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如果到這裏，夢境還能繼續下去，那顯而易見的是，所謂莊周夢蝶的說法，必定就是真實存在的。
小普夫若有所思的趴在中原中也的頭頂，感受着身體之下的橘色頭發和前兩天所見到的那個明顯一副成年人樣的家夥，到底有多微小的差距。
他不會自認為這個孩子是那個人的弟弟，個體和個體之間有所相似之處的，但本質上的力量顯現還是完全不同。
這個人就是那個人！
不同的時間線？
也沒聽說過人類的念能力還能達到穿越時空的效果，但這也許确實有可能。
還是說，這份穿越的特性是自己身上的呢？
小普夫沉思了很久。
最後還是放棄繼續思考下去。
體格太小，導致于白濑看到小普夫的時候，只當做他是一個造型奇特的玩具，還嘟囔着說了一句，“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樣的玩具都能說扔就扔。”
然後就一點都不關注了。
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叛逆于大人，最終達到能和大人抗衡。
玩具在他看來已經是屬于幼稚的一種，只有中原中也小心翼翼的護着小普夫，免于他人知道這是個活物的可能性。
說還是不說，根本不需要猶豫，不能說才是真正的現實。
白濑現在還沒有成為未來的那種膨脹狀态，這會在大家年紀都差不多的時候，就算他有想要叛逆與成年人的想法，也沒那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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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想不到該如何利用中原中也，不過羨慕和嫉妒已經在暗中潛藏。
在白濑離開以後，中原中也将小普夫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并将小普夫放置在掌心。
就像是在捧着一個寶物，藍色的眼睛像是容納了無邊海水的大海，中原中也的眼神裏帶着從未獲得些什麽的人，突然得到了什麽的小心翼翼。
“我這樣捧着你會難受嗎？”
小普夫：“不會。”
“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他搖頭，之後二者又就所謂的異能力者的信息互相套話，準确來說套話的只有小普夫一個，中原中也是真心實意的在詢問他這種狀态會不會對身心安全造成影響。
得到的結果這種，“我很健康。”
不過在當晚看着那幾乎不能以正常食物來命名，只能用馊飯或者壞掉的食物來指待的東西……這真的是人能吃的嗎？
小普夫這下不那麽覺得自己可能對乳糖有不耐受的情況了，而是那牛奶也許早就過期了。
飯後重新回到小房間，擂缽街有一群孩子所建立的微小勢力并不是什麽适合夜晚點燈的存在，否則他們只會成為靶子。
黑夜中，中原中也看不太清楚小普夫的樣子，只能看到那微微發着光芒的小翅膀，停止了顫動，趴在床上一副完全無知無覺的樣子。
“你睡了嗎？”他放輕聲音詢問。
“沒有。”小普夫下巴磕在床上，說話的時候腦袋一擡一擡的。
“怎麽了嗎？”小普夫反問。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從這個人類幼崽身上感覺到那種小心的态度。
“你一直這個樣子不會有問題嗎？”
扯下了一個謊言，就要用這無數個謊言來隐瞞，這個概念，突然出現在了小普夫的認知。
嵌合蟻一臉深沉的說道，“其實我不是人類，而是幻想中的精靈，是那種需要靠人類的愛與正義喂養，然後緩慢長大的存在，不似人類脆弱，卻也和人類別無二處，因為我們都一樣擁有思維能力，可以成長，區別是在于，種族不同。”
“所以你就當做我之前說的話都是浮雲，随風而逝吧。”
如果問他精靈是什麽，他可以直接把嵌合蟻的概念套上去。
就跟如果在很久遠的過去，有人把橘子稱之為橙子，橙子稱之為橘子，并随着時間的概念逐漸肯定一樣，誰又能完美的證明嵌合蟻真的不是精靈呢？
在人類世界呆了幾天成長沒成長到哪裏去，反到是學會了人類的狡詐，啊不，這叫做人類的智慧。
小普夫還是很滿意的。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在懵逼中度過了腦海裏全都被精靈兩個字刷屏了的一夜。
一早醒來，他真誠的詢問，“所以我要對你明确的說明愛意，你才能獲得成長嗎？”
小普夫：突然驚悚.jpg
正常人這種時候應該詢問的是，是精靈Yeah，精靈身後是什麽樣子的，有精靈之森嗎？有精靈之樹嗎？或者什麽生命之泉啊，亂七八糟的吧。
