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倒v開始】
第二十二章【倒v開始】
第二十二章汪
305.
顧越澤把手機塞到我懷裏，屏幕上顯示微博界面。
微博ID：我是小號。
306.
Emmmmm......
所以顧越澤有三個微博賬號？
話說現在微博不是要實名制嗎？
他哪來這麽多電話號碼？
我好像只知道一個啊？
我攤開手，面無表情：“另外兩個號碼。”
顧越澤顯然沒想到我思維這麽跳躍，募地一愣。
這個表情實在太呆萌，我沒忍住，先笑出聲：“開玩笑的。”
顧越澤卻在我的頭發上輕輕一揉，笑道：“都給你。”
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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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和顧越澤相處這麽長一段時間，但他同我說話時總是這般溫柔，每一次都會讓我心尖一跳，整個人都軟成一灘水。
我摒除雜念，繼續往下翻閱。
“我是小號”這個微博，沒有文字，只有視頻，最早的一條，發布在五年前，2014年3月21日。
我擡眸望向顧越澤，他輕微點頭，示意我點開視頻。
開始的幾條視頻不太清晰，也沒有邏輯，只是大段大段拼成一條。
點開視頻後，一張模糊的，稚嫩的，熟悉的面龐映入眼中。
我漸漸瞪大雙眸。
308.
“我有微博啦，以後錄視頻就直接上傳到這個號就好。以下一大段全是以前的視頻日記，拼起來的。”
“存檔存檔——”
“老媽總叫我寫日記，我懶得寫，用視頻記錄好了。就是手機不太好用，這麽錄總覺得有點傻。”
起先，只是很平常的敘述，跟應付檢查似的，每一條都非常簡短，男孩子年紀不大，語氣幼稚簡單，時常耍點被逼記日記時不服的小脾氣。
後來，男孩子越笑越開心，視頻裏依舊只有他一個人，只是很偶爾才會出現另一個人的身影——
還是小心翼翼拍攝的，生怕被發現般，鏡頭只是晃動幾下，很快便結束了。
就好像他在藏着他的情感，生怕哪裏藏得不夠，溢了漏了，被眼前人發現。
某個稱呼在他的口中越提越多。
“今天和哥哥一起去游泳啦！”
“哥哥抱住我了。”
“爬山，不小心摔了一跤，哥哥牽着我……其實我還想再牽一會，因為哥哥的手特別溫暖，但是不行哦，哥哥說，男孩子要勇敢，要獨立。”
“哥哥說要和我結婚。”
“哥！哥！送！的！荷！包！他說他也喜歡我！”
“今天我偷偷親了哥哥！”
哥哥，哥哥，全是哥哥，每一天都是哥哥。
309.
我難以置信：“你是……秦澤？！”
“嗯。”顧越澤點點頭，尾音上揚。
我捂上他的臉，用力的揉了好幾下：“不像啊？”
他：“哪裏不像？”
哪都不像，個子不像，臉龐不像，身高不像，連名字也對不上號！
這貨莫不是盜了秦澤的微博擱我這賣情懷吧！
我正要說話，視頻自動播放至下一條，男孩子聲音愈發沮喪。
“老爸老媽離婚了，很平淡，上一周，老爸老媽就找我談過話，他們說，他們平常工作時間錯開，感情漸漸淡了，或許不适合再生活在一起。”
“他們詢問我意見。”
“我懂。今年我九歲，從我有記憶起就沒怎麽見到老爸老媽呆一塊，就只是和平離婚而已，又不是斬斷情分，我很平靜的接受了，我很乖吧？”
“我不想老爸老媽因為我，而湊合過日子，那很痛苦，我沒結過婚，但我覺得我應該能理解這種感覺……就像我們班的小娜，過個馬路大哭大鬧非要牽我的手，我渾身難受，恨不得馬上甩開她。”
“應該是差不多的感覺。”
“反正老爸老媽永遠是我的老爸老媽，即使分開也依然是我的家人。”
“只是，我要搬家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哥哥。”
310.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後來，我看到他跟着母親離開，名字從秦澤改為顧越澤，再看見他進入C圈，一點一點變成現在我所認識的澤少。
原來澤少也是有黑歷史的——
他也曾經把眼線畫歪；他也曾經面癱不會笑；他也在貼吧求大佬的妝面教程；他也一遍一遍在學角色的動作；也曾蹲在漫展的角落裏吃盒飯。
他走過每個Coser都會走過的路。
我看到他輾轉不同城市，身邊來來往往，遇到不同的人，他曾開懷大笑，也曾在獨自一人時黯然神傷，在交通工具上面色蒼白，又在下車後飛奔進便利店買一只草莓味的可愛多。
我記得他在接受微博文字采訪時說過：“我真的受不了交通工具，大巴動車飛機都不行，尤其是飛機……需要經停的航班……上去四十多分鐘，下來四十多分鐘，一共四趟，腦袋發漲，感覺整個人都要升華了。”
“難受怎麽辦？吃根冰淇淋就好了，哥哥教我的。[可愛][可愛]”
311.
