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縮小的原因是什麽？
縮小的原因是什麽？
許樂靠在牆邊，挺直了腰板，眼珠子一直不停地往上瞄，孔文殊正在用一個紙板為她在牆上做标記，瞥了她一眼的小腳丫子，提醒道：“咳咳，不要踮腳，就算你現在踮腳測出來的身高比較高，但你縮水了是事實。”
許樂聽後，怏怏的放平了自己的腳板，委屈巴拉地問：“文殊，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明明每天都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早睡早起，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為什麽不長個子還會繼續縮水？”
這個問題，孔文殊也回答不上來了，只是擡手揉了揉她的秀發，現在她這樣的大小，他的一只手掌都能包過她的腦袋了。
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才會走路的兩三歲孩子，但是她長相卻沒有任何變化，這表示她只是體形縮小，而不是年紀往回縮。
到了這個時候，她這種不正常就越發明顯起來了。
看着這樣的許樂，孔文殊記憶裏的一個夢境也越發明顯起來了，許樂現在的變化跟他的夢境幾乎完全重合了。
在夢境裏，他就是看着她一點點變小，最後竟然小到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對于這一切，他除了看着，什麽都做不了。
就像現在的他，孔文殊想到那個荒誕的夢境，心情沉重起來，取來軟尺，在剛才标記過的地方往上拉。
許樂緊張兮兮地看着他的動作，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軟尺上的刻度，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孔文殊一點點數上去，看到刻度上最後停在‘九十’厘米，心底一沉，幾天前他給許樂側過一次身高，那時候她還是一百零五厘米。
短短幾天就又縮水了十五厘米，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她最後會變成怎麽樣？夢境的畫面在他的腦海裏閃現，讓孔文殊心煩意亂。
許樂也看到測出來的結果，特別詛喪，再怎麽樂觀，這會兒也眼淚汪汪，“為什麽會這樣，又變小了，我都這麽小了，為什麽還要繼續變小，嗚嗚……”
孔文殊心痛地把小東西拉入懷裏，現在跪坐在地面上的他都比她站着還要高，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一只手就被把小小的她整個都托住。
許樂靠在他的懷裏嗚嗚哭夠了，抽抽噎噎地說，“我果然還是要去找侏儒族吧，不對，侏儒族都比我高……好難過啊，我到底是什麽種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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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殊滿頭黑線，摸摸她的小腦袋，幫她抹去臉上的眼淚，聲音柔和了幾度，“別瞎想，我會想辦法弄清楚的，我們先做個全身檢查，好不好？”
“嗯。”許樂點點頭，小手也摸上自己的臉蛋，用力擦了一下眼淚，臉上還挂着淚痕，又變得笑嘻嘻的了。
她踮起腳尖，伸出自己的小短手臂摟住孔文殊的脖子，孔文殊本來打算站起來了，發現她的動作後動作頓住了，保持着弓着身體的動作，“怎麽了？”
“文殊，你對我真好。你是不是還喜歡着我呀？”許樂變小後，明明臉就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像小孩子的聲音。
孔文殊聽着軟軟的聲音，總覺得自己仿佛打開了聲控的開關，第一次發現她的聲音還能好聽到這個地步，想聽一輩子。
而且，這也是許樂第一次正面提出這種感情話題。
孔文殊沒什麽羞恥啊要含蓄啊之類的想法，很直白地點頭道：“不是還喜歡，而是一直喜歡的都是你。”
許樂聽後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很遺憾的說：“可是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怎麽跟回應你的表白呢？我們不同種族，是沒辦法談戀愛的。”
他的表情僵了僵，之後是狂喜，大手忍不住抓住她小小的肩膀，“也就是說，阿樂你如果恢複正常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阿樂你喜歡我嗎？喜歡的吧？一定是喜歡的吧！”
看着如此激動的孔文殊，許樂思考了一會，“應該是喜歡的吧，不喜歡那些學妹纏着你問東問西，這種感覺應該是吃醋吧。”
孔文殊更加激動了，抱起她就對着她的臉頰用力的親了幾下，在外人看來只像一個老爸太過高興對自己的女兒表示親昵。
“阿樂，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恢複的！”他親完後鄭重的許諾，無論如何，他也絕對不會讓夢裏的情節發生。
絕對不能就這麽讓她一點點變小直到消失。
許樂有點嫌棄的把孔文殊糊了自己一臉的口水擦掉，再低頭看看自己被他雙手插在腋窩下高高舉起，離地大概已經超過一米了，莫名感到很紮心。
