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大型跨.國.犯.罪.集團,攜大量熱/.-./武/.-./器/.-./偷/.-./渡.J.國。
——截止昨日,J.國.境.內多地發生重大/.惡/.性./事件。
作為負責“地基”方面工作的[森鷗外],耗費了些力量,将精心編造的“虛假信息”宣揚至J.國.境.內所有主要城市。
雖然很對不起那些腳踏實地生活着的人們、也對不起那些為祓除詛咒而終日忙碌的咒術師,但是為盡快排查到源頭,解決入.侵.的邪神,也只得出此下策。
只能說不愧是出自橫濱的[無字之書],進展非常順利。
太宰治那只外露的鳶眼,輕飄飄在街頭巷尾巡視而過,人們從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此時此刻的人心惶惶,僅過去三天而已。
各地警務部門也頂着巨大的壓力接連出動,以東京為例,警.視廳和、警.察.廳為此組織起了聯.合行動部門,在各個人.流密集區域巡查着。
太宰治拖着小行李箱走進甜品店坐下,透過玻璃窗,鳶眼靜靜凝望着步履匆匆的行人、神情沉重堅守崗位的.警.員。
用吸管心不在焉地攪着草莓奶昔,太宰治歪了一下頭,真是奇妙呢,這些人在一無所覺之時已經開始了同“異常”的抗.争。
……雖然,也許在得知了真相後,這些人未必願意與“異常”為敵,但在此時此刻,他們的的确确參與到了這場抗.争之中,并成為起到“承上啓下”作用的極其重要的一環。
抗.争啊——
太宰治咬住吸管,喝了一口草莓奶昔,期間他沒有挪開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玻璃窗外的、在他看來堪比“奇跡”的景象。
“呦!”
太宰治聽見聲音,依依不舍地将目光從玻璃窗,上挑着視線,看向風塵仆仆的白發青年。
他的嘴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白發青年俯身,面容由遠及近地隔着一張桌子湊了過來,微阖着漂亮的蒼藍眼眸,宛如刻意.撩.撥般,用牙/.齒./磨了磨他的.唇.瓣。
“充電完畢——”五條悟直起背.脊,眨了下眼睛,重新戴上了墨鏡,落座在太宰治對面。
不客氣、也半點都不帶嫌棄的拿過太宰治面前的草莓奶昔,含.住太宰治咬過的吸管喝了一口,然後露出一臉“活過來了”的誇張表情。
“三天沒見了哦,小男朋友都不說想我的~”五條悟笑着抱怨了句,又道:“剛剛在想什麽?”
“嗯……”太宰治垂眸沉吟着道:“一些有意義又無意義的事情。”
五條悟的表情看起來對太宰治所想的事情很有興趣,哪怕聽上去那麽矛盾、也并不十分有趣、甚至顯得有些無聊。
“比如說呢?”
“比如說啊——”太宰治擡眸,鳶色眼底倒映着五條悟的面容:“比如說,有能力的人vs沒有能力的人,究竟那一方的人挺身而出更使人動容。”
五條悟伏在桌上,視線上挑着望着太宰治,無可挑剔的臉孔徐徐流露出粲然的笑容:“那,有答案了嗎?”
太宰治側過頭,鳶眼再度投放于玻璃窗外:“普通人吧……應該?普通人的不畏生死總是更使人動容,盡管那看起來很像是沒腦子的蠢貨。”
“小朋友~”五條悟直起身,彎唇淺語道:“我錯了。”
“……什麽?”太宰治眼神迷茫地看向他。
“我說過,你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生命都抱持着消極的态度——這一點,我錯了。”五條悟笑意更深:“你只是單純的不認為、那些于脆弱人性.之中迸發的光亮會照亮自己。”
掩于桌下的右手指腹.痙.攣.似的顫了一下,太宰治難得沒有發出氣急敗壞的反駁,而是笑着揶揄道:“這算是……親愛的五條老師的說教?”
