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許樂第一次有一種被孔文殊不着痕跡怼了一頓的感覺,她有點無言語對,人家說的也沒錯,之前确實也是她說要讓他遠離自己,別被傳染了。
可是幾天前,她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好意,又不是在疏遠他。
許樂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有什麽少女心,聽到孔文殊這種話語,沒什麽多愁善感的情緒,而是非常直接地問:“你在記恨我前幾天趕你走?”
“沒有。”孔文殊立即答道。
許樂雖然沒什麽少女心,但是還是能明顯聽出對方的氣話,她覺得他跟孔文殊的角色反了。
正常的男女關系之中,女方應該是被男方百般呵護的小公主,但是她現在覺得孔文殊是一個被她各種呵護的小公舉。
這也提醒了許樂,孔文殊在之前也沒有義務一定要照顧她。
許樂心裏有點不舒服了,但是她并沒有像正常的女生那樣悶在心裏,而是直言道:“說謊,你就是生氣了。你在生什麽氣啊,告訴我好不好?你跟我說了,我才有可能幫到你啊。”
“阿樂,我真的不明白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孔文殊似乎是終于敗給她這樣的态度了。
她總是太坦率,表白可以那麽輕松的就說出口,表白之後也沒有任何其他表示反而一腳把自己踹開,甚至沒有主動聯系他一次。
孔文殊覺得自己真的太丢臉了,作為一個男生居然像一個女生那樣患得患失,胡思亂想。
“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麽?”許樂反問,“那好辦啊,你只要問我,我就會告訴你啊,畢竟你是我喜歡的人嘛。”
就是這樣,孔文殊有點無力,但本來的氣悶也被她這樣的态度沖散了不少,他喜歡的女孩子真是沒心沒肺,但是說話又如此戳心窩。
“不開玩笑?”他試探性地問。
“我跟你開什麽玩笑?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如果還跟你開玩笑,你還會喜歡我嗎?”許樂疑惑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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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樂你會在意我喜不喜歡你嗎?”
“廢話!”許樂大怒。
孔文殊那頭卻哈哈大笑起來,把許樂弄的非常費解,難道這小子就是受虐體質,需要被她罵上幾句心裏才舒坦?
“笑什麽啊,有什麽好笑的?你別笑了!突然就笑成這樣,我說了什麽讓你開心的話嗎?”許樂越聽心裏越是發毛。
孔文殊可能是擔心她會生氣也止住了過于誇張的笑,“對,阿樂就是說了讓我很開心的話。所以我決定不跟你鬧脾氣了。”
“哇!所以你終于承認你就是像一個小女生那樣在跟我鬧脾氣了!”許樂嘻嘻笑道,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道的模樣。
孔文殊光是用想象的都能幻想出她現在的表情,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笑意:“對對對,我就是跟你鬧脾氣,讓你說那樣的話來氣我。”
“可是我說的那些都不是氣話啊,我也是擔心你啊,唉,現在你也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會有恢複的那一天嗎?”
就目前來說,許樂什麽也不愁,唯一擔心的就是以後再也不能恢複正常的體形。
孔文殊這會兒很識相地安慰:“總會恢複的,我們該說正事了,阿樂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是希望我怎麽做?”
“當然是希望你能到我家跟我一起了,我爸媽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你過來的話,我爸媽就可以一起照顧我們兩個了。”許樂說着說着臉上也神采飛揚,“我跟你說,我的別墅呢,可以讓一半給你住,反正我也住不了那麽……等等,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許樂說着說着突然停了一下,她開始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好像忘記了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管孔文殊到底是因為什麽也縮小了,但他确實是跟自己接觸之後才縮小的是事實。
也就是說,在無法确定真正的縮小原因之前,她跟父母呆在一起,也有可能會讓父母縮小。
許樂因為這樣的聯想打了一個冷戰,她開始懊惱無比,對着手機說道;“我想起來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孔文殊因為她的語氣也嚴肅了許多,“什麽事情?”
“我可能會把縮小病傳染給我爸媽!”許樂咬牙切齒,“我真的是一個傻逼!為什麽早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許樂的話讓孔文殊也愣住了,關于這一點,他還真的沒多想,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縮小跟許樂是沒有關系的。
但是那只是他自己的直覺,根本就沒有證據支撐,反而所有現象都指向他跟許樂接觸之後就開始漸漸縮小。
孔文殊的喉頭有點發澀,不知道能說什麽,最後也只是問:“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可是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就是真相呢?我不想讓我的爸媽也經歷這樣的事情。”許樂一想到那樣的畫面都覺得絕望。
孔文殊沉默了一會,随後問:“那你打算怎麽做,你現在都被你父母照顧了,還怎麽讓你父母遠離你自己?”
這一切都是許樂自己造成的,現在許樂還要從這樣的環境逃出去。
許樂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輕輕咬着下唇,難以做出決定。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許樂犯難了,現在她這樣的大小,要怎麽樣才能離開?
