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思細膩[已修]
心思細膩[已修]
蔣沁湊得太近了,近到整張臉就這樣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無限放大,眼神裏的殺氣仿佛要透過屏幕,直直地戳到顏冶心裏去。
只跟蔣沁對視了三四秒,顏冶就承受不住的轉過頭,把視線給挪開了。
因為過于緊張和害怕,他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
顏冶捂住臉,嗚咽一聲,趴倒在床上,他覺得自己太慘了。
攝像頭都弄得這麽隐蔽了,那個茶藝師也都快要演完了,沁寶寶卻突然發現了貓膩,目光還那麽犀利。
顏冶現在心裏亂成了一團糟,他在別的事情上可以冷靜淡定,可以瞬間想出無數個方法,并絲毫不慌。但是面對蔣沁,顏冶真的沒有辦法保持淡定。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會這樣吧,面對沁寶寶的時候,氣勢都會不自覺地減弱。說話的聲音、眼神、所言所行,全都會不自覺的在意沁寶寶的想法,在意做了之後,沁寶寶會不會生氣。
顏冶害怕蔣沁真的沖到這個房間裏來,發現坐在床上的他。更害怕蔣沁順着攝像頭,查到了這家酒店是顏家的關系。
緊張的氣氛一點一滴的凝聚着,顏冶的心越提越高,就在他覺得心髒負荷不了,快要窒息的時候,蔣沁的酒店房門突然“砰”的一聲巨響,被人硬生生的一腳踹開了。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轉過頭看去,蔣沁轉過了頭,皺眉看向門口。
這層酒店并不只有蔣沁和顏冶他們,還有其他的房客,所以,負責人進門之後其實是把門關上的。他正小心翼翼,極其謹慎地跟蔣沁解釋茶藝師的事。
負責人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一口咬定,茶藝師的眼睛雖然沒瞎,但是,有癌症絕對是真的。
茶藝師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誇贊也是真的,只是她沒有其他的本事,只會表演茶藝。身為茶藝師的哥哥,他只是不忍心看着妹妹死不瞑目,所以,才會想出這麽一招去欺騙顧客的。
負責人堅決不承認電視機上面的那個紅點是攝像頭。
踹門的是伊魯,他虎了吧唧的站在門口,怒視着裏面的人,胸口劇烈起伏,那架勢,似乎下一秒就要沖上來打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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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急着解釋,跟茶藝師說了句“叫保安”,就沒再去管伊魯,而是拿着遙控器,對準那小紅點,急急忙忙的摁了一下。
“蔣小姐您看,這就是一個遙控信號接收器,真的不是攝像頭,真的,請您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沒有必要在這裏裝攝像頭去錄您的隐私。我們酒店從業這麽多年,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請您相信我,也相信我們酒店的口碑,好嗎?”
正說着呢,門又是一聲巨響,伊魯鐵青着臉,見那個啤酒肚中年人完全無視自己,還搶走了蔣沁的所有注意力,頓時火大的又踹了一腳門。
這次,負責人終于不比比了,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了站在門口的伊魯。
伊魯先是跟屋子裏的一堆人對視了幾眼,然後緩緩的看向斯尼。
就是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秒,下一瞬,伊魯就突然爆發沖了過來,一把掐住斯尼的脖子,不斷的往前走,直到将他抵在窗戶上,目光發狠的盯着他,質問三連:“你是誰?誰讓你跟沁沁開房的?敢碰我的女人,你不想活了是吧?”
房間裏所有人:“……”
蔣沁第一個反應過來,快步走過去,抓住伊魯的胳膊,因為着急,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了點訓斥和憤怒:“有病吧你?快放手!”
在蔣沁這裏,哪怕斯尼對她有一些小心思,那他也還只是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孩子,這樣一上來就掐着人家脖子往死裏整,魂都要把人給吓飛了好嗎?
別說斯尼了,蔣沁現在的心跳都有點沒辦法穩定下來!
伊魯呼吸急促,手臂青筋暴起,憤怒的瞪着斯尼,卻在蔣沁的話下,下意識的松了松五指的力道,沒有再用力去掐他的脖子。
伊魯轉過頭,委屈地看着蔣沁:“沁沁,你不是說有事嗎?為什麽要避開我,跑到酒店來跟這個野男人開房?”
