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袖珍生活初體驗
袖珍生活初體驗
孔文殊越看越是覺得這晚餐也太寒碜了一點,但是定睛一看,發現許樂此時用一根針紮着一粒米,就好像吃烤玉米那樣啃得很起勁,又莫名覺得這晚餐其實挺豐盛的?
針太尖,同時跟她的身長比起來幾乎已經到她的腰部了,拿着特別不方便,他怕她會不小心刺傷自己,不誇張地說,孔文殊現在覺得針孔大小的傷口都能要了許樂的小命。
所以孔文殊默默起身,從許樂之前用來縫補衣服改造衣服的工具盒裏取出一根沒有用過的針,用鐵鉗把針頭剪掉,廢掉了好幾根針才終于選中了一根長度大約一厘米的針杆,接着把針杆的兩頭磨圓。
随後用這根針杆串一粒米——其難度堪比穿針線,因此當他把米粒成功串好時,米粒已經瀕臨英勇就義的邊緣。
他獻寶似的把這串米粒送到許樂跟前,許樂看了一眼,很鄙夷地一手推開,對準麥克風說道:“針杆不錯,可以用來當筷子了,但是米飯我不吃,看起來就像米糊,一定被你用手指碾過!”
孔文殊看了看被□□的慘不忍睹的米粒,從賣相來說,确實讓人非常沒有食欲。
他深知自己現在跟許樂之間體型上的巨大差距,也沒跟她争論什麽,只是把米粒挪出來,用相同的辦法又弄了一根長短相同的針杆,湊夠了一對筷子。
許樂一看到真的弄出來适合她用的筷子,高興的直蹦跶。
不過現在許樂也沒把這些真的當筷子用,而是把這些當叉子用,叉着米粒和豌豆,啃了米粒再啃一口豌豆,吃夠了豌豆再叉土豆丁啃啃,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孔文殊看她沒有不适應,反而吃的開心松了一口氣,自己也開始專心吃飯。
晚飯時間過去,就到洗澡和睡覺時間了,孔文殊再次犯難,他不清楚現在他到底要弄個什麽東西給許樂洗澡。
許樂吃飽喝足就坐在桌子上打瞌睡,小雞啄米似的,倒是一副不被現狀限制的樣子。
孔文殊單手撐着下巴看了好一會,終于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許樂立即驚醒,一邊大喊着‘地震了!快跑啊!’一邊沒頭沒尾胡跑,跑了一會跑到桌子邊緣也沒停下,孔文殊見狀立即擡手把人接住。
落入孔文殊的手掌心後,許樂才醒悟過來,拍拍胸口,“什麽啊,不是地震啊,你沒事拍桌子幹嘛?不知道會吓死人的嗎?”
她這會兒離孔文殊近,孔文殊聽到了細小的聲音,好歹分辨出她說了什麽,看她傻乎乎的小樣子,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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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洗澡了,但是我不知道以阿樂你現在這樣的體型,要怎麽洗澡。”孔文殊首先想到的是吃飯用的碗給她當浴桶,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許樂自己就爬不進去了,需要他的幫忙。
他是不介意把她放到碗裏洗澡,就怕阿樂接受不了。
許樂打着哈欠,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在縮小到八厘米之前,她用過兒童澡盆,但是現在兒童澡盆肯定不可能了。
碗一類的容器似乎不錯,但是碗好像有點太高了,她有點難爬上去。
她想着想着,目光落在書架上角落的一套茶具上,那是以前她想裝B買來學茶道的,結果也沒堅持下來,茶具就擱置了。小茶杯形狀橢圓,矮矮的她一腳就能踏進去,雖然淺但是容量大,拿來給她泡澡最合适不過了。
許樂越想越覺得可行,便扯着麥克風指着那邊的書架,“那邊有一套茶具,,你幫我拿過來,我要用那個小茶杯當浴桶泡澡。”
“那衣服之類的怎麽辦?還要不要肥皂和洗發水?”孔文殊了然,随即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許樂這次變小來的太突然,他們什麽都沒有準備好,現在全部都要臨時弄。
“我先用小手絹裹着,等會我教你先幫我弄一身合适的衣服。”許樂答道,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用洗發水,我昨天就洗過頭了。弄點沐浴露肥皂之類的吧。”
孔文殊對她的話真是言聽計從,先把許樂說的小茶杯取下來,放到許樂的身旁;随後用紙折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小小盒子,到浴室刮下來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肥皂,再端着這個迷你小盒子回到客廳。
同時,客廳裏的熱水壺裏的水已經沸騰了,他只要倒一點點水出來,再參一點冷水就足夠許樂洗澡。
孔文殊看着一口喝完都嫌少的水,默默感嘆養這麽一個小東西還真是節省資源,吃得少喝得少用的也少。
客廳的茶幾上,許樂站着的地方已經鋪上了一塊柔軟的毛巾,她不會直接通過玻璃看到地板,也就不至于恐高害怕了。
此時,許樂正在用自動鉛筆0.5的筆芯在一張掌心大的白紙上畫東西,畫了好一會,白紙上就出現了一個衣服的版型,看着像是吊帶裙。
孔文殊沒有出聲,默默地看着許樂畫東西。
許樂畫完之後就把紙張擺了起來,非常欣喜地說道:“這是我畫的版型,你就按照這樣的版型做一條吊帶裙給我吧,對了,我洗澡的時候你不可以偷看哦!”