而且她爸媽還養了一只鹦鹉,這只鹦鹉是用來放哨的,另一只寵物狗是用來搜索她的,以免她有時候跑到一些比較小的夾縫裏,讓他們找不到。
在安全措施這方面,她的父母做的要比孔文殊好太多了。
但是同樣的,許樂受到的限制也很大,她覺得為了避免給父母增加工作量,這些都是可以忍耐的。
卻沒想到這樣的忍耐現在讓她插翅難逃。
“需要我幫忙沒嗎?我現在的身高雖然非常尴尬,但是我出門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不被熟人認出來就可以。”孔文殊提議,“我應該可以把你從你的家裏帶出來。反正我也是一個即将縮小的人,也不在意什麽被傳染不被傳染的吧?”
許樂聽着對方的話,越想越覺得還真的可以,只是她之前就已經非常麻煩孔文殊了,欠的人情太多,現在還要人家幫忙就,真的好意思嗎?
許樂陷入了沉思,“你讓我先好好想想吧。”
孔文殊很體貼:“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打電話給我,不過必須在這幾天內做出決定,我也無法保證我這幾天內會不會繼續縮小。”
許樂非常感動,還沒有感動完又聽到對面說:“在挂斷電話之前,我需要确定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盟友?”許樂脫口而出。
“不是。”孔文殊臉都黑了。
都已經表白過了,雙方還互相喜歡,怎麽她一出口就是盟友?
孔文殊非常懷疑許樂說的喜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喜歡。
“青梅竹馬!”許樂又說了一個答案。
“也不是。”孔文殊就快憋不住了。
許樂哈哈大笑:“那你想讓我怎麽叫你?男朋友?男票,還是老公?”
“我也希望你能喊我老公,但是目前你應該把我當作男朋友。”孔文殊在确定對方對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之後,膽子也大了一些。
雖然這樣的變化在許樂看來,算不了什麽變化。
“好,那我們現在就是男女朋友。所以我的男朋友,我可以挂電話了嗎?”許樂含笑詢問。
在孔文殊看來,當然是不想挂斷電話,他現在縮小了之後不能去店裏看店,只能一天都躲在家裏做點室內能做的事情。
一個人在家裏有什麽好玩的?同樣被困在家裏的情況放到孔文殊的身上,孔文殊才更加深切的認識到許樂之前不能出門被留在家裏有多孤寂。
“那,如果你想挂的話,那你就挂吧。”孔文殊吶吶答道。
沒想到這句話才出口,耳邊就已經傳來通話挂斷後“嘟嘟嘟”的占線聲。
孔文殊無奈的看了看手機,越來越懷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了。之後他給裘高逸打了一個電話,希望裘高逸能做一些迷你玩意兒。
當初是為了阿樂做這些小東西,現在輪到他自己要用到那些袖珍東西了。
孔正卿和桑瑤對女兒和兒子說是出去旅游,實際上只是在周邊逛幾圈。
送到兒子那邊的那只叫做辛巴的橘貓脖子上的挂飾實際上是一個針孔攝像頭,桑瑤當日想到的就是這樣的辦法,希望能夠利用這個針孔攝像頭錄下來的畫面弄清楚兒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變得如此怪異。
但是當他們把畫面打開的時候,發現畫面裏一直靜止在一個方向,有時候會忽然天翻地轉的轉變畫面,但是一切平靜下來後,畫面又開始一動不動了。
至于他們所期待的那些揭開真想的畫面?不存在的。
桑瑤看着電腦屏幕上一動不動的畫面,實在非常無奈,料到過辛巴會很懶,但是沒像到它能一整天都不動一下,而且他們最致命的一點是他們沒料到孔蘭姝會跟孔文殊交換寵物……
狗兒子的身上沒有安裝針孔攝像頭,所以也就是說除了一開始的那一天晚上有錄下一點東西,之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而且針孔攝像頭沒有錄音功能也沒有把當初的聲音錄下來。
這兩個折騰了這麽多天,就連個屁都沒有調查出來。
桑瑤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不過她也知道他們理虧,不應該這樣偷偷摸摸侵犯兒子的隐私,她也不能再繼續這樣做了。想了想,她不死心繼續提議:“我們要不就直接去問他吧?饒這麽多彎彎繞繞做什麽?父母關心兒女是應該的吧!”
孔正卿其實有點不想管這件事了,但是他寵老婆,老婆說什麽都會下意識點頭,這不,老婆話一出口,他就點頭了。
“現在就去嗎?”孔正卿覺得現在有點晚了。
桑瑤憤懑地說:“對,就是現在,就是要給他一個突擊檢查!”
“老婆,你等等,辛巴脖子上的攝像頭怎麽好像錄到了什麽東西?”孔正卿一看電腦屏幕上的畫面開始動了,一把拉住妻子。
只見畫面裏有一張床,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團,正在非常邪惡的聳動着,很明顯是有兩個人在被子之下做着某種和諧的原始運動。
桑瑤瞪着眼睛,“辛巴在我們家女兒的家裏,這是女兒房間裏的錄像……”
這一剎那,桑瑤和孔正卿深刻體會到‘精心養了二十多年的大白菜一朝被不知哪兒來的野豬拱了’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
恢複正常一點都不難,有些小天使已經猜對了,總之,看到後面大家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