伊魯質問的理直氣壯,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是真心把自己擺在原配的位置上,并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伊魯覺得蔣沁太傷他的心,太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了。
他本來是不想上宋瀝和顏冶的當,不想沖動的上來當出頭鳥的。可是,剛才在酒店一樓的監控攝像裏,看見蔣沁跟斯尼一同進入房間的畫面之後,伊魯就感覺自己的頭要炸了。
他在下面煎熬的不行,忍了足足十分鐘,實在忍不住了,才不顧管家的勸阻,直接沖了上來,把門給踹了。
伊魯的想法很簡單,他寧願蔣沁因為這個事情生他的氣不理他,也不要蔣沁真的跟野男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太紮他的心了,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什麽野男人?什麽開房?”蔣沁無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誰告訴你我跟他在開一個房,就是要做那種事情的?”
從在宋瀝公司碰見伊魯和顏冶起,蔣沁心裏就開始不爽了,現在伊魯又這樣沖進來,蔣沁從一開始的驚吓不滿,到現在再聽到伊魯這麽一句質問,本來壓在心裏的脾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她繃着臉,目光冷厲:“這位先生,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以什麽樣的身份沖進來質問我的,我們倆有什麽關系嗎?就算當年我們談了場戀愛,那也是網戀吧?面都沒有見過,就視頻幾下,聊了幾句天罷了。”
“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三四年了,在我眼裏,你跟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結果你現在撲上來說,野男人?”
蔣沁笑了一聲,笑容無比譏諷:“你怎麽知道他是野男人,而不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呢?”
伊魯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一幹二淨:“你說什麽?這個毛頭小子是你現在的男朋友?”
伊魯不敢置信,眼眶瞬間紅了,近一米九的漢子,肌肉又硬又大塊,還是人高馬大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那種男人,就這樣因為蔣沁的一句話,眼睛紅了,委屈的像個三歲娃娃。
蔣沁沒料到伊魯說哭就哭,看他這樣子……突然就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心底只剩無語。
斯尼從被伊魯掐着摁在牆上,再到放開,一直都沒有反抗過,他是故意的。
此時,聽見蔣沁那一句男朋友,斯尼的心瞬間瘋狂跳動了起來。
他夢寐以求的頭銜吶……
斯尼眼神閃爍着看了一眼伊魯,沒敢去看蔣沁。
趁蔣沁開口說話之前,斯尼突然往前一步,站在蔣沁面前,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我是沁姐姐的男朋友,我們倆關系很好,過不了就要結婚了。”
斯尼眯起眼:“你是誰?突然沖上來踹門還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你報啊!”伊魯瞬間氣勢拔高,惡狠狠地瞪着斯尼,手唰的一下收緊,面對斯尼,伊魯沒有絲毫面對蔣沁的小媳婦樣,表情兇殘的跟一頭餓了很久的狼似的瞪着斯尼,“沁沁都還沒有說話,你沖上來裝什麽大尾巴狼?說什麽男朋友什麽快要結婚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伊魯越說越氣:“拜托,你拿個鏡子照一下你自己好嗎?就你這樣的,除了一張臉,你還有什麽東西拿得出手?你配得上沁沁嗎?她的追求者随便一個拿出來就足以碾壓你了!”
事情突然發展到這個地步,負責人和茶藝師退後了好幾步,沒敢再吭聲了。
負責人發消息問顏冶,要不要叫保安進來阻止這場鬧劇。畢竟眼前這個肌肉特別大塊,人也特別高大,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突然這樣沖上門來,還動手,實在是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
少爺那麽在意蔣小姐,應該趕緊請保安進來幫她才是吧?