應許樂的要求,孔文殊先把客廳的窗簾都拉上,再用兩張四開紙折了小小的屏風,豎起圍成一圈,把許樂洗澡的那一小塊地方圍了起來,最後拿着許樂畫出來的吊帶裙版型進入她的房間裏嘗試做小裙子。
許樂的洗澡用具全部都是臨時拼湊的,浴桶是小杯子,毛巾和浴巾都是從手絹上減下來的,發帶用針線頂替,肥皂就用孔文殊刮下來的那一點足矣。
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不是近視眼,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去哪兒找到近視眼鏡的替代物。
許樂喜歡泡澡,她租的這套房子的浴室也配有浴缸,平時她上課累了回來就泡泡澡。
後來她縮水到只有小孩大小的時候,她可以在浴缸裏游泳,又小一點的她就只能用兒童澡盆。
到現在,許樂覺得一個碟子大小的水坑都可以當游泳池了,不知道為神馬不僅沒有感到心塞,反而莫名的很興奮。
洗好之後,許樂就攏緊了剪裁過用來當浴巾的手絹,撞開了屏風,走到麥克風跟前,“文殊,我洗好了,你做好小裙子了嗎?”
孔文殊聽到聲音,立即從房間裏出來,手裏還抓着一抹奇怪的布料。
許樂看了看,就知道這小子從來沒做過這些事情,還需要她一步步教。
“過來,我教你。”許樂加大了音量。
孔文殊莫名被這小東西的氣勢震懾住了,乖乖地走過來,“阿樂,我不會弄這些,雖然我姐姐是做這行的,但是我沒從她哪兒學到什麽。”
“我教你就好了。”許樂跟他可算是青梅竹馬,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事兒?
于是許樂抱着麥克風開始教孔文殊做小裙子,畫風是這樣的:“什麽?你連穿針線都穿不過去?哎!人長太巨大就是不好,讓我來吧!”
抓着對于她來說相當于繩子的針線穿過對于她來說相當于一根手指那麽寬的針孔裏,許樂表示非常輕松。
“不是吧!你把裙擺都縫合了,這怎麽穿!”來自第一次試穿的許樂。
“裙擺是好了沒錯,可是你這裏是不是多縫了一針?我的胸憋得好難受啊!”第二次試穿。
……
“吊帶跟整體的連接只要兩針就好啦!不要怕不結實啊,你到底縫了多少針,隔得好難受啊。”第n次試穿。
也多虧是孔文殊耐心足,對許樂的脾氣好,才一直沒有生氣,反而許樂說哪裏有問題就改哪裏,這樣折騰下來,一晚上時間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半夜。
許樂終于穿上适合的衣服,感動的幾乎落淚,但一看牆上的挂鐘顯示時間已經到半夜了,她又立即感到非常愧疚。
“文殊,你還要回去嗎?都快半夜了,要不你今晚就在這裏睡吧?”許樂擔憂地抱着麥克風,對孔文殊勸說道。
其實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許樂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去哪裏睡覺。
雖然說她現在變小了,在哪裏睡覺都沒有問題,但是也不是這麽不講究就在客廳的茶幾上吧?
讓她自己一個人轉移到房間裏也是很不現實的,許樂自己估計了一下,覺得她就是走到天亮也不一定能走到自己的小床邊上——當然就算走到了,她也爬不上去,現在的床鋪高度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一道高聳入雲的防護牆。
孔文殊嘴角都快翹起來了,即使一直在心裏對自己說阿樂留自己過夜也說明不了什麽,不過就是因為她現在縮水沒有安全感,但那顆心還是雀躍不已,無法自控。
“可是這樣的話,我就要睡在你的床上了。”孔文殊故作為難。
“睡就睡吧,咱倆誰跟誰啊,其實我還要麻煩你幫我弄一個小床啦。”許樂也有點扭捏。
孔文殊恍然大悟,也暗道自己真是粗心了,居然沒有想到幫她弄個睡覺的小床。
“你等一會,我先去找材料。”孔文殊說着走開了一小會,回來的時候就帶了一把剪刀,一個大概十五厘米長,高度為五六厘米的紙盒子。
他用剪刀把紙盒子的一面剪開了,再配上從手絹疊成的小枕頭,和一張小手絹作為棉被,看起來就确實像個可以睡覺的地方了。
許樂看了看,點點頭,躺了進去,點評道:“可以,雖然給人感覺比較像棺材。”
孔文殊不放心把她放在客廳裏,所以就把盒子做成的簡易床鋪拿起來,帶進房間裏。
過了一會,許樂猛地掀開小手絹,大喊:“喂,你的手能不能別抖了?你抖什麽抖呢?很冷嗎?我都要被你抖暈了!”
“不冷。”孔文殊深吸一口氣回道,手還是抖個不停,“第一次留宿你家就能和你共處一室,睡在你床/上,有點過度期待、興奮和緊張。”
許樂:意思好像也沒錯,不過為什麽這說法聽起來怎麽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