“怎麽會?”五條悟燦笑道:“是單純的在向自己的小男朋友認錯而已,傲慢的将看到的冰山一角當做全部什麽的~?”
太宰治聞言斂眸笑了笑:“大叔那邊怎麽樣?進展順利嘛?”
“嘛。”五條悟靠着椅背,小幅度地舒展了下四肢,又将雙臂搭在桌上,湊近太宰治,壓低音量道:“警方那裏,以“犯.罪.集團中存在詛咒師”為由,得到了咒術師可以參與調查的權限。”
鳶眼環視一圈,拜近日的動.蕩所賜,店裏的客人不多,往日.本應活力滿滿地店員小姐姐們也是沒精打采的模樣。
鳶眼又看向一副訴說秘密模樣的五條悟,太宰治抽了下嘴角,不過這也沒什麽可糾結的,五條悟樂意玩就玩好啦。
“這樣子啊。”太宰治點點頭,眨着眼道:“其他的呢?有新加入的人嗎?唔?比如說大叔的摯友?”
提起這個,五條悟頓時露出一副不爽快的表情來,他抓了抓頭發:“啧,傑那個家夥!明明早從馬.來.西.亞回.國.了,居然用“不在.國.內”的理由拒絕和我見面!”
“大叔也沒去找?”
“不需要哦。”五條悟斂去面上刻意擺出的誇張表情,平靜道:“願意加入的話,我勸不勸說都一樣。”
太宰治認同地點了點腦袋,倒也是。
“接着呢。”五條悟繼續道,這一回面上的表情是真心實意的煩躁:“禦三家這邊,啊——真懶得理他們呀~嘛,總之我還沒有去勸啦,小朋友啊,陪你的男朋友我走一趟,怎麽樣啊~?”
這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三天前,太宰治和五條悟連同[森鷗外]有讨論過的。
一旦布局開始,動靜絕不會小,單單咒術高專內部的事情都瞞不過咒術師高層,屆時他們需要一個能夠在兩方之間斡旋的存在。
禦三家的五條一族不行,畢竟作為家主的五條悟與咒術師高層的關系實在糟糕。
餘下的是加茂和禪院。
加茂一族因為家主那糟糕的身子骨,同樣被排除。
于是便只剩下了禪院一族。
“行啊,反正我閑閑的無事可做。”太宰治撇了撇嘴,啊,安吾和織田作真是他的好.親友呢,兩人帶着高專學生外出探查,獨獨撇下他。
——不高興!
——還是不是好.親友啦?
森先生也超級過分,早出晚歸不見人影……想到這裏,太宰治拖出行李箱推給五條悟,擡眸迎上那雙半露在外含笑的蒼藍眼睛:“今早,森先生說要我搬去和大叔“一起住”哦。”
他一路拖着行李箱來到甜品店,簡直可憐,像是被趕出家門了一樣。
“哇哦~好事!”五條悟勾唇,笑得玩味極了:“就是不知道啊——這裏着重點明的“一起住”是小朋友的想法,還是森先生的想法呢?”
太宰治的鳶眼瞪得圓滾滾的,磨着牙一字一頓說:“森、先、生!”
“啧,好失望。”五條悟撇過臉。
“你在失望些什麽東西啊?”太宰治撇嘴:“大叔想得明白吧?越是接近“神秘”就越是危險,尤其是大叔你哦,所以森先生才會讓我搬去一起住,不要想太多哦~”
“啊啊啊~”五條悟鹹魚似的完全地癱在了椅子上,渾身上下洋溢着心如死灰般的氣息,拖長了聲音懶懶散散的抱怨說:“過分——人家想要撒嬌的小朋友——想要主動貼貼.親.親.的小朋友——”
“大叔。”太宰治起身,眯眼危險的瞥着五條悟:“不是要去禪院家嘛?再不出發的話,我要發脾氣喽?”
“嗨嗨!”五條悟當即就不裝了,笑着起身,一面拎上太宰治的行李箱、一面牽住太宰治的手捏了捏:“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