了一條:吃了。

回完消息後,又覺得兩個字甚是敷衍,他随即又加了一條:剛剛在洗澡,你送的耳套很好用。

吹幹頭發,發現崔桓宇還沒動靜。

他打開攝像頭對準自己拍了一張戴着耳套的耳朵,打字道:怎麽樣?我戴着還行吧?

這條消息依舊石沉大海。

崔桓宇從來不會不回他消息,除非是在開車或者睡覺。

現在這個時間,不早不晚,崔桓宇還真有可能在開車去酒吧的路上。

司棋躺在床上,捧着手表等回信。

可左等右等,連個表情包也沒等到。

就算是開車去酒吧,也該到了呀,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小豹子一骨碌坐起來,撥通了崔桓宇的電話。

第一次無人接聽。

第二次響了許久,對面才接起來。

“喂。”男人的聲音壓抑着輕顫。

司棋到嘴的“你在幹嘛”變成了擔憂的:“你生病了嗎?”

聽筒那邊靜了許久,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沒有,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這話是幾個意思?他們是好兄弟,從下午到現在已經分別五個多小時了,還不能打電話問問了?

“沒有事就不能打電話嗎?”司棋傲嬌問,“你在幹嘛呢?”

“睡覺。”

“這麽早?”司棋有點不信。

對方似是輕笑了一聲:“不是你讓我早點睡的嗎?”

是有這麽個事兒,沒想到崔桓宇還挺聽勸。

“那,那你睡吧,我先挂了?”最後四個字用的疑問口氣,顯然是在試探對方是否還願意繼續聊下去。

“好。”男人爽快回答,和下午答應不來看他時一樣爽快。

司棋:“……”

兩人又沉默一陣,崔桓宇問:“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司棋氣呼呼說,“拜拜。”

通話結束,司棋倒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暗暗想:崔桓宇是不是不想養我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又被他快速否定。

怎麽可能!他們可是最好的兄弟,崔桓宇絕對不會棄他于不顧的,而且他走之前,崔桓宇還貼心送耳套,一點也不像煩膩要決裂的樣子。

崔桓宇就是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調整一下狀态,嗯,肯定是這樣。

小豹子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多想,很晚才進入夢鄉。

*

接下來的幾天,司棋配合着做體測,接受每日一次的腺檢。

這日,他正在跑步機上跑步,游懲刷着感應卡推門而入。

司棋微微側了一下頭,道:“會長,你最近就這麽閑嗎?三天兩頭往我這裏跑。”

游懲嗤了一聲,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慢悠悠道:“我受人之托。”

“誰?”

司棋從跑步機上下來,将毛巾搭在後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崔先生啊。”游懲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讓人給你送手機來嗎?”

“怎麽?我給你的電話手表少了哪些功能不能用啊?你非要找手機。”

司棋灌了一口能量飲料,心情有些複雜。

确實是他讓崔桓宇送手機來。

但這其實只是一個借口。

自打他住進基地後,崔桓宇是真的一次也沒來看過他,從前還要和他開開視頻什麽的,現在打過去的視頻都會被他挂斷,說在忙,就連消息都回得少了。

這些反常的舉動讓司棋每日每夜的胡思亂想,這才找了一個借口想讓崔桓宇來一趟。

“他……怎麽不來啊?”司棋略有失望。

游懲把手機遞給他,道:“你不知道嗎?”

司棋:“什麽?”

“他才做了手術。”

“手術?”司棋驚聲反問,“什麽手術?”

“假性腺體修複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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