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傷

受傷

陸衍寧再度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了小黑屋裏,四周是石牆,房間內空無一物,唯一不同的只有那扇門十分精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只記得,暈倒之前好像是…

在圍獵埋伏淩徹和尹慕兒,然後…遇見了祁王…

再然後…他就被人打暈了。

他這是被淩弋綁架了?

陸衍寧剛想擡手摸一摸酸痛的後頸,卻響起了一陣鐵鏈的聲音,他的雙手皆被鐵鏈鎖住了,那細長的鐵鏈從牆壁中延伸出來,将他束縛住。

陸衍寧掙紮了兩下,出聲欲喊,然而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陸衍寧心中一沉,心跳突然有些快,慌亂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這個淩弋對他做了什麽?不僅将他綁了起來,還把他弄啞了?

想了想他和淩弋應該沒仇啊,淩弋為什麽要綁架囚禁他?

他現在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陸衍寧只能晃動鎖鏈弄出動靜,好讓外面的人注意到他。

一邊又問系統:“發生什麽了?這個淩弋怎麽回事?幹嘛綁架我?”

【此為隐藏劇情,我無權查詢。】

陸衍寧:……

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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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沒有人理會他,陸衍寧晃鐵鏈晃得手都酸了也沒有人搭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才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陸衍寧豎耳細聽。

“皇兄,你怎麽來了?”這是淩弋的聲音。

“今日圍獵,朕的佞寵走失了,不知祁王可曾看到?”這是淩徹的聲音。

淩弋折扇輕搖,笑道:“皇兄說笑了,臣弟圍獵身子不爽,早早就回了府,并未見到什麽佞寵小侍啊。”

淩徹看了他一眼,雙手背在身後:“見沒見到,一搜便知。”

淩徹帶來的人應聲要動,淩弋連忙“哎”了一聲,将衆人攔住:“皇兄,這無憑無據搜臣弟府邸,傳出去像個什麽樣子?萬一這搜出點什麽臣弟的癖好,臣弟日後還如何見人?”

“哦?”淩徹狹長的眸子掃過院子各個角落,“朕竟不知祁王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既是癖好,自然不與他人道也。”淩弋言語間似乎還有點小得意。

淩徹盯了他半晌,目光沉沉似要将人洞穿,然而淩弋并無任何不妥之處,淩徹只好下令:“回宮。”

淩弋立馬朗聲道:“恭送皇兄。”

陸衍寧一聽淩徹要走,連忙不顧酸痛的胳膊,使出渾身解數弄出聲響來。

淩徹聽到了,也停下了腳步,眸光凝在一扇精致的雕花門前。

淩弋也是目光一凜。

淩徹唇角微挑:“看來有人不想讓我走。”

淩徹說着便要朝那門走去,淩弋再度擋住了淩徹的去路:“皇兄,臣弟方才說了,癖好不可與旁人道也,皇兄這是鐵了心要将臣弟的癖好公之于衆啊?”

淩徹的目光落回到淩弋身上:“這屋子裏便是你所謂的癖好?”

“正是。”

陸衍寧生怕淩徹信了淩弋的鬼話,掙紮得更加厲害。

淩徹摸了摸腰間的蟠龍玉佩:“究竟是什麽東西,還要用鐵鏈鎖着?莫不是什麽猛獸?”

淩弋看了一眼那扇房門,眸中沉下來:“确實是只難馴的小獸。”

淩徹點頭:“既是如此,那便随你吧。”

淩徹擡步便走。

“恭送皇兄。”淩弋在淩徹背後揚起一抹邪笑。

不要,不要走…求求你進來看一眼…

陸衍寧聽淩徹要走,奮力掙紮着,然而這一次,淩徹确是真的離開了,院子裏的動靜逐漸化為虛無。

陸衍寧手腕上因為他的掙紮,一道紅色痕跡分外明顯。

他終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紮不動了,絕望地倒在了地上,心慢慢沉了下去。

為什麽…不能進來看一眼呢?他明明都這麽掙紮了,哪怕是進來看一眼,就能發現是他啊…

不是來找他的嗎?還是說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的,其實…他的死活淩徹根本不在乎?

陸衍寧無力地扯了扯嘴角,也是,本來就是一個舉足輕重的棋子罷了,怎麽可能真的為了他做什麽呢。

上一次欽天監,恐怕也只是淩徹自己想要這麽做吧,也并不是為了他。虧他還傻傻地升了好感度。

現實世界也好,穿書也罷,這個世上,原就沒有人在意他…

房門突然被打開,此刻外面已經是黃昏了。

陸衍寧垂着眼眸,不用看他也知道進來的是誰。

那道紅色金邊衣擺停在他面前,蹲下來捏住了陸衍寧的下颌。

陸衍寧吃痛,只覺得下巴要被他捏碎了,可是他發不出一點聲音,也不知道淩弋究竟對他的喉嚨做了什麽。

陸衍寧被迫擡頭和他對視,只見淩弋笑道:“是不是很絕望啊?”

陸衍寧看着他,說不了話,眼神中波瀾不驚。

淩弋用力甩開了陸衍寧,看着他被鐵鏈綁着的手腕:“你方才不是掙紮得很起勁嗎?”

