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夏缺和俞植擠在店門口僵持不下,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關注,但絕大部分都只是在經過時好奇的多看幾眼,少數駐足的,也只是三兩成群在遠處打量,遠遠達不到聚集成群圍觀的程度。

這也與原著劇情裏所描述的,路人都幫着夏缺指責夏清清和曲歌的情節對不上。

要不是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等要素都一一吻合,夏清清很難将眼前這一幕和自己記憶中的場景對上。

他又隐在店門口的龜背竹後聽了一會兒,兩人說來說去無非還是那幾句話,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夏清清漸漸聽得有些無聊,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眼尖的夏缺一下子發現,指名道姓的叫住了他。

“原來真的是你,”他眼裏的淚水要掉不掉,一副被誰欺負了的樣子,“我還以為,以為自己看錯了。”

夏清清深吸口氣,知道這場戲自己是逃不過的。

他轉身,徑直走到夏缺面前,坦坦蕩蕩的說:“是我。”

“你想說些什麽?”

聽到夏清清的聲音後,俞植猛地轉過頭,本就睜得很大的眼睛這下更是瞪成了銅鈴。

“清清?!你、你怎麽出來了?”

驚訝散去後,很快,俞植的心底又湧上心虛,都不敢用正眼去看對方。

夏清清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淡淡道:“出來看熱鬧。”

俞植還沒來得及說話,反倒是夏缺先來了一句:“你這是……把我當樂子看了嗎?”

他咬着下唇,眼裏有淚光在閃爍,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硬是能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提升到一個不屬于它的道德高度。

“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過問你們之間的事……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夏清清:“……”

這人究竟在說些什麽?

他的眼神裏漸漸透出疑惑。

劇情是和原著相差甚遠,但小白花這道德綁架摳字眼的功夫倒是一脈相承。

“你說的這些東西,和我有什麽關系?”

夏清清冷冷的看了夏缺和俞植一眼,連多停留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很快便又收回視線。

他語氣平常,聽不出一點起伏:“我本來就沒想過要約俞植出來,是我爸爸未經過我同意邀請的他,出于社交的基本禮貌和對俞夫人的尊重,才沒有拒絕。”

“我也不了解你們在此之前的約定內容,更加不為你們之間的矛盾承擔任何責任——當然,現在時間還不晚,你們要去買禮物也來得及。”

夏清清氣定神閑,那副泰然處之的樣子,看不出實在與人對峙。

而夏缺表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可憐形象,背地裏實則牙都快咬碎了——

夏清清這種嬌生慣養的菟絲花,大小姐的做派、小公主的脾氣,不該是一點就着,高高在上的指責自己勾引了他未婚夫嗎?

怎麽這麽難挑動!

趁着俞植沒注意,他惡狠狠地瞪了夏清清一眼。

夏清清卻好像明白他什麽意思似的,平靜的說:“且不說我根本不在乎你們之間有沒有問題,就算真的有,問題也不會只出在你一個人身上。”

更大的問題,難道不是出在俞植身上嗎?

夏缺愣了愣,沒想到夏清清竟然是真的沒打算針對他。

……這小少爺究竟是真的人淡如菊,還是蠢到不可救藥?

俞植這時候才終于反應過來,忙湊到夏清清跟前,和夏缺劃開距離。

“我之前只是答應了你哥哥,幫他挑選送給長輩的禮物,時間确實定在今天下午,但你一給我打電話,我就立刻推掉來陪你了!”

“我跟他之間什麽也沒有,”他強調道,“真的,我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

夏清清對俞植的自證清白不感興趣。

“挑禮物?”

他看向夏缺手中拎得滿滿當當的購物袋。

感受到夏清清的目光,夏缺不知為何,有些局促的握緊了手中的袋子。

甚至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被那樣的目光高高在上的打量着……

他總有一種,讓人從裏到外都給看透了的窘迫。

那是劣質品在真正的珍寶面前,無地自容的羞恥感。

夏清清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名牌奢品了,光是看購物袋的顏色,他都能輕易分辨出夏缺手裏提的都是些什麽。

買這麽多,要花的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至少是普通人一輩子掙不來的錢。

這些大概就是夏缺買來,準備讨好夏家人的禮物了。

夏清清只粗略的掃了一眼,對此實在沒什麽興趣,淡聲道:“你買的這些東西,大伯和爺爺他們不會喜歡的。”

夏缺像被石頭砸中的流浪狗,瞬間便跳了起來。

但他還記得自己應該示弱,于是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我知道你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都很好,不像我……”

“這些東西在你眼裏也許什麽都算不上,但卻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裏,能買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夏缺似乎難堪的低下頭,瑟縮了一下。

“清清,你可以貶低我,但請你不要貶低我的一片心意。”

俞植聽了半天,撓撓頭說:“你應該誤會了吧,清清肯定不是這個意思,他絕對不會看不起你的。”

夏缺:“……”

不幫自己說話就算了,還淨說些有的沒的。

他真想讓這家夥閉嘴。

俞植和夏缺同時看向夏清清,少年依舊平靜如常,眼神中的情緒并沒有一絲一毫波瀾,面對夏缺的刻意抹黑,也始終不為所動。

“……你可能誤會了什麽。”

夏清清說,“爺爺年紀大了,有高血壓不能飲酒,你買再名貴的酒他也喝不了,不如買幾罐茶葉泡來喝;大伯身份特殊,這兩年更加需要注意,昂貴禮品絕對不能送,即便是親屬也需要避嫌,否則只會弄巧成拙;大伯母也是如此。”

“你送幾十萬的玉镯和手表,是想他們背上收受賄賂的污點嗎?”

