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想到你是真的沒營養」
新的棚拍現場，曲小星繼續踩着那踩死人不償命的高跟走到工作中。
攝影師昏昏欲睡頂着一雙一看就是前夜熬夜修片腫起來的眼睛布置着現場人員搬這搬那，一不留神就要嗑倒在地的樣子讓人看得太不忍心。
曲小星打開了腦海中一個叫做社會名片的文件夾，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來攝影師的名字，一般來說這種棚拍要不了多長時間，只需要擺幾個那些讓她麻木的動作配合着一些姿勢改動很快就能完成，但因為正逢季節交替，今天要拍的衣服整整有八個車架，多是一些設計各異的裙子，也就是說，她的表情也得跟着這種溫柔到出水的風格而變動了。
她小走幾步從挎包裏拿出自制的中杯藥茶送上去，“崔大師，喝點這個吧，下火提神。”
崔敬一開始背對着她正鼓搗相機，還以為又是手下哪個沒眼力見的，“不用了，我只喝美式冰咖。”
“喔，”曲小星插上吸管就準備自己喝了，忽然崔敬又叫住她，表情有些為難地指着自己的頭回想着：“曲，玩命傳奇曲小星？”
她對這個特殊的昵稱倒是臉不紅氣不喘：“對，我是今天的特約模特。”
崔敬笑着示意了邊上的幾排車架：“那看來你今天會累的夠嗆收獲也夠高了。”
若換在平時曲小星肯定會非常樂意接受這個狀況，她這種模特按時間收費，而這次又遇上了夠闊氣一點價都不跟她砍的客戶商，可以說是非常難得，只是，她看了下時間，自己還得去護理院看人，情況特殊，也只希望能夠快戰快決。
“怎麽，今天有點不對勁啊，”崔敬把相機放到一邊趁還有點時間調侃她：“我可是早就聽說過你這位傳奇的大名了。”
曲小星讪讪地笑着：“是嗎，那可真巧，崔大師的名號在我們圈子裏也很響，大家都巴不得遇上你來拍，抓角度漂亮又快準狠。”
“這是什麽？”崔敬用手扇了扇小杯藥茶裏面傳出來的味兒：“中藥嗎？你可真奇……奇特帶這個來。”
一個葩字硬是被他吞了回去，曲小星索性直接擰開蓋子：“藥茶，營養度比美式冰咖可好多了，我自己做的，崔大師敢嘗試一下嗎？”
美女的吹捧總是非常有效的，尤其是曲小星單從容貌來說，可以說是非常超凡的那一種了。
崔敬翹着兩根奇特的手指接過杯子：“先說好，你就叫我崔敬，別崔大師崔大師的詐我了，折壽。”
原本以為會很苦，崔敬皺着眉頭都打算用一杯捶來回敬眼前這位可人兒的注目禮了，卻沒想到，他慢慢感覺整個身體包括眉毛都有漸漸舒展的跡象，喝下去一開始是有些微苦，但很快就被一股奇異的清甜包攏，總之妙極了。
崔敬：“……老實說真是你自己做的嗎？”
“對呀，買不起什麽美式冰咖只好自己動手滿足自己了。”
崔敬咳了一聲，她這話一語雙關，直接把他剛剛無意說的話又還了回來，不過這位“傳奇”之所以被他們這麽稱呼，憑得也不是這份美貌，而是，實在是她對金錢有着瘋狂又可怕的追求力。
他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感覺就好像被人平白打了一頓簡接給身體做了一頓血肉上的按摩一樣，爽得快上天了。
“有這麽好的手藝你還當什麽模特，直接申請個專利運轉起來，過不了多久你就日進鬥金了……”
“說得倒簡單，申請專利得花時間，運轉需要成本去投資，現在的東西，不請人大規模炒作也很難火起來，就算火起來了還得考慮是不是有人會山寨和抄襲，群衆又總是三分鐘熱度，千言萬語難盡，這麽跟你說吧，我家可是一貧如洗，最值錢的也不過就是我這幅骨頭架子。”
“額……”崔敬隐約覺得自己好像戳到了什麽不該戳的地方，只是，她入這行的時間也不算短，工作起來又完全稱得上是勞模的程度，居然會沒一點存款嗎？
“不過，”曲小星頓了下：“你也算給我打開了一個新思路，哪天真的沒路子可走了，我就給包裝上貼上幾個大字，推銷到每個城市都有的小店鋪裏面去，保證立刻就能一銷而空。”
崔敬忍不住問：“什麽大字？”
曲小星半捂着嘴調皮地從上到下看了他一眼：“該工作了吧。”
崔敬：“那你先去換衣服吧。”
明明剛剛還古靈精怪的怎麽一下子眼神就陰陽怪氣，他仰頭把剩下的藥茶一飲而盡，忽然奇怪地低頭看了一眼。
“……”
酒店高層，瑪麗手殘地給自己貼廢了幾道雙眼皮之後總算從房間門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陳先生捏？”
“好好說話，”簡明陽挽着袖口瞧了她一眼：“早走了。”
“啊……我還以為你們不醉不歸，要喝到醉了沒法歸來着。”
那她一個早就貓在房間裏拼命打扮的心血可以說是全白費了。
簡明陽戴好手表看着時間，一點情面也不留：“你一個女孩子家整天想的都是什麽玩意。”
“那老板，你跟屬下同用一個套房，你就不會覺得不對勁……就不怕被熟人看到想歪你嗎？”
按道理來說，男上司和女屬下在外出差，一般也應該避嫌買兩個房間才是。
“就你跟我？”簡明陽看了眼這偌大的套房，“我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麽不妥。”
“比如說……噗哈哈……”瑪麗忽然笑得臉紅：“老板，您真要我說嗎？”
“說吧，看你能說出什麽沒營養的東西。”
“嗯哼，那我就不客氣了哈，比如說……與腹黑上司的獨處之夜什麽的。”
簡明陽：“……沒想到你是真的沒營養。”
他抓着邊上的椅子轉了一圈：“首先，這個空間很大，大到就跟那些走廊上的隔間一樣可能還有餘；其次，除非你自己睡覺之前忘記反鎖門，否則我想不到能有什麽強盜輕易就能夠侵犯你；最後，職業守則你是不是忘了？”
瑪麗：“老板……”
“反正你時間有多想別的，今天回來後抄個十份吧，明天早上給我驗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