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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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條悟達成合作關系後,禪院直毘人一方面等待着“合作者”這一身份發揮作用的一天、一方面又矛盾的不希望這一身份有用武之地。

不過……

眼下這已經是一件無需糾結的事情了。

族人将車穩穩停在籠罩于總監部的結界外圍,禪院直毘人蹙眉側頭看向那被茜色夕陽映得頗有一股不詳意味的古樸建築。

也罷。

禪院直毘人打開車門下車。

“禪院家主。”長鼻子老人轉動渾濁的眼珠,尋着木屐碰觸地面的聲響望去:“來的有些遲啊。”

禪院直毘人落座,冷哼一聲:“這個時間,老夫能來,總監部諸位便知足吧。”

長鼻子老人悠悠呷了一口濃茶,同時擡着因年老而松垮的眼皮看着禪院直毘人:“是嗎?倒是我等擾了禪院家主這是的清靜。不過,現在只是被我等叨擾,再過幾日怕是連家都守不住了。”

“……什麽意思?”禪院直毘人眯起眼。

長鼻子老人放下了茶盞,倒也不賣關子,直言道:“政/.-府/.-與咱們咒術師離心了。”

仿佛聽見了什麽天方夜譚之語般,禪院直毘人一瞬睜大了雙眼:“怎會?可是出了什麽事?”

“最近關于“跨.國.犯.罪.組織”一事,可謂沸沸揚揚,禪院家主想必也聽說了些。”長鼻子老人道:“那些卑.賤.之徒在咱們的地界雇傭了詛咒師,在今日上午襲擊了千代田區。”

“……”

禪院直毘人失去了言語能力,千代田區——這個.國.家.的/.-政/.-治、行/.-政、司/.-法的中心。

不需要長鼻子老人再說更多,禪院直毘人已經明了/.-政/.-府因何與咒術師離心了。

很簡單:作為“管理咒力使用者”的咒術師總監部失職了。

不,何止是失職啊?

詛咒師竟襲擊了一個/.國./家的心.髒……這特麽是根本沒履行職責啊!

“啊,然後呢?事情怎麽落幕的?”禪院直毘人這麽問着,心裏卻是有了一個猜測,因着這個猜測,他無語的眼神都.死.掉了:“別告訴老夫是五條悟啊。”

總監部:“……”

啊,還真就是五條悟。

看那幾張老臉上的表情,禪院直毘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在心裏瘋狂問候了五條悟一家子好幾遍,仰頭長嘆:老夫真是信了六眼的邪!

“那麽,總監部諸位接下來是什麽打算?”禪院直毘人甩了甩寬大的和服袖子:“叫老夫前來又是為何?”

“禪院家主,冷靜。”長鼻子老人開口道:“咱們與上面人有着利.益往來,離心?呵,依老夫看,怕是想要更多,姑且先給些甜頭,這事我等自會去做。”

禪院直毘人低頭按了按太陽穴,他覺得這事怕不會這麽簡單就能解決。

“至于禪院家主……”長鼻子老人聲音嘶啞的笑了一聲:“與五條家的長老們許久未曾聯系感情了吧?”

禪院直毘人猛地擡頭,眯起眼沉聲道:“你這是讓老夫挑撥五條長老和五條悟之間的關系?”

“到底是禪院家主通透。”長鼻子老人笑眯了眼:“能為家族帶去利益的才是家主,不能帶去利益的,即便是家主又如何?仍舊是要被生.吞.活.剝的。”

……說的不錯。

禪院直毘人笑了一下,可惜了、可惜了。

……

………

守在咒術高專的[森鷗外]接到了坂口安吾的來電,紫紅色的雙眼焦躁地眯起:“……發生了這樣的事嗎?”