“至于小叔,”夏清清頓了頓,垂下眼睫,“他能回來團聚,和家人在一起圓圓滿滿過個年,就算是最好的禮物。其他的,他一點也不需要。”

他說話不疾不徐,嗓音幹淨清脆,沒有半分攻擊性,卻将夏缺說得啞口無言,根本找不到話來反駁。

夏缺楞在原地,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不過是個在外面長到十八九歲才認回來的私生子,對這個龐然大物般的家族毫無認知。

而夏清清,是這個家族中最受寵愛的晚輩,是京城圈子裏人人豔羨的夏家小少爺,家人朋友全都寵着他、讓着他——

夏清清甚至什麽都不用做,只是嘴巴甜點叫幾聲爺爺伯伯,那些人就會高興地合不攏嘴。

而自己也許使出渾身解數,才只能讓對方稍微認可半分,卻仍舊抹消不掉“私生子”這個不光彩的出身。

他們之間怎麽去比?!

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這其中的差距,遠不是自己挑幾份貴重禮物,就能夠彌補上的。

夏缺不得不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

他像個小醜一樣賣力表演,而夏清清甚至連理都懶得理,只不過幾句簡單的話,便能夠兵不血刃地殺得自己丢盔卸甲——

他從未如此挫敗過。

夏缺失去了鬥志,臉色也不是僞裝出的蒼白,而是真真正正的被夏清清打擊到了,神情一片惶然。

他攥緊手中的購物袋,攥緊僅剩的一點點籌碼,咬牙切齒般擠出幾個字,随即在衆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我、我知道了,謝謝弟弟的……”

夏缺閉了閉眼,似乎那幾個字很難啓齒:“……好心建議。”

夏清清對此沒什麽反應,只是很随意的“嗯”了一聲。

夏缺慌忙離開後,他又看向身旁的俞植,餘光懶散的瞥了一眼:“你不去幫他把把關嗎?免得又挑錯禮物,白白浪費錢。”

俞植知道夏清清是認真在說,并沒有陰陽怪氣。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賠笑道:“你剛剛跟夏缺說得那麽清楚,他自己去買就行了呗。再說了,這是你們的家事,哪兒有我摻和的餘地啊。”

夏清清沒理他,和跟着出來的造型師确定假發款式。

俞植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像只圍着美女轉,既看不懂眼色、又還讨人嫌的泰迪。

“清清,我跟夏缺之間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任何關系都沒有。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連見都不會再見他!”

“我就只想陪你出來玩,只給你當免費勞力。”

夏清清轉身就走,俞植緊跟上去:“你頭發剪到這個長度剛剛好哎,那個Tony給你用了什麽護發素啊,真香。”

“清清,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夏清清忽然停下,俞植沒設防,差點撞上去。

他趕緊停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幹嘛這麽一直看着我啊。”

“你要是不會誇人,就不要硬誇。”

俞植被說得有些難過,“我還沒誇你呢,我說得不都是實話嗎。”

“你是越長越好看了啊,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了。”

夏清清頓了頓,從他清澈的眼神中既看到了真誠,也看到了愚蠢。

“你別跟着我。”他加快了速度。

“我要跟着你。”俞植一邊委屈,一邊跟了上去。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過個拐角,扶梯上下來一堆人,瞬間便落入人群之中,将彼此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大。

緊接着視線一轉,俞植就把夏清清給跟丢了。

一只戴着金屬腕表的大手突然伸出,将夏清清拉進黑暗裏。

少年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落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身後是堅硬炙熱的胸膛,背部緊貼着砰砰跳動的心髒,那種因為觸碰而帶來的緊張在黑暗的環境中被放大到極致。

“噓,是我。”

對方的胸膛似乎都在微微震動,讓夏清清與之貼緊的背部有些發麻。

他鼻間滿是那股內斂的木質氣味,和黑暗中被放大無數倍的心跳聲一樣,存在感都極強。

少年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識的喊出一聲俞叔叔。

男人低低的笑了幾聲,聲音沉沉的落下去,卻依舊很清晰。

夏清清抓着對方手臂的力氣小了些,整個人也放松下來,仰起頭去看他。

俞深同樣低下頭,借着昏暗的光線,有些放肆的打量着。

少年擡氣頭,後腦勺剛好抵着男人的喉嚨,剛修剪過的發尾硬硬的有些紮人,喉結像被用刷子一樣反複刺激着,挑起陣陣微癢。

俞深上下滾了滾喉結,呼吸聲加重了許多,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愈發明顯。

這麽近的距離,連眼睫都好像感受到了對方呼出的熱氣,有些不安地顫動着。

夏清清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仿佛無聲的問:你不是該在公司麽?

怎麽會在這裏。

我居然多寫了500字,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那麽我覺得,如果寶寶們願意給我乳白色液體,這件事就泰酷辣

(直接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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