結果,讓負責人跌破眼鏡的是,顏冶竟然給他回了個:不用管。
負責人一臉懵逼,沒琢磨明白顏冶是怎麽想的。
但是,少爺竟然這麽說了,他就照做好了。
負責人給茶藝師使了個眼色,兩人目光一碰,就默契的一塊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蔣沁、伊魯、斯尼。
管家守在門口沒進來,見負責人出來,馬上上前,笑眯眯地遞給對方一張名片:“您好,這是我家先生的名片。我們跟蔣小姐很熟,不是來鬧事的。還有,剛才踹壞的這個門,我們會雙倍賠償的。”
管家笑着跟負責人商量:“能不能……先不要叫保安過來?拜托您,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處理好之後馬上就走。”
負責人看了一眼手裏的名片,眼睛瞬間瞪大:原來是個拳王!
負責人想起少爺交代的“不要多管”,面上猶豫。
管家馬上從包裏拿出一沓錢,像塞大白菜一樣的塞進負責人的懷裏,繼續笑眯眯地說:“麻煩您了。”
“……”負責人抱緊懷裏的那一沓錢,清了清嗓子,點點頭,一臉正氣的說,“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辦事的,不過,你們盡量快一點啊。”
說完,負責人就帶着茶藝師走了,懷裏抱着一沓錢。
當然,只要少爺一吩咐,他肯定會再來的,區區一沓錢,收服不了他。
把負責人送走之後,管家嘆了口氣,悄咪咪地探頭,看了一眼房子裏的情況,見他們劍拔弩張的,想了想,幹脆悄悄地走進去,拉住門,一點一點的往外拉,關住了。
這種家事,還是關起門來處理比較好,可不能讓路過的外人看了笑話。不管怎麽說,伊魯也是個拳王,萬一被誰拍了照片傳到網上,那多不好看啊,還影響名氣和名聲。
宋瀝請的人就站在對面房子的頂樓,拿着望遠鏡,透過窗戶那一點點縫隙,将這個房子裏所有的畫面,都傳到了宋瀝那裏。
宋瀝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緊繃着急,到伊魯踹門口,就變得輕松極了,嘴角還含了一絲笑意,悠哉悠哉地倚靠在辦公桌旁,他甚至還叫許岩給送了一碟瓜子進來,一邊嗑瓜子,一邊笑眯眯的看戲。
宋瀝覺得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明智極了。
就應該要伊魯這種傻了吧唧的大塊頭沖過去搗亂。
酒店裏,蔣沁頭大的又勸了幾句。
伊魯始終不肯松手,蔣沁最後煩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伊魯手臂上,兇巴巴地吼道:“放手!”
本來态度特別強硬的伊魯,被蔣沁兇了之後,就跟碰了什麽燙手山芋一樣,唰的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像個做錯了事的大男孩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蔣沁面前,紅着眼睛,沉默的看着她,眼底含着委屈。
蔣沁皺着眉,一把将斯尼拉過來,看了一下他的脖子上面的紅指印,斯尼捂住嘴開始咳嗽,看起來被掐的厲害。
蔣沁煩的不行,轉過頭去,忍無可忍地瞪向伊魯:“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就按個摩而已,你是怎麽找過來的?跟蹤我?還是說,這家酒店是你開的?”
本來只是話趕話随便說的一句話,但說出來之後,蔣沁就越來越覺得這個猜測很對。
如果這家酒店是伊魯開的,那他這麽快就趕過來,就說的通了。
總不能那麽碰巧的,伊魯就在隔壁住着,偶然看到她跟斯尼進了一個房間,生氣了,然後就過來踹門了?
再想起剛才那個負責人,以及眼前這個電視機上方的攝像頭……
蔣沁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你在跟蹤我,監控我?”
蔣沁特別的無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伊魯聽着一頭霧水:“我沒有跟蹤監控你啊,我只是……”伊魯瞬間反應過來,蔣沁肯定是誤會了!伊魯着急的解釋:“是有人給我發了短信,說你跟野男人在這裏幽會,叫我過來的,你說的監控和跟蹤什麽的,我沒有做過,絕對沒有!”
蔣沁狐疑的看着伊魯。
伊魯被她看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緊張的再次解釋:“真的,門口就是我的管家,他跟我一塊來的,他可以給我作證,沁沁你相信我好不好?”
蔣沁呵了一聲:“算了,不管你有沒有跟蹤監控我,伊魯,麻煩你以後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做類似于今天這樣的事情了。你這樣,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都已經分手三四年了,請你放下,不要再來找我,OK?”