為什麽關注到完全不是重點的愛了？難不成這孩子回頭還想成為一個正義人士嗎？
嵌合蟻一臉複雜，“我們之間沒什麽關系吧？”
“但是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一直保持這個大小的樣子吧。”
是個好孩子，沒跑了。
小普夫一臉深沉，而後就知道這孩子把自己塞到了口袋裏，說是他要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了，把嵌合蟻放在羊的領地，可能會被其他孩子發現，然後真的把他當成玩具對待。
在少年快速奔跑，企圖送報紙的路途之中，小普夫成功被颠暈了過去。
————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從名門高校變成了一片廢墟的高專。
身邊還正坐着一個點着煙，面色低沉，但并不顯得令人懼怕的人類。
五條悟坐在抱着咒骸小熊貓的小普夫的另一邊，揉了揉自己被打到青紫的臉，他的聲音有些不清楚的說道，“高專可不是可以随便戰鬥炮轟的場地中央啊。”
“宗像會以高專受到咒靈侵害，赤之王前來援助的說法報告上去。”
這就叫：我上頭有人。
“這不是已經完全狼狽為奸了嗎？！”豈可修！
五條悟酸了，特別特別酸，自打夏油傑在畢業以後選擇了另一條路，五條悟在多數時候不僅沒有享受到來自于友人的合作，反而只能感覺到針對……嗚嗚嗚。
周防尊輕瞥了他一眼，“我會告訴宗像，你把他說成狽了的。”
五條悟：……
“這冰冷的東京，唯一能欺負的竟然只有宿傩了嗎？”
“……你就仗着他受困于你學生的軀體沒法跳出來打你吧。”
“哈，就算他跳出來贏了也只會是我，我可是最！強！”五條悟認為自信是男人最吸引人的特質。
“天上天下，唯你獨尊？”
“……別說了！”
要命……那都是黑歷史啊，黑歷史。
然而此時此刻安靜到一言不發的嵌合蟻，還是吸引到了旁邊兩個互相傷害的人的注意力。
周防尊：“怎麽？一點都沒有想起過去的事嗎？”
實際上嵌合蟻的想法是：假設中原中也（小）是不同時空或者平行世界，那麽請問嵌合蟻的穿越是屬于靈魂還是軀體？
捏了捏咒骸小熊貓，小普夫覺得如果是靈魂穿越的話，應該可以更放肆一些。
如果是真身穿越的話，倒是可以想辦法改善一下中原中也的生活環境，但這還是要經過測試，才能準确确定。
現在嘛……
“我還是不記得你們。”
不僅不記得，甚至還想知道，“說起來為什麽你們總是自稱是我的哥哥？”
就算只有三個多月大，嵌合蟻也覺得自己是個成年體，本體的成年形象看起來少說20起步，30封頂。小普夫也覺得自己不差到哪裏去，就算他現在只是個8厘米，連巴掌大都不到的……
“因為愛與正義。”話是五條悟說的。
小普夫是被周防尊拎起來的，“因為恰好是你。”
心裏的槽點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謝謝，我不是愛，也不是正義。”
五條悟聽到這話，直接笑的狂錘旁邊的瓷磚，說起來他們現在坐着的位置正是一個池子邊緣。
小普夫有點慶幸自己睡着的時候沒直接掉池子裏。
周防尊像是确定了小普夫真的對自己沒有任何記憶以後，将人重新放回了原位。
而後他只留下了一句，“談談？”
五條悟就知道他應該發現了什麽，找了些借口，把小普夫重新塞給了家入硝子。
問題是，醫生最近沉迷奇跡の嵌合蟻。
“你掉的是這個由伏黑傾情手作的華麗法老裝，還是這個由虎杖耗費了一天才折騰出來的夏威夷破爛款泳裝？”
“說起來，你到底有沒有歐金金啊……”
小普夫：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我啊！
沒有任何用。
他沒法對醫生出手。
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和職業，對他來說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而是單純的知道自己幹不過五條悟。
何況對方準備的小衣服除了顯得特別華麗和特別破爛之外，也并不會給他造成什麽傷害。
但前提條件是他能自己老實換上，不然被扒下身上的DK裝束，觀察究竟有沒有歐金金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獨屬于醫生的獨特不凡之處，盡管解剖屍體什麽的，早就見遍變了無數成年男人的身體，可成年男人和精靈能是一回事嗎？不，和嵌合蟻能是一回事嗎？
那種仿佛探索新大陸的眼神，讓小普夫自己默默的換上了華麗法老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