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臣稚言這人，有點兇……
臣稚言這人，有點兇……
起哄的聲音接連不斷。
莫玉祝先是一愣，随後更加用力的将自己将臣稚言的懷裏塞。
太丢人了！
因為剛洗過澡的原因，臣稚言的身上還帶着些許水汽，觸碰到的皮膚有些微涼，但很快就在觸碰下溫度上升。
檀香氣息将莫玉祝整個包圍。
臣稚言，快救救他啊！
許是感受到了莫玉祝的求救，臣稚言單手将莫玉祝從懷中抽出，帶着往櫃子的位置走，嘴上說道：“別鬧，該幹嘛幹嘛吧。”
正主開了口，起哄的聲音自然逐漸消停，紛紛開始尋找自己的櫃子。
只有林岳成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他怎麽感覺這位莫同學有點怪怪的呢？
聽見起哄聲消失，莫玉祝悄悄松了口氣，他被臣稚言帶着靠在櫃子旁，一眼就将櫃子裏掃完。
除了衣服外還有一些帽子，呼吸間嗅到的是淡淡苦橙味。
莫玉祝不由往櫃子的位置湊了湊，然後被捏着領子往後拽了拽，不解的擡眸。
“別掉進去了。”臣稚言好笑的解釋，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張試紙晃了晃，問道：“喜歡這個味道？”
“喜歡！”莫玉祝毫不掩飾的自己的喜歡。
臣稚言若有所思的點頭，将試紙遞給對方，承諾道：“喜歡的話，下次給你也調制一瓶。”
調制？
莫玉祝露出震驚神色，這個味道竟然是對方自己調制出來的。
這也太厲害啊吧！
他還以為是某個牌子的香水或者別的東西。
想到這裏，莫玉祝小心翼翼的将紙疊了疊，然後塞進衛衣的口袋裏，用自己的方式保存這個味道。
臣稚言從浴室出來就只穿着一件深色打底衫，和莫玉祝穿的幾乎同色，随後在外面套上一件淺灰色的立領外套，拉鏈位置比較低，領子被翻過去，露出深色打底，扣眼的末尾縫線的顏色很深，會讓人下意識将目光落在上面。
頭發并沒有完全幹，軟軟的耷拉在額上，顯得格外溫順。
此時站在莫玉祝面前的人像是回到了他的認知區，清冽又透露着柔和感。
他伸出手将莫玉祝懷中的包拿過去，挂在左邊的肩上，然後帶着莫玉祝往外面走。
直到走出去後才稍微靠後一點，讓莫玉祝走在前面。
然而他沒注意到莫玉祝是有些走神的。
從他穿好衣服開始就時不時的用餘光偷瞄他，糾結的眉毛都快扭在一起。
其實莫玉祝糾結的事很簡單，就是好奇心害死貓。
幾乎是走一步停一下，偏偏臣稚言也不催促，就順着莫玉祝的步伐往前。
這些莫玉祝都沒注意到，因為他是心虛的，他怕被臣稚言看出自己想要探尋的秘密。
莫玉祝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好奇心能有這麽重。
先不說別的，他現在就很好奇那位前任到底長什麽樣，能夠和臣稚言在一起應該會很……
突然，莫玉祝臉色一變，腳下順滑的瞬間他腦海裏極快的出現了自己摔進醫院的畫面。
然而預料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因為身後的人穩穩的接住了他，并且一把将他的腰攬住，瞬間腳下都騰空了。
“沒事吧？”身後是臣稚言起伏的胸膛，聲音透露着幾分急切。
莫玉祝下意識搖頭，然後用腳尖去夠了夠地面，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樣的場景讓他想到了五年前第一次被舅舅方玉執在學校逮住的場景。
那時候他比現在矮的多，方玉執二話不說就直接将他提起來往校長辦公室走。
頭頂是臣稚言無奈的輕嘆聲，随後抱住他腰的手逐漸卸去力道，這才讓他‘腳踏實地’，但并沒有徹底松開，而是拉着他走完剩下的樓梯。
幸好這處的臺階也不長。
走完後，莫玉祝才隐隐後怕，但同時又不由回憶剛才被抱起來的瞬間，他下意識抓住對方的手臂，猶如抓住救命稻草。
衣服下是隆起的肌肉，結實有力。
和他看見的一樣。
“想什麽呢？”臣稚言眉頭輕蹙，伸出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肉感十足的觸感讓他不由加重了些力道。
莫玉祝被捏的回神，連忙伸手去抓住對方的手背，讨饒道：“別，有點疼的！”
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錯，老實巴交的繼續交代，“我錯了，我不該走路的時候不看路，也不該一直走神。”
要不是身後有臣稚言的話，他肯定得進醫院。
真錯了。
臣稚言輕哼一聲，手上松了幾分力道，但手指卻搓了搓捏着的肉肉，語氣多了幾分嚴厲，“知道錯就好，沒有下次。”
他不笑的時候，深邃的五官就多了幾分淩厲，尤其是目光帶着幾分涼意的時候。
生氣了啊。
莫玉祝還是第一次見臣稚言露出這樣的表情，有些新奇又有些害怕。
“知道，知道的。”他經常和方玉執服軟認錯，這幾乎都成了條件反射，握住對方手背輕輕捏了捏，“松松呗。”
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捏大了！
這不是損害他的面貌嘛！