伊魯急得臉都紅了:“沁沁,真的不是我,不只是我,顏冶和宋瀝他們倆也參與了呀,我懷疑短信就是他們倆其中一個發給我的,還有你剛才說的監控,是說這個房間有攝像頭嗎?”
伊魯想都沒想就把顏冶給供了出來:“這個酒店不是我開的,是顏冶家的,你說的監控攝像頭,很有可能是顏冶弄的。”
“顏冶?”蔣沁懵了一瞬間,“不是,你們在做什麽?”
蔣沁完全無法理解:“這就是你們挽回我的方式?”
蔣沁這麽一說,再看她一臉震驚的表情,伊魯就詞窮了。
踹門之前,伊魯理直氣壯,他覺得自己就應該生氣,就應該掐死這個野男人,但現在,面對這麽生氣的蔣沁,伊魯啞口無言,抿了抿唇,他有些無助的看向門口,突然意識到,他太沖動了。
伊魯終于後悔了,他不應該直接串門沖進來,應該聽管家的,在門口等蔣沁出來的。
隔壁房間的顏冶也很慌,他氣的把被子全掃到了地上:“氣死我了,姓伊的是神經病吧,自己蠢還要把我牽扯出去!”
顏冶無比煩躁的抹了把臉,看着蔣沁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心裏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轉了幾圈之後,他受不了了,幹脆拉開門,直接走到了隔壁。
管家攔住了顏冶:“抱歉,我家先生在跟蔣小姐談事情,不方便外人進去聽。”
“滾吧你!”顏冶一把推開管家,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然後,就跟轉過來的蔣沁來了個四目相對。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尴尬害怕,慌亂緊張,這一瞬間,一大堆情緒全都擠進了顏冶的胸口。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幸災樂禍,下一秒他就開始慌的腿都發抖了。
顏冶狠狠的瞪了伊魯一眼,都怪這個醜八怪,要不是他嘴賤,沁沁這會兒根本就不會想到他。
四海頂樓辦公室。
宋瀝哈哈大笑。
因為太過開心,差點把手裏的盤子都給扔了出去。笑了一會,宋瀝趕緊坐直,饒有興趣的繼續看。
蔣沁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特別好笑:“所以,你們倆合起夥來跟蹤我,發現我跟別人在開房,不打招呼的就闖進來,你們想幹什麽?”
“你們這麽做的底氣又是什麽?你們推門進來,在我訂的房間裏裝攝像頭,你們不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嗎?”
顏冶和伊魯全都一聲不吭地低下了頭。
“說話呀!”蔣沁撓了撓頭,都氣笑了,“太牛逼了,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麽出色的人才。”
她這話諷刺意味太強了,伊魯現在已經一句一個字都不敢說了,他懊悔地低下頭,腦子裏全是悔不當初的想法。
伊魯想着,要是時間能夠倒流就好了,要是回到他踢門而入的前一瞬間,他一定會克制住自己的憤怒和沖動,絕不把自己暴露在沁沁面前。
可惜,這世上的時間并不能倒流。
顏冶跟伊魯的性格到底不同,沉默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着蔣沁,謹慎地解釋道:“沁寶寶,我只是因為……因為太愛你了。我太擔心你的安危,太緊張你了才會做這些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
“我保證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伊魯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着顏冶,被他這不要臉之極的綠茶婊言論給震驚到了。
還可以這麽說???
伊魯一點都不想落後,趕緊跟着表态道歉:“沁沁,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也是,也是因為太愛你了,擔心你的安慰,太緊張你了才會做這些的,真的,我們之前認識了那麽久,你了解我的,我怎麽可能是壞人呢。能不能……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蔣沁:“……”
這時候,被伊魯放開脖子,卻沒有吭聲的斯尼,突然道:“如果只是因為太愛一個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出對方不喜歡的事,還可以用愛這個字來開脫,那這個所謂的愛,也太恐怖了吧?”
