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Chapter 8
他身披霞光,踏步而來,身姿如松。
犀利的眸子如同泡在冰裏,讓人膽顫心驚。
一個個被他的氣場吓得連忙避到旁邊。
“他碰了你哪裏?”謝舒采面無表情咬住領口,嘩啦一聲,拉下拉鏈脫下外套。
葉寶神色驚恐,捂住耳朵搖頭。
她不要回答。
謝舒采将外套揚手一抛,寬大的衣服罩住她柔弱的身體,連着頭都被罩在裏面。
他的衣服上還有淡淡的皂莢味,清香撲來。
葉寶惶然擡起臉,啞着聲音,“阿采……”
“謝舒采,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裝什麽裝,就憑你還想打的過我……”
“李啓,你大可以試試,我能不能打死你。”
“真是狂妄自大!”
這時李啓瞪着眼睛,憤然揮着拳頭沖上去。
謝舒采危險的眯起眼睛,手指動也沒動,就那樣站着,倏地擡腳反踢,對方猝然往後退了幾步。
他眸子驟冷,毫不遲疑揮着拳頭狠狠地揍上去,動作狠辣而淩厲,像刀子砍在李啓身上,現場突然變得很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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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雨提前收到他信息,快馬加鞭趕過來,看見謝舒采以一敵三,臉上也有擦傷,目光驚訝的看向被欺淩的像張紙的女孩,他登時怒火沖天,大吼了一聲:“他媽的孬種,欺負女孩算什麽男人,蔬菜!老子陪你打!”
現場打鬥直叫人膽顫心驚,混亂聲響徹天空。
葉寶吓得不敢擡頭,顫巍巍地縮在衣服裏,寧願做只烏龜,把自己脖子都縮進去,也不要看到這麽暴力的景象。
在齊雨的協助下,李啓被制服在地,粗粗的喘着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牙齒滿是血,笑得很是陰險。
“謝舒采,你有種打死老子啊!你跟你媽一樣低賤,你媽那個雞就是個人人操的賤人,你是被多少人操出來的野種,你連你爸是誰都不知道,哈哈哈,我說你活着有什麽意義,那個賤人死的好,我可是聽我爸說被人奸死了!死的大快人心!你們狗娘兩就不該活着!哈哈哈…”
謝舒采身體一顫,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捏緊拳頭,臉色陰沉下來,“你找死!”
他繃着臉,失去理智地把李啓往死裏打,狠狠踩着他的臉往泥土裏碾,道:“你再侮辱我媽,我廢了你!”
這樣的謝舒采真的瘋狂到讓人懼怕,連齊雨都未曾見過他這樣的一面。
李啓咬着牙,不怕死的哈哈大笑:“說到你的痛處了?你媽那個婊.子險些害得我媽自殺,做雞還裝高潔,我爸可是一直惦記着你媽那逼玩意兒,真是活的比狗屎還不如,你更是髒到想搞自己的姐姐了?”
“他才不髒!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這樣說他!”
一聲嘶啞的聲音揚起,尾音稍尖,夾雜幾分銳利。
所有人都呆住。
葉寶帶着哭腔,聲音早已沙啞地不成聲。埋着頭抓緊自己的衣服,疼得哆嗦不已,縮在他的衣服裏,震驚地看向那個人,眼淚一滴一滴衣服上,暈開一片水漬。
“不要這麽說他,他不髒……不髒的啊。”
謝舒采驀地将視線移向地上的女孩,眼中露出一抹哀憐,只短暫的幾秒,化為殆盡。
沒有一絲光亮能溫暖他的心,可能已經習慣,再多的辱罵也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他揪住李啓的頭發,從地上抓起來,拍了拍他狼狽的臉,扯了下嘴角道:“李啓,知道為什麽自己比不上我嗎?因為你太蠢,你太自傲,你以為我是一直被你欺負大的麽?我會站在你永遠站不到的巅峰,給我提鞋都不配,你就乖乖的跪着仰視我的存在吧。”
“謝舒采——”李啓怒聲吼了一聲,像屍體一樣被他重重的甩在一邊。
齊雨看着旁邊的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吓得不敢說話的人,環着膀子兇道:“你們誰敢欺負謝舒采,我齊雨從今天起跟他沒完!除非誰不想在一中混了,還不快給老子滾啊!”
“啓哥,我們快走吧。”
“謝舒采……我不會輸給你。”李啓氣弱無力地從地上被人架起,回頭哼了一聲。
謝舒采置若罔聞,神色冷漠,走到葉寶身邊,屈膝蹲下,柔聲道:“他還欺負了你哪裏?”
葉寶愣了愣,望着這樣的他,一時無言。
他明明是一塊堅不可摧的冰,此時像一道曙光給予她點滴溫暖,燃起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撼動。
她方要啓唇,謝舒采伸手卷起她的褲子,露出一截小白腿,上面皆是斑斑點點的青腫痕跡。
“別,別看……”
他的眉毛依然蹙着,神情頗為峻厲,讓她心髒不受控制地顫抖。
放下她的褲管,清瘦的手掌托起她的腳,比劃下都沒有他的手掌大,棉襪上面已經髒的看不出輪廓。
從旁邊拿起她的球鞋,垂下睫毛,一聲不吭地給她穿鞋。
她輕聲喚了句:“阿采……”
“不要說話。”他耐心而溫柔給她系鞋帶。
“……”
“嗓子啞成這樣,什麽也別說。”穿好鞋,擡眼神情專注,指尖滑過她嘴角的淤青。
他語氣如暖春風,劃過她的心尖兒,道:“還疼不疼?”
葉寶紅着眼睛,扯出抹笑,搖頭:“不疼。”
“姐,我們回家吧。”
她睜着眼睛,睫毛顫了顫,第一次……他在別人面前喊她姐。
不知為何,道不盡的心酸。
她抿唇,憋着濕漉漉的眼睛,吸了口氣重重點頭,“好……”
齊雨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個透明人,站在旁邊看着這對姐弟,嘆了口氣。
這他媽分明不是姐弟兩。
瞎了眼的都能感覺到,謝舒采多看重這個女孩,萬般柔情的眼神根本就是一個男人看着心愛的女人。
真是——造化弄人。
齊雨撓了撓頭,不想再當燈泡,拍了拍謝舒采的肩膀,說:“兄弟,我先走了啊,不打擾你們喲。”
謝舒采把拳頭伸過去,“謝了。”
齊雨露齒一笑,跟他撞了一下,“我們是兄弟,兄弟有難同當,哈哈哈。”
他微微一笑,伸手把地上的葉寶背在身上,朝着夕陽落山的方向去。
葉寶趴在他瘦削的肩頭,看着天邊最後一道殘陽,幽幽道:“阿采,回家不要告訴爸爸今天的事。”
“好。”
“也不要……傷心。”不要被別人的話輕易打敗了,你是你,謝舒采是獨一無二的。
迎面風聲擦過耳際,殘陽徹底煙消雲散。
他睜着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遙遠的天際,沉默了許久。
“葉寶,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