臣稚言瞬間破冰，松開手後用手背蹭了蹭對方被捏的有些的臉蛋，低聲道歉，“抱歉，還疼嗎？”
“那倒也沒有多疼。”
莫玉祝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其實臣稚言用的力氣并不是很大，松開之後就幾乎沒什麽感覺，倒是蹭的那一下有點奇怪。
所以他才躲了一下。
臣稚言垂下眉眼，連同着伸出的手，轉身朝着校門口的位置開口道：“沒事就好，我們去外面書店逛逛，然後我送你回家？”
“主要是你現在這狀況，我可不太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不介意我把你送到家門口吧？”
他的語調帶着幾分調侃，側過身時透着幾分輕松。
畢竟沒有經驗，莫玉祝也不知道兩人究竟能去什麽地方，所以聽見臣稚言這樣說下意識點頭，但聽見下一句後就差點一口氣悶在胸口。
都說了他只是偶爾走神，他才不是小孩子！
莫玉祝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和反駁，可來回試了幾次後，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最後只能氣鼓鼓的直接撞向臣稚言的手臂，擦肩而過。
臣稚言見狀連忙跟上去，知道這次生氣了。
不過他沒有着急着去哄，只是目光遲疑的看着對方的背影，他好像有些失了些分寸。
莫玉祝對于他而言不過是見面幾次的校友，最多一點就是母親舊友的侄子，不算朋友的朋友罷了。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往前走，沉默的只能聽見零碎的腳步聲。
直到進了書店，裏面的人比較多，挑選書的時候還好，在結賬時人潮湧動，莫玉祝被擠得往前，是臣稚言伸出手将人穩住。
所以即便有些不情不願，莫玉祝開始開口道了謝。
臣稚言微微垂眸盯着對方卷曲的發頂，忽然間露出自嘲的笑，但只維持了幾秒就消失，語調輕松的回了個不客氣。
最後臣稚言并沒有說到做到，因為莫玉祝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先不說公寓與學校的距離并不遠，再者就是上了出租車再下車幾乎就在樓下，他才不需要有人送。
不過莫玉祝的拒絕也讓臣稚言松了口氣，他好像也沒資格送對方到家門口。
所以最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對方上了車，目送着車輛遠去。
直到完全看不見後，臉上的表情才漸漸冷卻，眉宇間多了幾分疲态，柔和的眼神也趨向平靜。
緊抿着的唇帶着幾分冷峻感。
“臣稚言。”
突然，不遠處傳來呼喊聲。
臣稚言下意識擡眸，冷淡一覽無遺，在看見對方是誰後，那份冷淡多了幾分寒意，語氣甚至多了幾分不善，“你怎麽在這裏？”
“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的？”他語氣上揚，帶着幾分強勢感，“你想做什麽？”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蘇易辰有些受傷，神色隐隐有些恍惚，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論壇上看見那個帖子，然後想去找你，誰知正好看見你和他出來，我就下意識跟在後面。”
“稚言，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兩人就在街邊，因為出衆的外貌，難免會吸引他人目光，更別說目前兩人的狀況，一看就有些拉扯。
臣稚言眼底閃過幾分不悅，最後沉聲道：“換個地方。”
“好！去老地方吧！”蘇易辰面露喜色，直接給出目的地，然後滿臉期待的看着臣稚言，望着那張極具沖擊力的濃顏，隐隐有些恍惚。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張臉……
*
公寓內。
莫玉祝半躺在沙發上，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猛地坐直了身，然後伸手将包裏的紙拿出來，放在鼻尖瞬間就嗅到了淡淡的苦橙味。
鼻頭不斷聳動，手指也不由将紙的一角捏了又捏。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這麽喜歡苦橙的味道。
很像晚秋的橙子，但又不太一樣，因為吃的橙子是夾雜着果香的甜味，是截然不同的。
可嗅了一小會兒後，莫玉祝就有些失去興趣的将紙移開，好像又有些不樣。
和臣稚言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臣稚言！
莫玉祝猛的頓住，然後将紙捏在手中揉成團，有些慌亂的想丢進垃圾桶，可當舉起手後又遲疑，最後選擇了一個玩偶，直接将紙團塞到了裏面。
臣稚言這人，有點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