這話一出,屋子裏面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伊魯和顏冶同時瞪向斯尼,那目光,就跟要殺人似的,這兩人難得一致的認為,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嘴太賤了。
蔣沁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你們這不是愛,這是自私。”
“都分開三四年了,就當年網上随随便便聊了幾句而已,我連你們倆是誰,名字叫什麽,當年的網名叫什麽,以及我們為什麽會在一起,都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你們說出來,我根本想不起來你們是哪一號人物,我不信,你們跟我的感覺有什麽不一樣。”
說完這個,蔣沁搖了搖頭,提起包包,只跟斯尼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本來心情很好的出來按摩,結果碰到這麽幾個莫名其妙的人,蔣沁現在的心情已經跌到了谷底,完全沒有再留下來繼續按摩的想法了。
顏冶和伊魯一見蔣沁要走,頓時慌了,趕緊跟上去,又不敢跟太近,見她只喊了斯尼,兩個人都很嫉妒。
這倆人第一次聯手,默契的把斯尼擠到身後,不許他靠蔣沁太近。
幼稚。
斯尼冷冷的笑了一聲,對此并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他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這幾個人身後。
從蔣沁只叫他走這件事來看,斯尼就知道自己贏了。其他的不說,光是裝攝像頭以及踹門而入這一點,就足以讓蔣沁對這兩個人的好感蕩然無存,甚至還生出一絲厭惡了。
所以,斯尼一點都不着急,他甚至還有點期待。
期待這兩人做得更加出格一點。
越出格,就越證明他們腦子有坑,蠢。
姐姐是不會跟傻子在一起的。
蔣沁上了車,伊魯和顏冶站在車旁邊,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
顏冶可憐兮兮的扒着蔣沁的車門,試圖裝可憐讓她心軟:“沁寶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做事情太沖動了,完全沒有想過後果,更該死的沒有想過這樣做對你造成的傷害有多大,都是我的錯。”
顏冶突然站直,啪啪打了自己兩耳光:“沁寶寶,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是個變态也罷,我都認了,但是沁寶寶,看在我這麽愛你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蔣沁:“……”
伊魯:“……”
斯尼:“……”
顏冶好不好別人怎麽看他,繼續祈求:“別生氣了好不好?沁寶寶,就原諒我這一次吧,真的,就只有這一次,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蔣沁戴上墨鏡,翻了個白眼,顏冶說的這些,蔣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去聽。
蔣沁朝站在他倆身後的斯尼勾了勾手指:“過來,我們上車走了。”
斯尼“嗯”了一聲,唇角含着暖洋洋的微笑,就這樣,在顏冶和伊魯憤怒的瞪視下,淡定地,不緊不慢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故意坐了副駕駛。
坐下之後,斯尼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他跟蔣沁一樣無視站在車外的兩個男人。
斯尼的表情漸漸拘謹,很不好意思的,小心翼翼的問蔣沁:“姐姐,這個……這個安全帶怎麽系呀?”
顏冶:“???”
伊魯:“……”
顏冶和伊魯全都無法維持面上的淡定,兩個人看着斯尼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一樣。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不會系安全帶?這家夥肯定是在裝!
小小年紀心機這麽深,系個安全帶都要裝!
顏冶翻了個白眼,搶在蔣沁開口之前就把斯尼給怼了:“就算要裝,也得挑個別人看不出來的吧?連個安全帶都找不到,你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嗎?”
“找不到安全帶,沁寶寶還能給你系不成?”
伊魯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跟顏冶說的這一段話毫無差別,甚至,他還給顏冶的話點了個贊:“說的對!”
他就是想這麽說的,奈何嘴笨,說不出來。
然而,打臉的是,他們倆剛說完,蔣沁就傾身,整個人懸在斯尼面前,手臂伸長,從他側面拽住安全帶,往外拉出來,給他系上了。
系完後,蔣沁轉回來,沒去管站在車門外目瞪口呆的那兩個傻子,油門一踩,就直接飙了出去。
她當然知道斯尼在裝,但那又怎樣,她樂意。
就想看顏冶和伊魯吃癟的樣子。
別以為她長的漂亮就不記仇。
呵……
顏冶和伊魯吃了一屁股車尾氣。
伊魯還好,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哪怕現在特別的生氣,特別的心慌,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握緊拳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顏冶就沒有伊魯這樣的好想法了,他忍無可忍地轉身,上了自己的車,油門一踩,轟隆轟隆的就追了出去。
他必須要攔住沁寶寶,必須要解釋自己并沒有在那個房間裝攝像頭。
哪怕他真的裝了,也絕對不能承認。
這種會讓自己形象蕩然無存的事情,顏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可惜,蔣沁車開的太快了,除了紅綠燈,蔣沁的車就沒有停過。
顏冶費盡心思的追上去,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蔣沁的車慢慢消失在眼前。
操!