本來的體形差距看起來就像父女了，現在這個卵樣，說不是父女都沒人信！這種抱姿真的是抱女朋友的正确姿勢嗎？
許樂稍微提醒了一下孔文殊，含蓄地說應該用公主抱，然後她發現孔文殊用公主抱抱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成年人抱着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更紮心了……
第二天早上，孔文殊的書店特地停業一天，讓許樂盡量靠化妝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兩三歲的孩子，之後聯系他家族裏長期雇用的家庭女醫生，讓女醫生過來給個人做個全身檢查。
早上九點多，許樂家的門鈴聲響了，孔文殊立即去開門把女醫生迎了進來，“趙阿姨，你來的太及時了，快點跟我來。”
趙醫生也不知道他在急什麽，就老老實實跟在他的後面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一張很矮的床，有多矮呢？大概就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能爬上去的高度。
大床上棉被鼓起一小團，躺在上面的小孩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孔文殊連忙把趙醫生請到床邊，解釋道：“幫我給這個孩子檢查一下身體吧，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麽問題。”
“嗯，這孩子幾歲了？”趙醫生真的就把許樂當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下許樂，可能因為隔着被子，許樂又是躺着，醫生也沒發現她的體形跟一般小孩不一樣。
在折騰的時候，趙醫生也會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問她“這裏會不會疼呀~”、“阿姨按你的小肚子想笑嗎~”一類的問題，許樂感到非常苦逼，一個成年人還要被阿姨用這種語氣哄着玩。
而且她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因為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敢讓第三個人知道，她信不過除了孔文殊以及她父母之外的人。
還好，趙醫生很快就做完了這些簡單的檢查，許樂終于解脫了。目送孔文殊跟趙醫生出去了解情況。
“怎麽樣？她的身體健康嗎？”孔文殊其實許樂的身體有點什麽問題的，這樣就說明解決了那個檢查出來的問題，或許就是許樂恢複原樣的辦法。
但是很遺憾，趙醫生非常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沒什麽問題，身體健康着呢，你這當爸爸的做的很好！”
孔文殊差點岔氣，“我不是……”
“沒什麽好擔心的，我懂，到時候給大家一個驚喜對吧？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小孩的媽媽是許家那個姑娘吧？真是沒看出來，你倆真能藏事兒啊。”趙醫生朝擠眉弄眼，一副‘我都懂你，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的表情。
孔文殊還能說什麽？如果解釋說這不是他的孩子，那怎麽解釋他對這個‘孩子’這麽上心？而且他也确實需要一個身份跟現在的許樂待在一起，方便照顧她。
“我就說為什麽你姐姐最近做了很多小孩子的衣服，還感嘆弟弟長大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呢。你爸媽可都等着你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呢，孩子這麽大了，要入戶，你可別耽誤了，小孩的媽媽不在這裏，也在為這件事跟你怄氣吧？”
趙醫生自行把劇情都補全了，孔文殊只能繼續無奈的看着她，心想以前怎麽沒發現趙醫生還挺能腦補的呢？
這時候，趙醫生不知又腦補了什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背起診箱，“你就拿着戶口本帶上小孩的媽媽去民政局把結婚證證一領，她就什麽氣都消了。別謝阿姨，叫阿姨紅領巾！”
這活寶醫生關上門之前還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都四五十歲的人還俏皮的朝孔文殊眨了眨眼睛，把孔文殊雷的只打冷顫。
他心情低落地回到房間裏，發現許樂已經在床上坐了起來。
“我都聽到了。”許樂搶先開口，她的小臉上皺起眉頭，“真是奇怪，我身體沒什麽問題，那這變小到底是什麽機制呢？”
孔文殊垂着頭，走了過去，用一種自責地語氣說道：“我之前做了一個夢。”
“然後呢？”做了一個夢跟現在這情況有什麽聯系？
“我夢到你在我的面前一點點變小，最後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孔文殊聲音越來越小，弱弱擡眼看了一眼許樂。
只看到許樂愣了幾秒鐘，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我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