[森鷗外]道:“異常如同.病.毒,會擴散會傳.染。今晚.別回高專比較好,找家酒.店住下,我請太宰先生同你們彙合。”

【石田道成。】手機那端,坂口安吾短促的呼吸了一下,言簡意赅道。

“這個不用擔心。”[森鷗外]向着太宰治所處的五條悟的寝室走去:“我就在高專,今晚.由我守在這裏。”

【了解。】

“盡快找過.夜.的酒.店,然後把地址發給我。”[森鷗外]交代完後挂斷了電話,擡起手敲了敲面前的門,接着推門進入。

太宰治捧着自.殺.讀本,擡頭看着進門的[森鷗外]嚴肅的表情,微眯起了眼睛:“怎麽?”

把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森鷗外]看了眼手機上接收到的短訊道:“我送太宰先生過去與他們彙合,高專這裏我負責看顧。”

太宰治不言不語,放下手裏的自.殺.讀本,撈過/.-床/.-上的黑色大衣,站起身,對[森鷗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森鷗外]發動能力:“頂層西側的總.統.套.房。”

眨眼功夫,太宰治所處的位置便不再是那間寝室,而是一個小巷,目的地酒.店就在他的正前方。

把黑色大衣搭在臂彎上,太宰治邁開步子走進酒.店大堂,乘電梯來到頂層,在西側最裏面的房.間.門站定,擡手按響了門鈴。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白色腦袋探出來裝模作樣地瞅了瞅,緊接着整個人從門內走出,張開雙臂把人纖瘦的少年人抱緊懷裏。

力道大的仿佛是要将人鑲嵌進自己的血肉裏、融化進自己的骨髓裏。

“嘶——”太宰治發出呼痛的氣音,下一秒,他感覺到環抱着自己的雙臂松了松,但仍舊保留着叫他掙脫不開的力道。

“唔?這是在充電哦——”五條悟語氣黏黏糊糊的含混不清,好似撒嬌一樣。

太宰治只覺牙酸不已,好一頓龇牙咧嘴,卻是什麽都沒說、也沒去試圖睜開五條悟的懷抱。

突然,一道重重地咂舌聲從室內傳出,鑽進兩人的耳朵裏。

“夠了吧五條?”坂口安吾的眼鏡鏡片閃過寒光:“和我們一樣,除卻格外疲憊以外,你好像沒有其他不适吧?嗯?”

“??哈?!”聞言,太宰治伸手,本來想用食指和拇指掐五條悟.腰.窩上的.肉,奈何……

“撲哧——”五條悟一個沒控制住笑出聲了來,他松開雙臂、退後一步,低頭沖一臉氣急敗壞的小朋友俏皮地眨了眨眼:“哎呀呀~人家身材超棒的哦,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啦。”

太宰治嘴角抽搐,忍住對屑人豎中.指的沖.動,邁開步子就要越過五條悟走進房.間,誰知五條悟再一次俯身,雙手扣住他的肩膀,伏在他耳邊輕聲道:“不過,嘛,小男朋友的肚子軟乎乎的,超——好/.-摸/.-吶~”

“你們兩個!”坂口安吾已經忍無可忍:“別膩歪了,進來。”

“嘁——”太宰治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推開五條悟,邁步進屋眯着眼睛笑了笑:“哇哦~安吾是在羨慕嘛?不用哦,來擁抱吧!”

坂口安吾無語地嘆了口氣,唇角挑着無奈的笑容上前,抱了抱自家親友,把人松開後,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道:“謝啦太宰。”

“客氣客氣~”太宰治環顧四周:“話說,七海先生也要.抱.抱.嘛?”

不,并不想被不當人的最強毆.打。——被最強.死.亡.凝視的七海建人心想自己真是無辜透頂。

“請簡單的碰我們一下就好。”

“嗨嗨——”太宰治走上前去,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七海建人的肩頭,又如法炮制碰了碰胖達和狗卷棘。

無視兩人一咒骸驚濤駭浪般的眼神,太宰治轉身,随意挑了一個沙發坐下,懶懶地打着哈欠道:“啊呼——感覺如何?有好一些嗎?”