淩弋緩緩握住陸衍寧的右手,那紅色的傷痕映襯得手腕更加白皙,卻是擦破了皮,有血珠朝外滲着。

陸衍寧心中一跳,只覺得不好。

下一秒陸衍寧的右手手腕劇痛,将他生生疼出一身冷汗,若不是發不出聲,他早就叫出聲了。

骨頭“咔噠”一聲,在空曠的房間裏清脆地響起,似乎還有回聲。

陸衍寧的右手無力地垂下,被淩弋扔在地上。

陸衍寧用力咬着牙關,面色十分痛苦。

淩弋卻玩味地看着他:“若是丞相受辱,恐怕也是這副模樣吧。”

陸衍寧聞言,無力地扯了嘴角,卻原來他是代人受過。

陸衍寧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可笑。”

淩弋居然看懂了他的話:“可笑?哪裏可笑?”

陸衍寧卻是不說了。

淩弋“呵”了一聲,這道聲音倒是和淩徹如出一轍,陸衍寧頭皮一痛,被淩弋扯着頭發被迫擡頭。

“原來這就是祁王所謂的癖好。”

門口響起一道陰沉的聲音,隐隐含了怒意。

陸衍寧擡眼望去,神色不知悲喜。

淩弋則是身體一僵,緩緩松開陸衍寧,

淩徹走近:“祁王的癖好便是淩虐朕的佞寵嗎?”

淩弋心中百轉千回,而後笑道:“原來這小侍是皇兄的佞寵?臣弟着實不知啊,只是覺得他與丞相大人模樣相像,一時新奇。”

淩徹點頭,目光落在陸衍寧的腕上,一凝:“哦?那方才為何說是小獸?”

“這…”

淩徹冷哼一聲,看了他一眼。

淩弋會意,使了個眼色讓下人打開鎖鏈。

陸衍寧感覺到腕上一松,而後整個人被人抱起。

陸衍寧看着淩徹棱角分明的下颌,心中思緒萬千。

原來…不是不在意他的死活…

淩徹将陸衍寧抱在懷裏,出門前下令:“祁王,你便在家裏閉門思過吧。”

陸衍寧被淩徹一路抱回了少華宮,陸衍寧想說話,卻沒能出聲,淩徹察覺有異,将他放在床上:“不能說話?”

陸衍寧點了點頭,見淩徹又擡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手腕,一陣劇痛立刻傳來,陸衍寧緊緊皺了眉。

“傳太醫。”

來人替陸衍寧先按了按喉嚨,按了沒兩下,陸衍寧的手便抓緊了被子,他喉嚨裏好似被一根針紮了一下,生疼。

太醫按着那個疼的地方道:“陸公子忍着點。”

而後,陸衍寧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也要廢了,喉嚨間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劇痛,陸衍寧感受到自己喉嚨裏好像還真塔瑪有根針!!!

陸衍寧清晰地感受着喉嚨裏那根針被太醫擠着。

他疼到連口水都不敢咽,良久,才感覺到喉嚨裏的異物被取出去了,瞬間舒服多了。

陸衍寧一下子咽了口口水,頓時喉嚨又炸疼,口水還岔到了氣管裏,瘋狂咳嗽了起來。

“哎哎哎,別動啊,小心再傷上加傷。”太醫連忙道。

太醫又取出一小盒瓷裝的藥膏和一根細長的木棒到陸衍寧跟前:“這針只是在喉口,沒有真的傷到陸公子的喉嚨,陸公子再忍一下,可能會想嘔吐,但千萬忍住。”

陸衍寧慘白着臉輕輕點了點頭。

太醫拿木棒沾了點藥,而後朝陸衍寧喉嚨裏伸去。

異物入喉,幹嘔是人的生理反應,陸衍寧根本控制不住,木棒沾到不知道喉嚨間哪裏,再度将陸衍寧弄的生疼,淚水控制不住地滴落。

淩徹在一旁看着陸衍寧,呼吸一重。

搞了許久太醫才退了開去:“陸公子之後每天都要塗這個藥膏,在喉口的傷口處輕輕點塗便可,莫要往喉嚨深去,若是實在不會,便去太醫院喊臣,待等喉嚨痊愈。”

陸衍寧謹遵醫囑,點頭。

陸衍寧又看了淩徹一眼,淩徹知道他的意思,對太醫道:“還有手。”

太醫應聲捏了捏陸衍寧的右手手腕,喉間的劇痛過去,又從腕間傳來,陸衍寧覺得他能疼暈過去。

然而并沒有,他也不想暈過去,他還想知道自己的手是不是真的治不好了,真的…被淩弋廢了?

太醫捏着陸衍寧的手腕悠悠晃着,突然問了句:“陸公子午膳可用過了?”

陸衍寧覺得莫名,他的手腕和午飯有什麽關系?

正想着,“咔噠”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少華宮裏響起,陸衍寧差點以為回到了那間小黑屋裏,被淩弋生生掰斷手腕的時候。

他腦中一片空白,一滴汗水從額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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