後來，他回來了，遇到了我。
“哥哥，才是最好看的。”
“從很早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喜歡他，并到現在，我依然喜歡他，想見他。”
“無關取向，只是因為他是哥哥，他是江眺，所以我喜歡他。”
“我好喜歡他。”
四年來積攢下來的視頻有許多，或長或短，有的十分沒營養，鏡頭在變，背景在變，路過的人在變，沒有變化的是，他的包上永遠挂着不太符合他穿搭的荷包。
因為裏面有我寫的字條。
“江眺也喜歡秦澤。”
開始有我，最後還有我。
最後一條，時間是一周前的周日晚上，畫面定格在一面鏡子前，顧越澤倒在床上，鏡頭離得他非常近，嘴角上揚，噙着一抹笑容。
他說：“當哥哥說他喜歡我的那一刻，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312.
我說不上來看完視頻之後我是什麽感受，好像也沒花多少時間，也沒什麽大是大非感天動地的內容，明明那麽平淡，甚至連華麗的詞藻也沒有，但是我依舊走不出來。
這不是閱讀理解，我不用剖析顧越澤的內心，也不用從窗簾的顏色分析他的情緒，但，這麽長時間，原來他一直記得我，一直喜歡我，從一開始就将我認出。
他從那個跟在我身後撒嬌的小朋友，變為了此刻在我身邊的顧越澤，眉眼彎彎，傾國傾城傾心。
許久之後，我才呆愣愣的問道：“你不怕我把這個號告訴你的粉絲們？”
“不怕。”顧越澤笑了，嗓音不急不緩，他說，“我只想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哥哥。”
桌面是我的照片，聊天置頂是我，特別關心是我，我一句話也不用說，他一早就已經把我放在心尖上。
313.
操場上的人少了一半，少年少女們嬉笑打鬧，還有清脆車鈴從校門飄進操場，久久回蕩。
他的聲音太溫柔，目光炙熱，這種時候，我腦袋是空的，一句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又輕飄飄的飄走，除了這個人什麽也裝不下。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傻傻的：“你怎麽……突然給我看這些？”
他垂下眼簾，眸光暗了。
好像向陽花失去了他的光那樣，明晃晃的火焰剎那熄滅。
他用力抱住我，将下巴倚在我的肩上。
“我要走了。”他說。
314.
走？
去哪？
就算是騙感情也好歹發生點什麽再走吧？
我難得感動得恰到好處啊！
315.
顧越澤說：“老媽在這邊的工作結束了，我要跟她一起走。”
他又說：“我其實可以留下來，我可以……”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
我提前堵住他的話頭：“然後你要接商業活動耽誤學習忘了初心，對不對？”
顧越澤望向我，點點頭。
我說：“不可以，你是澤少。”
他是澤少，我的澤少，他站在頂端，也是圈子裏最純粹的人，我喜歡他，因為他是他，不是資本，不是商業，因為他玩的是Cos，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喜歡很純粹，只是Cos而已。
我也抱住他：“什麽時候走？”
他答：“半個月左右。”
“這樣啊。”我說，“還有半個月呢，現在難過個錘子。”
“再說了，現在互聯網很方便的，對不對，乖啊。”
我向他平常撫摸我那樣，搭上他的頭頂，五指淺淺插入發絲之中。
“這次你不會找不到我的。”
“而我，我也不會再認不出你。”
感謝大家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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