“啊,感覺不錯。”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鏡道。

“輕松不少哦~”五條悟笑道:“剛剛肩膀好重。”

太宰治用掌心撐住下巴:“請不要說的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ok?然後呢?今天有什麽收獲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坂口安吾頓時露出咬牙切齒的笑容:“當然,畢竟是你啊太宰——!”

太宰治猛地屏息,笑得無比心虛,眼神游移不定:“安吾好兇啊,我今天可是受好大的委屈呢。”

“哦?”坂口安吾走過去,一手推着眼鏡、一手按在太宰治的發頂上,感覺到掌心下的人僵硬了一瞬,他笑得格外陰森:“誰敢給你委屈,你說說我聽聽。”

頂着幾人的眼神注視,太宰治慫慫地縮了縮脖子,撇嘴道:“是總監部哦,總監部來人啦!”

此話一出,五條悟為首的咒術高專幾人睜大了眼睛。

胖達想要說些什麽,卻在開口前被七海建人無聲的用眼神制止,見狀狗卷棘連忙咽下到了嘴邊的飯團餡料語。

七海建人沉默的起身,擡手招呼着兩個學生離開總.統.套.房的正廳。

“啧,不愧是爛橘子,不止蠢,還格外沉不住氣啊。”五條悟手握着嗡響不止的手機,笑看着太宰治道:“他們什麽時間去的高專?”

太宰治挑眉,起身走到五條悟面前,微微彎.腰.伸手拿過他的手機:“我不說,大叔也猜得到吧?”

話音落下,指尖輕輕滑過在綠色的接聽鍵。

“呦~你好呀禪院先生~”

【是那天的少年啊,五條悟人呢?】

“我叫太宰、太宰治。”恹恹欲睡地打了個哈欠,太宰治重新坐回沙發,側身倚着親友,對手機那端道:“如果是要談有關于總監部的事情的話,那對我講就好了哦。”

【對你講嗎?老夫怕你擔不起那個責任呢。】

“怎麽會呢?”太宰治勾唇淺笑道:“無非是/.-政/.-府與總監部合作關系破裂之類的小事吧?”

小事……?

手機那端,禪院直毘人突然恍悟:【原來如此,竟是小友的主意啊,倒是不怕事。所以,你們二人沆瀣一氣是打算毀了咒術界?】

“毀?”太宰治神情古怪:“說得好像由總監部連同禦三家統.治的咒術界有多好似的~我都替咒術師們感到委屈了哦,況且……”

太宰治稍稍收斂了唇角的弧度:“就算是“毀”你也沒什麽辦法吧?吶,合作者禪院直毘人先生?”

話音輕飄飄落下,太宰治感覺沒趣的挂斷了電話,把手機丢回給了五條悟。

作為與五條悟立下束縛的合作者,即便禪院直毘人想要“反.抗”也是沒有辦法的。

全程參與了束縛內容的商議,太宰治确信,他沒有留下破綻、讓禪院直毘人創造“違反束縛、卻又不會被反噬”的條件。

以“邪神入侵”為基底的束縛,在未解決“邪神入.侵”一事前,禪院直毘人要麽對五條悟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麽甘願為所謂的咒術界承擔“束縛反噬”的後果。

太宰治輕垂着眼睫,在心裏細細整理一遍束縛的內容,以及之後的事情。

“辛苦喽。”五條悟晃了晃手機笑道:“小朋友~”

“如果是不擔心大叔你太沒用的話。”太宰治倚着自家親友,擡眸沖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明天再給老人家打電話問候一聲吧。”

“好哦。”五條悟笑了笑:“那,現在我們可以去休息了嗎?”

說着話,五條悟打了個哈欠:“很困呀。”

困個鬼!

坂口安吾一臉吐槽不能的瞅着五條悟那滿臉賊兮兮的表情,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他推了一把自家親友的背,對五條悟沒好氣道:“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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