顏冶氣的狠狠拍方向盤,卻對此毫無辦法。
蔣沁還是帶着斯尼去了美容院。
她被顏冶和伊魯弄出了心理陰影,總覺得外面那些酒店都不太安全,還是在店裏面按按吧。
顏冶的頭抵在方向盤上,用力的深呼吸了兩口氣,打電話叫人去查蔣沁現在的行蹤。
伊魯坐在車上,沉默寡言地看着車外的風景,表情有些空洞。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明明一開始,甚至踹門的那一刻,他都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但是現在,想起蔣沁離開時,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冷漠表情,伊魯難受的搓了把臉上的眼淚。
他并不想哭。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麽?
可是,一想到蔣沁他就忍不住掉眼淚。
實在是太難受了。
宋瀝悠閑的嗑完最後一顆瓜子,把電視裏面的畫面給關掉,悠哉悠哉地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聚精會神的工作。
總算是有心情工作了。
宋瀝無比的慶幸自己給伊魯發了消息,也無比的慶幸,蔣沁一選就選到了顏冶家的酒店,并分分鐘被顏冶發現。
宋瀝更慶幸自己讓許岩關門,不讓自己出去找蔣沁的決定。
他太清楚,做什麽會讓蔣沁覺得煩躁,甚至厭惡了。
宋瀝嘆了口氣,叫許岩進來,給他泡一杯咖啡。
等他工作完,就第一時間去找蔣沁玩。
許岩小心翼翼的進來,見宋瀝表情輕松,甚至還哼着歌,瞬間就知道,蔣小姐的事解決了。
呵,為愛失控的男人,終于不藥而愈了。
蔣沁照樣像上次一樣,脫了衣服趴在桑拿床上,任由斯尼給自己按。
相比上次,這一次的斯尼要淡定很多,至少手沒有再抖了,也敢偶爾看蔣沁一兩眼了。
說不清楚斯尼這個變化是好還是壞。
蔣沁也沒有多管,她放空整個腦袋,把手機調到靜音,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享受着。
不說斯尼技術有多好吧,至少她感覺挺舒服的。
舒服就行了。
按了一會兒,斯尼緩緩道:“姐姐,你對今天那幾個男人的鬧劇……是怎麽看的?”
雖然一看蔣沁這表情,就知道她很嫌棄他們,但是,斯尼還是想聽蔣沁說一說這件事情。
至少,說一說,是不是像他以為的那樣,厭惡讨厭那倆人。
蔣沁慵懶的睜開眼睛,嗓音也是懶懶的:“什麽怎麽看?”
她現在心情不錯,故意逗斯尼,道:“這麽好奇,你是不是也對姐姐抱有什麽不好的心思?”
斯尼沒想到蔣沁會回他這麽一句,按摩的手瞬間頓住了,臉頰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好一會才緩過來,小聲說道:“要是姐姐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蔣沁好笑道:“這麽聽話嗎?不好奇了?”
她知道,斯尼或多或少的對她有點意思。
而且,這家夥也沒有他表面看起來的那麽單純。
不過正好這會沒什麽事消磨時光,蔣沁就随便逗逗他。
斯尼不好意思的說道:“說實話,挺好奇的。但是比起好奇,我更尊重姐姐的想法。姐姐不想說的事情,那就不說了,我不想讓姐姐不開心。”
蔣沁被他的話逗笑了:“這是你的真心話?”
一個正在上大學的男孩子,心思這麽細膩,這麽尊重人,還言行一致,真的挺難得的。
蔣沁要是再單純一點,年紀再小一點,聽了這個話,肯定分分鐘感動哭了。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